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高方平一揮手之後,一群打手沖了上去、捂着老張的嘴巴海扁了一頓,按在地上。
高方平嘿嘿笑道道:“叫啊,再叫啊,任你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你。”
我@#¥
張威意是真被這個禽獸給吓到了,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于是就算不服,也不敢叫了。
高方平又指着道:“你若在亂說話,老子就和你拼了,不惜放敵軍進城我也和你拼了。”
張威意半信半疑。疑惑是因爲高方平不像不顧大局的人。但信是因爲,以往他真有不少腦子有坑的表現,逼急了難說他一暴走,就一切皆有可能。
“讓他起來坐下。”高方平又摸着下巴道。
然後打手們把他按在桌位上,高方平一擺手,揮退了屬下退出去後,搖晃着刀說道:“這麽說吧張知府,你要什麽條件才配合我?”
見他不敢行兇了,這下張威意得意了起來,說道:“其實總體上下官是信任您的忠勇的,也認可您的功績。可惜你進駐河中府以來一直不拿我當做一回事,罵我和孫子似的,還給下官扣上不少諸如‘延誤軍糧、縱容屬下私分軍備的帽子’。這很不好,明府您這是有辱下官的忠誠。”
高方平一刀砍在桌子上,喝道:“你要是再廢話,我就和你拼了。“
“喂喂冷靜……明府您得冷靜。”張威意很緊張的樣子,小心又緩慢的過來把他的刀給收繳,藏在了椅子下面,這才抱拳道:“隻需明府在戰争結束後,給朝廷的戰報不提下官延誤軍糧、縱容私分軍備的事,下官便忠心耿耿的追随在您的身邊配合。當然了……要是戰争結束後您能順便提及下官的忠勇、在守城中的貢獻,則下官工作起來會更加賣力。”
“成交,馬上配合我之工作,立即把那些亂帶節奏的筆杆子**商抓起來關小黑屋。”高方平點頭道。
“這麽幹脆?”張威意有點意料不到這樣就達成了交易,會不會有貓膩?
“你放心,我是很講義氣的人。不論如何你也算在身河中府和我并肩作戰,且自我進入戰區以來,河中府配合的還算中規中矩,沒出什麽大錯。我當然知道現在城中的節奏不是你帶的,乃是有人帶節奏後你打算利用一下。隻要現在懸崖勒馬,不造成重大損失,我就可以接受。”高方平道:“我的目的是,幹掉西夏強1奸1犯而不是和你争功勞!張威意啊,你覺得今日今時的我,需要耍手段争功勞嗎?就是不打這宋夏之戰,到時間我也會拜相,何況身爲北方帥臣趕走了西夏入侵者?”
張威意還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總之信不信由你。今天之内,你不把那些鬧騰給辦了穩定民心,就說明你對河中府不在有用,我就把你砍死制作成飼料,喂那些鬧騰吃。但凡敢對抗我大魔王的都全部砍死,戰争過後,我分分鍾把你們的死推到察哥身上。你們都不要認爲我不猥瑣。如果你配合了,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簡不簡單?”高方平最後道。
張威意從未聽說有人可以這麽喪心病狂,于是呼噜呼噜的點頭。
“把刀還給我,那不是你的,是菊京的。”高方平又道。
張威意摸摸還在流血的屁股,無比擔心的道:“明府你……該不會又順手砍下官一刀吧?”
“已經砍傷了你,我念頭通達了,至少在出新的幺蛾子前不會了。”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于是張威意心理忽上忽下的,最終把刀還給了他,卻是立馬狂退十步,靠近門的位置,随時打算逃跑。
高方平又揮舞着刀說道:“你有沒有漂亮的小妾可以借來讓我爽爽,我的沒帶,這都幾個月快憋成處男了。”
“士可殺不可辱!”張威意站在門口一副甯死不從要火拼的樣子喝道,其實他做好了小高一犯渾就跑的準備了。
“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又不是真的沒見過女人,你聲音那麽大幹嘛,還不快去抓人喝茶?”高方平不逗他了……
晚間時候高方平站在城頭上,看着黑暗裏的燈火,那些火光不是螢火蟲,而是鋪天蓋地的連營,察哥的主力軍團。
現在是十月中,戰争如火如荼,已經沒人講道理了。
城中帶節奏的秀才**商們被抓了五十七人,其中十三人被張威意簽字斬立決了。
這樣做好不好鬼才知道,但國戰哪有不死人的,總會有各種死法。高方平有可能被察哥砍死,張威意有可能被高方平和諧,這就是戰争。誰也都别想好過,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講道理。
十月中天氣很涼了,梁姐送來披風讓小高披着,還給他戴正了帽子。
菊京則忽然神态詭異的表達:如果實在忍不住的話,她可以陪着高方平爽爽。
結果連菊京也被梁姐後腦勺一掌,呵斥道:“瞎說什麽,相爺何等人物,會在這種時候想這,那個說辭是他和張知府開玩笑的,他就這玩世不恭的德行。”
于是菊京發現犯了錯誤,尴尬的逃走了。
高方平驚恐的看着梁姐道:“我是認真的好吧,我的小妾沒帶來手頭有些緊……”
梁姐摸摸他的腦殼道:“不許胡鬧,大軍主帥要有主帥的風範,我說你開玩笑,就是開玩笑。”
“……”
高方平是認真的,人家菊京都自告奮勇了,卻愣是被梁姐棒打鴛鴦了。
忍了一下忍不住,高方平道:“可我真的是認真的。”
梁姐歎息道:“若在戰争時期管不住您的這些不良嗜好,紅英愧對天下人了。”
“你不要整天用大道理來吓唬我。”高方平拿出小白旗來象征性的搖晃兩下,又收了起來。
梁姐素來知道他就是這麽的玩世不恭的。
這很不好,但也不影響梁姐對他的崇拜。大宋這些年從來沒有真正安生過,戰火總是不斷的,基本上雖然沒有真被打退,但也基本形成了隻要一打戰,大宋就吃虧的态勢,幾乎是屢戰屢敗,敗了又戰。
百姓流離失所,朝廷年複一年的被軍費壓的喘息不了。
最倒黴的在于這種情況下還有連續幾任瞎添亂的宰相。整個形勢顯得毫無生機,民衆和有志官員已經麻木。梁姐的老爹也在西北戰死的。
這種形勢持續到了大觀四年八月,這是個對大宋極其偉大的夏天,石龍關野戰擊敗西夏兩萬精銳,進而引發了戰略反轉。
可以說在梁姐的眼睛裏,國朝的鬥志已經被石龍關之戰喚醒了。小高已經用事實打破了蠻族騎兵的不敗神話。在梁姐看來不論河中府守得住還是守不住,大宋已經醒覺,任由蠻子蹂躏的事,正式宣告成爲曆史。
YY完畢,梁紅英很崇拜的樣子笑道:“興許咱們最終會死在河中府,但也死的光榮,能追随您服役四年并在這裏結束,是紅英一生之最大榮幸。”
身邊的軍士頓時跪了滿地,不論來自哪個軍系的,無數的兵将一起大聲道:“能追随相公服役,是我等一生之最大榮幸。”
高方平非常不高興,他們憑什麽認爲守不住河中府?
高方平最讨厭被人小看了,看來還得在猥瑣一些……
汾州會戰已于十日前大捷。
但是劉延慶的心情沒有好過。因聽說河中府方面戰事危急,被近三十萬蠻子困在一座孤城之内,不用去問,劉延慶知道個中滋味,且近三十次大小攻城戰打下來,劉延慶也不知道高方平的戰損幾何?
總之在劉延慶看來不會樂觀。若是丢了河中,老子們北伐結束後,又要面臨河中府攻防戰啃骨頭。
在這樣的壓力下種師道催促的也很緊。限定劉延慶進行短暫的修整後,最遲于十一月中旬要展開銀州會戰,必須在大雪來臨前一舉掃清西夏殘部,全面收複國土。
然而自八月以來,劉延慶雖然得到過休養生息,但底子仍舊不足,晉州會戰、汾州會戰、還包括近十次小戰役,打的較爲艱苦,如今已是疲兵,卻隻能修整兩天後,就要繼續北上打銀州。
這樣的作戰命令讓劉延慶懷疑是種師道老賊“公報私仇”,是的種師道的理由不容反駁,然而此他才管人家洪水滔天呢,河東軍系就是被他用這樣的心态給頂廢的,媽的就連河東名将呼延贊的嫡孫都跑了,可以說就是被老種的戰術給逼反的。
然而沒辦法,河中府告急,消息已經斷了,那麽根據樞密院在戰前的部署,一但高方平無法有效指揮的時候,永興軍系的臨時指揮權也在種師道手裏。
“哎,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我等已是疲兵,卻又要于明日開往最北方,發動銀州會戰。”帥帳内,劉延慶背着手走來走去的道:“種師道一向把咱們草根步兵當騎兵用,把輔兵當精兵用,把百姓當做牲口用。”
“禍從口出,劉帥慎言吧。”永興軍系保安軍的主将抱拳道:“不論如何,老種帥的戰略意圖是希望咱們最快南下,減輕小高相公部的壓力。這事真耽擱不得,若河中府淪陷,小高相公部出事,我等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媽的要你來說,這點老子當然知道。”劉延慶道。
又一個将軍擔心的道:“希望小高相公吉人天相,守住河中府。”
劉延慶苦笑道:“你真信他能守住河中府?他僅僅隻有兩萬不到的兵力,且河中府不是大名府,沒那麽強的防禦力給他用。難道你忘記了咱們在東部長城守備時候,西夏人的進攻有多野?”
自此,整個帥帳裏的諸将,都懷有陰晦的心情。那是一種大難臨頭的困惑感。
是的若河中府失守,皇帝的寵臣陣亡,在目下的局勢下,那真比銀州會戰失敗還大的鍋,誰也抗不住這樣的政治責任。
“不論如何已經沒有選擇,富貴險中求,各位就随我老劉一起,明日起兵銀州,該走的路一定要走完,大道理我不懂,但老子們西軍就是這樣的待遇!”劉延慶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