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這次趕得很巧,當他看到祝钰将陸瑾岚收到葫蘆中,自然也聽到祝钰同陸瑾岚說得那些話,他心裏暗幸,還真是來的正好,若是再晚上半個時辰,豈不讓這些讓人逃之夭夭了。
“九霄真人這是打算去哪呢?”窮奇冷笑着落到兩人面前。
祝钰和麖呦瞧見突然出現的窮奇,心裏大驚,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時出現了。
麖呦不自覺地站到祝钰的前面,護住了祝钰,要知道寶金葫蘆可是在祝钰的懷裏,若是祝钰被窮奇捉住,那麽饕餮和芸卿兩人自然也就落到他的手裏。
“我攔着他,你先走。”麖呦低聲道。
窮奇顯然聽到麖呦的話,笑道“想走,可是沒那麽容易,讓我猜猜,剛剛我可是看到饕餮那家夥的舊情人可是被你收到葫蘆中去了,我若是沒猜錯,受傷的饕餮應該也在裏面吧。讓我再猜猜,你們打算把他們帶到天界,讓太白金星來救他麽?還真是打得如意好算盤。”
一聽窮奇的話,兩人赫然變色,麖呦已然全身戒備,靠近祝钰,再次低聲道“無論如何都要把芸卿帶回去,不惜一切代價。”
祝钰沒說話,擡頭盯着窮奇,見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突然笑了,道“怎麽?京城的事不順利?還是拉攏梼杌和混沌失敗,孤家寡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吧。窮奇,你知道爲什麽他們會背叛你麽?”
窮奇冷着臉,“祝钰,你不用轉移話題,我不會上你的當,不管你是想拖延時間還是想其他的招數,在我這都是行不通的。你快些把那葫蘆交給我,我或許還能考慮讓你們一命——”
“呸!白日做夢!”窮奇的話還未講完便聽到麖呦啐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可講的,你這隻四腳鹿,就不說了,怎麽也不是我的對手,至于祝钰,咱倆雖然沒有交手過,但是想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不是我的對手,要不然這些日子,你也不會縮得跟頭烏龜一樣。”窮奇一邊說一邊靠近,而他的身後,黑色的羽翼也滿滿地張開變大。
他雙手擡起,霎時從他的袖中飛出無數隻靈烏,發出尖銳的嘶鳴聲,向麖呦和祝钰二人飛去。
麖呦飛快地提氣躲閃,至于祝钰,則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躍到空中,從他的懷中飛出一面小鼓,正是祝钰慣用的雲紋銅鼓,雲紋銅鼓慢慢在空中變大,轉瞬便成半人多高。
而這時一群靈烏再次向祝钰沖去,卻見祝钰目光一冷,雙手在鼓面重重敲擊了一下,霎時,一陣巨浪般的風波從鼓面飛起,而那些靈烏全都被震了回來。
祝钰瞧了一眼正靈活着躲閃并反擊靈烏的麖呦,低聲道“麖呦,到我身後來!”
語罷,又連連敲擊鼓面數次,一波又接着一波的巨浪迎風而去,将窮奇的靈烏一一打落,風波巨浪又向窮奇沖擊而去,窮奇便往後退了好幾步,趁此時機,沒有了靈烏襲擊的麖呦便往後退去,隻是站到了祝钰的身旁。
祝钰這時看了一眼對面的窮奇,他雖然被自己的鼓波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但是他也瞧出他現在正在積聚全身的靈力,想來新的一波攻擊馬上就會到來。
祝钰再次運氣,又一次次地敲擊雲紋銅鼓,霎時,隻聽得漫山遍野都是鼓聲陣陣,更有不少飛禽從林中鑽出,似是想逃離這是非之地。
而對面的窮奇身後雙翼不停地扇動着,而他的雙臂交叉放到胸前,顯然是在躲避祝钰的攻擊。
祝钰低聲同麖呦道“你帶着寶金葫蘆先走,我攔着他,隻要拖着他片刻,你便能能逃到天界,到時候一切就不用擔心了。”
麖呦搖頭拒絕道“不成,我攔着他,你走。”
祝钰低聲勸道“現在就别你推我讓了,我的靈力高,自然是我攔着他,你跑得快,理所應當是你帶着寶金葫蘆走。”
麖呦把手伸向祝钰的胸前,祝钰以爲他要去掏寶金葫蘆,正打算專心緻志對付窮奇時,卻見他隻是飛快地拍了拍,然後低聲道“芸卿,一定要安然無恙啊,我去了。”
說完,不等祝钰反應過來,他已然沖出了祝钰的庇護圈,向窮奇沖去。
而在他沖出去的瞬間,面前再無那個倔強的俊俏少年,而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鹿,他仰天長嘯了一聲,然後飛快地向窮奇沖去。
霎時風中隻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光影在窮奇的身邊忽閃出現,而那光影擦過窮奇的時候,他的身上也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窮奇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他緩緩地伸出手,接下來卻是迅雷不及掩耳間,十數掌已擊到麖呦的身上,麖呦的身子一頓,便往後飛去。
再瞧時,剛剛那頭白鹿已然不見,卻是捂着胸口吐血的麖呦,他的眼神如兩把利箭,狠狠地射向窮奇。
一旁的祝钰見麖呦不敵,手指飛快地在雲紋銅鼓上敲擊,随着一聲聲細雨般的鼓聲,無數條細如蠶絲的靈線從他的鼓面一躍而起,飛快地向窮奇襲去!
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一束束一層層像窮奇飛裹而去。窮奇剛剛隻主意着攻擊麖呦,自然不備一旁的祝钰,很快先是雙手,而後是雙腿,再接着是雙翼,腦袋,隻是須臾之間,竟然将窮奇裹得如同蠶繭一般。
卻見這時麖呦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半環形的利刃,他沖着不斷掙紮的想要掙脫祝钰靈線包裹束縛的窮奇,将所有的靈力積聚在手中長刃上,然後如閃電一般飛向窮奇,将長刃插入窮奇的身體之中。
隻見剛剛還掙紮不已的窮奇,身體突然不動了,麖呦心裏一喜,難不成窮奇被自己殺死了麽?
他等待着,戒備着,窮奇還是沒有動,麖呦轉過頭望向祝钰,高聲道“窮奇他被我殺——”
誰料話還沒說完,卻見一隻手突然沖破蠶繭,死死地扼住了麖呦的脖頸,等麖呦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窮奇全身上下的蠶絲一下子變成了粉末。
而他,仍狠狠地掐住了麖呦的脖子,麖呦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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