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什麽話咱們出來暗道再說!”葉歡笑道:“天亮之前咱們最好出了城,和那些蠻人拉開距離才更安全。”
“大哥!”她又問道:“如果英瀚一直沒有那個藥吃,會怎麽樣?”
“他會發狂的!”葉天搶先回道:“最後受不了自絕的。”
“若是他意志力堅定會不會不治自好了?”郁久闾英瀚是柔然數一數二的大将,其心志自然也不能以常人論斷的。
葉天輕笑了笑:“目前爲止,還沒有人有這個意志力!如果他有,隻能說天不絕他了。放心吧,就算他意志力堅定,臨走前我還差人給他備下了瀉藥和慢性的蝕骨粉。他們肯定驗出瀉藥就了事,蝕骨粉分量很輕,一般是查不出來的。但是如果他把那十幾海碗的水都喝了,也就不少了。”
蝕骨粉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齊安歌唏噓:“我越發覺得那個軟蛋可憐了!落在你們手裏,他這是幹了多少輩子缺德事才遭此報應啊”
“若是你落在他手裏,你就不會覺得他可憐了!”穆悅妍冷聲道:“在宛城北蠻二王子的名頭可是人盡皆知的。若是你落在他手裏就會覺得我們今日對他那是仁慈了。”
穆悅妍的話處處透露着她對這裏的一切十分清楚,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比葉歡還要強大。聚仙坊的秘密一定比她想象的要多。
鳳陽縣城不大,但從城南的聚仙坊走到縣城北門他們也是走了大半夜的功夫。
他們出了暗道的時候天剛剛蒙蒙亮。
暗道口設在一間客房中。
很顯然北城門也有他們的人。
顧世钊正躺在客房的床上睡覺,猛地這麽多人出現在床前,他一躍而起,揉了揉眼睛才看到前面的三個都是熟人。
“我趕了大半夜的路這才剛睡下,你們就來了。”顧世钊看了看衆人又見房門是關着的,揉了揉眼睛,又躺了下來:“我一定是做夢了!是做夢了。”
顧世钊是從城西直接騎馬過來的,早到了些,被人引着直接來這裏歇息了。
“你不是做夢!”齊安歌上前又把他拉了起來:“待會上了車再睡吧。”
“不是做夢?”顧世钊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
衆人出了房間直接到了一個偌大的院子中。
“這是我的私宅!”葉天笑道:“時間急迫就不留大家了,我還要留下處理鳳陽的事。就不同大家一道走了。”
兩輛大馬車,葉歡和穆悅妍坐了一輛,她齊安歌還有顧世钊乘了一輛,其餘的随從人員則是騎馬出行了。
天才剛剛放亮,兩輛車便出了城。
城門北邊不遠的路上依舊駐着鳳陽的縣兵阻攔來往行人,拿着鳳陽縣丞的親筆出城書信,馬車很順利的越過關卡,一路向北。
一路上顧世钊一直靠在車廂上,眯着眼睛睡覺。
爲了和郁久闾英瀚等人拉開距離,午間車子也沒有停留,車上備着幹糧吃食,他們便一路急行。
到了午後,她和齊安歌也都睡醒了,兩人分起了車上的熟肉和幹果。
見顧世钊依舊合着眼,齊安歌将雞腿往他鼻前一放:“顧神醫,雞腿哦!香噴噴的雞腿哦!”
顧世钊一扭頭避過雞腿:“我不餓!”
“都醒了,幹嘛還裝睡呢?”
齊安歌拿着雞腿往他嘴唇上碰了碰:“你嘗嘗,很好吃的啊!上兩次你不都沒吃上嗎?我特意給你留的。”
“小民可不敢!”顧世钊睜開了眼睛望着齊安歌憤憤道:“齊大世子留的雞,小民哪裏敢吃!”
他是從夏晟瑜那得知齊安歌和她的身份的,知道他們的身份後,顧世钊便覺得一路上兩個人根本沒有把他當朋友看,不然怎麽會連真實身份都不告訴他。
“顧神醫,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我們兩個是在逃亡中呢!”她見顧世钊說話帶着氣,于是好聲道:“如今我的身份不好公開,因爲在朝廷上我已經死了,所以我不好說的,我們并沒有不把你當朋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我知道了!”顧世钊一把奪過了雞腿啃了起來:“反正你們都是國親國戚的!是我這個山野小民惹不起的,若是以前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齊世子大人大量的。”
“這樣就不好了吧!”齊安歌連忙道:“你千萬别把我世子的身份說出去,不然可是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的。就算我求你了,我的好大哥,我的好神醫!來這隻雞腿也給你!”
聽齊安歌這麽說,顧世钊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接過了雞腿。
“顧神醫,二殿下可是走了?”雖然之前都是計劃好的,她還是擔心夏晟瑜萬一不按照計劃行事強行留下來就壞事了。
“走了!”顧世钊道:“昨日一早就走了!”
“那就好!”她點了點頭又道:“顧神醫,你真的把那個蠻人的手筋給縫上了麽?”
“哪能呢!”顧世钊笑道:“他又是掐我脖子,又是吓唬我的,我心情不怎麽好,手筋那麽小,我可沒心思縫,所以才跟他們說要七七四九天才能好!我就是想着到那時候,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他也找不到了我”
“哈哈哈!”齊安歌大笑:“我就說,那個軟蛋,沒那麽好運呢!是他活該,該掐我們顧神醫的脖子,還想手好,門都沒有。”
三人将熟肉和幹果分了吃,又喝了些事先備好的溫熱水喝了,便覺得撩開了車窗看着外面的秋景。
車前是葉歡的馬車,車後是七八個随從。
他們的馬車行在最中間。
“齊小易!”她推了推眯着眼看着外面的齊安歌:“你覺得我們要和他們一起走嗎?”
“嗯?”齊安歌轉頭看了看她:“你說你大哥啊?”
“嗯!”她點了點頭:“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想起上次被紅英坑,我就有點害怕。不如咱們和他們分開走如何?”
“你這麽說,我也覺得奇怪”齊安歌沖她點了點頭:“自從在齊縣遇見,咱們就被葉歡牽着鼻子走了。相處這麽久,咱們連他什麽目的都沒搞清楚,實在是危險。我贊同,分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