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齊風看着偷偷樂的女兒,輕輕拍了她一下,“别笑,趕緊幫你爹解決麻煩事。”
“爹,不麻煩,沒事,聽我的,收下。”
“真能收?”
麻敏兒點點頭,“我幫老梁王教育孫子,說什麽也得收點學費吧。”
“你這孩子。”麻齊風重重的拍了女兒一記。
麻敏兒揉着肩膀笑着逃開了,坐到夫君身邊,一起和麻小五逗兒子。
難道真能收?麻齊風糾結的眉毛都打結了。
——
寶貝孫子經常不歸家,可是老梁王現在卻一點也不擔心他胡鬧了,甚至樂得翹起二郎腿,在家裏哼小曲。
他這悠閑勁,搞得老梁王妃忍不住開口了,“我聽說北邊戰事吃緊,那夏二愣子怕是要回去了吧?”
“你都知道北方吃緊啊!”老梁王睜開老眼,停了哼小曲。
“怎麽不知道,聽說那夏大将軍不停的上折子要糧草、兵饷呢!”老梁王妃說。
老梁王扁扁嘴:“我這侄子皇帝看來是不會給的。”
老梁王妃道:“要是我口袋裏剛有了銀子,我也不會拿出來,這還沒焐熱呢!”
“哈哈……這話說得對。”
“那你還悠閑自在。”
老梁王笑道:“這是皇帝跟鎮國将軍府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哎喲喂,我的老王爺,要是皇上不肯掏銀子,是不是要把夏二愣子放回去?”
“這肯定的。”
“那麻二娘還能管你孫子嗎?”
“啊……”淡定的老梁王不淡定了,放下了二郎腿,老眼眨啊眨,這可怎麽辦?
老梁王妃道:“那麻二娘的小管事整天打聽呈兒有沒有偷懶,在外面是不是胡鬧,呈兒居然還真被管住了,都不敢亂來,要是她走了,呈兒又像以前怎麽辦?”
老梁王從椅子上站起來,“是啊,要是又像以前怎麽辦?”
老梁王妃瞄了他一眼:“你是怎麽想的?”
“怎麽想?”老梁王哼一聲:“姓麻的我看不上,他的子孫我當然也看不上。”
“那到是,那麻通奉好不容易回到了京裏,居然……居然讓自己閑賦在家,還真是……”
“他自己這樣就算了,居然還讓子孫個個平庸之極,我實在是看不上。”老梁王連連啧嘴。
老梁王妃道:“爲了呈兒,我到是讓人打聽麻家老六了,雖然麻家老六自己沒什麽出息,不過幾個孩子倒還行,而且呈兒喜歡的四娘,聽說打理家事還不錯,要是呈兒真娶了她,我到可以手把手教教。”
老梁王皺眉,“真讓呈兒娶麻家四娘?”
“那你想怎麽樣?”
“納了擡起來做個平室也不錯。”
老梁王妃噗嗤一聲笑了,“那麻二娘能讓自己的親妹子給人做妾,你拉倒吧。”
“平妻,不錯了。”老梁王梗着脖子,認爲自家已經很給臉面子。
老梁王妃隻笑不說話了。
老梁王在房間内走來走去,突然叫道,“來人……”
“老主人,何事?”
“幫我約燕成喝個早茶。”
老管事沒想到會是這樣,愣了一下,“是,小的馬上去安排。”
——
麻三夫人收到了老六家的喜貼,大郎九月初一大婚,不是說年底的嗎,怎麽提前了三個月,她覺得麻家有事,卻她不好意思直接問,可是麻眉兒家已經去外地上任了,她隻能找人打聽了,雖然她生活的圈子都是一些正六品左右的小京官,卻也打聽到些眉目。
竟是北方有戰事,二娘家兩口子有可能回北方,怪不得,麻三夫人連忙給宮中的女兒寫信,又找到了麻承祖夫婦。
“父親,母親,老六怕是要跟二娘回北方了。”
麻老夫人擡頭,“我還以爲他們在京裏還能呆一兩年呢。”說完,感慨般歎歎氣。
麻承祖皺紋橫生的老臉看不出什麽變化,依舊刻闆嚴肅,讓不了解的人難以接近。
麻三夫人又不想了解他們什麽,又不跟他們聊天,把自己打聽到的事告訴他們,她的話就結束了,行了媳婦禮,退出了房間。
老夫人看眼了眼老頭子,幫他倒了杯熱茶水,不說什麽話,也出了房間。
房間内就餘麻老頭一個人,隻見他仰頭,看向房梁,古老的木質架梁泛着青黑,沾了灰塵,就如他的人生,一團死氣沉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喃喃道:“有出息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都是……”
——
麻慧兒帶着八九個月大孩子簡單而充實的過着,雖然生了女孩,但是聖上對女兒還不錯,十天八日總能見到一次,在宮中嫔妃孩子如此多的情況下,還能月月見幾次,她滿足了。
午飯過後,她把孩子哄睡着了,準備找些布料給孩子做些秋衣,大宮女綠绮從宮中事務處拿到了自家的信與物什。
麻慧兒伸手接過信,沒看幾行,就垂下手,愣住了神。
綠绮被她的動作吓了一跳,“娘娘,出了什麽事嗎?”
“他們要回去了。”
“他們……”綠绮腦子轉了一下才想到‘他們’是誰,“那娘娘,我們以後……”她沒敢問出口。
“是啊,我們以後該怎麽辦呢?”麻慧兒長長歎口氣。
雖然,她跟敏堂妹夫婦沒有正面接觸,又沒有相互承諾過什麽,可是她知道,她現在安穩的宮中生活,完全是因爲聖上看在他們的份上給予的,如果他們回去了,那聖上還會這樣待自己和孩子嗎?
麻慧兒雙手掩面。
“娘娘……”
“别說話,讓我靜靜。”
“哦。”綠绮輕輕的退了出去,帶上門,她不能打擾娘娘思考問題。
——
蕭霖坐在姐姐面前,聽她哭啼啼的向自己傾訴,“子霖,你趕緊幫我重新找兩個好的大夫過來吧,這些太醫太庸才了,一點本事都沒有,澈兒還是一直拉稀。”
“娘娘——”
“子霖……”
蕭霖耐着性子道:“娘娘,七八月交季之處,熱冷沖撞,孩子容易拉稀,你要多讓孩子曬曬太陽,最好不要吃母乳之外的輔食,特别是生冷食物。”
“可是孩子都五六個月了,光吃母乳不吃别的怎麽行?”蕭貴妃雖然哭哭啼啼,她的語氣仍然是頤指氣使,那怕她要依靠眼前這個得力的弟弟,她以爲自己态度很好了,實際上仍舊高高在上。
蕭霖如何看不出,向往常一樣恭敬中帶着沉着:“娘娘,要是你不相信臣弟的話,你讓臣弟怎麽辦?”
“我……”
蕭霖很頭疼,現在的姐姐既依賴他,但又不相信他的話,連這種小事都這樣,那麽到将來……
雖然他對将來的要求并不高,可是蕭家已經被架到了火架上,他不想什麽,蕭家也會成爲太子登基的磨砺石,可惜自己的好姐姐一點也沒有意識到,還朝跟前湊,成爲别人成長的助力。
蕭霖從袖袋中掏出一張紙,雙手遞上,“這是臣弟養巽兒澤兒的一點小小經驗,給娘娘做參考,臣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慢着,子霖。”好不容易才把弟弟招進來,蕭貴妃如何能他沒說幾句就離開,揮了一下手,殿内宮女嬷嬷紛紛退了出去。
蕭貴妃不僞裝了,“子霖,皇上已經一個月不來貴妃殿了。”
蕭霖聽到這話,很想沖她一句,還不都是你作的,可他高傲的姐姐仍舊沉浸在生兒子的榮耀之中,仿佛世上就她最能幹,就她能生兒子。
暗暗吸口氣,平複心緒,他擡了擡眼皮,“也許娘娘最近心思都放在澈兒身上,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小意,聖上覺得無趣吧。”
“我……不溫……”蕭貴妃被弟弟戳中了害處,心情更不好了。
不管蕭霖心裏怎麽想,對于外人來說,蕭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耐着心緒,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溫潤平和,“娘娘,聖上也是男人,男人寵愛一個女人,無非就是喜歡她的端莊恭敬、溫柔典雅,要是娘娘跟以前一樣,我想,聖上自然會想起娘娘來,自然就會再次來貴妃殿了。”
道理蕭貴妃都懂,隻是她鑽到牛角尖了,又沒有人敢點拔她,所以才讓聖上一個多月不來貴妃殿,既然倚重的弟弟都這樣說,那她确實要改改了,“好,我知道了。”
蕭霖起身拱手行禮,“既然娘娘想明白了,那臣弟告辭了。”
“以後要是有空,把弟妹帶進宮裏坐坐。”
蕭霖微微一笑,“是,娘娘。”
她以爲弟弟會謙虛一句,結果這麽爽快就答應了,蕭貴妃張嘴要說道幾句,可惜他弟弟不是凡人,一個擡眼,就知道他姐姐想說什麽,轉身就退了出去。
想說我女人出身低,那又怎麽樣,是我自己選的,既然她成了我蕭霖的女人,那她以後的身份地位都是我蕭霖給的,誰敢低視她,就算親姐姐也不行。
明知道自己有話說,弟弟卻當沒看到,看着不給自己面子的弟弟,蕭貴妃氣得手指甲就差掐斷了,氣鼓鼓的,“來人——”聲音又臊又不耐煩。
大宮女吓得連忙上前,“娘娘,奴婢在——”
“給我沐浴更衣!”
“是,娘娘!”
——
劉載離沒想到老梁王約他喝早茶,一大早就起來了,沐浴更衣後,早早的出了府門,趙煜甯送早飯到書房時,人已經不再了。
她氣得就差跺腳,自從大婚後,他們同床共枕的時候并不多,他不是說自己有差事,就是在書房裏處理公文,反正就是不與她一道。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居然又在書房辦公務,好吧,你是皇上身邊的重臣,那就辦公務吧,一大早,給他送份早飯,結果人又不在,她都快崩潰了。
“去了那裏?”趙煜甯也不管夫君的告戒,不能打聽他的行蹤,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書房小管事爲難的躬身行禮,“對不住了,王妃,郡王的行蹤,就算是甯王也不好過問的。”
“我是他媳婦,送點早飯給他總行吧。”趙煜甯梗着脖子,一副要吃了小管事的樣子。
小管事爲難道,“那……小的就冒着被責打闆子的危險告訴王妃你一次,爺去吃早茶了,和老梁王,在銘得居茶樓。”
聽到小管事報出劉載離具體的行程,不知爲何,即便是這樣,趙煜甯内心仍舊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男人,會放下嬌妻不陪,要去跟外面的人吃勞什子早餐。
是啊,難道外面的世界正比嬌妻好?也不見得,隻是一個有心之人對上一個無心之人,不管做什麽,隻能是一場悲哀了,趙煜甯有錯嗎?當然沒有,隻不過是在一個對的時機裏遇到了一個錯的人罷了,她所有的兒女情長,怕是得不到回應了。
人生路之漫漫,如果不收回兒女情長,那受傷害的隻能是自己,有人要問,那劉載離這樣執着,他不是也要受傷嗎?
一個主動沉倫受傷,與一個被動莫名受傷,總是不一樣的,主動的人,明白自己是錯,接受了自己的傷,他會暗自消化,可是被動的人不一樣啊,她總是不明白,她總要問,我那裏做錯了,要這樣待我,這樣的傷無處發洩,更傷人。
——
坐在高高的茶樓窗口,手裏拿着湯匙,目光看向窗外,樓下,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遍眼都是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茫然如夢。
老梁王看着不吭聲的堂侄孫子,笑眯眯的順着他的眼光看向街道,“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收回目光,劉載離淡然一笑,“沒什麽,很久沒有這樣悠閑的吃過早餐了,而且還和叔祖你!”
“哈哈……”老梁王高興的大笑,“你這小子,嘴巴可真甜。”
“叔祖這樣誇我,有事找我?”劉載離沒有拐彎抹角。
“也沒什麽,咱們祖孫,很久沒有聊聊了。”
劉載離才不信呢,不過看他的神情,估計找自己的事不大,很可能就是打聽個什麽,他微微一笑,要是無關緊要,他會漏口風。
“叔祖,熱豆腐腦趕緊趁熱吃,冷了就有豆腥氣。”
“好,那咱們邊吃邊聊。”老梁王低頭舀勺。
窗外湛藍的天空中,一輪紅日終于沖破晨曦的雲層,釋放出萬丈光芒,覆蓋了整個蒼茫大地,繁華的京城更加喧騰,萬物生靈在暖暖的陽光中顯得惬意、悠閑。
“剛剛大婚,最近應當不忙吧?”
劉載離失笑,“叔祖,什麽最剛剛,都快三個月了。”
“三個月也不久啊。”老梁王笑道:“風老太師馬上就要嫁孫女了。”
“嗯,我知道,我都收到了請貼,還有幾日就到了。”
“我也收到了。”老梁王道,“沒想到風江逸爲自己的孫女左挑右選,竟選了麻承祖的孫子,還真是……”
劉載離已經吃完碗中的豆腐腦,拿了毛巾擦試嘴角,“叔祖這話……”
“麻承祖現在跟風江逸根本不能比。”
劉載離勾嘴一笑,“要是風老太師看麻通奉嫁孫女,估計就沒有下文了。”
“侄孫的意思是,風家看在北郡王王府的面上?”
劉載離淡然道:“也許就是看上了麻家大郎。”
老梁王眉角擡起又放下,“麻家孫女輩,最大的嫁給了無名小官,還有一個進宮爬到了三等淑妃生了個公主,第三個嘛嫁給了北方手握重兵的鎮北大将軍府,麻家數得上的都是女孩子,這男兒輩的我可什麽也沒聽說。”
劉載離笑意擴大,“叔祖,要是你孫子再娶了麻家四娘,又是一個攀上了高門的,那這些女子可撐起麻家之勢了。”
“哼。”居然連劉載離也認爲自己孫子會娶了麻家人,老梁王不服氣,“這女子嫁人,可是就是潑出去的水,憑什麽是麻家的家勢?”
劉載離笑眯眯道:“我明白叔祖今天爲何找我了。”
“啊,你明白了?”
劉載離得意的點點頭。
老梁王唬了唬臉,“我不信。”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呈兒喜歡麻家四娘,叔祖卻隻想給個妾位,不要說麻二娘那關了,就算是呈兒他自己,他也不會這樣幹的。”
“我……”老梁王直接被堵上嘴了,是啊,他怎麽沒想到,自己的孫子可是個小霸王,他想娶誰,自己怕還真拗不過,還真是失策,可是想想,他不甘哪,憑什麽便宜了麻家,讓他們輕易攀上梁王府。
劉載離是什麽人,隻消一眼,就看透了老梁王的心思,隻管端起茶杯喝水,也不開口勸說,他不想娶,人家麻二娘想不想嫁還是問題呢!
突然,老梁王開口問,“那夏二愣子什麽時候回北方?”
劉載離搖搖頭,“叔祖,你問我我問誰,你可爲難到我了。”
“哎呀,子離,你别滑頭呀,風江逸提前嫁孫女,就是姓夏的要離開京裏嘛。”
“既然叔祖這樣認爲,幹嘛要來問我?”劉載離笑眯眯的把話回過去。
“我……”不是想确認一下嘛,看看自己的架子還能不能端,要是能端,還能端到什麽時候。
——
過幾天就是大哥大婚的日子,麻敏兒正幫着處理麻家的大小事務呢,四個被夏臻罰過的老嬷嬷居然出現她的面前。
“臻哥,怎麽回事?”晚上,等夏臻回到内院時,麻敏兒忍不住問。
夏臻不緊不慢的回道:“九月中旬,我們可能就要回去,我讓她們先收拾起來。”
“可能?”麻敏兒問,“什麽意思?”
“皇上還跟我們父子别着勁。”夏臻輕輕一笑,“不過,以我的估計,他已經快憋不住了。”
“爲何?難道北方失城了?”
“嗯。”夏臻輕輕點頭。
“那裏,涼州?”麻敏兒緊張的問。
“不是,是青州三個邊陲縣城。”
麻敏兒吹氣:“已經丢了三個縣城,那還真是……皇上要是再不增兵派将,還真……”
夏臻勾嘴一笑,“增兵派将是一方面,主要是皇上不想掏國庫的銀子。”
“呃……那他讓夫子收那麽多稅賦幹嘛,這些不都是要用在國之重事上嘛。”
夏臻笑笑:“國之重事可不是隻有打仗一樣。”
“那他想怎麽樣?難道要你出兵出錢?”
“嗯,他就是這個意思。”
“哦,我的老天,怪不得那些府兵挖到金礦也不肯上交,原來是被逼的。”麻敏兒撇撇嘴。
夏臻轉過話題,“你要是有什麽事,盡快處理,皇上一旦下旨讓我們離開,那動作會很快,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别的事。”
“哦。”麻敏兒大腦迅速轉動起來,“父親肯定跟我們回去,大哥年後走,走之前和祖父母告個别,其他也沒什麽了。”
“沒了?”夏臻挑眉。
“哦,還有小妹跟劉載呈的事!”麻敏兒拍自己的頭,這麽重要的事差點忘了:“明天就讓小有暗示一下,看看老梁王府什麽意思。”
夏臻嘴角微扯,“我們要離開的事,按道理,劉載呈這混小子稀裏糊塗不知道,老梁王應當知道了才是。”
“啊……”麻敏兒怔怔的看向夏臻,“你的意思是,對于悅兒,隻是劉載呈一向情願,而老梁王府并不同意?”
夏臻笑笑,“差不多!”
“豈有其理。”麻敏兒砰一下捶到床邊,她氣死了,早知道梁王府這麽拽,她早就把悅兒的那點少女情思給掐斷了,何至于讓她發展到這地步。
“天不早了,睡吧。”夏臻把小床又朝大床邊拉了拉,伸手輕輕摸了摸兒子,滿足的把小媳婦摟到了懷中睡了。
麻敏兒那裏還睡得着,窩在夏臻懷裏,想得都是妹妹與小王爺劉載呈的事。
第二天,付小有剛吃過早飯,就被麻敏兒叫到了内院,“王爺有沒有對你講要……”
付小有點點頭,“讓衛先生暗示過了,我和秋、彭大掌櫃正在處理。”
“動作稍爲快點。”
“秋大哥說,要是來不及,會讓彭大掌櫃留在京中,因爲明年,他的兒子要參加春闱。”
“哦,那就好,這樣就不緊促了。”
“是的。”付小有問:“除了這個,少夫人還有事嗎?”
“有!”麻敏兒道,“你去暗示小王爺,我們要走了,看他如何反應,有反應,快速回來告訴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