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他們屋子裏這點熱乎氣,肯定都沒了。
環境艱苦,水得省着點喝,自然也就談不上洗澡之類的了。
所有人都蓬頭垢面的,中途她陪着張姐去弄吃的時候,看到依舊很帥氣的南宮離,突然有點羨慕。
南宮離發現秦小卿頻繁看自己,好奇地望了過來,“怎麽了?”
秦小卿幹笑了一下說沒事,總不能夠當着人家的面說,羨慕你不洗臉也不狼狽嘛。
不過她心裏卻想着,看來天生麗質是真的。
因爲天太冷,大家活動的地方就更優先了,大部分時間,連炕都不下。
幾個女人就圍坐在炕上做手工。
這個手工是縫鞋子,孫蘭芝做好了後,會拿到集市上賣。手工縫制的鞋子,看着臃腫,但可以加厚防水,還可以變換成高靴的。
材料都是現成的,正好現在雪這麽大,孫蘭芝就教衆人一起做,然後好出去穿。
他們總不能夠一直在屋子裏面,還是得有一雙高靴比較好。
秦小卿不會做這個,但是她學得認真,到是幾個人中,學得最快的。
孫蘭芝說,“先給幾個男人把靴子縫好,這樣他們出去就更方便一些,孩子們的不着急,讓他們都在屋子裏面待着。”
張姐說好。
孫蘭芝讓張姐他們過去給幾個男人的腳都量一量大小,輝哥他們到還好,南宮離卻不怎麽合作。
他有點嫌棄地看了看那笨重的靴子模樣說,“我不用穿那種鞋。”
張姐感覺有點難辦,求助似的看向了秦小卿。
秦小卿走了過來,拿着尺,認真地說,“我學得最好,待會我肯定把你那雙鞋縫得最漂亮。”
南宮離神情微怔,“你給我縫?”
“嗯啊,我們幾個想好了,先給你們幾個人做,等給你們做好後,我們再給孩子們做。”
南宮離有點猶豫地看了看那鞋子,然後又看了看秦小卿期待的目光。
最後他說,“行,但是别給我做醜了。”
“妥了!”秦小卿開心地走了過來,拿出尺,看着她那個模樣,南宮離有點哭笑不得。
怎麽還有主動給人做事情,還這麽開心的小傻瓜?
他拿過尺子,自己量了尺碼,然後寫在本子上,遞給了秦小卿。
秦小卿眉眼彎了彎,然後拿起來本子來,跟着張姐一起回到隔壁房間去。
張姐看到這一幕後,心情有點複雜,最後她輕聲對秦小卿說,“小秦,你是喜歡那個南宮離嗎?”
秦小卿差點被自己給絆倒,她詫異地說,“怎麽可能啊?張姨,你别誤會啊,我對他沒有什麽想法啊。”
張姐表情複雜,“可你對他特别的好。”
秦小卿一愣,努力檢讨了一下,最後有點懵。
她對南宮離非常好嗎?不過,過多的關注到是真的,最重要的是,秦小卿總感覺對方可能跟自己是老鄉,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過來的。
不過這件事她沒法跟張姐說,隻好含糊不清地說,“可能因爲隻有他跟我是同齡人吧,你看其他人,都比我大很多。”
“哦……”張姐并沒有被說服,并且意味深長。
秦小卿囧了囧,感覺這件事情不能繼續解釋了,越解釋越黑,最後含含糊糊地沒有多說。
張姐卻很擔心秦小卿,雖然大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卻把她當親閨女似的看待。
她說,“我也知道,南宮離那孩子長得很好看,反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多說,反正你注意,保護好自己就行。”
秦小卿聽得糊裏糊塗的,張姐卻感覺自己說了太多了,就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
衆人回來後,就分别開始縫鞋子,男人那邊也繼續加固幾間屋子,因爲大家不知道,這溫度還會不會繼續下降。
這麽冷的天,如果沒有保暖措施的話,很多人直接都凍病了。
可現在全都亂了套,醫院裏面遊蕩的都是喪屍,生病也隻能夠硬扛着。
顧城的母親顧太太就感冒了,她把家裏面的厚衣服都穿在了身上,然後看着倆朋友在那搗鼓發電機。
發電機能夠帶的電也有限,最多就是燒點熱水,顧太太抱着水杯,手都冷得發抖。
她郁悶地說,“這倒黴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因爲太冷了,所有人現在都住到了地下室,因爲那反而是最溫暖的地方了。
蔣娜娜跟李露倆小姑娘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倆人到現在什麽都沒有做過,就是到了時間就吃東西,然後倆人就回房間。
到是顧太太一個朋友,賊眉鼠眼地看向了蔣娜娜她們住的房間說,“姐,那倆小姑娘飯也不會做,而且也不敢出去打喪屍,你這完全養着兩個廢物啊。”
顧城一聽,擡起頭來,瞪着這個男人。
男人卻不以爲意地笑了笑說,“小城,你還小,根本不懂,女人如果沒有用,那就是浪費糧食的。”
顧太太不樂意地說,“你這什麽意思,說我也沒用?你可别忘了,是我收留你們姐弟倆!這裏可是我家!”
旁邊女人立刻瞪了一眼弟弟,男人立刻讪讪地笑了笑。
主要是現在食物還充足,矛盾不算是激化,但誰知道接下來呢?
顧太太想了想,也有點不爽,這幾天都要她做東西吃來伺候那倆丫頭了,不出去打喪屍,但做吃的總會吧。
顧太太對兒子顧城說,“小城,你去把那倆丫頭喊下來,我們所有人輪着做飯。”
顧城聽他們說得腦子裏面亂嗡嗡的,他煩躁地說,“你要說自己去說。”
顧太太十分無語,不過又舍不得說兒子,最後罵罵咧咧地去找蔣娜娜他們了。
這邊陳耀往角落裏面縮了縮,他突然擔心,如果再過段時間沒有吃的了,會不會讓他出去找吃的啊?
那如果遇到了喪屍可怎麽辦!
這邊别墅裏面的矛盾,越積累越多,到是孤兒院這邊大家有條不紊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務。
輝哥跟李建成把屋子裏面的玻璃,又給加固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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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濤則是趴在炕上,跟着幾個小男孩一起玩紙牌。
剛子的腿還沒有好,但他總感覺自己能不什麽都不做,所以就跟着李建成一起做一些模具。
把樹枝削尖一些,然後再制作簡單的弓。
南宮離閑得無聊,感覺這東西挺好玩的,他想到秦小卿在給他縫鞋,想了想就問剛子,“你會做彈弓吧?”
“當然可以,不過可能做不了太複雜的。”
“簡單的就行,你教我吧。”
剛子跟李建成都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跟大少爺似的少年,這樣跟他們說話。
有點受寵若驚啊。
然後兩個人搶着來教南宮離,最後剛子以自己腿不好,得表現一下勝出。
看着這群人,南宮離嘴角閃過不屑,不過心尖兒卻有點發軟。
某些被冰封住了的東西,在慢慢融化。
小孩子們,大一些的也幫着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小一些的就跟着學一些東西,外邊大雪飄飄,屋内暖氣陣陣,時不時地還傳來孩子的讀書聲。
莫名祥和。
等到晚上的時候,張姐帶着萱萱一起煮了一大鍋的青菜面疙瘩湯,分給大家吃,另外還有烤的紅薯。
等吃過飯,就不能繼續幹活了,因爲要省着點用蠟燭跟發電機,所以大家就早早歇下。
等到秦小卿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面靜悄悄地,大家也都還睡着,就隻有孫蘭芝醒了。
她隻點了一個很小的蠟燭,裹着衣服準備下地。
秦小卿立刻也起身開始穿衣服。
孫蘭芝連忙說,“秦丫頭,你先睡着,現在才六點多。”
“我聽着外邊有聲音,他們這麽早都起來了?”
“嗯,輝子說,得出去把雪掃一掃,不然就真的封門了。”
聽着聲音,雪還沒有停,但不掃不行,他們的房子還矮,而且還有屋頂的雪,到時候可别把修好的屋頂給壓塌了。
秦小卿立刻說,“哎,靴子我還沒有縫好。”
她看到蘇蘭芝也是在縫靴子,立刻穿好了衣服,把昨天做到了一半的,也拿起來縫。
她一邊縫一邊說,“早點縫好給他們穿,不然到時候腳凍壞了就麻煩了。”
孫蘭芝溫和地點了點頭,“我也是怎麽想的。”
其實最開始,隻有輝哥跟李建成出去掃雪了,畢竟太冷了,現在都得有零下三四十度了,南宮離并沒有出去。
不過他站在門口,聽着另外一屋子裏面,傳來秦小卿跟孫蘭芝的對話,他想了想,回了屋子,把之前輝哥找出來的帽子手套戴上了。
他想了想,一腳把還在呼呼大睡的王濤給踹了起來,讓他也把羽絨服帽子手套都穿好,跟着他一起出去掃雪。
除了那些孩子們,這屋子裏面又隻剩下了剛子。
剛子哪裏好意思繼續睡啊,沒看到這大少爺都出去幹活了麽,所以他立刻坐了起來,繼續昨天的事情。
外邊的情況,的确有點糟糕,因爲停在院子裏面的兩輛車,都被埋了大部分。
幸好之前蓋過草墊子,也不至于到時候難清理。
他們還是得把屋前屋後的雪,以及屋頂的雪弄下來。
輝子見到南宮離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南宮離實在是不習慣說軟話,所以就直接扛着鐵鍬,自己找了一個地方,悶悶地幹了起來。
支持,輝哥徹底松了一口氣。
要說整個團隊裏面,他其實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位大少爺。
看着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而且脾氣還十分古怪,少爺脾氣很大,還有,他還說過自己有精神病。
但相比較而言,一眼就讓人看透的王濤,反而讓輝哥他們放心多了。
畢竟對方瘋瘋傻傻,但是行爲及其好判斷。
跟南宮離截然相反。
不過現在看着南宮離跟着他們一起幹活,可能偶爾說話有點毒舌,但是總體看來,還是不錯的。
或許,這孩子當初進入療養院,也是有什麽無奈吧。
輝哥對衆人說,“再幹半個小時,我們就得進去,不然身體受不了。”
南宮離沒有出聲,不過他已經感覺得雪鑽進了鞋子裏面,腳已經有點凍麻了,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麽,想起來昨天秦小卿笑臉盈盈地給他量腳的模樣,心尖一暖。
嗯,也不知道那個小笨蛋,會縫出來一個什麽樣的鞋子。
如果做得太醜的話,他可要好好地笑話笑話她。
半個小時後,雪隻清理了一大部分,好在把房前屋後的清理好了,還有屋頂上,也沒有什麽隐患。
雪還在下,所以就注定了,到時候明天早上還得起來掃。
幾個人也都累了,更重要的是冷,南宮離發現自己的腳都凍得沒有知覺了,秦小卿看着他紅腫的腳,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南宮離卻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取笑道,“小哭包,是我的腳,又不是你的腳,你哭什麽?”
秦小卿洗了洗鼻子說,“你一點都不疼嗎?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凍得太過了。你趕緊用熱水泡一泡可别真的凍傷了。”
看着她那十分擔憂的模樣,南宮離把那些苛刻的話咽了下去,最後隻剩下一句,“你的鞋子什麽時候能夠給我縫好?”
“很快很快,今天保證讓你穿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手抹了抹眼淚。
秦小卿知道南宮離是養尊處優的人,他身上的貴氣,連顧城都比不上的。
結果現在,也這樣跟着吃苦。
明明大家都以爲,他是不好相處的那一個,但是卻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了大家中。
這個過程,其實很難的。
秦小卿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就感覺南宮離挺難的,現在腳也要凍傷了。
南宮離卻被她哭啼啼的小模樣,弄得有點煩躁,但是又不忍心太嚴厲,最後剛想說你别哭了,結果看到了她的手。
因爲冷,所以秦小卿手上的皮膚有點粗糙,凍得發紅。
這也就導緻了,她手上還有幾個細微的傷口,不那麽顯眼了。
南宮離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這個行爲,把秦小卿給吓了一跳。
“你幹嘛?”她下意識要掙脫。
南宮離想起來對方的力量,連忙說,“你的手怎麽了?這麽多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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