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麻敏兒不解,“什麽意思?”
夏臻伸手摸了她的頭,“我們又不常在京城,夫子這是讓我們能撈一把是一把!”
“什麽?讓我們撈?”麻敏兒眨眼,“可我們不缺銀子啊!”
“有人嫌錢多嗎?”夏臻别了她一眼。
“呃……臻哥,說我财迷,你比我還财啊!”
“别胡思亂想了。”夏臻從床邊立起身,“我去書房了,來祝賀的禮,你安心的收下,不要想怎麽回禮,或是會有受賭之嫌,大膽的收。”
“哦。”既然臻哥都這麽說了,肯定考量過了,麻敏兒不糾結了,看着夏臻去搖籃邊逗兒子,忍不住叫道,“臻哥,抱過來,我也想看。”
夏臻沒抱,把小床輕輕的推了過來,“他正在睡覺呢?”
“那你幹嘛逗?”
“我沒出聲啊!”夏臻有理的笑道。
麻敏兒鼓嘴。逗完兒子,夏臻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麻敏兒滿足的歎口氣,立起身,準備也去逗逗睡夢中的兒子,小單輕手輕腳進來了,“少夫人,要不要更衣?”
“等一下吧!”說完,彎腰探身,伸出手指去觸碰兒子的小頭。
安嬷嬷進來,看到王妃要碰孩子,連忙低聲制止,“少夫人,不能碰。”
麻敏兒被她叫得轉頭,看向她,隻見她富态的臉嚴肅闆正,一副什麽都要聽我的理所當然。
她轉過頭,并不理會,繼續伸手觸摸兒了的額頭,輕輕的,軟軟的,兒子輕輕的動了動,仿佛在睡夢中感覺到了,好似要貼着她的手指。
當然,這隻是麻敏兒的個人感覺,還差兩天滿月的小屁孩也許什麽意識都沒有。
一本正經的安嬷嬷生氣了,臉沉下來,站着一動不動。
麻敏兒當沒看見,“小單,給我更衣。”其實她更想洗澡。
五月天了,天氣炎熱,她身上早就出過很多次汗了,可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守舊的老人,都不建議洗頭、洗澡。
她也明白,主要是因爲女人生過孩子後,骨架開了,還有氣血不足,洗澡容易沾月子病,可能并不是每個人都可能沾上,但萬一呢,爲了緊慎起見,麻敏兒隻用幹毛巾擦擦。
慢悠悠的穿好了衣服,麻敏兒出了内卧,到了外間廂房。
安嬷嬷帶着一臉不快,跟着出了房間。
英嬷嬷站在外面等着,看到她,馬上行禮,“夫人,黃氏說夫人再不把小王爺抱給她喂,她的**就要憋回去了。”
聽到這話,麻敏兒眉頭皺的老高,但她不想與這些老嬷嬷作無畏的口舌,她的奶水是不多,可自從懷孕後,她在西草溝養了奶牛,早就開始準備奶粉,自己的奶水不夠,可用牛奶粉補上,根本不需要什麽奶娘,她跟夏臻說過,夏臻沒有強求她,但也默認了英嬷嬷找奶娘。
剛才在房間内,安嬷嬷連孩子都不讓觸摸,現下英嬷嬷又要把孩子給奶娘喂養,她知道,這些都是古代大家族的做派,可是這些做派,慢慢的會讓孩子跟母親不親近,甚至發展到最後,孩子會喜歡奶娘,而不喜親生母親,她不想讓這些事發生。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親,沒人能阻止她。
麻敏兒坐下來,臉色既不嚴肅,也不随和,顯得很疏離,幽幽而道:“英嬷嬷——”
“王妃……”英嬷嬷不回應,出口要勸說王妃,可是話剛到嘴邊就被主人打斷了。
“這兩個月,我肚子太大,難受的也沒什麽精力管宅院之事,難爲你們盡心盡力了。”
“王妃,這些都是老奴應當做的。”
麻敏兒擡起眼皮:“嬷嬷,你們被老夫人派過來也有兩年了吧。”
“是,王妃!”
“我是個什麽脾氣的人,你們也了解了吧。”
麻敏兒說這話時,口氣雖輕緩,可是英、安二位嬷嬷都感覺到了壓迫人的氣勢,二人相視一眼,英嬷嬷是大嬷嬷,她自以爲自己壓住了情緒,可是聲音出來還是尖銳:“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可不想再坐冷闆凳了,在内院中,無權無勢,那還叫什麽大嬷嬷。
麻敏兒被她的反問語氣激的臉色變冷,“我是王妃,我想幹嘛就幹嘛,還得聽你指手畫腳?”
“你……”英嬷嬷脖子梗上了,“鎮北将軍府,可是百年名門世家,那個公子不是金枝玉葉養大的,怎麽可能像低下的農戶一樣養孩子。”
大魏朝,隻有沒錢的小門小戶才會自己喂養孩子,麻敏兒的作法确實跟這個時代不符,那又是怎麽樣,母親自親喂養,都是經過時代與科學證論過的,她才不懼。
隻是沒想到,婆婆不在,她以爲自己會自由自在,沒想到幾個老婆子居然爬上了頭,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以爲自己年輕讓他們好拿捏,這兩個放任她們,并不代表,自己心裏沒數。
“低下的農戶?”麻敏兒勾嘴,“我祖父可是前帝師,英嬷嬷,信不信,我現在就發賣了你。”
“老奴不服。”
門外有丫頭與婆子是一夥的,趕緊悄悄的去了前院,向夏臻告了狀,“曉文哥,這可關系到小王爺,你進不進去回禀?”
曉文着看着四等小丫頭菊花,按道理,她這種極别的小丫頭,根本沒資格讓自己回什麽話,聽到小王爺,他還是進去了。
菊花一直不得大家的喜歡,卻被英嬷嬷看重,不僅如此,還賞了她碎角銀子,要是嬷嬷得勢了,她是不是跟着水漲船高呢,說不得能升到三等、二等丫頭,到那時,哼,她就能揚眉吐氣了,省得她們老是嫌棄自己懶,自己怎麽就懶了,不就是動作慢了些嘛。
書房内,夏臻正與幾個幕僚處理北方來的公務文件,聽到曉文在他耳邊說了内院之事,他也頭疼,說實話,他也不認可小媳婦的做法。
可是小媳婦說,自己喂養好處多,什麽免役力好不容易生病……什麽孩子跟自己親啊……什麽年輕爹娘帶孩子更聰明啊……
每一條都是好的,他還真反駁不了,可是喂養……還真是小門小戶的做法,他都沒忍心說出口,打擊她的自尊心,默認嬷嬷找奶娘,也是他這種心裏的表現。
現在居然正面對上了……他回内院是站在小媳婦一邊呢,還是站在嬷嬷一邊呢?
不回去的話,那嬷嬷肯定被小媳婦幹掉了,這不要懷疑,他的小媳婦就這麽牛氣。
唉,看在祖母的份上,他還是回去一趟吧。
夏臻回到後院時,兩個老嬷嬷還真如鬥敗的老母雞,跪在小媳婦的面前。
“王妃,我們可是老夫人派過來伺候王爺與王妃的,你這樣做……”搞不過王妃隻能搬出老夫人了。
“敏兒……”夏臻進門時打斷了老嬷嬷的話。
“臻哥,你怎麽又回來了?”
“想兒子,回來看看兒子。”
“哎呀,我都把兒子給忘了。”麻敏兒拍頭,轉身就朝内室跑過去,丫頭蘭亭站在邊上看着。
“哎呀,吓死我了。”麻敏兒朝小床内看過去,兒子已經醒了,兩隻小手伸在脖子邊,跟着小頭轉來轉去,不時伸伸懶腰,可愛極了。
“他是不是要吃了?”夏臻站在搖籃邊上,一臉笑意盈盈。
“沒呢,就是醒了,自己玩呢!”近兩個月時間,兒子什麽表情,表示什麽,麻敏兒門清。
夏臻好奇極了:“你怎麽分出來他餓不餓的?”
“不告訴你。”麻敏兒得意極了。
夏臻不滿的别了眼小媳婦,你不告訴我,我也會發現的。
小家夥玩着玩着,小懶腰伸得副度更大了。
麻敏兒捂嘴笑,“你兒子大便了!”
“啊,你怎麽知道?”連這個都知道,夏臻的眼睛睜得老大,像個好奇寶寶。
“不告訴你?”麻敏兒再次得意的回道。
“呃……”小媳婦還是不肯告訴我,我就不信,我發現不了?
逗兒子,夏臻連正事都忘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小家夥又進了胎睡,兩口子才又出了房間。
房間外面,兩個嬷嬷還跪着呢。
夏臻好像随意的問,“這是怎麽啦?”
麻敏兒無奈道:“臻哥,有人說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夏臻看向兩個老嬷嬷,臉色沉下來。
英嬷嬷一看,不得了,得罪了靠山,那北郡王府就沒了她們的立足之地,“王爺,老奴的本意不是這樣的,隻是說自己喂孩子不妥,請王爺明查。”
“不管妥不妥,這是北郡王府,敏兒是北郡王妃,她說的你們就要聽,爲何拗了主人的意?”
“王爺,你也是奶娘養大的啊……”
這話說的夏臻一個激棱,祖父未把自己帶到身邊時,他跟奶娘親,不願見自己的母親,難道好的母親都是這樣有先見之明?
“下去吧,兩個月前,你們怎麽做,現在仍然怎麽做。”夏臻看在祖母的面上放過了這兩個老嬷嬷。
“王爺……”英、安兩個嬷嬷齊齊大呼,這是駁了她們再次插手王妃身邊事務之權,她們不甘心啊。
夏臻冷面冷言:“不想下去也行,我把你們送回祖母身邊。”
“不……不……王爺,小的這就下去。”安嬷嬷先出聲了,在北郡王府不僅輕閑,月銀拿得卻比将軍府多,她不想回去,她不敢了。
英嬷嬷卻沒有吱聲,她憋着一口氣。安嬷嬷走時,拖着她一起走了,她那口氣想憋也沒用。
麻敏兒籲了口氣,朝夏臻無奈的笑笑,“我……自由貫了……不喜人在我面前整天規矩來規矩去的。”
“我知道。”夏臻伸手拍拍她的肩,“我去書房了。”
麻敏兒拉住他的手。房間内的丫頭們個個出了房間,隻留二人。
“我說的是真的,母親喂養孩子,真得不易生病。”
“我相信。”夏臻點點。
“嘻嘻,還是臻哥好。”
“那是當然。”夏臻得瑟一笑,“現在可以放開我的胳膊了吧。”
“不放!”麻敏兒抱着他胳膊撒嬌。
“你……”夏臻感覺自己的五官六感都起了*,這個小媳婦,明知自己好長時間沒有跟她……還……
看到他想吃吃不到的樣子,麻敏兒不厚道的大笑。
“等四十天過了,看我怎麽整你。”
“我正等着呢,臻哥!”麻敏兒還嫌*不夠大。
……夏臻完敗,逃也似的走了。
王爺走後,單小單進了房間,“少夫人……”
“這兩個月,她們的行徑,我都看在眼裏,一方面,我沒精力,另一方面,确實也想給她們機會,可是她們竟得寸進尺,什麽事都要指手畫腳,我心裏不痛快。”
“幸好王爺站在你這邊。”單小單松了口氣。
麻敏兒抿抿嘴,“後天就辦滿月酒了,我們備的也差不多了,不差她們幾個。”
“是,少夫人。”單小單輕輕笑道,“說實在話,她們辦事能力上還是有的,就是作派大。”
“世家府裏慣有的習氣。”麻敏兒道:“這個月月底發月銀,這幾個老嬷嬷,按雙倍給吧,畢竟做了事。”
“好的,少夫人,我知道了。”
“不過京裏世家貴族的各種規矩和暗行的做派,我們不學,但要了解,我跟風太師要個老道的管事嬷嬷,讓他們在你們身邊指點指點,這樣做事,不至于讓别人笑話了去。”
“還是少夫人想得周道。”
兩天之後,北郡王府的滿月宴辦得排場大而隆重,皇帝的賞賜剛好在午飯前,客人都到了,都看到了,榮寵之極,不僅如此,夏臻剛上請封世子的折子,元泰帝當下就批了,賞賜與被封世子的聖旨一塊到了,整個北郡王府都沸騰了。
很多人在北郡王府不敢說,回到家中,馬上就疑惑開了,“北郡王在京裏閑置兩年了,憑什麽又賞又封的?”
“不僅如此啊,聽說他爹鎮北大将軍,還打了敗仗。”
“什麽,打了敗仗還封,這是什麽意思?”
……
京裏的聲音,夏臻當然聽到,坐在書房裏,面色冷冷。
“十戰輸之一二,本是常情,怎麽到這些人嘴裏,就隻有敗仗,沒有其他。”幕僚氣憤極了。
衛仁瞄了眼主人,“王爺,今年草原多雨,契丹、西夏、女真、蒙古等幾個大的部落,紛紛攻了涼州及青州府,大将軍的日子不好過,要不要向皇上請旨,我們回北邊?”
夏臻仰頭歎氣,“辛苦父親了,可我卻不能上半個字。”
“王爺……”
“等父親的敗仗多一些吧。”夏臻幽幽道。
“照這樣下去,如果不派援兵,大将軍打敗仗是很正常的事。”
“我心疼父親,聖上不知心不心疼大魏朝的國土。”夏臻眸中泛寒。
幾位謀士不敢接話了。
——
元泰帝書案上,北邊的折子放在一邊,端坐在龍案後,凝眉、目光淩銳,嘴角微垂,闆正的臉讓人不敢正視。
夏則濤不是上請糧食,就是索要兵饷,随着戰事吃緊,也要别府派援兵,他眼皮垂得眼睑都擋住了。
兵部尚書與兩個侍郎,站在大殿内,大氣不敢出,等皇上批複。
皇上是批複呢,還是放置一邊,他們不得而知,也揣測不出來。
——
太師府内,今日,風之平不當值,與父親在書房對奕,被父親殺了幾枚棋之後,他忍不住說道:“父親,我聽說夏大将軍的折子上了好幾道了,皇上似乎沒有回複。”
風江逸放下手中棋子,“去年冬天,夏大将軍以已之力擋了契丹、西夏人的攻擊,可是今年,不僅有這兩個部分,還增加了女真、蒙古,由不得聖上不緊慎。”
“父親,從去年到今年,國庫裏剛有點銀子,你說皇上他舍得拔人北方嗎?”
風江逸輕笑一聲,捏着棋子停在半空中,“你道我爲何大張旗鼓的參加北郡王府的滿月酒?”
“父親,你不是爲他牽朋搭友嗎?”
“哈哈……”風江逸大笑,“我兒竟是這樣想的?”
“難道不是?”
風江逸搖搖頭,“兒啊,你……難道隻能做個禁中兵馬指揮使?”
風之平聽到父親帶着失望的口氣,吓得連忙丢了手中棋子,“父親,兒子愚鈍,還請父親明示?”
風江逸悠悠的歎道,“也罷,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不是一代比一代強,就是一代比一代弱,我們風家是到了一代比一代弱的時候了。”
“父親……”風之平急得頭上汗都出來了。
看到兒子急切的模樣,風江逸道,“爲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甚至要對你說,以後行事再笨拙一些。”
“父親,何意?”
“明哲保身。”風江逸道,“風家到了韬光養晦之時了,否則……”将有滅門之災。
父親的話,風之平有些明白了,但是滿月酒之事,他還是不懂,“請父親明示。”
“北方戰事這麽激烈,夏臻有可能會回北方。”
風之平繼續聽。
“他回北方,會跟他父親一樣,繼續索要糧草與兵饷,如果皇上問我意見,我會否決。”
“什麽,父親……”風之平大驚,“可是我們跟北郡王府的交情……”
“兒啊,這已經不是交情之事了,爲父不能同意,隻能在交情上做到不使絆子。”
“父親……”風之平聽得震驚不已。
“這就是政治,我的兒,你明白了嗎?”
風之平怔怔的看着父親,說不出話來,“所以,你爲了彌補心中的愧疚,讓北郡王臨離開京城前撈了一把?”
“爲父是這個意思。”風江逸失笑,“可是跟北方的糧草兵饷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爲父隻是表明一個态度。”
“那北郡王明白父親的意思嗎?”
“當然。”
風之平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比孩子小十歲啊,是他自己懂了,還是身邊的謀士團?”
“都有。”風江逸長長歎氣,“以後啊,想吃二娘的拔霞供怕是難喲。”
“父親,他們現在就要走?”
風江逸搖搖頭,“這要看皇上的意思。”
“你估計是什麽時候?”
“也許下個月,也許九月份,說不上來,一切端看北方戰事情況。”
“哦。”風之平道,“那瑤瑤跟麻家大郎……”
風老太師倏的擡頭,“趙雨彥已經去北五府當中的甯州府了。”
“父親,我問瑤瑤……”
“甯州與翼州、涼州形成三角之勢,對于夏子安來說,是極爲有利的。”風江逸自顧說自己的。
風之平不得不跟上父親的思路:“父親的意思是,小趙大人将是甯州府的肱股之力?”
“嗯。”
“可跟瑤瑤的婚事有什麽關系?”
風江逸道:“如果趙大人能在甯州站穩腳,那麽夏子安就可能九月份回北邊,那麽瑤瑤的婚事,他們就能參加了。”
“原來父親是這個意思。”
“嗯。”
風之平道,“也不知道麻家準備的怎麽樣了。”
“我想,夏子安應當會提醒麻家。”
“那倒是。”風之平道。
——
蕭霖正想讓人打聽夏子安去不去西草溝避暑,竟收到了燕成劉載離的大婚喜貼,“這麽急促?”
管家笑笑:“甯王府早就準備了,隻是燕成郡王一直忙于國事,沒空閑大婚。”
蕭霖撇了撇眉,沒空閑?這種話,他才不會相信,“按規格多加三層禮金。”
“是,爺,小的明白了。”
“去忙吧。”
“是,爺。”
蕭霖放下手中公務,回到了後院,若大的懷義郡王府,下人并不多,顯得很空曠,兒子們正在走廊裏嘻鬧,妻子看到他,連忙迎上來,“子霖——”
“巽兒有食欲了?”
舒玥如搖搖頭,“看到澤兒皮,他也跟着皮,但是飯還是不肯吃。”
“麻二娘那幾道點心,廚房不是會做了嘛,怎麽還是不肯吃?”蕭霖皺眉。
“不知爲何,做出來的味道就跟北郡王府不一樣,我也試着做了,也不行。”舒玥如失笑。
“本來準備去西草溝,結果劉載離大婚。”
“什麽日子?”
“六月十八。”
“這麽急。”
“嗯。”
舒玥如看了眼男人,并不多嘴問爲什麽。
蕭霖蹲下身子,朝兒子張開懷抱,“巽兒、澤兒,我們去你阿姨家吃好吃的,好不好!”
兩個孩子聽說去吃好吃,高興的飛奔而來,“爹,爹……”撲到他的懷裏。
仔細看了看小巽的臉,是瘦了,按理說,他蕭霖家裏什麽好吃的沒有,光一等一的大酒樓就有很多,随便找個大廚弄兩樣,就不得了,可是兒子們就是不喜吃。
好像北郡王府有什麽特别魔力似的,還就喜歡他們家的東西。
“告訴爹,爲什麽,不喜歡爹讓人做的飯菜?”
“沒有不喜歡啊!”小巽天真的抱着他爹的脖子。
“可……可你沒吃幾口啊?”
“我也不知道爲何?”小巽撅着小嘴,無辜的張着大眼睛。
舒玥如道:“有些小孩子,夏日裏食欲就差,小巽就是這樣,小澤比他好些。”
這可是自己頂頂寶貝的孩子啊,蕭霖心疼至極,大步出了府,連貼子都不下,直接去了北郡王府。
——
夏臻收到劉載離大婚的貼子也挺意外,不過想想也不意外,他跟自己同年,也是二十六,按世家成婚習慣,他最晚二十歲就該大婚了,想不到拖到現在,已經相當晚了。
“安排下去。”
“是,王爺。”衛仁接過貼子,這些往來,都是他接手的,笑問,“王爺,顧将軍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他的婚事……”
“要是王妃同意,年底吧。”
衛仁問:“王爺,年底是不是在北邊?”
“差不多吧。”
聽到能回北方,衛仁笑容擴大了,說老實話,京裏雖繁華,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多少受束傅,這樣說來,王爺應當有把握了,高興的站起來,“那我去安排。”
“嗯。”
六月天還真熱,爲了兒子,房間内的冰塊放的并不多,麻敏兒和兒子午睡起來後,連忙洗了把澡,洗好後,覺得舒服多了。
馬上快兩個月的兒子,越長越開了,皮膚從紅紅皺皺變得又白又嫩,穿着連體衫,躺在小搖籃裏,手腳不停的動,好像在表達洗完澡的舒服與惬意。
蘭若與蘭溪兩個二等丫頭被麻敏兒調過來,專門伺候兒子,活潑的蘭溪站在搖籃邊上看着,沉穩的蘭若正在泡奶粉。
麻敏兒奶水不夠,隻能用奶粉了。蘭若按少夫人的要求泡好奶粉,端到她面前,“夫人,好了!”
“好咧,我來抱凡凡。”麻敏兒小心翼翼的把兒了抱着橫放在翹起來的腿上,小家夥舒服的窩在她的懷裏,嘴裏還吐着泡泡。
“凡凡,是不是餓了?”
小家夥四腳俱動,仿佛聽懂了母親的話。
“我來試度溫度。”麻敏兒拿起小勺,甩了幾滴到自己手背上,溫度剛剛好,開始喂兒子,半刻鍾的功夫,一小碗牛奶粉就喝完了。
“哇,我家凡凡真厲害,一碗都吃完啦,身體棒棒喲。”說完,輕輕把兒子抱堅起來,讓他順氣,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咯了一下,吃奶吸進去的氣順出來了。
麻敏兒抱着他在房間内輕輕的走動,邊走邊跟他聊天,好像他就是個大人似的。
兩個小丫頭收拾小床的收拾小床,收拾桌子的收拾桌了,不一會兒收拾齊整、幹淨了。
單小單從外面進來,“少夫人,蕭公子帶着妻子孩子來了。”
“大熱天,朝這裏跑?”
單小單笑笑。
“子安呢?”
“已經有人去回禀王爺了。”
“哦。”麻敏兒想了想,把兒子放進了小竹推裏,給他小肚子上放了大毛巾,上面罩了細紗,推到了小客廳。
舒玥如看到麻敏兒推着寶寶車進來,不好意思的放下杯子,立即迎了上來,“不好意思,打擾夫人了。”
說完掏出一塊上等的玉佩,彎腰放到了寶寶車裏。
“嫂子,你太客氣,滿月之時,已經給過了,再給,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沒什麽,小意思,拿着吧。”
“那……那我就不客氣啦。”麻敏兒把玉佩給了身邊的小單。
小澤與小巽看着寶寶車裏的小娃子,稀罕極了,笑眯眯的,一動不動。
“凡凡有沒有叫大姐姐,大哥哥,二哥哥?”
夏逸凡小朋友隻顧啃自己的手指,心道,我那知道什麽姐姐哥哥……
“孩子真可愛。”
誇獎兒子的話,麻敏兒照單全收,笑道,“嫂子,坐啊!”
舒玥如笑笑,坐到回位置上,蕭小玉站在母親身邊,跟個小大人似的,雙胞胎跟着寶寶走,麻敏兒坐到椅子上,寶寶放在身前,他們就站在寶寶前面,一眼不錯的盯着小寶寶看。
“咦,我怎麽覺得雙胞胎瘦了,尤期是小巽,臉色都發黃了。”
聽到這話,舒玥如朝蕭霖看看,意思是,麻二娘還真是心細,根本不要自己找話頭,她就說出來了,轉過頭,無奈的笑笑,“前兩年夏天,肚子裏有蟲,今年是不肯吃飯。”
“這可不行。”
蕭霖看向麻二娘,聽着她下文。
麻敏兒皺眉,伸手接過小巽,摸了摸他的手,還有身上的衣服,“他出汗多嗎?”
“不太出汗。”
“不可能啊,幾歲的孩子皮實,每天應當出很多汗才對呀。”麻敏兒感覺不對勁,“你家裏是不是放了很多冰?”
“子霖怕孩子熱着,是放了不少。”
麻敏兒朝蕭子霖瞪眼,“有錢,有時候還真不好。”
“何意?”蕭霖被瞪得不知所雲,他富可敵國,想給兒子用多少冰就多少,難道有錯?
“蘭溪——”
“少夫人,小的在。”
“去找月梅,上次,我讓她給雙胞胎做了麻布衫,怕是好了,你拿過來。”
“好。”
“蘭若,給兩位小公子各泡一碗牛奶粉,再拿些蛋糕過來。”
“是,夫人。”
“小單姐——”
“拿一張竹地席過來。”
“好。”
丫頭們都出去後,夏臻進了小客廳,來不及跟蕭霖打招呼,他先逗了兒子,被麻敏兒擋住了,“先洗手、洗臉,再來逗。”
丫頭已經端上溫熱水了,夏臻洗好了,才被麻敏兒允許靠近兒子的小推車逗兒子。
“夏子安,有了兒子,你連客人也不招呼啦!”
“不請自來,不是客。”
“你……”蕭霖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