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和勇威兩大将軍出來時,就見不遠處大皇子的營帳外整整齊齊的列了兩隊女兵。
每個人頭頂還頂着一口大碗。
由于都穿着便裝,姹紫嫣紅的裙子,越發襯的她們頭頂的黑紅的陶碗顯眼。
瞧那碗大的分明是給馬飲水用的。
方才她們一個個的在他們太子殿下營帳中哭天搶地,此刻一個個站的筆挺,動也不敢動了。
皇長子夏晟麟,長公主夏晟琳兩人面帶寒霜的站在隊列前。
“這群女匪是需要好好整治整治!”李敏之解恨道:“特别是那個領頭的!瞧那小小的一個女孩兒哭起來聲音竟然那麽大!”
李固之沉着臉沒有接話。
見中州的兩大将軍出了帳,夏晟麟連忙迎了過來:“兩位大将軍,你們太子殿下可是好些了?”
方才若不是皇太子假裝暈倒在了軟榻上,這些鬧事的人還不會出來!
李敏之沒給夏晟麟好臉:“哪裏那麽快就好了!我們皇太子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你們這些女兵也太能鬧騰了!這哪裏是女兵,簡直就是一群女土匪!是該好好罰!”
“大将軍說的沒錯!”夏晟麟挑眉:“這不就罰她們頂碗了嗎!不到天黑不能歇息!”
“那就有勞大殿下看着了!”李敏之挑了挑眉,轉身走向蕭恒的大帳:“我們要見安平王!他不能出來!我們自己進去!”
大皇子夏晟麟連忙走到了李敏之前面:“本宮剛剛去看時,他才睡下,太醫說王爺傷的重,經不起打擾!”
“他經不起打擾!”李敏之大怒:“我們殿下就經得起打擾了?”
李固之卻不是多話,提步就往蕭恒大帳走去,圍在帳子前的虎威軍頓時阻攔。
李固之刷地一聲抽出了長劍對着大帳喊道:“安平王,今日本将軍必須見到你!你若是聽到了最好讓他們都讓開!否則别怪本将軍手下不留情了!”
帳内沒有回聲。
見李固之抽出了長劍,十多個虎威軍接都舉刀對了過來!
在他們心目中,蕭恒的命令才是一切!
蕭恒說了,不管是誰都不能探視,就連方才皇長子爲女兵去中州皇太子帳中鬧事要去找蕭恒商議,他們都沒有放大皇子進來!更何況是他國的将軍!
他們可都是看着蕭恒出去的,可沒見他回來!
裏面那個雖然體型和蕭恒有些相似,但終歸是經不起細看的!
關鍵是蕭恒下過命令的!
他們又不是怕死的!
眼見雙方就要動起來手來了。
怎麽辦!
她擡手扶了扶頭上的大碗:“長公主,你快去勸勸啊!安平王可是經不起他們這麽樣的!”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蕭恒不可能在帳内的。
若是讓衆人知道蕭恒不在,比知道他重傷更讓人不安了!
“你現在知道後果了?”夏晟琳冷臉:“挑頭惹事的時候呢!”
“大殿下纏住威遠将軍!你再攔住勇威将軍就好了!”她望着夏晟琳急聲道:“勇威将軍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你動手的啊!你可是長公主!如今這裏隻有你能攔得住他!你若是不攔!我就去了!我就拼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這話一半慫恿一半威脅,夏晟琳如何沒聽出她的意思!對着她狠狠一瞥:“你站你的!”
夏晟琳說着疾步來到了勇威将軍李固之面前翩翩一個萬福:“還請大将軍息怒!安平王重傷不支,爲了止疼太醫會加些助眠的藥份,大将軍再怎麽叫,他也是聽不到的!大将軍隻不過是想要個說辭!我們已經給太子殿下賠禮道歉了!禮部侍郎也将事情奏明了我父皇,如何懲罰,我父皇自會定奪!還希望大将軍看在安平王是爲了皇太子才受了傷的份上,容他多歇息會!等他醒了,我們第一時間去請大将軍可好?”
李固之沒想到,蕭恒的大帳如此難闖!
這些虎威軍眼中的殺氣他是能夠感受到的。
他口上說着不會留情,但是作爲中州的大将軍故意殺了虎威軍,得罪了蕭恒不說,就連兩國的關系都會受到影響。
那些女兵就不同了,一則她們都是半大的孩子,又都是女子哭哭啼啼的,又不好給她們定罪。
見長公主前來一席話又說的滴水不漏的,李固之緩緩收起了長劍:“那好!既然安平王不能見!葉副将總可以了吧!聽說安平王和葉副将形影不離的!見不到安平王!就請葉副将出來一見!”
“這個不難!”夏晟琳微微一笑,沖着帳内喊道:“還請葉副将出帳一見!”
李固之收起了劍,虎威軍也都紛紛長刀歸鞘。
一時殺意頓消。
陽光中,帳門緩緩打開,一臉倦容的葉昭華出帳行禮:“末将,見過,大殿下,長公主殿下,威遠将軍,勇威将軍!不知道勇威将軍叫末将何事?”
方才他在帳内,着實緊張的不行,連此刻說話都帶着微微的氣喘。
李固之隻當他是連夜守着蕭恒沒消息的好的緣故微微一颔首道:“還請葉副将去我們太子殿下帳中一議!”
“好!”葉昭華又回頭看了看大帳:“隻是王爺重傷,小的不敢離開太久!”
葉昭華說着話,又對着近前的虎威軍使了個眼色,那虎威軍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放心!不會耽擱太久!”李固之沉聲道:“葉副将請!”
中州皇太子請葉副将,定是爲了打聽葉蓁蓁的事。
一直到此刻,她依舊難以相信,她會是中州太子的遺孤!
她很想跟着去聽聽。
既然中州的皇太子都能暈倒,她爲何就不能暈倒呢!
于是她将碗往外一推,人就倒在了地上。
就聽站在她後面的左靈喊道:“不好了!有人暈倒了!快救人!”
就見一個紅影飛一般的沖了過來,抱着她就跑。
她雖閉着眼,但那人身上香氣撲鼻,熏的她不由微微睜了睜眼。
一個見見的下巴,雪白雪的,緊跟着下巴的是尖尖的如同桃核凸起的喉結!
蕭恒說的沒錯,以前是她眼拙,這麽明顯的喉結她都看不出啦!
隻是紅英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又将她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