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誠心的道:“是的,娘娘若能想明白此點,公正的做個皇家教師,不該過問的事不過問,就富貴永久。事實上您就算用戒尺把他們全部人打的死去活來,在大宋也沒人會對一個公正的嚴師計較,相反會尊敬。就連當今皇帝也會感激您的貢獻而尊敬您,那時,您才是真正的太後。”
“你放心好了,這些道理本宮還是略知一二的。也就是現在開始,本宮嚴厲對待他們的原因。”劉太後道,“這裏本宮要感謝你小高,你給了這個舞台和思路,忽然讓我有了事做,特别是聽了你今天對榮德帝姬的說辭,思來,還真應該叫做使命感和榮耀感,加上存在感。這對本宮這個閑人的影響,是意義非凡的。”
“娘娘威武。”高方平道。
“本宮夠意思不?”劉太後道。
“夠的,我非常看好娘娘的。”高方平點頭道。
“可是你素來以心黑**詐著稱,此點總讓本宮對未來沒有安全感。想讓本宮對你更放心,必須要有點甜頭,要和你有點更加特殊的……”
老劉說不完,見高方平已經抱着腦殼遁走了。
劉太後對着他消失的破口大罵少頃,之後皇家婦女們紛紛來了,于是又開始搓麻将。
“姐姐威武,聽說啊您現在厲害了,調教得那些小纨绔們哭天喊地。”
“是啊,太後娘娘爲人正直有擔當,辛苦了。現在都不享天倫,還要爲皇家血脈去盡力。”
太妃們一邊玩,開始叽叽喳喳的議論。
劉太後伸手去摸牌來一邊道:“辛苦什麽啊,其實那群纨绔子弟還是有可愛地方的,調教他們能獲得不少的成就……”說不下去之際,老劉摸出來這是張臭牌,然後她改而破口大罵:“什麽狗屎棒槌派,如那些兔崽子一樣可惡可恨!八萬!”
“胡啦!”
同桌的三個太妃一起推倒了手裏的牌,賠笑這補充道:“是啊是啊,太後娘娘威武,這都多大點事啊,調教點纨绔子弟也需要您出馬,殺雞焉用牛刀。”
老劉美麗成熟的臉龐頓時布滿了黑線,這筆賬她打算算在高方平頭上,算在高方平頭上,幾乎又等于算在趙大傻和榮德帝姬頭上……
豬場的冶金作坊正在緊鑼密鼓的調整生産線。
所謂調整,就是以新材料工藝來試運目下所生産的兵器。
并不是所有的生産線都需要立即調整,而是首先整改一條生産線,觀看效果後再做産能分布的決定。
百多人分爲幾組,各幹各的事,掌控全部的環節。
隻見七個壯漢一起撲在猶如“動感自行車”的設備之上,自行車比賽一般,開始瘋狂踩踏踏闆,那巨大的猶如渦輪一般的扇葉,就密集的旋轉起來,甚至出現了詭異的“哨子音”。
這其實也是高方平攀升冶金工藝以來的一大革新。用這架人力渦輪,正式取代傳統“風箱”。
風箱當然是催發火焰的。在大宋時代的冶金工藝,往前的瓶頸就在于連風扇的工藝都難做到。而風箱當然比之依托軸承、又套用了杠杆速比推動的渦扇弱爆了。
沒有那恐怖的渦輪把最大的“氧”近乎以壓縮方式送入爐子,火焰就不夠猥瑣,當然就煉化不了所需要的法寶。
幾個壯漢操作的渦扇一開始轉動,哨子音一起,然後各組各人都紛紛開始在汗流浃背的忙碌。
最終于某個時候,以沙模澆鑄的宋軍第一批制式兵器出爐。
還沒進行二期處理,便有人急急忙忙送來給高方平觀看。
是的,這個依托新流程革新兵器制造的裏程碑的時候,高方平是親自到場觀看的。算是爲新的生産線剪彩。
大宋軍械的鑄造,一向是兵部軍器監負責的,擁有很多屬于他們的機密。就是張商英或者高方平去,也會碰一鼻子灰,插不進手。
事實上整個大宋的軍費利益鏈上,兵部是一大黑幕聚集地,其中“總裝備部”軍造監,更是第一重災區。
并且大宋真的很“先進”,已經領先于偉大的美利堅一千年,擁有了一種類似“軍工複合體”的怪獸。汴京的那群供應商、就是挂靠在兵部軍造監旗下的複合體。隻是說和後世的美利堅相比,這些家夥暫時沒有太大的政治地位。
那些人就是最早依靠藤元芳想來豬場偷技術的人。要不是高方平也是紅頂奸商,真會被他們吃得骨頭也沒有的。就算是高方平壓力也很大,于是幹脆直接放權成立京縣,交給張叔夜直轄了。這才按住了這些人。
當初在郓城,高方平怼剛的曾頭市,就是采用這套模式挂靠在“央企馬政”下的民企。這個時代的馬也是軍備,所以曾頭市的那些女真人也算軍工複合體,是最早通過老相爺曾布的關系、依附在大宋軍費利益鏈上的一批吸血蟲。
現在,在高方平親手實驗,用新的鑄造兵器,和傳統軍官使用的鍛造兵器相互拼砍測試後,性能并不差多少。
頓時,現場掌聲如雷,大家都沸騰了。
對于他們這些草根,心态是當初榮德帝姬号進京,江南造船廠獲得的榮耀心态。
至于高方平則是嘴巴基本笑歪了。哼哼,你兵部牛是吧?就你們那些破銅爛鐵還敢當做機密要挾朝廷?在老子新的生産線的面前,你兵部的那些落後方式生産的各種攻城車投石機什麽的,已經弱爆了。所謂落後就要挨打,在這場軍費利益鏈的逐鹿之中,老子最遲八年,就可以把你們直接排除在利益鏈外。
YY完畢,高方平神神秘秘的樣子,掏出了一份最近以來依靠想象、畫出來的燧發槍圖紙,鄭重的遞給了小朵丫頭道:“這也不算什麽黑科技,暫時也未必能實用、然後朝廷也未必能馬上接受這種怪東西。但是你必須要開始監造了。”
“好啊。”小朵也不懂這是什麽,但是看了看,高方平已經表明了各處想象的部件的原理和用途,此外還附有詳細的說明書。标明了所有的難度和危險性所在。
“咦,會爆的說,炸堂又是什麽意思?”小朵大略的看了後問道。
高方平道:“往下看,該注意的,我都在說明書标注了。讓參與研發的每人,逐字逐句的把全套設計看十遍以上。我不急于出成果,但是一定要注意生産安全。另外雖然設計了敏感的黑火藥,但我一定通過關系給你們弄來。”
小朵又看了一下道:“看起來這是射擊用的,相公出品,必屬精品,一定比神臂弩威力大對吧?”
高方平搖頭道:“不可能有神臂弓威力大,但是勝在便宜。不是說我大宋等着要這個東西,但是作爲一種技術儲備,該是開始攀升火藥科技以及火器科技了,一定要注意總結燧發槍研發過程中的火藥性能、材料性能、威力和精度,爲我神武重炮的研發做技術準備,重炮,那才是我需要的東西。”
“保證完成任務。”小朵大肆點頭。
就在這個時刻,外面忽然吵鬧了起來。
這裏乃是有大宋禁軍守護的豬場,但是此番看似擋不住來人。
一個慌張的小軍頭逃命似的沖進來道:“快快快,快把全部東西隐藏了起來,有人來了。”
汗,把他們吓成這樣,肯定是陶節夫相爺的儀仗來了。當然沒有任何一個軍人攔得住老陶的白玉獅子旗。
少頃後,老陶背着手,昂頭挺胸的進來了。
好在他懂規矩,他帶着儀仗前來隻是吓人用的,到了這個絕密車間的門口,他的人全部留在外面,隻是他一個人進來。
所到之處,人人退避三舍。
高方平以及小朵,則是看的想捂肚子狂笑。
要說大宋的蠢蛋呢,除了曹忠他爹曹侯爺外,陶節夫便是第二個。
他是帶兵的人出生的,時間觀念很重,于是恰好這個時期匠作監制作“挂鍾”售賣,這不,陶節夫也買了個大号的鍾當做懷表使用,那幾斤重的鍾被他當做懷表挂在脖子上。
走了過來,胖子因爲仰着頭走鵝步,被地上的工具絆了一下,便摔倒了下去。額頭砸了個包起來。
好在他出行一向喜歡穿着當初高方平送給他的精鋼鎖子甲裝逼,這才沒被地上的工具傷到。
“額,相爺您沒事吧?”
一堆人圍過去扶老陶,卻被老陶幾拳打跑了,然後他自己站了起來,搖手道:“慌個什麽,小場面而已,這區區小事如何傷得了老夫。”
高方平尴尬的走過去道:“下官參見樞密相爺。”
“免了。”陶節夫一副發福的胖子造型,拿起脖子上那口巨大的鍾看看時間,然後道:“老夫收到消息,你麾下搗鼓出了新材料,且依托新材料以及新的生産線,制造出了新的東西來了?”
“是的相爺。”高方平笑着點頭道,“不過,這目下乃是我大宋最高技術機密,防别人當然不能防您,保密的把關環節,還需相爺參與指導。”
“算你會說話。”陶節夫頗爲滿意的念着胡須,“否則啊,你架子不小,一年多不見,你進京東搞西搞的,還把老夫的兒子拐不見。你也都不登門拜會一下,一點家教禮儀也沒有。還得老夫找上門來看望。”
“是是是。”高方平陪着他扯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