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齊安歌見她吃下了果子連忙将沙漏擺好:“仙仙你好歹告訴我一聲啊!”
“不會有事的!”她找了塊平坦的石塊盤腿坐了下來:“你待會盡管攔着我就是了!”
雖然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紅英這麽交代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果子吞了進去,她也繃緊了神經,似乎沒有什麽感覺。
“仙仙你還好嗎?”齊安歌坐到了她對面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她的臉:“你的臉有些發紅!”
“熱!”她呼了口氣:“越來越熱了!”
齊安歌轉頭看了看沙漏:“這才剛開始呢!隻是熱的話你忍着便是!”
“嗯!”她點點頭:“我可以忍的!”
那潭水極寒,想必這朱色的果子是至熱之物,才能抵禦那蝕骨的極度寒冷。
然而她很快就忍不住了。
汗流浃背,連喘氣都粗了起來。
“熱!”她連扯開了衣衫。
外面的黑袍脫了下來,齊安歌才發現她的裏衣已經全然汗透了。
那邊沙漏才隻流出一點點。
這才剛開始就熱成這個樣子了,一個時辰呢,怎麽堅持?
她看出了齊安歌的擔憂,将外袍脫下又盤腿坐好:“沒事的!就是熱點而已!那水太寒冷了!”
想象着潭水的寒冷,她又凝神坐好:“齊小易,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嗎?我們從穹隆峰跳下去的。那裏冰天雪地的,特别特别冷!”
“噢!”齊安歌看着她強忍漲紅的臉:“當然了,要是我們跳進了雪窟還好,要是落在了冰地上就死的難看了!”
“你信了?”她自知齊安歌是爲了安慰她連連笑了笑:“也不說定下面就是潭子冰水呢!我們都沒有死,都得救了!”
“跳到水裏就比較好了!”齊安歌輕咳了聲道:“不過你不識水性啊!還得我救你呢!”
“可不是!”她又笑道:“我原本是和你手牽手跳下去的,沒想到睜開眼睛你卻是抱着我了!”
“是你抱着我!”齊安歌知道她說的是在他家蓮花池落水的事不由懊惱了:“你不但抱了我還對我上下其手!簡直就是女流氓!”
“哈哈哈”她忍着體内越來越明顯的熾熱感笑了起來:“一開始你都對我如避瘟疫的!爲何突然又喜歡我了?”
齊安歌看着她越來越紅的臉沒有答話。
他就不該輕信那個紅英的,幹嘛要吃這什麽破果子,一個女孩子家要那麽好的内力做什麽!方才他就該一巴掌把那果子打到潭裏去的!
“齊小易!”她又問道:“你回答我,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也不知道!”齊安歌擡手搭上了她的手腕:“或許是我發現你和以前不一樣的時候吧!”
“哪裏不一樣了?”她歪着頭望着齊安歌:“周家人都沒發現我不一樣。”
“眼睛神情!”齊安歌爲她把了脈又松開了手:“還有感覺!”
“一切正常吧!”她望着齊安歌。
“嗯!快是快了點,還算正常!”齊安歌看了看她又道:“如果周家沒有發現,爲什麽不來營救?”
“你能給你奶奶寫信,我就不能給我大嫂寫信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渾身上下熱氣騰騰的。胸口像是捂着個火爐一樣越來越覺得口幹舌燥。
“噢!”齊安歌歎了口氣:“都說好了去北疆的,你非要來這鬼地方,如今我們走不走的了還不一定呢!”
“當時紅英說有那麽多陷阱,我就不信你不擔心!”她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誰知道他是想騙我們來的呢!”
“你等着!”齊安歌起身拿起一塊小時頭沾了沾潭水又拿回來,将濕的一端放到她手裏:“你拿着會涼快些!”
“嗯!”握着冰冷的石塊她頓時覺得清涼了不少。
“好點了?”齊安歌問道:“如果可以我就多弄些石塊給你降溫。這邊石頭這麽多,說不定就是這個作用!”
不一會的功夫,齊安歌已經在她周圍堆滿了濕濕的石塊。
随着半濕石塊的增多,她漸漸感覺好了許多,又凝神的盤腿坐着。
齊安歌看了看沙漏:“快了!已經一半了!再堅持堅持!”
“嗯!”她點了點頭,有汗水滴落下來。
體力的熱氣已經變成了炙烤,她凝神的想着冰雪寒潭,然後渾身上下一的熱浪席卷而來總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慢慢的她覺的整個人都眩暈了起來,身子往前一趴抱住了半濕的石塊氣喘籲籲道:“齊小易,我撐不住了!要不我先下去吧!”
“不行!”齊安歌看了看隻流出一半的沙漏:“你這樣會送命的!”
“那你給我弄點水來!”她的臉漲得血紅血紅的,額頭上的也爆出了青筋,張着嘴喘氣的樣子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人。
“你等着!”齊安歌拿起她脫下的外袍,浸入潭中又提了出來。
不等齊安歌走過來,她一下沖了過去抱着濕濕的袍子将頭埋了進去。
頃刻之後,她擡起頭長長吐了口氣:“再來!”
她的裏衣早已汗濕,濕袍子一浸,整個前襟都濕透了,裹在了身上。
裹胸也在方才沖過來的時候脫落了。
濕濕的裏衣裹着她的蓓蕾,齊安歌連忙轉移開了眼神:“你退到石頭那邊去!”
她兩眼血紅,他很怕一個措不及防,她一頭紮進了池子!
“好!”她氣喘道。
她緊握着拳頭,顫顫微微的走了回去。
齊安歌又将袍子浸在潭中提起。
她徑直走向了一旁的碎石圍牆上,一頭撞了上去。
“你做什麽!”齊安歌一驚,丢下袍子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你瘋了?”
她額頭上已經出了個血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還有多少?”
齊安歌看了一眼沙漏:“還有一少半!你若是堅持不住,就咬我吧!”
她一把推開了齊安歌對着石牆抓了過去。
碎石被她抓的四處亂飛!
齊安歌一時看的愣住了。
石牆上被抓過的地方,條條抓痕深入石中,像是被利器劃過。
她的手指他是知道的,纖細無骨,陡然間竟有這麽大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