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爾綿麗居兒動匕首的一瞬間,齊安歌也一用力将她推到了一邊。
匕首在兩人的身體之間穿過。
齊安歌将她往懷裏一攬問道:“你沒事吧。”
“沒有!你呢?”她連忙擡手摸了摸齊安歌,發現他身上完好才放心。
“衆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兩次動刀子!真的當這裏是任你胡來的地方?”紅裙女子聲音不大卻是處處透着威嚴:“來人,将此女糾送宛城府衙!當衆行兇罪不可恕!”
“誰敢?”一個倨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一個身披黑狐皮風衣帶着黑掉皮帽子的中年男子闊步進了大堂:“麗居兒是我們柔然商會的副會長,你們若是動了她就是和我們整個柔然的商會作對!”
此時在座的柔然商人紛紛起身右手撫胸行禮:“會長大人!”
“我當是誰呢!”齊安歌冷笑:“一個小小的商會副會長就敢當衆行兇還動不了?我偏要動她一動!”
齊安歌說着話腰間的赤霄劍就破鞘而出,對着那女子就刺了過去,一個彪形大漢用身體擋住了赤霄劍。
“殺人了!”爾綿麗居兒将那個大漢往前一推,他整個人就被劍穿透了。
“那也是你殺的人!”她大聲道:“大家可都看到了,這蠻人女子将同伴推到了劍上,連最的幫手都下的了如此狠手,可見這個蠻人女子惡毒到何種地步。這樣的惡人不除,天理難容!”
此刻大堂門外一隊巡邏将士趕了過來。
爾綿麗居兒第一次動刀子的時候大櫃就差人去請巡防了。
宛城雖說是一城,有自己獨立的府兵,同時又是三國結交之處,長甯侯駐守之後,例行的派兵巡防。
領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進來之後将堂中環視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到了齊安歌手中的長劍上。
長劍還插在那個彪形大漢的身上。
北蠻商會會長一見巡防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可憐兮兮的哭訴道:“這位官爺,您可是看到了,這個後生當衆舉劍對着我們柔然的副會長,好在我們副會長的護衛及時擋住了長劍。可是我們護衛的命那也是命啊!還求官爺做主!”
領隊望着齊安歌又看了看爾綿麗居兒冷冷道:“全都拿下!”
她就在齊安歌身邊,她能感覺到齊安歌的緊張。
看着長劍刺入那個大漢的身體的時候,齊安歌就僵住了。
上次見夏淩雲将刀子通入韓妙可身體裏又抽出來噴血還記憶猶新。
不同的是,這一次拿刀的人是他。
見那個蠻人女子用刀刺向了她,齊安歌第一反應就是刺回去!然而長劍真正刺入那個大漢身體的時候,他心裏是害怕的。
“等等!”一直站在櫃台前的顧世钊高聲喊道:“人不一定就死了!我是大夫!我來看看!”
領隊一看有人說能治,一揚手,身後的巡防止住了腳步。
“你若是能救活他,那就是尋常的鬥毆論處,若是救不活,那就隻能殺人償命了!”
“将人擡到長桌上!我來檢查一下傷口。”顧世钊大步走了過來。
她拍了拍齊安歌的手臂:“小易先松手。”
她掰着齊安歌的手才讓他放開了赤霄劍。
那個領隊的倒是眼尖,盯着赤霄劍劍看了看,又看了看齊安歌随即對着身後的一個巡防低語了幾句,巡防轉身離去。
顧世钊已經打開了随身攜帶的藥箱,用小刀挑開了那漢子的衣衫。
漢子側卧在案桌上,似乎還有氣息,赤霄劍插着漢子的左胸一直到北冒出劍頭。
顧世钊擡手翻了翻漢子的雙眼,又握着漢子手腕把脈了片刻大聲道:“人沒事!我救的活!”
原本鴉雀無聲的大堂頓時炸開了鍋。
“他說能救的活?”
“身體都被穿透了”
“真能就的活?”
“看吧!”
“看他怎麽救!”
“肅靜!”領導頓時喊道:“不許打擾大夫救人,違者以殺人罪論處!”
領隊如此一喊,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世钊從藥箱裏拿出了一瓶紅色的藥粉灑在了前胸和後背的傷口處,對着齊安歌道:“這回你要感謝我了。”
“你救吧!”聽到顧世钊說能救,齊安歌心中的恐懼便消了大半。這個漢子和他無冤無仇的,他并不想他就這麽死了。
“你這一劍刺的很巧妙,避開了内髒,看着嚴重,其實也就是皮肉傷!隻要止血及時就沒事。”顧世钊便說着便又将白色的粉末灑在了傷口處。随即拿起一個白布填到了漢子的嘴裏:“咬住!我要拔劍了!你能不能活,就看劍拔出來的情形了!”
顧世钊說着,人就趴在了案桌上,前前後後的将劍看了好幾翻,才砸了咂嘴道:“你這個真是好劍!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好在劍夠鋒利!”顧世钊說着拿起一疊棉布上面又灑上了厚厚的紅色藥粉交到了齊安歌手裏:“你站在他背後,看到我拔劍就把棉布按到他的傷口上。”
“好!”齊安歌接過了棉布站到了漢子背後。
顧世钊又繞到了漢子前面拿起一疊棉布撒上了藥粉擺在了漢子旁邊,之後右手猛地一拉長劍,左手拿着棉巾飛快的按上了漢子前胸的傷口。
那漢子一聲慘叫,人就暈了過去。
顧世钊手中的面巾跟快被鮮血染紅了,顧世钊又連忙拿起另外的棉巾換了上去。
直到替換到第三個棉巾時,漢子的血才出的少了些。
“他還活着嗎?”齊安歌手上的棉巾也都濕透了,鮮血滲了他一隻手。
她拿過新的帶着藥粉的棉巾對着齊安歌道:“換一個吧。”
顧世钊一手按着漢子的傷口,一手握着漢子的手腕:“血已經止住了,隻是脈搏停了”
“脈搏停了?”爾綿麗居兒冷笑道:“你幹脆說他死了就是!還說什麽脈搏停了!人也被你們折騰夠了!就讓他安息吧!你們都走開!”爾綿麗居兒說着就要去推開齊安歌。
她手裏正好拿着帶血的赤霄劍,長劍一伸擋住了爾綿麗居兒:“誰說脈搏停了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