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祝钰聽到鄭铎偷偷派人去調查那差役失蹤之事,然後自己的人也都消失不見時,忍不住生氣道:“不是讓你别去管麽,你爲什麽要自作主張,那人同你有何關系,用得着你去操心!”
鄭铎喏喏道:“我不過想着怎麽都是宮裏出來的,既然碰見了,總不能放着不管,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你看現在該如何是好。”
祝钰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若是讓你放棄這些手下,你覺得如何?”
一聽祝钰的話,鄭铎立馬道:“不成,這些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是戰死沙場,我也就認了,可是你瞧瞧這叫什麽事,好端端的尋人,結果人沒尋着,結果把自己尋沒了,這說什麽我也不能認。”
說完見祝钰仍是沉着臉,生怕祝钰不管,便又補了一句,道:“不管怎樣,我都不能放着他們不管,就算隻有我一人,我也一定要将他們尋到。”
祝钰聽了鄭铎的話,卻沒有馬上應答,而是推開門,看了看外面院子,倒是沒有人,才又道:“這件事你告訴那位張大人了沒有?”
鄭铎吸了吸鼻子,道:“我一入衙門,就碰見張大人問我發生什麽事,我一想這事業瞞不住他,便給他講了,他聽了,隻是連連埋怨,說我不該去那山裏,還勸我們趕緊離開方城。”
祝钰歎口氣,道:“他說得是對的,我們是應該早點離開這裏,昨日我就應跟你這樣說,也不至于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鄭铎辯白道:“我不是想着還有你嘛,就算有什麽妖祟也不至于怕他們,再說,說不定就是尋常的失蹤案,誰成想回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祝钰看了一眼鄭铎,又道:“算了,算了,接下來的事,你都得聽我的,我讓怎麽做,就怎麽做。若是你再像這次自作主張,我可不會再管。”
鄭铎一聽有戲,忙問:“那,那我那些弟兄,能找到麽?”
祝钰掐指算了一下,才道:“應該不會太晚。”
“那,那現在該怎麽辦?要不我将剩下的手下都聚集起來,他們聽說弟兄不見了,一個個早就坐不住了,說要找人呢。”鄭铎湊近祝钰火急火燎道。
祝钰搖頭道:“不用,你讓他們都好好待在住的地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有你和我就足夠了。”
“就你我兩個,真人,我知道你有法力,可是這山這麽大,靠你我兩人,這找下去,也不知找到何時啊。”鄭铎質疑道。
“足夠了,其實我一個人也就夠了。一會兒,你再去找張大人一趟,将我的身份告訴他,就說我要進山找人捉妖。”祝钰又道。
“真人我這就不明白了,先前你不讓我将你的身份告訴他,這時候又讓特意暴露你的身份,這到底是爲什麽?”鄭铎一頭霧水。
祝钰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雲紋銅鼓,隻見那銅鼓在手中慢慢變大,直至變成一丈大小,鄭铎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祝钰的法器,不禁瞪大雙眼,直到祝钰将銅鼓重新拎到手上他才回過神來。
祝钰卻道:“先前不願意将我的身份告訴那位張大人,是因爲不想卷入這些糾紛,可現如今已經卷入了,那也不用顧忌了,這件事還是速戰速決最好。”
“啊,是,你說得對。”鄭铎隻顧着看祝钰手中的銅鼓,直到祝钰說完才随口應道。
“好了,你去找張大人吧。”祝钰吩咐道。
“哦,那,那你去哪?”鄭铎又問道。
“我去這城裏走一走。”祝钰随口道。
鄭铎望着祝钰手中的銅鼓,心道,難道要抱着這銅鼓在這城裏走一走麽?但見祝钰一副不欲細說的表情,隻得将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且說鄭铎去找張大人,他聽到祝钰便是宮裏大名鼎鼎的九霄真人時,沉默了半天,才又反問道:“這位真得是那位九霄真人?”
鄭铎以爲方城天高路遠,可能對九霄真人不太熟悉,索性便挑了幾件當初祝钰名滿京城的事一一細細說來,那張大人隻是悶頭聽了,待鄭铎說完,他才又問道:“你說九霄,九霄真人去尋人了什麽?”
鄭铎點點頭,随口答道:“他說去城裏随便轉轉,應該是去找線索了吧。”
鄭铎見到對面張大人日越來越凝重的臉,不禁問道:“怎麽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你說這人明明是在山裏不見了,可是九霄真人偏偏同我說要去城裏轉轉,你說這城裏會有什麽?”
張大人讪笑道:“這,這我也不知道,那個,九霄真人這會兒在哪呢,我找人陪着真人一塊去吧,這城裏雖然不大,可是真人畢竟是外鄉人,這路也不熟,再說若是遇到什麽人,什麽事,有衙門的人在旁也方便些。”
鄭铎道:“九霄真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出去了吧,不過應該也沒什麽事,怎麽說九霄真人也不是凡人。”
張大人這時已經走到門口,叫來兩個衙役,不知低聲吩咐了什麽,隻見那兩個平日慢騰騰的衙役少有地快速跑了出去,待他見那兩個衙役消失不見,他才轉過頭,同鄭铎道:“鄭大人,你别在意,本來在我這轄區,出了這檔子事,我已然過意不去,若是大名鼎鼎的九霄真人再有什麽不測,我這罪過也大了。”
鄭铎道:“哎,一提這事,我心裏就不是滋味,你說十三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叫什麽事。張大人,你說這山裏有怪獸,還是有妖怪?本來我還以爲你是随口說說,難道真的有這事,這山裏到底是什麽妖怪啊?你們可有人見過,之前可有害人?你快講講,等九霄真人回來,我告訴他,非要将這害人的妖怪降伏不成!”
鄭铎信誓旦旦的說着,卻沒有注意到長大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隻見他聽到鄭铎的話,手在袖子裏不停地握緊又張開,眼珠子還左右不停地轉動,最後才湊近鄭铎,似是猶豫半晌,才吞吞吐吐道:“那個,鄭大人,不是我想告訴你,而是這件事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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