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殿下,我們已經到達廣州外海,最快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廣州港!”隻見甲闆上一位海軍将領高聲回答道。
“很好,吩咐艦隊繼續前進,争取早點到達廣州!”趙顔聽到這裏點了點頭道,其實他恨不得馬上就飛到廣州去,不過他也知道艦隊的将士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航行,早已經是疲憊不堪,因此他也不忍心太過催促。
一個時辰後,廣州港果然出現在艦隊前方,因爲趙顔他們的船隻全都是戰艦,所以根本不必像民用船隻那樣在港口排隊,而是直接來到旁邊的軍港,廣州城中的徐元與呼延平等人也早就接到了消息,這時已經在碼頭上等候,當趙顔的船隻在泊位上停靠好之後,他急匆匆的從船上下來,然後沖到徐元等人面前問道:“怎麽回事,陛下那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前來迎接的除了徐元與呼延平外,還有趙顔的大姐夫王師約,以及他的大姐陳國大長公主和二姐蜀國大長公主,可以說都不是外人,所以趙顔才會毫無顧忌的問出這個問題,不過徐元等人聽到之後卻是彼此對視一眼,卻誰都沒有開口,甚至兩位長公主還暗自抹淚,這也讓趙顔更加感到十分不妙。
“三弟,這件事說來複雜,咱們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到時我們再詳談這件事!”最後還是王師約第一個開口道,他們都是大宋的頂層貴族,不但身份尊貴,同時又手握大權,所以在趙煦出事後沒多久,他們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隻是他們同時也知道趙顔與趙煦幾乎是情同父子,所以自然也不敢輕易的告訴他。
“不行,這件事已經在我腦子裏折磨了我一路了,所以我必須現在就知道!”趙顔這時卻顯得十分固執的道,因爲他心中已經有了十分不詳的預感,所以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特别是趙煦現在的情況。
看到趙顔如此固執,王師約與徐元、呼延平三人彼此對視一眼,最後隻見徐元站出來開口道:“三弟,這件事陛下之所以沒告訴你,主要還是怕你擔心,不過你現在都回來了,那告訴你也無妨,前段時間陛下在泰山封禅之時,有人趁機作亂,結果陛下受了重傷……”
“什麽!”沒等徐元的話說完,趙顔就已經震驚的連退幾步,趙煦雖然不是他的兒子,但卻從小就跟着他長大,趙顔對他的關注簡直比自己親兒子都要多,可以說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與父子無異,現在猛然間聽到趙煦受重傷的消息,這對趙顔的打擊可想而知。
呼延平與徐元急忙搶上前扶住趙顔,然後徐元急忙開口勸道:“三弟,陛下的傷勢雖重,但至少神智十分清醒,他正是怕你擔心,所以才沒敢告訴你實情,而且他還讓人去南洋等候佳兒,就在一個月前,佳兒剛巧回到南洋,于是火速趕往登州去見陛下,有了佳兒的幫助,現在朝中已經穩固下來,所以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煦兒……煦兒現在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徐元話中雖然讓趙顔不要擔心,但卻沒有說趙煦的身體情況,對此趙顔自然也十分敏銳的發現了,所以再次抓緊他的手追問道。
“這個……”聽到趙顔再次問起趙煦的身體情況,徐元幾人卻都是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不能說趙煦現在危在旦夕,那樣還不知道趙顔能不能接受?
從徐元他們的表情上,趙顔也能猜到一些,當下他隻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碼頭上,幸虧有徐元和呼延平扶着,這才好不容易站穩,不過随即他就大聲對徐元道:“快!快幫我準備最快的蒸汽船,我要馬上趕到登州去見煦兒!”
看到趙顔的樣子,徐元等人也是再次歎息一聲,他們也知道這時根本勸不住趙顔,所以隻能讓人去準備船隻,幸好這裏是軍港,徐元又掌管着這裏的海軍,所以很快就準備了幾艘最快的船隻,剛剛上岸的趙顔就再次登上船,飛速向登州駛去,不過兩位大長公主不放心他,所以徐元與王師約也陪趙顔一起上了船,不過呼延平卻留了下來,畢竟若是他們都走了,廣州這邊的防務就沒有人處理了。
另外趙顔本來希望曹穎她們都留在廣州的,到時自己的兩個姐姐會照顧她們,可是曹穎等人卻擔心趙顔會傷心過度,所以最後執意要與他一起去登州,結果最後趙顔一家全都換了船,隻留下那些從歐洲趕來的疲憊海軍在廣州港休整。
“夫君,你吃東西睡一覺吧,否則自己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幾天之後的船上,曹穎一臉關切的對趙顔道,自從離開廣州後,趙顔就幾乎沒怎麽合過眼,吃飯時更是嘗了幾口就放下碗筷,如此幾天下來,整個人一下子瘦了幾圈,所以今天她特意做了點趙顔喜歡的小菜,希望他能夠多吃一點。
“唉!我吃不下!你說趙佾和趙俊這兩個混蛋爲什麽要造反呢?他們都是我的學習,說起來也是我這個做老師的沒有盡到責任,而且煦兒現在生死不知,要真是有個萬一的話,我怎麽對得起我那死去的大哥啊?”趙顔先是搖頭拒絕,然後又十分自責的說出一連串的話。
“這怎麽能怪夫君呢,聖人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學生個個成材,更何況夫君的學生可比聖人多得多,而且距離陛下中毒都幾個月了,陛下依然健在,這說明毒性還可以控制,說不定夫君到了登州,就可以看到一個健康的陛下了。”曹穎這時寬慰道。
“唉,但願如此吧!”趙顔再次歎息一聲道,同時目光看向遙遠的北方,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趙煦能夠平安的度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