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道:“要行動,要主動,自己的利益要敢于鬥争。以往面臨強權你們無法反擊,無法說話,反擊了面臨官府和祖宗的雙重壓制。但是現在我允許你們自衛反擊,底線在在大宋律,不要極端,不許殺人,不許破壞,不許持有管制兵器。宗教要你們孩子的時候,罵回去!他們若敢伸手搶,各家各戶聯防,打回去!這代表你們呐喊,你們不想被壓迫,那麽你的行爲,就受到我的保護。”
高方平環視一圈再道:“再次強調大宋律是底線,皇帝是你們之後盾。别人沒權利決定你們之生死,你們也同樣,目的是讓他們不再欺負壓迫,而不是破壞殺人,殺人者一定償命這毫無疑問。此一時刻我之政策全面啓動:文弱苦人,全民發動參與,砸爛那些肆意踐踏皇權、決定你們孩子生死的神廟,砸爛那些決定你們命運的祠堂,砸爛不合理的舊思想。官府之安全部隊,野戰部隊,嚴禁參與‘人民戰争’,職責是防禦,維護大宋律。防止出現任何的管制兵器,以及踐踏人命事件。嚴禁任何武裝力量以任何形式拉偏架,有哪一個隊伍敢收了鄉賢的錢拉偏架,阻止皇帝子民呐喊的,除非你們是活膩了。安全部隊不能參與,那麽同樣,各族各教之私兵民兵,但凡有制人死亡能力的,有管制兵器的,都嚴禁參與,嚴禁阻止老百姓的呐喊發聲,被冤枉被打錯可以發聲,可以打架,可以報官,但是要記住這是家庭内部矛盾,就像兄弟兩個打架一樣。而不是非我族類的敵我矛盾,敢以任何形式的武裝力量緻人死亡者,視爲叛亂。”
“防禦防禦防禦,重要的說三遍,武裝力量處于防禦,出現流血事件和管制兵器的,則第一時間參與,保護他們各方。”高方平又轉而對大頭百姓道:“文攻文攻文攻,你們可以進攻,可以檢舉,可以把那些平時該死的人找出來,但是千萬記住你們的行爲權利來自于皇帝,來自于本官,不要讓我們蒙羞。他們沒有權利決定你們之生死,但是你們也不能亂來,否則依舊以大宋律論處。決定那些害群之馬生死的是我,不是你們!相信我,祖宗之規矩仁心不能忘,你們面對的那群人在很多時候也是娘生父母養的。各位父老鄉親,我豬肉平在爲你們争取生存的環境,你們要是有良心的話,就相互監督,相互幫扶,不要極端,不要把我坑了。”
“堅決響應小高相公爲咱們苦人呐喊!打倒一切不合理!”
場面開始爆棚了,萬人空港雷動的局面吓得黨世雄這些孫子小腿發抖,尋思:防禦個蛋啊,面對這種形式我老黨敢去拉偏架?您小高相公也太看得起我了。
人群中十二歲陳小娅紅着眼睛大喊,最是積極,她弟弟死了她至今都快樂不起來,她想不通爲什麽會發生眼看着生下來的娃拿去溺死的事?
隻要不出動軍伍砍人,趙鼎張綿成這些是不會反對的。事實上他們至今仍舊認爲大魔王的腦洞可怕,這麽離經叛道卻效果爆棚的策略,也隻會從他的腦坑中出現了。任由這些灰頭土臉的孩子和婦女去打架,當然是敢的。就讓她們去要自己的公道,誰敢強勢迫害的話,防禦政策就正式啓動,以大宋律爲基準強勢執法。
時靜傑的弟弟沒能活下來是他一直的心病,所以他此番最爲熱血沸騰,平時他不敢調動武裝力量收拾台家村,但是現在小時暴走了,誓師都還沒有正式結束,他已經帶着屬于德1化縣的一群苦娃去找台嘉算賬去了。那個老王八蛋不是揚言王安石都跪了嗎,此番就讓他見識一下大魔王的政策有多猥瑣。
各縣的老爺們仿佛死了爹一樣,再不作爲,此番也不能懶政了,大魔王的政治基調已經定下,萬人空港的局面下他們誰也不敢縮,既然是文弱人士的戰鬥,他們當然要去控制要去帶頭,真的出了亂子沒有控制好,雖然可以啓動防禦政策,但是也證明了他們這些學富五車的人無能,還不得被大魔王整死啊。
媽的大魔王的話沒毛病,一套一套的,開口閉口皇權,誰個官員要真把治下的良民苦娃折騰死了幾個,還不得被大魔王用皇權爲幌子虐啊。
所以不可避免,天子廟峽谷雷霆震江南、全民水災保衛戰大捷、大魔王威望如日中天的現在,解放思想的第二亂戰争已經正式打響,武裝部隊出動,那真打不過各家各組的私兵和規矩,也拿那些宗教神廟沒什麽辦法。但是此番大智若愚的小李綱覺得,那些固有的勢力興許要跪……
劉光世那群流氓早手癢想打架了,然而郁悶的在于此番不允許武裝力量參與打架。所以這群**隻能整天到處巡視,祈求發現有那個不服氣,敢過激亂來的,那就可以啓動防禦政策打架了。
但是劉光世們發誓,從未見過這麽震撼浩大的場面,大魔王夾天子廟峽谷的雷霆威望,不許武裝力量亂來,那是整個江州都不敢動的,隻能任由那些有怨氣的人去叫罵,把他們的罪狀一條一條的說出來。
劉光世巡視台家村的時候,發現台嘉老頭在一邊老淚縱橫。他視如性命的那個祠堂已經被砸爛了,不用武裝部隊背書,台家民兵也不敢動,因爲民兵也早就想砸祠堂了,砸台家祠堂的都是台家平時不說話的苦人,就這麽簡單,台家民兵也是那些人的兄弟姊妹。
溺死女娃沉塘婦女,就是這老頭治下最嚴重,所以此番也是台家村的反彈最大,他們覺得許多兄弟姐妹根本沒錯,卻被以這個祠堂的名譽決定了生死,死的時候她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會哇哇哭泣。
現在的主流觀念就是:除了皇帝,族裏的長者不能決定娃的生死。媽的這個理論當然不能反對了。所以被砸祠堂的一些鄉賢也不敢去告狀,盡管小高相公也允許他們罵回去,也允許他們告狀。
劉光世眼看台家村穩定,離開的時候歎息一聲道:“老族長,接受吧,将來會不會變得更好我老劉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會把妹妹交給任何人去扔河裏。這些舊思想它真的該去了。另外說起來,私刑私法在這個氣候下不能在出現了,說什麽都沒有用,它是違反大宋律的。以前那是官府不作爲,村民不敢發聲,但是啊老保證啊,聽我劉光世一句,在這個氣候下,以後再有問題絕對壓不住,小高相公的解放思想真不是說着玩的,解放了,它就關不住堵不住了,往後再有私刑被人舉報的話,相信我啊,不用我老劉來查,你會被你侄子們扭送官府的。大魔王的全民戰争不是鬧着玩的,你爺爺面對過的王安石,真心的不夠猥瑣。”
……
“狗1日的豬肉平!哎,少主,咱們這次怕是栽了。好不容易在最适合發展教衆的江州建立的根據地,以爲可以和方琴打對台,然而現在全跪!”石寶悲憤的抱拳道:“但凡江州堂口,無一例外被砸個稀巴爛,樹倒猢狲散,那些新教徒已經反水了,媽的甚至反過來檢舉,帶着那些暴民去抓咋們的骨幹。若是官府一手遮天敢派兵大面積圍剿,咱們倒是不怕,拿着信徒的腦袋上京告禦狀都可以,可惜豬肉平實在猥瑣,這次武裝部隊不參與任何事,卻換老百姓含着血淚來砸場子,咱們還真的動不了。”
方天定喃喃道:“是啊,若是豬肉平用軍隊動咱們,那是他違法亂搞,咱們可以反抗。但是若動了那些苦人,我教之教義也就沒有遮羞布了,連其他地方的教衆都要散。果然,我就知道師公在吹牛,其實沒人鬥得過豬肉平的。”随即又好奇的問道:“那些秃驢和牛鼻子怎麽樣了?”
石寶慘笑道:“那些棒槌也不比咱們好不了多少,以前秃驢和道士兇猛,和宗族鄉賢們勾結,用假藥、仙丹、風水等理由詐騙村民的血汗,現在他們開始拉清單了,老奸巨猾的鄉賢們全部已經躲起來,房頭上無一例外都挂着白旗。至于賣假藥、偏香火的賊秃驢、騙婦女賜子的賊道士們,十個有八個已經跑了。但凡沒跑掉的被逮着了,讓賠錢,賠不出來的就扭送縣衙,媽的聽說現在江州各縣的牢裏都關押了一群道士和秃驢,面臨詐騙罪審判。許多隐藏在咱們道場、寺廟、道觀的前流竄通緝犯,也大多數被抓出來了。隐藏在民間,殺過人喝過血的一些屠夫丐幫子弟什麽的,也有許多被揪出來了。”
方天定歪着腦袋許久道:“寶叔,咱們該離開了,江州已經沒有咱們的土壤。屠夫幫,雞蛋幫,丐幫,道士和尚、腐敗差人,剝削的糧商,爲富不仁的鄉賢,此番基本全跪,這樣的氣候下,舊官府舊制度,已經全然保護不了這群人,被肅清隻是時間問題了。甚至咱們的‘舊規矩死去新世界來到’,都被豬肉平給套用了,厲害,咱們傳教他來接受果實,這是能力之差别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