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齊安歌說着緊跟上了兩人。
“小哥兒!”方芷柔語重心長道:“人不能隻看外表!我知道你喜歡周彩雲!我這徒兒的樣子雖是,但人真的不是!其實躺裏面的那個才是周彩雲,你該陪着她才是!”
“她不是被你打暈了嗎?”齊安歌氣沖沖道。
出了石洞是一條長長的石廊,此刻晨光熹微,天色蒙蒙亮。
“柔姐姐。”她止住了步子:“他的手指方才在地宮裏碰到了古怪的河水都潰爛了,這裏可有治療的藥,給他包紮下。”
齊安歌連忙将受傷的那根食指舉了起來。這麽久他一直舉着手指,手都有點僵了。
見隻是一個手指,方芷柔笑道:“你一定沒聽懷瑾的話,自作自受!”
“柔姐姐!”她搖了搖方芷柔的衣袖:“藥在哪兒,我帶他去包紮。”
“跟我走!”方芷柔一拐又進了個石洞。
石洞裏依舊擺着一排偌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上的石壁掏出了一排的小洞。
方芷柔上前拿出一一個暗紅的木盒:“藥在這兒了,你自己上藥,我和丫頭有話說!”
方芷柔說完拉着她便走。
木盒裏是一排陶瓶。陶瓶裏有紅色的藥水。
“是這個嗎?”齊安歌拿起一個陶瓶:“直接塗上嗎?”
他還沒問完,方芷柔就扯着她走了出去。
齊安歌将瓶子一拿也跟了上去。
他的腳步很輕,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
方芷柔拉着她坐到了東側的一塊巨石上。
東邊天地相交之處已經出了一條紅線,紅日隐隐。
齊安歌握着瓶子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凝神的偷聽了起來。
“丫頭,你真要去北疆?”方芷柔聲音淡淡的。
“嗯!”她有太多問題要問:“柔姐姐蕭恒什麽時候來的?這裏爲何會有暗道通向一品堂?你和師傅和一品堂什麽關系?血珀石又是什麽……”
“我就知道你要問!”方芷柔笑道:“懷瑾和大軍幾乎同一時間到的。這些日子,他對外稱養傷,其實早就不在府裏了。”
“至于暗道,柔姐姐也是才知道的。這玉華洞,是你師祖早年練功用的,早已棄用多年。我和你師傅和一品堂沒有任何關系。”
“那就是師祖她老人家和一品堂有關系了?不然不會在練功的地方留有暗道通往一品堂總堂。”
“胡說!”柔芷柔道:“你師祖的名号可要比一品堂響亮的多。就算有,那也是你師祖成名前的事了。反正我和你師傅拜師以來是沒有的。”
“噢……”她眨了眨眼:“柔姐姐,一品堂的副堂主給我吃了顆赤血果子,又給我泡了寒潭水,提升了不少内力,你幫我把把脈……”
不等她說完,方芷柔就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腕:“切不可亂吃東西!這内力的修煉是要循序漸進的,通過外力陡然增加是會有損身體的。”
她摸着她的手腕片刻後才松開:“你的脈搏較爲急促,不過還算正常……不……你運功試試。”
她照做。
“你的任督二脈也是通的?”方芷柔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驚訝:“世上果真是有外物可以迅速提升内力。就你體内的氣力沒有二十年的精修是達不到的。”
她展顔:“看來他還我的這個人情太誠心了。”
“目前是沒什麽問題。”方芷柔頓了頓又道:“隻是日後保不準,這種提速内力的東西,一般修煉者是不會用的。這種東西雖能短期内提升内力,但是對于長遠的修煉是有害無益的!如今你還借着她的身子,等你們真魂歸位會發生什麽事目前都還不好說。所以你就算你内力提升了也隻是暫時的。你記住了,以後切記不可亂服用東西了!”
“蓁蓁記下了!”她點了點頭:“師父師娘會一直住在這照顧她嗎?”
“嗯!”方芷柔點了點頭:“目前是這樣的。等中州太子一行走了之後,我們在和懷瑾商量。”
“血珀石是什麽?柔姐姐告訴我什麽樣子的,我也可以去找的。”
“沒人知道!”方芷柔笑了笑望着東方即将噴薄而出的紅日:“你師祖也是尋遍古籍,碰巧看到了相關記錄,但是那上面沒有血珀石是什麽樣子的,更沒有說如何用”
“那麽說,我們兩個轉魂的希望不大了!”
“嗯!”方芷柔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姐姐不想騙你,你知道也好!不要把心思都放在轉魂上。其實,換一個身份也不是不好!隻是對那個瘋丫頭來說,的确是委屈了。她原本是侯府的千金,隻能跟着我們住這山洞了。如果一直尋不到血珀石,我和你師父就收她爲義女,傳她功夫,帶她出遊去。好在她哄哄還算聽話的。”
紅日一躍跳出了地平線。
她望着東方悠悠吐了口氣:“我能活着已經是老天厚待了,能不能回到我自己的身體裏,也沒什麽了,至少我還活着。”
“話是這麽說!”方芷柔又撫了撫她的肩膀:“隻是對蕭恒和方才那個小哥兒來說,你們就大有不同了。”
“柔姐姐!蕭恒是希望我回到自己身體裏的對吧!”換個身份人生就截然不同了!如今她是周彩雲,而蕭恒是要和中州聯姻的,那麽他們便絕無可能了。這或許是蕭恒急着讓她和周彩雲各自歸位的原因吧。意識到這一點,她心裏頓時覺得甜蜜蜜的,蕭恒是愛她的。
“當然了!”方芷柔道:“中州皇太子此行就是向他要人的,雖沒挑明,他也是閉門養傷,但是這事早晚,會擺到桌面上的,到時候,他交還是不交呢!”
躲在石塊後的齊安歌嘴角漸漸揚起。
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個血珀石最好!
他一口咬開了小陶瓶的木塞子,瓶子一傾将藥水潑在了受傷的食指上。
疼!
鑽心的疼!
“阿!”忍不住的慘叫聲響起:“這到底是什麽藥!疼死我了!”
聽到齊安歌的慘叫,方芷柔轉頭看了她一眼:“你當真要和他一起去北疆?我怎麽瞧着他傻裏傻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