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留守府别院。
那個小乞丐跪在地上看着高方平削竹簽,擔心的問道:“大人您削竹簽幹什麽?”
“一會把這些竹簽,從你指甲縫隙裏一根根的慢慢刺進去。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目測都有好漢氣質,輕易不肯招供。所以得大刑伺候。”高方平說道。
小乞丐吓得哇的一聲哭起來:“小的不是好漢,不用大刑伺候,大人有話盡管問,都勉去大人削竹簽的煩惱了。”
“哦,既然不是好漢,那我問你,北門那邊是誰放的火?”
高方平知道丐幫消息一向很靈通,這小乞丐就在那片街市謀生,一般來說,怎麽的都會知道點消息。
小乞丐唯唯諾諾的道:“乃是地痞紅九爺做的,大人千萬不能提及是小人說的,否則,小人就沒活路了。”
“在哪可以找到紅九?”高方平又問。
小乞丐遲疑了一下,說了一個地方,是青樓。
高方平轉向林沖道:“去捉拿了紅九來,順便,買點肉回來吃火鍋。不能老去吃梁希明他姐的寵物。”
林沖應聲而去,還順便把小乞丐帶出留守府,給了點水銀子便放了他自由……
不用多時。
紅九就被林沖捉拿了來,此外林沖還買了很多的肉食以及調料。
“九哥,來來來,一起吃些。”
高方平吩咐後,地痞紅九如履薄冰的坐下來陪着吃火鍋。
紅九知道大人物有時會遇到不方便出面做的事,那麽就是自己這類地痞賺錢的時候了。
“不知大人此番召喚紅九前來,有何吩咐?”紅九邊吃邊道。
“你在北門放火時身法極其飄逸,本官看你乃是一人才,暫不打算把你拖下去打死,但前提是:你告訴我誰指示的,我花五十貫買你的消息。”
高方平漫不經心的道。
叮鈴——
紅九面如土色,酒杯也吓得拿不穩,掉在了地上。
畢竟白天作案眼線耳目太多。
紅九自知抵賴不過去,便遲疑着道:“隻因我和其中一戶人家起沖突,氣不過,便放火燒了他家,卻不曾想造成了如此大火,好在聽說無人燒死,請大人從輕責罰。”
高方平放下筷子道:“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誰指示的。”
“真是小的自發行爲,小的家有八十歲老母,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兒,請大人饒命。”
紅九老油條的樣子做出欲哭的樣子。
高方平道,“你年紀至多不超過二十五,娘卻八十?她五十五歲居然有能力把你生出來?說說秘方是什麽,我花一萬貫買你娘生孩子的秘方,說起來我大宋兒郎不夠用啊,要多生娃才有前途。”
紅九驚恐的尋思:難道五十五歲不能生了?江湖上不都這樣吹的嗎?
高方平淡淡的道:“你不說是吧?”
“真是小人自發的行爲,火場内也沒死人,請大人把小人交給縣衙發落吧。”
紅九一副死扛到底的态度。
高方平扭頭對關勝道:“把他左腳砍了。”
要是林沖或許會猶豫,但關勝不會。
嗤!
寒光一閃,青龍偃月刀重新杵在地上之際,紅九的左腿自膝蓋之下已經分離出去,血猶泉湧。
林沖趕緊用布帶把他的腿捆紮後,又把他的斷腿湊在燒紅的火鍋上,頓時仿佛鐵闆燒一樣煙霧騰升,同時伴随着更加凄厲的慘叫。
血止住了。
渾身被汗濕的紅九也軟在地上,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第二次問,誰指示你的,聽不到答案就砍右腳。”高方平道,“我問四次,沒聽到想聽的,你就沒四肢了。這就是你縱火的代價。”
“盧,戶大官人。”
紅九有氣無力的樣子,終于還是招了。
要驗證這個消息也不難,高方平就姑且聽之了。
又吩咐道,“給他五十貫,讓他離開。”
小牛臯不太明白,這賊放火造成幾十戶人家流離失所,讓他離開已經是開恩,爲什麽還要給錢?
但既然是命令,還是很不情願的給了一塊黃金。
紅九有些不敢拿,很虛弱的樣子在遲疑。
“拿走吧,我說過花五十貫買你的消息。”
高方平擺擺手。
就此紅九帶着錢,杵着一條木棍艱難離開了。
紅九非常清楚,其實相對其他狠人來說高方平已經很仁慈,給五十貫錢是用來跑路,否則出賣了盧俊義,很難繼續活着在這裏混……
“想不到盧大官人竟是這樣的人,衙内爺,咱們怎麽的也要保護那些街坊,不教他們吃虧!”
小牛臯說着孩子話,他主要是想到了以往無家可歸、帶着弟弟妹妹們四處尋找落腳處的凄苦時候。
“不能急,這人越來越不簡單,要從長計議。”高方平道。
林沖道:“這樣的伎倆,說來也簡單,盧俊義指示放火是警告街坊,不識擡舉的話,下次再放火就不是白天,而是晚上,到得晚上,大家警覺性低,就會燒死很多人了。其次房子被燒了,地就更不值錢。衙内要出手也簡單,隻需依照市價,買下那些街坊的土地,他盧俊義難道還敢來搶衙内不成?”
“我不會這樣做。”
高方平遲疑少頃道,“盡量不要走到這步。盧俊義不傻,我買了那些地,他就會縮回去,去謀取其他人的地。這樣一來,相反我做了冤大頭,買了些我并不想要的地,表面上也容易引起誤會,讓人以爲是我爲了謀取那些地而縱火。”
“可怎生是好?”關勝着急了。
“讓盧俊義去買吧。”
高方平道……
次日燕青又準時來報到了。
盡管這樣下去不知命運如何,但燕青生性灑脫,也不愛糾結,既來之則安之就是他的心态。
“小子你瞅啥呢!”
大胡子不懷好意的斜眼看着燕青。
關勝就這德行,或許是祖宗傳下來的基因,他就是看高方平、也喜歡斜着眼睛瞅。
所以當時老挨李成的鞭子也不能說他冤枉啊。
燕青一副升小白旗的樣子,表示不和大胡子吵架。
關勝又走過來,捏捏燕青的肩膀,捏捏四肢關節,還拉開燕青手袖,顯露出了白皙似女人的手臂。
一團口水吐在燕青手臂上,用袖子擦亮後觀察一下。
随即關勝歎道:“可惜了,你小子是塊上好的練武材料。可惜盧俊義沒有把你教好,又過了練武最佳年齡,盧俊義真蠢材也。”
燕青整個臉漲紅了,有種被非-禮的感覺。
其實以往他也經常被這樣對待,不過那是被女人,被大胡子男這樣對待是此生第一次。
“盧俊義不是教不好。是沒打算真的教燕青。”
高方平道,“聰明又有武藝的人,讓人不放心。所以盧俊義就隻教了他相撲之術。燕青你這麽忠心的人,從小在他家長大,但來了沒幾年的李固,後來卻比你受到重用,所以别告訴我這是盧俊義的不經意行爲?豬也知道,這是他在防備你,因爲你太聰明。”
燕青不卑不亢的道:“好教大人得知,員外怎麽對我都正常,燕青是孤兒,乃員外養大,有口飯吃已經不錯。”
“你也就這個優點了。”高方平翻翻白眼。
關勝不服氣的道:“大人,這小子優點還是有的。雖然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練死也無法進入頂尖行列,但還是可以調教成猛将的。”
高方平道:“你看走眼了,他永遠不會是沖鋒陷陣的猛将,這取決于思維和性格,武藝再好也無用。”
燕青也不氣,微笑道:“到底還是大人了解小乙,說起來我真的胸無大志,能在盧員外身邊效力,此生便不做他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