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誠松開了手指。
這個家夥的好感度漲到70就再也不動了。
新女神一臉面癱，虛脫地趴在桌子上。
“e……”伊誠看着她，用手将她翻了個面。
女神正面朝上，兩眼翻白。
“你該不會也是在現實中某個大小姐吧？”伊誠考慮到姿琦的狀況，開口問到。
“呃……”
女神緩過來，稍微睜開一丢丢眼睛。
“我還沒有擁有凡人之軀，咳咳，我就是我，我就是￥”
“啥？”
“我就是￥”
女神說到一半，沉默下來。
“媽個雞，我的真名不能被凡人知道，所以這該死的系統把我消音了。”
“……”
伊誠在心底翻起兩個白眼。
看來這個女神有點中二。
“既然你是系統給我的寵，哦不，女神，”伊誠托着下巴，靜靜思考着。
“那麽就由我來給你取名吧。”
“真是無禮，你知道我是誰……噜噜噜噜……”
女神被伊誠用一根手指按在桌面摩擦。
“好吧。”
女神盤腿坐在桌子上，兩隻手各抓住一隻腳掌。
“爲了方便交流，我暫且先答應你用你給的名字作爲我在凡人世界中行走的代号。”
伊誠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拿起數學書，開始翻起來。
既然是數學女神，那麽用漂亮的數學語言來做爲名字應該不錯吧？
“高斯？”
不好，太違和了。
也不能叫牛頓。
傅立葉聽起來倒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定理？
定理，光聽發音，好像還挺可愛的。
女神看着伊誠臉上的壞笑，不由得心裏面一陣膽寒，用雙手抱住了肩膀。
公式？
伊誠皺起眉頭。
好難啊好難，取名字比做數學題難多了。
e……
公式，難？
公思難，這個聽起來還不錯。
我真是個天才。
再稍微潤色一下，讓它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好，就這麽決定了。”
伊誠握拳砸到手上。
“什，什麽……？”女神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遇到這樣的宿主，算她倒了血黴。
“我叫你公思楠吧。”
“咦？”
女神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沒有想到最後落地的名字還挺好聽的。
确認完系統中女神命名正式變成了公思楠之後，伊誠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好。”
他推開椅子站起來，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件小衣服。
嗯……
這件亞絲娜的禮裙是姿琦的，上面還殘留着她的香味。
雖然她以後再也不穿，也穿不下……
先收藏起來吧。
伊誠把另外一件雷姆的t恤遞給公思楠。
“你先穿這緊急按鈕衣服，還有褲子。”
他繼續把雷姆的遞給她。
雖然小美人魚用不到，但是這個家夥可是有着一雙人腿。
公思楠眨巴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停頓了幾秒鍾，她還是選擇了把衣服穿上。
說實話，當她穿上t恤之後，顯得還有幾分俏皮和可愛。
“你的頭發是不是太長了點？”
伊誠疑惑地看着她。
女神的頭發一直垂到腳踝，從後面看去就像是一顆樹。
“雨女無瓜。”
她趕緊退後一步，緊張地抱着自己的長發。
“好吧，隻要你不覺得熱的話。”
伊誠再背包裏面拿出之前還剩的一顆夢境果遞給思楠。
“今天先吃點，快快長大，明天我給你做魚吃。”
“哎？”
公思楠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這個家夥是個精分嗎？
剛才還那麽暴力，現在居然又對我這麽好？
不行，不能屈服于敵人的糖衣炮彈。
打死我也不吃嗟來之食。
女神氣鼓鼓地揚着下巴。
但是，在聞到夢境果的香味之後放棄了抵抗。
公思楠抱着夢境果坐到桌子上，大口大口咬了起來。
“嗯，真香。”
……
很好，好感度又漲了兩點。
伊誠點點頭，離開了椅子
女神擡起頭來，茫然地看着他躺到床上。
不能浪費時間。
既然夢境系統又能繼續運作了，就得珍惜。
伊誠閉上眼睛，準備進入夢境。
就在半夢半醒間，一個嫩滑的身體爬進了他的胸口。
“卧槽！你幹嘛！？”
伊誠被突然爬到身上的寵神吓了一跳。
“我體溫低，離開宿主會死的。”
女神将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
“……您是冷血動物嗎？”
……
過了三分鍾，伊誠睡着了。
女神也睡着了。
【夢境中】
伊誠從床上坐起來，把女神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給她貼心地蓋上被子。
女神四爪朝天，使用的睡姿是混元卧式。
他坐到書桌前，把台燈打開。
得到數學技能加成的他，覺得神清氣爽，狀态奇佳，很适合學習。
他打開手機，接通顔姿琦的視頻。
“嘿，挺準時的嘛。”
姿琦穿着一件睡衣，似乎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未完全吹幹。
他們約定好晚上還是一起學習。
“你知道嗎，我晚上好很多了。”
她把攝像頭拉得遠一些，然後站起身來，向上撩起衣服。
看得到一點點弧形，說明她确實剛洗完澡。
在腰腹上的青鱗确實減少了很多，現在的皮膚正常多了。
“嗯，恢複得不錯。”伊誠淡淡掃了一眼。
“嗯……”
姿琦皺着眉頭，“看來你更喜歡我是魚的樣子……”
“不，我更希望你能陪在我這裏。”伊誠頭也不擡，從書包裏面将數學習題拿出來。
“……”姿琦的臉有點發燙。
她一邊翻着書，一邊說着話。
“今天晚上學什麽好呢，對了，你們數學老師今天給的題目是什麽？”
伊誠将一張紙條舉起來，靠近手機。
姿琦凝視了十幾秒鍾。
“哦，拉格朗日預解式。”
拉格朗日預解式，是拉格朗日在解多次一元方程的時候，發現的規律。
韋達定理闡述了根與系數之間的關系，拉格朗日更進一步，他從韋達定理和置換方程中得到了啓發，發現了小于四次的一元方程有兩個很重要的規律
………
簡而言之，拉格朗日預解式可以解算低于五次以下的方程式。
這是高中生就知道的事情。
同時他也受此啓發，準确攻克五次難關的時候卻遭到了強力的抵抗。
五次方程用同樣的方式求預解式失敗。
于是拉格朗日認爲五次以上函數是沒有一般求根公式的。
但是，他爲什麽偉大，而拉格朗日預解式爲什麽是數學史上一次非常重大的事件呢——
因爲從它出發，拉開了群論的序幕，從此開創出了數學中的一個重要分支。
冉冰清給伊誠的題目就是讓他來證明拉格朗日預解式在4次以下方程是正确的。
兩個人狀态奇佳，越解越高興。
伊誠解到一半，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
“怎麽了？”顔姿琦臉色大變。
“嗯……嗯……”
伊誠張大嘴巴，眼睛瞪大，喘不上氣來。
撲通一聲，他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