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是個相當落後又奇葩的地方,他們能從一個王朝逆向進化爲部族割據的局面。
他們的腦袋結構簡單,所以爲人相對兇狠又直爽,在他們的概念中一般隻有兩種人,朋友和敵人,沒有折中選項。
除了高方平外,關七絕對是這個時代最猥瑣的奸商,沒有之一。他睡過大部分吐蕃酋長們的老婆,再難看的那個既然約了炮,關七會很仗義的含淚打完。所以關七除了和幾乎所有的吐蕃酋長都是朋友外,酋長們的夫人們也都很喜歡仗義的關七。
吐蕃人腦殼簡單又粗暴,所以他們非常的缺乏物資,因爲敢來做生意的商人原本就不多。就算前陣子有些商人在刀口舔血,也被關七借用吐蕃人的手幹掉了。那爲何吐蕃人要幹掉那些大部分商人呢?因爲吐蕃人頭腦簡單,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他們是關七的朋友,自然就有一部分酋長認爲其他商人是敵人。
而本質上從第一天起,關七其實是所有吐蕃人的敵人。
他所采用的方式,要高方平來解釋的話,其實就是歐洲人點燃非洲大陸戰火的模式。這方面高方平都很佩服,關七他真的很像一個穿越者。
曆史中的某個時候,落後又愚蠢的非洲其實是相對甯靜的,直至歐洲的大船帶着物資靠岸,平衡和甯靜就會打破了。
因經緯度的關系,非洲人都很懶,懶人有個特點是喜歡“拿”,而不喜歡生産。于是白人大船到岸後,他們并不是上場肉搏搶劫非洲。他們那裏這麽勇敢這麽蠢哦。
白人和關七是一樣的行爲,找來第一個酋長,把槍炮和物資給酋長,告訴酋長:用我的東西去搶其他部落就可以了。
于是酋長一家直對白人奸商感激涕零,覺得他們是聖人,和白人成爲了堅實的朋友。拿着白人提供的槍炮去搶其他部落的人口和資源。
另外的酋長被打的焦頭爛額。于是白人把酋長二找來:聽說你正被其他部落教做人,沒事,我給你物資和槍炮,你也去搶他們的人口和資源。
不停的複制粘貼。于是幾乎所有的酋長都加入了戰争,都成爲了白人的朋友。至于他們酋長間,則是仇敵。
由此開始,整個非洲大陸燃起了戰火,再也沒人去生産。因爲有比生産更好的方式。大家都把搶到的資源留下,搶到的人口賣給歐洲人做奴隸,以便換來更多的槍炮刀箭,然後再去搶。
到這裏,整個非洲大陸生産力沒有任何一絲發展,相反在退步,與此同時,他們卻在源源不斷的爲歐洲提供奴隸。爲了支援歐洲工業起步所需的大量免費勞動力、這些酋長們真夠拼的。
戰火漂飛,瘟疫蔓延,因爲打戰而沒人生産。所有人生下來起就是奴隸、除了被殺死餓死外,唯一的出路是去搶别的部落、把人捆了送給歐洲人做奴隸,以便換取活命的物資。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白人的崛起就是一部人類血淚史。他們的先進工業化,是依靠啃食美洲,非洲、亞洲人的屍體而給養的。第一個把這問題看到大透徹的那家夥叫馬克思,他有着一簇飄柔般的胡子。
老馬認爲白人是不死族、食屍鬼。關于這套“爲民做主”的手法,縱使後世的文明時代,仍舊不斷的在伊拉克、阿富汗、烏克蘭紛紛上演着。什麽敢說這叫做戰亂?白人說了這叫“爲自由而戰”,是民主的初形。
“我不同意你的行爲、但我堅決維護你去搶劫同族的自由權利”。
某種程度上,關七目下在絲路上扮演的角色,就是那群歐洲人在非洲美洲幹的壞事。
關七能以一種近乎狐狸的精準思維,判斷所有部落間的需要。從而用物資商品成爲他們的朋友,賺走他們的大錢,并且把他們相互間變爲仇人。
“來,喝,七爺這次帶來的東西非常不錯。咱們非常滿意,你我之間的友情,像那雄鷹展翅的高度一般厚。”目下一個偉大的酋長、帶着他的牧民戰士首領正在招待關七。
關七知道此番免不了要和他的小妾共度一晚,含淚做好爽狀的喝了這令人嘔吐的馬奶酒後,說道:“草原上的漢子果真不是蓋的,你們的熱情、就像你們作戰時候一樣奔放。下趟我關七會帶來更多的物資。在下不才爲你們雄鷹一般的部落寫了一首詩歌叫做《征服》,偉大的草原漢子、血液中流淌着英雄般的戰士血液,隻有《征服》的腳步,能讓你們變得更強、更偉大。”
頭領們不識字,關七就耐心的教着道:“大家跟我一起唱,‘就這樣去征服他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讓就被空對月。
所以吐蕃人對關七充滿了無限好感,對天發誓有他們部族在一天,絕不讓關七的馬隊在草原上受到任何不公正待遇,這是戰士的使命。
鑒于他們太熱情,關七在這裏停留了長達七天,每天一出首領帳篷就把馬奶酒狂吐出來,進他帳篷來伺候的吐蕃女子之中,偶爾還能遇到比楊志強壯的女漢子,女子激動的時候險些能把關七給勒得要死要死的,然而關七的仗義之處在于,含淚也要打完這樣的炮,否則不地道。
除了酋長和酋長的女人喜歡關七之外,普通的吐蕃民衆也不列外。因爲關七除了厚待戰士和女戰士外,還會厚待牧民們賴以生存的牛羊馬匹。
關七快兼職獸醫了,他從波斯和大宋學到了非常牛逼的獸醫技能,特别在江州,還偷學了高方平麾下的“外傷處理模式”,于是關七舉一反三,用于幫吐蕃人包括牛馬的傷口,能夠提升牛馬的存活率。
這不是關七心好,而是牧民不會算術。不論關七帶來多少貨物,基本都能輕易換走吐蕃人的所有剩餘物資,剩餘的物資多,關七帶走的就多。
這是資本的理論,東西一多就掉價,一少就漲價。以往的關七甚至會根據情況,把自己所攜帶的物資燒掉一部分,在進部落。
關七知道做生意的關鍵在于,要讓他們始終處于半饑渴的狀态。否則下此來我還賣什麽。用高方平的話說,這叫英特爾的擠牙膏理論。也叫饑餓營銷。
今趟關七還帶來了江州生産的牙粉,于是他就兼職牙醫。忽悠吐蕃人開始重視牙齒。
牙齒到底能帶來哪些問題關七知道個蛋,高方平都不知道。但是吐蕃人更不懂,這個時代又沒人禁止欺騙性廣告。忽悠吐蕃人對關七這頭鲨魚來說,真的不要太容易。
關七自诩是東西就賣得掉,就因他要賣什麽的時候會造勢,提前鋪墊,把那個東西說的神乎其神。後世的傳銷,都用這一套成功忽悠開了民智的民衆,所以關七忽悠這個時代的吐蕃人,真的沒有難度。
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鳄魚,他能把在江州用兩百個銅錢批發來的牙粉,換爲一匹優質戰馬。這樣的節操,就和2000年的傳銷集團把一套西服幾萬塊賣給“下線會員”一樣的下限。
是的,是真有這種人的。所以不能怪這個時代的吐蕃人用良馬換一堆沒用的牙粉。
隻有馬克思同志最終把這些問題給想明白了,同時老馬有掐死這些人的沖動。但是有一大群人不信老馬。
愚昧的吐蕃民衆好奇的看着、隻見關七親手給一頭摔斷了腿的小馬犢上甲闆後,小馬駒居然可以開始走路,牧民們一陣狂歡,紛紛拍手加好,更加有一個孩子直爽的道:“偉大的七爺是小馬駒恩人,把它送給你吧。”
關七則把目光看向了小馬駒它娘,那才是一頭血統不錯的好馬呢,高方平的第五農場是戰馬地基,一定會爲這匹畝馬出大價格的哦……
關七說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該散夥了。
事實上這個部落的骨髓還沒完全榨幹,但關七有些扛不住了,那個容易勒男死人的吐蕃女漢子最近兩天每天都來帳篷,再不走牧民沒有榨幹,關七覺得老子就先被榨幹了。
于是在牧民們依依不舍的送行下,關七含淚辭别了這個部落,揚言還會再來的。走出很遠之際,馬隊仍舊能聽到吐蕃少女那近乎《青藏高原》的嘹亮歌聲、再給馬隊送行呢。
慈不掌兵!換高方平來,小高就無法如同關七這樣的坑人。良心過不去,所以這就是關七的用處。
行走絲路危險總是無處不在,會面臨非常多的天災人禍。
過了這山,那山更高。
在以前,過了剛剛那個部落後便有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強盜土匪爲害,不過那隻土匪在一年多前,被關七慫恿剛剛那個部落給幹掉了。正是那些被關七忽悠得暈頭轉向的牧民,登上了馬匹後就成爲了戰士,唱着征服就滅了土匪。關七給部落的報酬是誇獎:你們是偉大的戰士,下次我還來。
“七爺果是絲路一霸,從江州帶出來的破爛玩意,如今全變爲了上等戰馬和皮貨。長見識了。”手下武士頭子嘿嘿笑道。
關七扭頭看了看,當時從江州出來那貨品豐富的商隊,如今基本變爲了輕裝馬隊,皮貨和棉麻都捆綁在馬背上。心裏也是一陣噓噓。
“七爺,是否該返回江州變現了,收獲已經很喪心病狂。”武士頭子問道。
“不,此番進大馬士革,把高方平的這匹棉麻帶進去。”關七淡淡的道。
“可那邊并不缺少這些東西,那邊的人也不如吐蕃人好忽悠,去了是勞民傷财,沒利潤。”武士頭子不太明白。
關七道:“你不懂,并不是所有的走貨,都需要變現爲利潤。每一個不相互路通的社會,都有自己嚴格的分工,物資是相對平衡的,需求也就會是‘被平衡的’。不是說他們有了最普通的棉麻後咱們就不能賣棉麻。此番是去通市場,建立品牌效應。等大船拿到後,正式的傾銷會開始。不要以爲他們比吐蕃人聰明到哪,我大船到岸後,那些個自以爲是的奸商的第一思維、絕不是提高生産技術,而是會争先恐後的不勞而獲,來争取我的代理權,自那開始,他們會落入吐蕃部落間一樣的形勢,相互傾軋鬥争就會開始。再也無心去提升自己作坊的效率,而改賣我的東西。“
“真正的利潤來自于‘購買權’。江州的那個高方平把這叫做‘加盟費’。一但繳納了加盟費,更會固化他們坐享其成的思維,于是原本應該進入他們作坊的原料,會進入我的大船,我船隊回到江州時,原料會進入高方平的工廠,再變爲更多的商品上船,如此周而複始。”
說到這裏的時候關七眯起眼睛道:“你們總以爲我關七最猥瑣,其實玩這一套,當世無人能及高方平,我的許多東西是在江州時候找他學的,他很可怕。世界,興許真的會因他而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