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竟然回複得很快。
幾乎秒回。
畢竟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秦卿一愣,立刻起身走到窗戶邊,往外看去。
有高牆跟大門擋着,倒是看不清楚外邊的景色。
她推開窗戶,手一撐,就跳了出去。
秋末,夜深,微涼。
秦卿看到那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還停在路邊。
跟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卻又強勢融入。
夜色之中,宛若蟄伏的野獸。
她走到後排車窗跟前,剛要伸手,車窗卻先搖了下來。
四目相對。
宛若當初初見,那個公主抱的時候,驚鴻一瞥。
車上亮着讓眼睛很舒服的淡光。
看着少年的臉龐,好像細膩得有小小的絨毛似的。
跟受傷的小動物一般。
瓷白的顔色,在這深夜裏,更顯脆弱美麗。
秦卿的聲音放得很輕,看着少年眸底的一抹驚訝。
她問:“怎麽不回去?這邊鄉路還是很好走的,也有路燈。”
容瑾已經把心頭那抹驚喜壓了下去,表情重新變得冷靜清寡。
他語氣淡淡:“陳然開車技術太差,我擔心有危險。”
秦卿看了看那個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人。
已經睡着,并嘴角有詭異液體流了下來……
她皺眉:“是有點不靠譜。”
“嗯。你的事情解決完了?”
“必須的。”
容瑾聽着少女話語裏的果決輕快。
又想起來這人說過,考試隻習慣拿第一。
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
就好像,她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拈了拈銀灰色的薄毯。
好像很随意地問:“天亮了後,什麽打算?”
“送我父母進城去離婚。”
饒是容瑾,長長的睫毛也微微輕顫了一下。
十分難得的,容大少爺第一次感覺自己說話唐突了。
“抱歉。”
秦卿卻很不在意地笑了笑。
“不用道歉,我這次回來就是支持他們離婚的。對他們來說,離婚是解脫。”
尤其是對大哭包來說。
那完全就是開啓了自由新生活。
容瑾卻誤會了,以爲眼前的少女在強顔歡笑。
她隻穿着單衣,長發散着,夜風一吹,輕輕揚起一抹旖旎的弧度。
雙手撐在車窗那,領口有點低,露出了一抹白皙……
沒法繼續往下想了。
容瑾感覺喉嚨有點幹。
他眼神低垂,冷冷淡淡地說:“太晚了,你回去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回城。”
秦卿想了想,也就沒拒絕。
不然的話,總不好明天讓大哭包坐那個奸夫的車去城裏離婚吧。
而且,秦卿也決定,好好地給這美少年治腿了。
她說:“好,那就這麽定了。”
痛痛快快地答應後,秦卿轉身就走。
而容瑾卻遲遲沒有把車窗搖上來。
目光有點深邃,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倩影。
夜風鑽進車裏,吹到正在睡夢中的陳然。
陳然打一個哈欠,愣是把自己給打醒了。
他茫然地左顧右盼,聲音裏面都透露着濃濃的鼻音。
“少爺,怎麽了?”
“沒事。”
容瑾伸手按下車窗按鈕,随後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困意襲來,閉上雙眸,睫毛輕掃過眼睑。
很快就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
陳然無語地抓了抓頭發,然後确定好門窗都鎖了。
然後換個姿勢,繼續睡了過去。
倒是秦卿回到家,在路過院子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