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穿過人群,臉色陰沉如冰霜,他直直走到祝钰面前,但話卻是對這一旁的鄭铎說得,“鄭大人,你們這大白天的私闖。這是何意?”
鄭铎看了一眼仍是風輕雲淡的祝钰,隻得應聲道:“那個,是這樣的,張大人,九霄真人發現您這院子裏有妖怪,所以就想進去查看,但是被你這些手下給攔住了。”
張大人冷冷道:“我這院子裏沒有妖怪,不牢九霄真人費心。”
“張大人,讓九霄真人到你這院子裏看下,說不定——”鄭铎好心道,但是沒等鄭铎說完,就被張大人打斷:“我說了,我這裏沒有妖怪!”
張大人的聲音很大,引來衆人的圍觀,甚至還有竊竊私語。
祝钰看了一眼衆人,又看了一眼張大人,才道:“張大人,你這宅院有沒有妖怪,恐怕要看了才知道,不過,我一般都不會看錯的。或許我們可以進去說。”
張大人的臉越加陰沉地厲害,隻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祝钰。
鄭铎在旁,而下面的議論聲也越加大聲,甚至傳到三人的耳中。
“我早就說過吧,他院子有古怪。”
“别忘了當初可是有人瞧見那山魅的相貌可是同那誰有七八分像。”
“有你一說我可是想起來,他那妹子當年不是說在山上失蹤了,後來不就出了山魅的事。”
“噓,快别說了,你快看張奉賢的臉,一副恨不得将我們吞了的樣子。”
……
張奉賢便是那位張大人,看來表面受民愛戴的張大人,并不像想象中那樣。
随着這些議論愈演愈烈,張奉賢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他隻得冷着臉同守在門口的那幾個衙役道:“去,将人群驅散。”
又望着祝钰道:“九霄真人,裏面請。”
祝钰輕笑一聲,轉身入了那宅院。
而門外的衆人看到這一情景,又是竊竊私語,但是這次卻因爲衙役的驅趕,這議論自然也就消散在其他地方。
且說這三人進了張奉賢的宅院,祝钰倒是氣定神閑,在院中随意地閑逛,鄭铎心裏則沒底,再加上剛剛那些人的議論,讓他更覺得這方城妖怪之事的古怪,原本他以爲這張大人講的山魅之事就夠稀奇古怪了,可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同張大人有關系。
他看着張奉賢一入門便回頭将那院門緊鎖,将外面那些人和議論全都關到門外,鄭铎咽了口吐沫,剛剛應該讓自己的手下也進來得,萬一要是這張奉獻圖謀不軌……
呸呸呸!自己想什麽呢!鄭铎在心裏暗罵自己,自己在京城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幾時變得這麽膽小來着!
“咳咳,那個”鄭铎爲了證明自己不是慫包,便打着膽子,率先開口,隻是畫剛說出口,卻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但見張奉賢卻隻是盯着祝钰,打斷鄭铎的話,冷冷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祝钰這時輕輕擡腳在院子的地上跺了跺,似是在尋找什麽,聽到張奉賢的話,擡起頭,淡淡道:“張大人,我替你捉妖,你應該感激我才是,怎麽一副想将我趕走的樣子。”
張奉賢盯着祝钰踩踏的地面,眼神瞟向遠處角落的一塊地方,強硬道:“你進來也瞧了,這裏沒有妖怪。關于妖怪的事,我也告訴鄭大人了,你們若想捉妖就去山裏,若是不想就快點離開,别在這裏擾了方城的平靜。”
“方城真得平靜麽?”聽到張奉賢的話,祝钰笑出聲,轉過頭問鄭铎:“鄭大人,剛剛在外面那些議論,你可聽見了?你覺得這方城平靜麽。”
“那個,方城,應該,大概有些問題。”鄭铎看了一眼陰沉着臉的張奉賢,吞下口水,答道。
祝钰目光又投向張奉賢剛剛注視的地方,道:“照理說,你這方城如何,我是懶得管,但是,也算偏偏不湊巧,誰讓這家夥偏要插一杠子,如今,我不想管也得管。我問你,失蹤的那些人命可還在?”
鄭铎在一旁聽到這事全怪他,忍不住心中犯嘀咕,心道這同他有何幹系,可是聽到祝钰的最後一句話,驚詫地下巴差點掉下來。
“九,九霄真人,你,你說我那些弟兄失蹤是,是張大人搞得鬼?”鄭铎連忙問祝钰。
祝钰淡淡道:“這件事怎麽說呢,我想張大人或許也是好心,畢竟,這妖怪要吃人,不吃外面的人,就要吃這城裏的人,作爲一城的縣令,怎麽說也不願意見到自己的鄉親被吃,那麽最好的辦法便是這外鄉人。隻是他沒想到,我也一塊來了。”
聽到祝钰的話,張奉賢的臉色愈加難看,卻沒有反駁祝钰的話,因爲他現在根本顧不上祝钰在說些什麽。
隻見祝钰已然走到這宅院的一處角落,這角落位于圍牆以内,而那上面還蓋着一個棚子,但是這棚子下面卻什麽都沒有,而是一片空曠的地面,隻是那地上上面的土層松松軟軟的,像是時常被翻動。
張奉賢看到祝钰已經走到那棚子的下面,用腳輕輕踩了踩那地面,他雙瞳猛地一收縮,也緊走兩步,攔到祝钰的面前,道:“我想辦法,将你們的人都放出來,這樣行了吧,我将人放出來,你們趕緊離開方城。”
張奉賢想同祝钰做交易。
祝钰将手中的雲紋銅鼓輕輕抱起拍了拍,道:“就算我同意,恐怕你也不能保證我們的人安然無恙吧,同我做交易,你根本沒有籌碼,這樣吧,若是你如實将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我,或許我還有可能救她。”
張奉賢冷着臉,一句不答,祝钰也不催促,隻是輕輕地一下又一下擊打着手裏的雲紋銅鼓,鼓聲在地面激起層層浮塵,似是穿透地面,隐約聽到地下似是有低低的吼聲。
鼓聲和那嘶吼聲層層疊疊,傳入三人的耳朵之中,鄭铎忍不住好奇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祝钰瞧着張奉賢,淡淡道:“她應該快承受不住了吧?”
張奉賢還是執意不作聲。
祝钰歎口氣,道:“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呢!”
說罷,便使勁往哪地上一跺,卻見那地面層層裂開,先是露出一層木闆,而後那目标破碎,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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