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伶人被人冷落,作爲縣主,雲珍也不好開口,蕭霖不僅是懷義郡王,身份比她高,就算她祖父都要給他面子,更何況這次來……她壓着挫敗與火氣,給劉載文一個眼神,示意他救場。
劉載文收到了眼神,勾嘴一笑,等劉載離回話。
“我正好要去拜訪大師,那咱們就一起去。”劉載離欣然笑回。
蕭霖笑着收回目光,卻在無意中瞥見了夏臻冷淡的臉色,難道剛才那句問話有什麽不妥?他細細推敲自己的話,到底那裏出了問題?
不把法空與劉載離聯系到一起,夏臻倒是慢慢淡忘了大婚前小媳婦被捋之事,此刻,聽到‘拜訪’二字,他内心的憤悶與不快又被勾起來,伸手拿了桌上的杯子,仰頭就喝了果酒。
劉載離大概也意識到夏臻的不快了,亦伸手拿了桌上的茶杯,低頭輕輕吹開茶葉,小口啜茶,
三個大佬剛才還談笑甚歡呢,怎麽一會會功夫就暗潮湧動了?劉載文抓住機會,笑着開口,“夜色正好,晚風拂拂,各位,要不要再讓秋梨爲大家奏上一曲?”
蕭霖收回神思,神情矜貴冷然,輕啓涼唇,“那還不去,杵在這裏做何?”
“……是,公……公子……”被冷落羞辱的秋梨垂首退步,退到了自己置放箜篌的地方,輕輕咬唇,素手纖指再次拔動琴弦。
春蕪與柳絮相視一眼,各就各位,再次唱的唱、跳的跳。
雲芳輕輕靠到雲珍身旁,低語道,“今天晚上還有機會嗎?”
雲珍轉頭瞄了眼她,“這誰知道呢!”
麻敏兒與舒玥如兩人邊烤肉邊聊天,說些風俗人情,到是相談甚歡,“沒想到二娘你見識這麽廣博,真讓人羨慕。”
“見識廣博?”麻敏兒笑笑,“都是些街頭巷尾的雜談罷了。”
“那也是見識。”舒玥如誇贊不絕。
“嘻嘻,嫂子,你再這樣誇我,我可要飄起來了。”
舒玥如輕輕一笑,“跟你在一起真有意思。”
“這話我愛聽。”
“哈哈……”舒玥如忍不住前俯後仰,沒有了往日的拘束和剛才的不安。
“笑什麽呢?”蕭霖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舒玥如身邊,伸手接過了妻子正在烤的肉串,自然而然的往上面刷油。
“不告訴你。”麻敏兒挑眉。
“嘿,如兒,你告訴爲夫。”
麻敏兒連忙制止:“嫂子,别告訴他,丈夫要,朋友也得有,咱們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可不是什麽事都要跟丈夫分享的。”
“你敢有事不跟夏子安分享?”蕭霖還真被眼前的麻二娘驚訝住了。
麻敏兒下額微擡:“那是當然,屬于我們女人的事,幹嘛跟你們這些臭男人分享。”
“還臭……男人?”從來都是别人來讨好自己,從來都是矜貴倨傲的貴公子,蕭霖一時還真接不受了,别人在他面前有‘小秘密’。
“哈哈……當然,臭男人!”麻敏兒得意挑眉。
居然能看到自家矜貴城府深的男人吃憋,舒玥如不地道的偷偷笑了,這樣的男人,她還從沒有見到過,是不是該感謝麻二娘呢!
“夏子安,你過來。”蕭霖還就不信了,找不到人治麻二娘。
夏臻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條斯理的轉身到了烤架前,笑眯眯的走到自家小媳婦面前,“怎麽啦?”
“夏子安,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她都有事瞞着你啦!”
“我從來不管媳婦,都是媳婦管我。”夏臻毫不在意的回道。
“呃……你……”蕭霖瞪眼,他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尊重妻子了,沒想到,還有人直接把自己甩給媳婦管的,他能說,你給男人丢臉了嗎?
夏臻才不敢蕭霖怎麽想呢,自己舒服自在就行,低頭,張嘴就吃了小媳婦獎賞的肉串,小兩口撒的糖能膩死人。
琴聲、小曲、跳舞……隻有劉載離等人坐在小桌邊觀看,他們仿佛在欣賞,耳朵卻聽着不遠處的低低細語笑聲。
夏、蕭兩人什麽時候這麽合拍這麽友好了。
——
夜色中,顧敦把渡假村周巡了三遍了,他自言自語道,“這麽多兵卒子,應當沒事吧。”他朝身後的副将叫道,“孟平——”
“将軍,小的在。”
“好生看着,不要出岔子。”顧敦道,“我去解個手。”
“是,将軍,小的知道了。”孟平心知肚名,将軍解手是假,去找他的相好是真,不過,小小的西草溝,周圍都是他們的人,能有什麽事呢,不以爲意。
顧敦果然去找施秋菊了,“你今天晚上不是當值麽,怎麽過來了?”大晚上的,被他叫出來,施秋菊不好意思,有些做賊心虛,不時朝左右看看。
顧敦一臉笑嗨嗨:“别擔心,我剛才來時,王爺他們正玩得開心呢。”
“那也不能随意開小差,你趕緊去當值。”
“秋菊姐,我肚子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呗。”
要是光說話,施秋菊肯定把他趕走,可是他說餓了,她不忍了,連忙轉身,“那你等着。”
顧敦擡腳就要跟她進去。
“不要進來,我馬上就來。”院子住得大部分是女子,施秋菊沒讓他進來。
顧敦特别想粘乎她,可她不讓自己進,隻好等在門口。
——
秋白硯一直坐在渡假村公務房,不時的調度外面的食材、碳火,吩咐手下的服務生好生伺候公子哥、小娘子們。
“外面怎麽樣了?”
小侍回道:“唱曲、跳舞的已經停了,那些公子哥開始喝酒,酒不夠,讓我們搬幾壇出去。”
“那就搬吧。”
“是,大掌事。”
秋白硯想了想道,“去看看食材夠不夠,要不要補充一些?”
“是,小的馬上就去看。”
——
夜色越來越深,年輕的公子哥們卻越鬧越歡,就連一直粘着麻悅兒的劉載呈都去了公子哥們當中,跟他們喝酒劃拳行酒令。
麻悅兒有些困意,“二姐,我想回去了。”
“好。”麻敏兒說:“我讓人送你。”
“不要,有小靈跟在我身邊。”
“我不放心。”麻敏兒邊說邊找了夏臻身邊的一個侍衛,“你把四娘送回去,等下過來回我。”
“是,少夫人。”
麻悅兒給姐夫行了别禮,又跟舒玥如打了招呼,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麻敏兒擡頭看看天色,她也想回去了,擡頭找夏臻,他正跟幾人聊天喝酒,沒好意思過去。
舒玥如見麻悅兒回去了,她不放心兒女,“二娘,我也想回去了。”
“要不要跟蕭大哥說一聲?”
“不要了,我跟他長随講一聲就好。”
“哦,好。”
舒玥如跟蕭霖的貼身長随輕語一句,他馬上就到蕭霖耳朵回禀了,“爺,夫人要回去了。!”
蕭霖擡頭看看周圍,又看向住的小木院,就在小橋對面不遠處,“你送夫人回去。”
“是,爺。”
——
沒多遠,過了一座小橋,又走了半裏多地,舒玥如到家了,讓丫頭開門,轉身對蕭霖的貼身長随長慶道,“你回去伺候爺吧。”
“是,夫人,那小的就去了。”
舒玥如點點頭,跟着她的丫頭居然還沒有叫開門,“沒人開門嗎?”
“我……我再叫。”丫頭又拍拍門環,結果還是沒人開門。
“就算仆人都住在外面客棧裏,裏面還有兩個嬷嬷一個丫頭呢。”舒玥如内心有些慌,她用力推了門,結果推不開。
“怎麽會這樣?”舒玥如急了,大力拍門,“小玉,幫娘親開開門……”
叫喊聲、拍門聲,引得夏臻的兵卒都到了,孟平問,“蕭夫人,怎麽啦!”
“叫門不應。”舒玥如慌亂道。
孟平讓人叫人,結果也不開,“來人,爬進去。”
“是,将軍!”
籬笆牆不高,侍衛很快爬跳進去,拉開了裏面的門栓,放了門口的人進來。
舒玥如趕緊朝孩子們的房間跑,結果推開女兒的房間,一個嬷嬷并女兒睡得死沉沉的,她連忙去搖人,“小玉……小玉……”人根本醒不來。
舒玥如慌了連忙到兒子房間,一個丫頭,一個嬷嬷昏倒在地,小巽也在,小澤不見了。
“澤兒……澤兒……”
……
站在門口的孟平聽到聲音不對,連忙進去,“蕭夫人,怎麽啦?”
“我……我兒不見了。”
糟了,孟平也慌了,這可是蕭大公子的孩子,蕭大公子可不是好惹的。
跟着舒玥如一起回來的丫頭也吓死了,“我……我去找爺。”跌跌撞撞連忙出去了。
孟平使了個顔色,連忙讓自己的小兵嘎子去找顧敦。
——
長慶前腳剛站到公子身邊,丫頭跌跌撞撞就過來了,喝酒劃拳的公子哥們沒在意,麻悅兒前腳回住處,小娘子們也紛紛離開了。整個野炊的地方,隻餘公子哥們,還有夏臻等幾個人。
麻敏兒剛等到送麻悅兒的侍衛,說是安全的把妹妹送回去了,她也準備回去睡覺了,别人沒注意到慌亂無主的丫頭,她注意到了,先一步迎了過去,問:“怎麽回事?”
“小公子不見了。”
什麽?麻敏兒震驚的就差話都說不出來,這裏可是他們的地盤啊,而且夏臻訓練了一批特種卒,居然還讓……“兩位小公子都……”
“是小澤公子……”
“其他人呢?”麻敏兒焦急的問。
“都不醒人事。”
麻敏兒大腦轉得很快,“你站在這裏别動,我幫你回消息。”她快速走到了幾個公子聊天的地方。
“蕭大公子,嫂子讓你回去。”
蕭霖轉過頭看了眼前來的丫頭,又看了眼面上雖笑,但是朝他使顔色的麻敏兒,不動聲色道,“我們兩家住的不遠,要不,我們一道回去,路上還能聊幾句?”
果然是聰明人,麻敏兒暗暗給蕭霖點個贊,“好啊,那就一起走。”
夏臻也注意到小媳婦不對勁之處了,不動聲色站起來,“你們繼續,我們就先回去了。”
劉載文笑道,“子安兄,你可是地主呢。”
“主人走了,讓你們這些賓客更盡興。”
劉載離瞧了瞧蕭夏二人,擡擡手,“随意!”
蕭霖伸手拍了拍劉載離的肩膀,“明天,别忘了,去下棋。”
“沒問題。”
——
“什麽?”顧敦吓得腿都抖了。
小士兵說:“孟将軍讓你趕緊找衛先生或是章将軍。”
“我……我知道了。”
顧敦連讓施秋菊關門的時間都沒有,跌跌撞撞跑了,自從上次犯了錯後,他一直緊小慎微,沒想到竟又栽了。
衛仁聽到顧敦的話,也是大吃一驚,放下手中的書,大腦高速轉起來。
“小衛子,咋辦,王爺肯定要剝了我的皮啊!”
衛仁抿嘴,按道理,不應當啊,裏面是松了些,沒什麽侍衛,可是外圍有三層啊,就算蒼蠅都飛不出去,“不好!”
“小衛子,咋了?”
“趕緊讓特種卒……”衛仁腦子轉得很快,趕緊把自己想到的分析給了顧敦,“趕緊去救,再慢怕是來不及了。”
“是,屬下馬上親自去。”
“你先去,暗暗的,不要聲張,我和章将軍馬上就到。”
“好。”
——
進了院門,蕭霖大步踏進了内院,長慶大步跟着他,邊走邊說,“爺,小公子不見了,其餘人都被下了迷藥暈迷不醒,暫時無礙。”
“怎麽回事?”蕭霖臉色臉色陰沉發黑,厲聲而問。
“小的不知道。”
“子霖……”舒舒玥看到他,就要爬過來:“子……子霖,澤兒……”
蕭霖飛奔接住了妻子,“我知道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青裏發黑,看向夏臻,眸光灼灼:“夏子安,這可在你的地盤。”
夏臻輕笑一聲,“蕭子霖,不管在誰的地盤,你都會遇到這樣的事。”
“你想推卸責任?”
“不,這不是推卸,而是實事。”
麻敏兒吐口氣,“蕭公子,子安,現在不讨論這些,找小澤要緊。”
“來人——”
孟平馬上上前,“王爺……”
“今天晚上裏裏外外多少人?”
“回爺,有三千多人。”孟平拱手道,“不僅一隻蒼蠅飛不出去,就算外面的也一隻飛不進來。”
夏臻看向蕭霖,“也就是說,捋了你兒子的人,就隻能是這些世家公子或是小娘子了。”
蕭霖陰沉着眼,“你的意思是讓我挨個搜這些公子、小娘子?”
“也許不要挨個,是誰,你心裏或許有數了。”夏臻不急不徐。
小澤是個乖巧的孩子,麻敏兒甚是喜歡,她見不得夏臻跟蕭霖鬥來鬥去,直接問蕭霖身邊的長慶,“你家公子把你放在身邊,你肯定有過人的本事。”
“王妃,謬贊了。”
麻敏兒一把拉過他,指着地上的嬷嬷道:“你能判斷出這些人暈迷多久了嗎?”
“我……我試試。”長慶跟在蕭霖身邊,還真有這樣的本事,爲何呢?其一,蕭霖是貴公子,想給他下藥的人不要太多喲,其一,蕭霖的花樓多啊,這種事也避不了。
“多長時間?”
“小半個時辰。”
麻敏兒連忙立起身,腦子轉得很快,小聲嘀咕,“如果‘蒼蠅’不能飛進飛出,那小澤……”她不敢想下去,“蕭公子,子安,我們先救人,其他事是放一放。”
當然是救兒子要緊,蕭霖目光狠戾:“夏臻,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說完,揮手就要出門找孩子。
“蕭公子,請等一下……”
“你想幹嘛。”
“蕭公子,我大概能猜到對方怎麽對待小澤了。”
“什麽,你已經猜到了?”
“是。”
蕭霖和夏臻齊齊看向麻敏兒。
“不過要快,我怕慢來不及了。”麻敏兒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蕭霖的心也慌了,兒子,我可愛的兒子。
——
西草溝渡假窩在山窪裏,從軍事角度來看,易守,就是外面的人輕易進不來,當然,裏面的人也輕易出不去,這也是三個村窮得叮當響的原因。
窪地,按道理來說,應當有水才是,西草溝卻蓄不住水,當麻敏兒引入石槽,在幹涸的河底鋪上碎石時,終于借住山上小溪,和一個春季的雨水,讓小河道裏有了水,有了水,一切都便都鮮活起來。
中心草地上,野炊仍舊在進行,公子哥們行酒令聲音,甚至吵到三裏地之外的三個小村子,讓人們不得眠。
聽到聲音,秋白硯頭疼極了,看了看村莊内各式樹枝上持着的燈籠,“看來隻能等到天亮了。”
“大掌事,要不,挂在草地邊上的,就還挂着,河道邊小樹上的,我們去拿掉?”
“等等。”
“哦。”
秋白硯按按太陽穴,今天晚上不知什麽時候能睡覺了。
——
某個小木屋後院,丫頭終于等到同夥回來,等她進門,她連忙關上門,“得手了。”
同夥
是個美人,她聽到這話,似乎有些不相信,“蕭霖身邊的人可不一般,你居然得手了?”
“是。”小丫頭指着牆角一小團回道。
美人近前看了眼,冷哼一聲,“蕭霖不是一般人,隻要他發現,馬上就會讓人來搜房,趕緊弄出去。”
“整個渡假村外圍層層把守,就算我想把孩子運出去,根本不可能,在裏面,除了這裏,其他地方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了。”
美人美目陰鸷,“村子周圍都是河,那就扔到河裏去。”
“這能行嗎?”
“主人說過,要給姓蕭的警告,這就是最好的警告。”
丫頭想了想,轉身低頭,抱子一小團,“好,我馬上去。”貓腰跳出後院的籬笆牆,丫頭掩在牆根邊,怎麽連河道邊都點着燈籠,她一動不動,尋找機會找河道口。
——
衛仁與章年美碰過頭後,連忙朝蕭霖所住的木院而來,在院門口遇到了王妃,他看了眼她身後:“王爺還沒回來?”
“在蕭公子的院子裏。”麻敏兒低聲問道:“你已經知蕭……”
衛仁點點頭,“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估計馬上就有結果了。”
麻敏兒急問,“有沒有沿着河道邊找?”
“回少夫人,屬下就是沿着河道邊找人的。”
“太好了!”麻敏兒松了口氣,“走,咱們一起找。”
“好。”
——
章年美也是個有兒子的人了,當他巡到渡假村避角沒挂燈籠的小河道邊時,看到有人把孩子塞進水裏時,真是氣得一劍要殺了那個行兇之人,生生忍住了,不僅如此,還讓屬下不讓行兇之人自殺,連忙把孩子救了上來。
大概是水嗆到了,昏迷的小澤醒了,張嘴就哭,章年美抱起他就輕拍他的後背,“别哭,别哭,叔叔帶你去跟小弟弟玩,好不好。”
“我要娘親……”
“知道了,叔叔馬上帶你去。”
到底是認識的人,小澤很快安靜下來,章年美揮了一下手,身邊的兵卒大部分很快隐入了黑暗之中,隻有幾個随身侍衛跟着他,剛轉到小道上,就遇到了麻敏兒和衛仁。
“我就知道這地方是個死角,果然……”看到章年美懷中的小澤,麻敏兒連忙過去,“小澤……小澤,阿姨抱抱。”
小澤伸出雙臂讓她抱,“我要娘親!”
“好好,咱們這就回去。”麻敏兒松了氣,看了眼被章年美手下綁着的賊人,“大哥,給蕭霖送過去。”
“是,老妹。”
衛仁松了口,顧敦站在不遠處,看到孩子平安了,心放下來了,老天啊,有驚無險。
——
看到孩子安然無恙,舒玥如活過來,緊緊的摟住孩子,“小澤,小澤,我的孩子。”
“娘親……我這是怎麽啦!”五歲的小澤不明白自己睡覺睡得好好的,怎麽就到河裏去了,家裏還有這麽多人。
“沒什麽,沒什麽,我的孩子。”舒玥如抹幹眼淚,“謝謝你,二娘。”
“不必謝她。”蕭霖語氣不善。
麻敏兒也不計較,确實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差錯,作爲店家,她有責任:“人交給你了,你自己審吧。”
夏臻擡手:“我們先回去了。”說完,揮了一下手,他手下的将士紛紛撤離了蕭家小木院。
人走後,蕭霖心緒平靜下來,坐到正堂椅子上,眯着眼,手擊桌面:“長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