李二慶轉過身來沒好氣道:“不在聚仙坊啊,那你隻能去皇宮了!還有我要告訴你,聚仙坊坊主正在閉關,要下個月才能出關,你現在想找他沒門!”
她吐了口氣拿起了碗筷沒有再說話。
李二慶見她不說話也就大步離去。
見李二慶走遠了,她才望着一旁的侍女道:“請問,你們家總管總是這麽壞脾氣嗎?”
站在飯桌邊上的兩個粉裙侍女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笑道:“回姑娘的話,李總管才來了三天,這還是奴婢第一次見他。奴婢隻知道他極受王妃的信任。爲了給他讓位,老總管都被安排回鄉探親了。”
“噢……”她笑了笑:“這位李總管可有什麽過人之處?”
“這個……”兩侍女又相互看了看:“我們隻是聽說,王妃還願的時候求了一支簽,簽文指示若是能尋到名字帶慶的總管夫人的病便可永不再犯了。”
果然如她所料:“當真巧的很啊……”
兩侍女笑了笑:“可不就是。”
她才剛剛吃好,就見李玺華挽着永親王妃走了進來。
她連忙站起身,才要行禮就被永親王妃一把拉住了:“孩子快快免禮!”
“在密道裏還是你使了法兒才救了我的玉兒,你救了玉兒就是我們整個永親王府的恩人。玉兒又沒有姐妹,你若是不嫌棄就留下陪她可好?”
“多謝王妃收留!”永親王妃雖然塗了脂粉但是氣色上看确實像是大病初愈的。
“用不着拘謹!”永親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就當是自己家裏一樣,有什麽不足的就直接和玉兒還有李總管說,切不可委屈了自己。”
之後永親王妃和李玺華一直陪着她用了晚膳才走。
入夜永親王府中燈火如晝。
李玺華母女倆走後,她領着兩個侍女沿着房前鋪滿了鵝卵石的小道漫步。
鵝卵石的小道一直延伸到院子中偌大的水池裏,小道盡頭是個八角挂滿宮燈的精巧的小亭子。
秋日的池面上隻有些許殘荷,夜風拂過卷曲枯萎的荷葉殘支微微的搖動着,多了幾分深秋的蕭瑟。
她沿着鵝卵石小道一直走到了亭子中。
進了亭子才發現臨水一邊的鵝曲頸椅上躺着一個人。那人穿着暗紅色的衣服和亭子大紅色的底色幾乎融爲一體。
見亭子裏有人,她轉身便走。
兩個侍女連忙行禮:“見過三世子!”
“周姑娘好!我是李玺樾,玺華的三哥哥!”暗紅衣袍的男子已經站起身來。
别人已經問了好了,再走肯定不合适了。
她笑着轉過身來:“見過三世子!”
李玺樾中等身材和李玺華長的的極爲相似,生爲男兒是極爲俊美的了。
“叫我玺樾好了!”李玺樾面帶輕笑微眯着眼睛望着她笑道:“乍一看你和玺華還挺像的。”
大晚上的一個人躺在冷風嗖嗖的八角亭裏,這個李玺樾怕是有點古怪了。不過聽着李玺華說的,她和三哥哥最親密。也是因爲她的其他兩個哥哥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就這個哥哥還未滿二十,平日和她相處的也多些。
“真巧啊!”她不說話,李玺樾又道:“我方才在外面和朋友吃了幾杯酒,酒勁上來了,才來這涼亭吹吹風,等酒氣散了再去見我母妃和妹妹,沒成想周姑娘也過來了。”
聽這話的意思是李玺華回來後,她的這個三哥哥是不在家的。
李玺樾是永親王府的世子,那麽對聚仙坊的了解肯定不少的:“三世子可是去了聚仙坊,聽說大夏的和親使團去了那裏,三世子可是見了?”
“呵!”李玺樾笑道:“不就是個和親大使嘛,你們一個個的都那麽好奇!你可是大夏人怎麽也同那些庸脂俗粉一般見識了!我們中州好男兒多的是,難不成就他好?”
這話聽起來倒是酸味十足的。
不對啊,李二慶說大使是李玉嬌的爹,那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麽會讓李玺樾吃醋了?莫非李二慶騙了她?
“三世子!那大使是何人?”她問道。
“你認識的!”李玺樾嘴角揚了揚:“就是”
“三世子!你這麽在這了?王妃差人找你都快找瘋了!”李二慶一路呼喊的跑過來:“您過去!再不去,王妃可是要生氣!還有玺華公主也說了,今日她回來,連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你若是再不有所表示,她以後就再不理你這個三哥了!”
見李二慶腳踩風火輪一般的沖了過來,李玺樾一臉嫌棄的扭過頭,對着她道:“周姑娘自便,我去給我母妃請安了。”
李玺樾說完,越過李二慶大步離去。
李玺樾走了,李二慶卻是站着不動,望着她道:“我警告你!三世子已經心有所屬了!你最好離他遠點。”
“二慶總管?”她忍不住笑道:“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我管的寬?”李二慶尖聲吼道:“你才來不到半日,這大晚上的來這風水涼亭勾引我們家三世子,我這個做總管的還管不得了?”
她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李二慶身子一移,長臂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這事必須說清楚!你躲也沒有用!我告訴你!三世子最近被心上人給甩了,這才借酒消愁,你可别趁人之危!”
她苦笑道:“我又不是花癡,見個人就想去勾引了!”
“這話不錯!”李二慶點了點頭:“人分三六九等,你的眼光素來挑剔。”
“大使到底是什麽人?”她望着李二慶一臉的得意問道:“三世子的心上是不是因爲大使才甩了三世子的?”
“不是!”李二慶連忙道:“甩了有段時間了,大使今日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打聽這麽清楚做什麽?”
“我好奇啊!”她一歪頭從李二慶的長臂下鑽了過去:“三世子這麽好的男子,哪個姑娘不開眼的還甩了他啊?”
“他好?”李二慶頓時跺腳道:“你剛才不是說自己不是花癡的嗎?爲何又覺得他好了?”
“本來就好嘛!”她攤了攤手:“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