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的馬屁,所求就越多,麻家有什麽能讓人家索求的,是幫别人加官進爵,還是幫人家做成絕宗大買賣,無論那個,都夠不着人家要送的鋪子。
麻三夫人不自覺中分析各種可能,麻齊蒙作爲男人卻從沒有考量,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把麻家置于險境,他竟連婦人都不如,真是可悲可歎。
且不說麻三家的雞飛狗跳,咱們把鏡頭切換到麻六家兩口子身上,晚上,女兒沒讓回去,夫婦隻好住了下來,最好的客院,裏面一應俱全,比在家裏還便當,二人哄睡了興奮的麻小五,又各自洗漱了一翻。
也不知是什麽不成文的規定,到别人家作客,夫妻不能同床,要各住一間房,莫婉怡在回自己房間前,拉着夫君的手坐在小廂房的椅子上,笑問:“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麽?”
“……”麻齊風正擔心兒子會不會踢被子,沒料到妻子問這話,迷迷糊糊反應過來。
莫婉怡嬌嗔的别了眼丈夫,“你不會沒看出來吧?”
“啥事?”麻齊風一直照應着調皮的小兒子,還真沒有注意到其他,“除了看敏兒弄菜,還跟江夫子說幾句,别的有啥事?”
“你呀,你呀……”莫婉怡歎道:“沒注意到大郎?”
“大郎?”麻齊風想想道:“他和章将軍他們坐一桌,我還真沒有注意到。”
“晚上誰坐在他身邊?”
麻齊風雙眼亮了一下,“江夫子的孫女?”
莫婉怡意味深長的朝他笑笑:“懂了吧。”
“懂……”麻齊風反問:“你的意思是,江夫子的孫女和大郎……”
莫婉怡點點頭,“明天你問問二娘,看看要不要找個合适的機會問問風家,同不同意把孫女嫁于我們大郎。”
麻齊風倏一下立起身,“風太師的孫女啊!”他的孩子又一個跟權門貴胄的人走到了一起,這也太榮盛了吧!
“子常……子常……”看到丈夫發呆,她輕輕叫了一聲,“怎麽啦?”
“門第會不會太高了?”
嫁高娶低,這話還真是,莫婉怡眨眨眼,“好像有些高。”
“不是有些,是很高。”麻齊風道:“太師可是位列三公呀。”
莫婉怡也覺得高攀了,“那……那怎麽辦?”
“我……我也不知道。”麻齊風想想到,“明天我去問問敏兒。”
“我也是這個意思。”
“那……那就這樣。”麻齊風心裏還是有些不定,“夜深了,你去睡吧,兒子我來照看。”
“要不,讓我來吧,你休息。”
“沒事,你去睡吧。”
“哦。”莫婉怡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小廂房,還真不習慣沒有夫君的夜晚。
朋友,親人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晚飯,麻敏兒的心情很不錯,洗洗漱漱間,嘴裏的小曲哼個不停,夏臻聽得滿耳朵都是,忍不住笑了:“你就這麽高興?”
“是啊,和親人朋友一起吃飯感覺真不錯。”麻敏兒到梳妝台前對着鏡子抹了抹滋潤霜,大冬天的,天氣冷,她得保濕。
夏臻已經脫了衣袍,坐到被窩裏了,隻要在家,他都幫小媳婦先把被窩捂好,等她上床時,床上已經熱乎了,
哎喲喂……真是地地道道的暖丈夫啊!
抹好臉上的保濕霜,她轉過頭來,走到床邊,伸手抹上了夏臻的臉,“擦擦,保濕!”
夏臻閉起眼,任由小媳婦又塗又抹,還挺享受,嘴角翹得老高,不一會兒,抹好了,麻敏兒退後一步,仔細看了看,“還不錯。”
夏臻被她說得下意識到摸了摸臉,好像又細又滋潤,還真不錯,他沒有男人不抹護膚品的意識,處在他這個階層,還是挺注重保養的,甚至有些年輕公子還塗粉敷面,這些他是不會做的,但是起碼的保濕滋潤是必要的。
麻敏兒轉身,坐到床上,腿翹到床邊的小凳上,開始抹腳脖子處,這一處特容易幹,不抹一些,都能幹的裂開。
夏臻半倚床邊,看着小媳婦抹來抹去,突然問:“有大人問我要唇膏,你有了嗎?”
“潤唇膏?”
“嗯。”夏臻道,“有大人見我的唇角起皮,抹了東西立馬見效,問我要。”
“哦。”麻敏兒道,“明天給你拿幾個。”
“你搗鼓出來的?”
“品梅會弄這些東西,我提了些建議。”終于都抹好了,麻敏兒放好東西,吹滅了不用的燈,隻留了牆壁一盞起夜用的燈,哧溜一下鑽進了被窩,“哇,好暖和,好暖和!”
夏臻笑笑,伸開臂膀,小媳婦自然而然就鑽到他懷裏,“忙了一天,睡吧。”
麻敏兒貼到他懷裏,說了句:“品梅手藝不錯,我又些想法,準備把潤唇膏弄出去賣,賺銀子。”
“财迷,睡吧。”
“這叫生财。”
“嗯,我知道了,财迷小媳婦。”
麻敏兒不滿的敲敲他寬闊的胸堂,小手被抓住了,聽到他低緩的聲音傳過來,“再不睡,爲夫可要……”
“睡了,睡了,我已經睡着了。”麻敏兒吓得連忙閉上了眼睛。
夏臻想笑,忍住子,再次摟了摟小媳婦,下額抵在她的頭頂,找了個舒服姿勢,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冬天的夜漆黑而寒冷,天空一輪殘月,把一道寒冷的光投到地上,在白茫茫的大地襯托下更加深邃幽藍,讓人感到冬夜的孤獨和凄涼。幾顆星星在遠處跳動着,不一會兒,那星星也隐沒在夜空中,夜變得更深了。
窗外狂風怒吼,聽起來猶如人在哭泣一般,讓人心頭發顫,樹舞動着僅有的幾片葉子,在寒風中搖曳着,昏暗的月光拉長樹枝晃動的影子,顯得格外荒涼冷漠。
屋内,暖暖的油燈亮下,一對年輕夫婦相擁而眠,甜夢正酣!
第二天一大早,麻敏兒很早就起來了,發現外面居然下了場小雪,可惜隻有枝頭上挂了些雪,地上的雪,随着人們早起,已經消融了。
“莊先生,這麽早?”麻敏兒正在餐廳準備早飯,看到莊颢驚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可是送公主回長公主府的人。
莊颢笑笑:“早上起來無事,就過來了,噌一頓早飯沒事吧?”
“當然沒事。”麻敏兒眉頭動動,“那公主呢?”
“在長公主府。”
“我不是這個意思?”麻敏兒想問,你不去接她或是陪她?
莊颢道:“她若是出來,也是午後了。”
“哦,原來是這樣。”麻敏兒笑道,“早餐已經上桌了,夏臻在書房處理事情,馬上就到。”
“無事,我就是無聊,随意逛逛。”莊颢原本是想去見夏臻,後來想想不妥,就讓仆人把他帶到這裏來了。
餐廳外,麻齊風一家進來了,引路的仆人退了出去,麻三郎歡跳的跑到二姐身邊:“二姐,吃什麽?”
“做了些八寶粥,還有些點心。”
“甜嗎?”
“沒多放糖,會膩。”
“哦。”麻三郎喜歡吃甜。
“你少吃點糖,小心牙蛀了。”
麻悅兒也附合,“是啊,三哥,你一個男娃怎麽這麽喜歡吃糖?”
“就是喜歡啊,我那知道。”
北郡王府門口,洛陽郡王一大早上居然也坐着馬車來了,門房的有些詫異,那有人一大早上來拜訪的,馬上回禀給夏臻。
夏臻也感覺奇怪,自己跟這纨绔沒交集啊,交朋友,不可能,政務上有聯系,也不可能,跟他不熟,一大早上來幹嘛?
“王爺?”
“讓他進來吧。”
“是,王爺。”
回事的連忙出了院子,門房人等在門口,“讓他進來。”
“好咧,管事。”
門房的人馬上跑回大門讓人放行。
洛陽郡王大搖大擺的跟着引路小厮進了北郡王府,沒走一會兒,他就問,“麻家人在那?”
“郡王,小的不知你問的什麽意思?”
洛陽郡王上去就踢他一腳,“什麽叫聽不懂,老子揍不死你。”
小厮沒料到他會踢人,在地上滾了一圈,“郡……郡王……你……”
“你什麽你,我問你,人呢?”
小厮吓得縮了身子,腦子倒也轉得快:“大概在餐廳吃早飯吧。”
“那還不趕緊帶路。”
劉載呈一路嚣張的到了餐廳,也不讓人通報,直接進了餐廳,找了位置就坐,“趕緊給爺上早餐。”
兩桌子朝他看過去。麻敏兒看到這個小霸王感覺頭疼,揮揮手,“趕緊給小王爺擺碗筷。”
“是,少夫人!”
劉載呈咧嘴朝夏臻麻敏兒兩人笑笑:“人多吃飯熱鬧。”
站在他身邊的仆人暗暗撇嘴,是誰在家裏都跟太上皇一樣,一個人獨占一桌,咋到了北郡王家裏,就喜歡人多熱鬧了,小王爺還真是怪異。
麻家兄弟跟他不是一路人,朝他禮貌的笑笑,等他拿上筷子吃時,他們亦低下頭吃飯,并不多言。
麻悅兒看不慣這種纨绔子弟,暗暗白了一眼,沒有存在感似的自己吃自己的。
倒是快到一歲的麻小五對他感興趣,坐在寶寶凳上,看到有面生的人,不僅沒害怕,還揚子筷子:“吃啊……吃啊……”的叫。
兩桌人都被他的可愛樣子萌到了,有些尴尬的氛圍,倒是被這個小家夥打破了。
“小王爺,下次來,記得帶好玩東西給小五,人家可是熱烈歡迎你到來的。”
“那是,那是。”劉載呈笑得露出一嘴白牙,餘光不忘瞧了眼對他白眼的麻悅兒,不知爲何,小娘子的白眼也這麽可愛。
呃……洛陽郡王劉載呈莫不是中毒了?
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彭掌櫃與秋白硯兩人沒有吃早飯,早早的一前一後出了門,彭掌櫃去看鋪子走明面,秋在後面過暗路。一明一暗搭擋,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合适的鋪子。
大半個時辰之後,才到了所說的鋪子附近,彭掌櫃找了個小食肆邊吃早飯邊打聽消息,秋白硯看了眼對面的鋪子,進了高檔的酒樓吃早飯,也是邊吃邊打聽消息。
小食肆内,彭掌櫃呼啦呼啦要了兩大碗面條,第一碗,隻管埋頭吃,等到第二碗一半時,耳朵聽的也差不多了,擡頭接了邊上之人的話,“這面條是不錯,下次我還來吃。”
“那是,兩天不吃,我就覺得少了點什麽。”中年男人一邊吃一邊誇贊。
“哈哈,那大哥是極喜歡的了。”
“那是……”中年男人吃飽喝足,接過小二的手巾抹了嘴,又拿了牙剔子剔牙,完全就是一副中年得志正在得瑟的樣子。
彭掌櫃識人無數,沒幾眼就瞧出他是什麽樣的人,馬上送上恭維,“這位大哥,這面也不便宜,天天來吃,一個月也要小十兩呢,這可是一般家庭一個月的小菜錢。”
“哈哈……在京裏,十兩算什麽。”中年男人得意笑笑,仿佛不經意間順嘴問了一下:“兄弟,你面生啊,第一次來這裏吃早飯?”
“是啊,大哥!”
“聽你口音也不似京城人,難道是某個進京官員家的管事?”
“哎呀,大哥,你太厲害了,一語中的呀。”
“哈哈……”中年男人大笑,“誰讓我是京城通呢!”
“哇,大哥,你是京城通?”
“别人都這樣說我。”
果然跟自己猜得差不多,彭掌櫃笑道:“既然大哥通京裏,我倒是有事請大哥幫忙。”
“哦,什麽事?”中年男人終于聽到對方說出這句話,高興的眼角眉梢都遮不住,其實從他進來,他就一直關注他,看他穿着打扮,吃飯語态,馬上就盯上此人了。
彭掌櫃需要人打聽消息,京城通需要人賣消息,還真是一拍即合。
“我東家想買個中等大、八成新的鋪子。”
“在這地段?”京城通指着外面道。
彭掌櫃點點頭,“要是有也行。”
“這地段價格可不斐啊!”
“那有鋪子嗎?”彭掌櫃繞開他問的銀子,直接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有倒是有幾個。”
“還請大哥不吝賜教。”
中年男人摸着胡髭,一臉意味深長。
彭掌櫃掏出三兩碎銀放在桌上,“這是訂錢,要是消息可靠,十倍與之。”
三十兩?還不錯,中年男人伸手撈過銀子,笑道:“兄弟,靠近點,可别被别人聽去了。”
彭掌櫃湊上前。
大酒樓裏,秋白硯要了包間,一個人坐在裏面厮厮文文的吃好了早飯,也伸手接了店小二的手巾抹嘴,不過沒用牙剔子,他還年輕呢,一口好牙,那有什麽塞的,“給我漱口水即可。”
“是,客官。”
漱口之後,秋白硯慢慢悠悠的問,“這附近有什麽要賣的鋪子嗎?”
店小二一聽這話高興了,馬上說道,“有……有……”像他們這樣的人,一邊做着店小二,一邊從各式客人那裏聽消息,遇到打聽消息的人也跟京城通一樣賣個好價錢,這錢可都進自己口袋裏了,算是外快。
……
每天早上給父母行過禮後,麻齊蒙照例出去吃早茶,以前擇一些人多熱鬧的地方,不管茶點是什麽,隻要管飽就行,關鍵是熱鬧,和衆人聊天說地,享受富貴閑人的樂趣。
此時不同了,現在出去吃早茶,都到高級大酒樓,不知爲何,不管他去那家,總有人說,單已買了,隻管讓他吃。
開始他還有些忐忑,可現在他已經習慣了,不僅白吃白喝,還被人捧着,那感覺就跟成仙得道似的,賊好!
今天,他又換了一家,照例點了大酒樓裏的招牌茶點,什麽貴、什麽好吃,他點什麽,不僅自己塞得滿滿的,跟着他的小厮、馬車夫、還有服務的店小二,都跟着吃個大飽,直到塞不下。
這吃相傳到某個大酒樓處,掌櫃的道:“爺,一頓早飯,一百兩成本下去了,再這樣吃下去,銀子能撈回來了嗎?”
“能,怎麽不能?”白皮白須的中年人嘿嘿一笑,“他沒銀子,可是他侄女、侄女婿有啊,一個有金礦,一個是活金礦,怎麽能沒銀子呢。”
“爺,那姓夏的可不好惹。”
白皮白須的中年人男人嗤笑一聲,“你以爲他還向三年前在京裏啊……”
“爺,你的意思是……”
“今非昔比喲,聰明點嘛,就乖乖的把姓麻的屁股擦了,要不然……”宮裏頭有的是給他上眼藥的人。
皇宮内,方玉源身邊第一得力的小公公——馮殷,正在聽手下人回禀,“公公,宮公公說火候到了,鋪子也已經備好了,今天就動手。”
“嗯。”小公公馮殷道,“不要低于這個數。”他比劃了一下手勢。
“是,公公,小的明白,這就把你的意思傳出去。”
“嗯,去吧。”
小宮人連忙退了出去,馮殷嘿嘿一笑,“橫有什麽用,聖上都開始防備你了,你隻能夾着尾巴巴結我們,讓我們爲你在皇上面前進言好話,先試個水,看看你識不識相,要不然……”
吃飽喝足後,麻齊蒙還在摸肚皮,就有穿着考究的管事之人過來了,“麻老爺——”
“你咋知道我在這家酒樓?”
管事龇牙一笑,“麻老爺你可是人物啊,走到那裏都有關注,小的隻要一打聽就知道你在那裏了。”
“哈哈……”這馬屁拍得舒坦,麻齊蒙樂得仰天長笑。
管事在那沒人瞧見的地方,暗罵白癡,又擠出笑容:“麻老爺……”
“哈哈……”
“麻老爺……”管事耐着性子叫道:“咱們去看鋪子。”
“對對,差點忘了,還要看鋪子。”麻齊蒙不摸肥肚子了,連忙站起來,“走走,看鋪子去。”
秋白硯與彭掌櫃兩人一明一暗,看了幾個鋪面,中午時分,趁大家都吃午飯的功夫,兩個在某個街角會了面,“秋大掌事,你那邊怎麽樣?”
秋白硯搖頭,“鋪子是有,但要價太高。”
“我也覺得是。”彭掌櫃說:“不過,我路過一家鋪子時,仿佛看到了麻三老爺。”
“我也看到了!”秋白硯道:“聽說他女兒在宮中被升了二等淑容,這段時間經常往家裏送賞賜,大概有銀子買鋪子。”
“這件事我知道,我就好奇,但又沒想讓他看到我,就讓馬夫偷偷去打聽了一下,你道怎麽啦?”
“怎麽啦?”
“說那鋪子是誰送給他的。”
送這個地段的鋪子?秋白硯馬上擡頭朝街道看過去,就連他打着北郡王府的名頭,也不一定能買到,居然有人送給麻三老爺,“麻淑容這麽得寵?”他本能的緊張了一下,馬上道,“我找驚侍衛去。”說完就匆匆走了。
彭掌櫃一個人站在這條貴得能讓人頭皮發麻的街道,“麻三老爺再怎麽着也是我們東家的伯伯吧,也算有點關系吧!”
彭掌櫃也立即回去了,他找小有,這小子打聽消息上比自己厲害。
會客房裏,鋪着地毯,牆壁上切着俄羅斯式壁爐,溫暖如春,麻小五隻穿着小夾襖,有時站在寶寶車裏跑路,有時又出來,扶着小桌幾走路,一群人坐在長椅(實際上就是沙發)上看着他樂。
最樂的最人來瘋的當數劉載呈了,他甩掉了外袍,隻穿夾衣,逗着麻小五,一會扶他走路,一會跟他搶巧巧闆,鬧得整個房間内就聽他們兩個的聲音。
麻敏兒坐在夏臻身邊,一臉笑嘻嘻,夏臻卻透過麻小五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猜想兒子是明年還是後年如麻小五一樣尹尹學步。
晚飯時間眼看差不多了,麻敏兒起身,“我去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二姐,我跟你一起去。”麻悅兒受不了洛王郡王這個人來瘋,小王被他弄得連午睡都沒有睡,她看不下去了,準備眼不見爲淨。
劉載呈瞧了眼跟麻敏兒一道出去的麻悅兒,除了龇牙笑笑,好像别的什麽也不會。
要不是大家都瞧着,麻悅兒轉身時能送個大白眼給他,人多,沒好意思,當沒看見。
麻敏兒剛出了會客房,門房的人領着麻三夫人來了,隻見她跑得頭髻都散了,連忙迎上去,“三伯母,你怎麽啦!”
“敏娘……”隻喊出了這兩個字,麻三夫人就癱在侄女跟前。
“三伯母,你怎麽啦?”麻敏兒被她吓住了,“什麽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