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的賞賜有什麽關系?”她駐足問道。
在她記憶中,大夏和中州并沒有多大的往來,皇太子親來秋祀大典更是沒有的事。
難不成她還魂之後面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然有了!”周俊傑笑道:“中州皇子太和太子妃膝下無子,想在中州收個義女!”
“你爹是想讓我認親還是尋胥?”她一時聽到一頭霧水。
“小姑姑别急!”周俊傑笑道:“小姑姑可能有所不知,中州的國力可是我們大夏遠不及的,和大夏處好了關系,北蠻那邊自然就不敢尋釁,更不需要派重兵駐守了!”
“再說了,能做中州皇太子的義女可不就是妥妥的中州公主嗎?”
“那你爹說的賞賜究竟是什麽?”她不耐煩道。
上一世她對中州的情況關注不多,但是她也是知道的,大夏出兵北疆的時候,正逢中州皇上駕崩!聽說因爲皇太子膝下無子,繼位時還起了宮變。至于結果如何,她戰死的時候,都沒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就是接駕的時候可以就前接待太子妃!”周俊傑聲音暗了暗:“和其他幾位公主一樣!這不,我娘才會和我爹吵架”
“噢”她輕歎了口氣。
周廣琛有時候真的耿直的可愛了。
“還有就是小姑姑可以作爲女兵兵營的領隊!秋祀大典的時候可以站在隊列最前頭!”
“好吧!”她笑了笑:“你爹也是盡力了!這賞賜果然是榮耀的。”
“小姑姑你今個怎麽了?”周俊傑扯了扯她的衣袖:“怎麽和我娘說話一個調調了,開口你爹閉口你爹的!那是你大哥!”
“知道了!大侄子!”她舉手拍了拍周俊傑的肩膀:“走!咱們去涼廳過過拳腳去!說不定他們倆已經到了呢!”
“是!小姑姑!”
一轉眼就到了入兵營的日子。
前一晚,周廣琛爲她帶了入營的兵服。由于周韻彤年紀過小,雖然參加的圍場比試并不在女兵營的名單中。
兩套布衣一套盔甲,都是月白色的。
飯後,周廣琛道:“這個些衣物可都是安平王親自督辦的!尺寸上可能會大些,小妹就将就些。”
她望着衣物笑問:“咱們大夏的盔甲不都是暗紅色的嗎?”
周廣琛撫了撫胡須笑道:“誰知道呢!可能懷瑾覺得女子穿暗紅甲太沉重了吧!你們這些特制的盔甲,分量不及我們盔甲的三分之一,小妹應該能穿的起來。這也是懷瑾堅持你們秋後入營的原因吧。要不大熱天的讓你們穿着戰甲,可不是要吃苦頭了。懷瑾心細,凡事考慮周全的。小妹你就不考慮考慮”
“不是說中州的威遠将軍更厲害的嗎?”
“哈哈哈!”周廣琛大笑:“果然是我們周家的女兒!眼光就是不一樣!我聽說那中州的威遠将軍隻比安平王大一歲,卻早已威名遠揚了!等他來了少不得要和安平王比了!”
“大哥可見過威遠将軍?”她笑着問道。
“沒有!”周廣琛搖了搖頭:“說起來,此次中州主動和我大夏交好實在是前所未有的事!雖說曆朝曆代的我們大夏和中州并無幹戈,但也沒有什麽往來!此次中州皇上先是修書咱們陛下,又是派出皇太子和威遠将軍這樣尊貴的使團絕對是大夏立朝以來的盛事!”
“噢!”她點了點頭:“算算日子也沒有多久了呢!”
“可不是!”周廣琛笑道:“皇上有意派出皇長子夫婦和安平王一同東行迎接中州太子一行呢!你大哥都幫你求好了!你随安平王一道兒去!”
“我一個還是其他幾位公主都去?”
若是到邊界去迎接,那少說還有五六天的行程呢。她當真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和蕭恒相處了。
“你帶領女兵營跟随蕭恒去!”周廣琛得意笑道:“别忘了!你們可都是安平王麾下的兵了!也是爲了向中州展示我們大夏的兵力,所以才給你們置辦了新的盔甲!”
“好在這兩月的勤學苦練雲兒身子骨倒是好起來了!”馮氏也笑道:“不然我可真不放心她去軍營,更别說長途跋涉去迎接什麽太子了!”
“再說了!”馮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就算那威遠将軍千好萬好的!但是離得遠這一點就是不好!我不管你們怎麽想!雲兒決不能遠嫁!”
“哎呀!”周廣琛一捶桌子:“女人就算沒見識!中州地大物博人傑地靈的,雲兒若是得了公主銜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你是不是就打算把雲兒嫁了好”馮氏本要是說好再要個孩子,隻是見周彩雲和周俊傑都在場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周廣琛并沒聽出她的意思隻道:“我自然是希望雲兒嫁得好了!如今大夏也沒有幾個配得上我們小妹的了!”
見夫妻倆吵嘴又起,她提起盔甲就走。
第二日,她換上了月白戰甲在周俊傑的護送下早早的就來到了點将台。
遠遠的望着點将台,她拉住了馬。
那一年也是秋日,她一身戰甲從這裏出發!
那日依依不舍的别了蕭恒,那時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那一别竟會是他和她的死别
“這是哪位女将呀?瞧着挺眼熟的!”
身穿暗紅盔甲的齊安歌不知道何時已經拉着馬和她肩并肩的停與一處了。
“你眼瞎啊!”周俊傑沒好氣道:“你在這磨蹭什麽?再不去早朝都散了!”
“周世子怎麽說話的?”齊安歌高昂着下巴睥睨道:“陛下命我協助安平王全力迎接女兵入營!你這麽和我說話可不明智!”
“你?”周俊傑轉頭看了看齊安歌又看了看周彩雲轉間換了副笑臉:“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小姑姑就拜托齊世子提攜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周俊傑說完也不等她發話,策馬掉頭就跑了。
她将目光從遠處的點将台移到齊安歌身上。
或許是穿了盔甲的緣故,兩個月未見,齊安歌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不少,總之穿着盔甲的模樣已經沒有多少稚氣,倒顯出幾分氣宇軒揚和可愛了。
想到她和他曾經一同從這裏出征北疆,一路扶持,最後又攜手跳下絕壁,她動容道:“齊小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