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時候。
小安母女眼看結束了這邊場次演藝,打算退場。
高方平這才起身離開酒樓,在外面等着。
少頃小安母女出來了。
“大人。”
小安畢竟年紀還小,難得見到她所喜歡的人,甜甜的笑起來。
她娘不想生事,但高方平畢竟是官,還是恩人,隻得跟着過來。
卻不等高方平問小安什麽,隻見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看了高方平少頃道:“這位小兄弟,你有事嗎?”
小安母女低着頭不敢說話了。
“小兄弟,有什麽問題嗎?”這人又問。
高方平想想反問道:“我什麽問題也沒有,你呢?”
此人這樣的身形氣質,一定就是如雷貫耳,相當于這時代頂尖級别的玉麒麟盧俊義了。
盧俊義不經常遇到這樣對自己說話的人,下意識便有些不高興。
看了小安母女一眼,又淡淡的問,“此母女二人乃我旗下之人,希望小兄弟勿要騷擾。”
高方平遲疑了頃刻,什麽也沒說,一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盧俊義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又看向小安母女:“這人和你們說了什麽?”
小安母女急忙搖頭……
“衙内今日這般低調?”關勝感覺有點不像他。
高方平道,“那畢竟是個大老闆,興許會給小安她們找麻煩。并且北京的業務難說需要用到盧俊義,不宜随便惹事。”
林沖兩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道:“衙内……但凡高手應該目力奇佳并眼觀六路,剛剛那人既然注意到了我們和小安,以他的閱曆和聽力,斷無可能誤會我們‘騷擾小安’。”
高方平停下腳步楞了楞,“你的意思是:他在故意激怒我?”
林沖點點頭。
關勝頓時道:“這樣看,盧俊義不是适合合作人,不是個會妥協利益的人。”
高方平問道,“你在這裏當差,你可知道他的事?”
關勝攤手道,“倒是他名聲很好,末将沒發現什麽毛病。”
林沖想了想道:“衙内,如果您信我,那末将以人格保證,真正名聲好的人,基本不可能在綠林道上打出河北槍棒第一的名頭,這可是需要真刀真槍,雙手染滿血才會有的名聲。點到爲止的比試,是比不出來的,即使比了,通常也是誰都不服誰。”
高方平心裏一動,想到了林沖這家夥的“平之”的風格。
也是,這麽想也沒毛病。
盛名之下一般沒虛士,霸主的名頭,還真不是會憑空掉下來的,這其實也就是當時不想給小安他們找麻煩的原因……
回去的時候像是出事了。
别院裏一群人沒精打采的,小梁手下有三個人負傷,手打着繃帶的模樣。
“怎麽回事?”高方平問。
其中一個幫閑道:“今日收保護費……的時候遇到點麻煩,和另外一群人發生了沖突。”
小梁擡手捂臉,很尴尬的樣子。
高方平道,“既然對方連小梁都不怕,也不能說你們無能,打輸了就打輸了。”
這個幫閑這才道:“是盧大官人的人。”
“盧俊義……”
高方平點頭示意接着說。
“咱們的業務不止街上了,擴展到了附近店鋪,但是來了一群人說咱們搶生意鬧事,我們報了小梁衙内的名号他們不買賬,他們報了盧俊義的名号,我們自是也不買賬,于是就打了起來。”
這樣一來。
高方平神色古怪了起來,沒想到,盧俊義竟然在大名府有這個業務,又結合林沖的話,這人倒是真有些門道了。
小梁很沒面子的道,“咱們是否再多約點人,打回去?”
就此全部人看向了高方平。
高方平卻又很反常的搖頭,“暫時别亂來。河北槍棒第一的名頭,他自身就是頂級高手,門下弟子雲集,财力和武藝都相當雄厚。聽人說他的玉麒麟旗幟一挂,綠林道都不敢動。這樣的人,你真覺得能對他随便用武力?”
“那便用官府名譽把他抓起來?”有個幫閑惡狠狠的道。
高方平給他後腦勺一掌,“用什麽名義?他明顯是沖我來的,沒把握的時候湊上去就是不智。”
高方平還有一點沒說就是,盧俊義本身應該和梁中書有不少糾葛。官商官商,這兩群體從古到今很多時候是一體的。
所以這事還必須等等看……
既然來了大名府,還是要到處走走。
次日一早,高方平則帶着林沖出城往北走,遊玩狄仁傑祠堂碑。
至于關勝作爲高手,被高方平派駐小梁那群幫閑中去了。
主要目的是保護他們别遇到硬手,同時監督他們,别不知輕重的弄出人命。
宋人生活總體很奢靡懶散。
在這個适合出遊的盛夏時節,又基于文人喜歡瞻仰古迹來找靈感,所以“狄仁傑景點”一點也不幽靜,不如後世黃金周,卻也到處是人。
各路小姐貴婦帶着丫鬟或幫閑走走停停,亦或領着書童鮮衣怒馬的書生四處指指點點。
讀書人圈子不算很大,不論貴婦小姐還是書生,許多出遊人士都相互認識,就此形成了各自小圈子,多數在陰涼處擺開冰鎮酸梅湯,閑聊着各種各樣的見聞。
高方平一行也引起了許多目光,被人指指點點。
耳力比較好的林沖還隐約聽聞他們的議論。
“那兩人真滑稽……外地來的土包子……小的那家夥帽子都能戴歪,哈哈……”
和高方平在一起總是感覺很丢人,就此林沖擡手捂臉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