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老婆繳納了長久以來欠下的公糧後,高方平要出去花差花差了。小妾無人權,隻有過幾天在收拾她們了。
想找回一些當年的感覺來,行走一下那繁華的夜市,于是換上了便裝,帶着身材火辣的蒼井菊京上街去遊蕩。
穿過一處處街市,蒼井菊京真是太震撼了,這裏到處是香車寶馬,風流才子和佳人。在本該一片寂靜的夜晚看到這樣的形勢,那的确能讓人很放松。
菊京的腰臀比例顯得很不科學,真的很驚人,大宋汴京的才子和纨绔子弟們也是膽子很大的一種群體,會公然對她行注目禮的,膽子更大的那些,甚至會故意的跟在菊京的身後隔空聞香的态勢。
汴京就這德行,大宋的文人就這德行。
菊京幾次想返回去打他們這些登徒子,卻被高方平制止了,說是别說他們不動手也不動口,他們就是圍着你動口唱一曲情詞,在汴京也是正常的。甚至你發怒打他們一耳光,還會成爲他們群體的某種惡趣味美談。
對這些高方平是過來人啊。
這些人和這些事牛到了什麽程度呢?聽說當時國戰的緊要時刻,張叔夜也不喜歡看到這些紙醉金迷,于是老張非常規沒收了樊樓的營業牌照,讓他們停業整頓。
老張當然過分了些,不過那些人更牛,有幾千個貴系子弟給皇帝上書,要求把樊樓重新開業。
依照趙佶的脾氣,會對他們讓步的。趙佶隻需要墨迹個幾日,算是給張叔夜一些面子後就可以開業了,但那些人牛到了給皇帝上書的同時,就自己就先開業了,開封府的老藤也不去過問。
這是真發生了的,這個問題上,張叔夜還真的拗不過這些牛鬼蛇神。
此番高方平還收到消息,樊樓來了一個絕世佳人,她的舞姿能夠傾倒整個汴京,且聽說她的身後有神秘大人物撐腰,所以誰也請不走她離開樊樓,要看他的物資就得去關顧樊樓,于是高方平目下正在去的路上。
這些是曹忠那個棒槌告訴高方平的,今個他在樊樓設宴給高方平接風。說有一些新的戲可以看,戲本質量都很高雲雲。
曹将軍的請帖說了,甭管要什麽類型的,各種肥綠紅瘦都應有盡有,哪怕您口味奇特的要看女相撲的鐵臀碎核桃,也沒問題。
高方平覺得汴京已經廢了,不值得拯救了,不過也真被曹将軍勾起好奇心來了。
時間已經很晚,過宣德樓附近的時候,有一輛馬車橫沖直撞的模樣、速度飛快的沖了過來。
面對這種形勢,一向怕死的高方平是不敢裝逼的,都不等菊京應對,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菊京避開馬車後,來不及去責問馬車,轉着身子尋找高方平。最後見他很機智的跳在一個石獅子的腦殼上金雞獨立。
菊京這才放下心來,以武士禮節半跪地道:“菊京失職了,害相公受到了驚擾。”
“沒事,不過給我查查那孫子是誰?開車寶馬車在杭州超速也就算了,在汴京誰沒個寶馬呢,嚣張個啥!”高方平道。
“嗨。”
菊京起身過去,找一個開封府的差人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後走回來說道:“報相公,那是王學斌的馬車。”
“狗1日的他不想混了啊,敢吓我。”高方平頓時惱火了。
不等高方平下來,一個穿平民服飾的民家小女子、戾氣深重模樣的朝這邊沖鋒了過來。
菊京如何能讓她沖過去,仿佛捉小雞似的,把女子就捏着脖子捉住。然後朝遠處的差人一招手。
值守的差人過來看到又是這個女人,一巴掌打過去道:“又是你在這裏搞事,媽的警告你多少次了,給臉不要臉,捉走關起來。”
那個灰頭土臉的女子急的嗚嗚叫,一個勁的被人拖着走,她又回頭看着高方平,眼淚也落了下來。
“咦?”
狗過踢一腳的高方平便覺得有詐,摸着下巴尋思,她爲何不喊冤呢?難道是啞巴?
“慢。”高方平一擡手打住。
一個捕快頭子急忙過來賠笑道:“這就是一個刁民,屢屢在這裏鬧事,屢教不改,她是個瘋啞巴,不會說話,相公您千金之軀,範不着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高方平不懷好意的看着這個家夥道:“我最喜歡和殘疾人交流了,把她帶過來我看看,漂亮懂事的話,聘回高府去做事也不賴。”
差人頭子打算在說什麽的時候,高方平眼睛一瞪道:“你在啰嗦我就教你做人,你絕對和啞巴一樣,沒告狀的地方。”
差人們面頓時臉色大變,大魔王還真難蒙啊,居然能猜到這是個告狀無門的人。
既然被高方平發現了,那當然沒有辦法,帶了過來。
高方平高高的站立在獅子上問道“小啞巴你是要喊冤嗎?”
她急忙點頭。
“你有狀紙嗎?”高方平又問道。
呼噜呼噜,這次她急忙搖頭,同時比手畫腳的。
高方平就抓瞎了,這裏也沒人懂啞語什麽的。
“你會寫字嗎?”高方平問道。
她又失落的輕輕搖頭。
高方平摸着下巴想了想便道,“我盡量的猜測一下,如果猜對了你就點頭?”
于是小啞巴眼睛紅了起來,點了點頭。
“你天生就是啞巴嗎?”高方平道。
她點頭。
高方平嘿嘿笑道:“既然不是被人割舌,又渾身完好,那麽并不是你被傷害,而是你身邊的人?”
呼噜呼噜,她急忙點頭。
跟在旁邊的差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昏啊,大魔王竟然猜對了?
高方平又道:“左手代表人身損害,右手代表被拆遷,你舉手對我表述你的遭遇。”
小啞巴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分辨左右。最終舉起了左手,代表人身傷害。
高方平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行,你的‘狀紙’我接了。鑒于讓開封府差人如此積極的來維穩,冒着忽悠我高方平的危險也不惜,看來這次涉及的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小啞巴眼睛紅了起來,千恩萬謝的開始磕頭。
“相爺這似乎不符合規矩,這隻是猜測,她連狀紙都沒有啊?”那些差人叫苦了起來。
高方平陰笑道:“我猜她一早是請人寫了狀紙的,卻被你們沒收了。你們看她那麽窮,再也沒錢請人寫狀紙了,或者呢,懂啞語的狀師一定被人威脅了,不敢在接待她。所以呢這當然不對規矩,但老子又不是開封府堂官,我要個屁的狀紙。我偏要把這個小啞巴帶回高家去,你們難道要以拐帶的名譽找我麻煩?”
差人們連忙搖頭,表示沒這意思。
高方平從獅上跳下來,帶着小啞巴揚長而去。差人們隻能幹瞪眼了……
仍舊去了樊樓,小啞巴對裏面的一切充滿了好奇,但也充滿的防備的心理,顯得唯唯諾諾的樣子。
曹将軍便很奇怪,大魔王爲毛帶着了這麽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子來?
路過的小厮見有個“女乞丐”混迹在這裏,不禁大怒,吆喝着就要趕走小啞巴,曹将軍撒了一把銅錢出去道:“瞎咋呼個啥呢,這是咱們的貴客。”
“來啊給貴客上茶!”
那些家夥便猶如惡狗撲食的撿錢,不管小啞巴了。
又有幾個貴公子模樣的人、搖着折扇從這個包間門口路過的時候,一起顯露出鄙夷的神色,低聲笑談着道:
“曹忠仍舊這麽傻,他算是沒救了。”
“他的哥們高方平回來了,他當然也就高調了。”
“房間裏那家夥是高方平嗎?”
“好像是的,許多年沒見有點認不出來了。”
“呵呵京城越來越熱鬧了,不是冤家不聚頭,劉正夫現在也在京中,聽說他和高方平可是苦大仇深的。”
然後交談聲慢慢遠去。
曹忠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在意這些議論,笑道:“哥哥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你一回京,我心口都落地了,否則啊,我天天被他們煩的不要不要的。”
小曹他指的是此番軍功轉化的事。
見高方平神色古怪,曹忠又道:“賢弟不要誤會,并不是我等着這些軍功,托您的福,現在我已經是步軍司都虞侯,算很變态了,在升兩級,這官也就到頂了,于是現在人人盯着我,你就是免費把軍功給我讓我升,我也不敢升了,否則我家老爺子說了,這個年紀就成爲三衙長官之一,那不是福澤,相反那是曹家的麻煩。”
高方平嘿嘿笑道:“老曹侯爺說的對,那的确太顯眼了。”
曹忠又低聲道:“從您石龍關大捷扭轉局面開始,許多人委托小弟牽頭和您聯絡,一大群纨绔子弟出重金要買下此番軍功,兄弟啊,您當時是親口答應了我的,現在可不能收了定金之後就把我給坑了,我這裏等着整理名冊,盡快的提交樞密院審議的。”
高方平道:“答應過的我當然會兌現。然而也不能急,你告訴他們,這事還得有個周旋過程。爲什麽呢?因爲陶節夫相爺能理解這些,但意外的在于,他老人家現在病倒了,現在是張叔夜管這一口子,你們不要以爲我是他門生就好說話,其實這個問題上張叔夜比陶節夫難說話的多,所以要等。”
曹忠一拍身邊美女的屁屁,笑道:“誰說不是呢,正因爲現在是這情況,那些家夥害怕錢被你黑吃了卻沒得官做,于是他們現在天天逼着我。讓我來追問你軍功什麽時候落實,所以哥哥我壓力大啊,其實我真不是有意在你剛剛回朝,就來打擾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