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将軍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以前與呼延慶曾經并肩作戰過,因此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當他看到呼延慶陪着趙佳走下戰艦時,立刻迎上前道:“末将拜見小王爺、呼延将軍!”
“許将軍不必多禮,日後我們的後勤就全靠許将軍您多費心了!”趙佳這時也十分客氣的道,他們這次遠征歐洲,牛頭港就是他們的後勤基地,而許将軍正是居中調度之人,因此對方的表現也直接關系到此次遠行的成功與否。
“哈哈,老許你就不要和咱們客氣了,快點準備好酒好菜,這一路上天天啃魚骨頭,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呼延慶這時也是大笑道,兩人相識多年,自然也用不着這麽客套。
聽到呼延慶的話,許将軍也是笑罵了幾句,然後請趙佳他們來到港口的一處院子裏,這裏是他爲趙佳和阿格尼絲準備的住處,另外也在這裏設下了接風宴,三人坐下來邊吃邊聊,至于阿格尼絲船上的其它将士,自然有碼頭上的其它人照顧。
“許将軍,現在牛頭港建設的怎麽樣了,港口儲存的物資是否足夠,若是我們遠征歐洲,後勤能否跟得上我們的進度?”趙佳坐下後與許将軍閑聊了幾句,立刻詢問起牛頭港的情況,畢竟這不但關系遠征歐洲的成敗,同時也關系到他們這些人的性命,所以不得不小心。
“小王爺放心,牛頭港雖然開始建設的時間不長,但現在已經完成了初步了規劃,完全可以投入實用,至于港口中的物資更是不用擔心,港口最選建好的就是倉庫,而且從我們到達後就一直不間斷的囤積物資,現在哪怕後方不再運輸物資過來,光是靠港口中的物資就足夠支撐小王爺你們這次的遠征了。”
說到這裏時,隻見許将軍頓了一下接着又道:“至于物資的運輸我們也做好了安排,港口中的運輸船隊我們也做好了安排,一共被我們分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跟随小王爺一同出發,剩下的一部分則分成幾隊,輪流給殿下的艦隊運送物資,保證艦隊的供給正常,甚至若有可能的話,殿下也可以在歐洲那邊建造幾個補給港口,這樣最好是能夠讓蒸汽船到達那裏,如此一來,以後運輸物資就要方便多了。”
“港口肯定是要建造的,隻可惜我們對非洲西側和歐洲那邊的情況都不怎麽熟悉,若是我們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考查地形,恐怕會拖慢我們的行程,所以就算想要建造港口,恐怕也要等我們到達歐洲後,然後再慢慢考查沿途的情況,以便從中挑選出合适的港口。”趙佳聽到這裏沉思了片刻開口道,他也希望可以在非洲西側或歐洲建造幾個補給的港口,以方便蒸汽船能夠從大宋直接到達歐洲,可是他們對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才是最困難的。
許将軍聽到這裏也是點了點頭,當下歎了口氣道:“的确如此,我們大宋的海貿雖然發達,但牛頭港這裏已經是絕大部分海商的極限了,至于非洲西側的了解幾乎是一片空白,更别說更加遙遠的歐洲了,如此看來,建造港口的事也隻能向後推遲了。”
聊到這裏,許将軍可能感覺談話的氣氛有些沉重,當下就岔開話題,開始聊一些海上的趣聞,比如牛島這裏土人有種奇特的風俗,那就是每隔四年就會把祖墳掘開,然後将先人的屍體翻身換衣,稱爲翻屍節,這點與中原的入土爲安觀點完全不同,因此趙佳和呼延慶也是聽得興趣盎然。
“對了,前段時間我們港口發現一個奇人,小王爺你們聽後肯定會十分感興趣!”這時許将軍忽然想到一件趣事,當下再次開口道。
“哦?什麽樣的奇人?”趙佳聽到這裏也禁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他知道海外有不少奇人逸事,比如天竺那邊就有不少僧人可以不吃不喝的活上數年,更有人可以死而複生,這種事做爲酒後談資最合适不過。
“小王爺,這位奇人還是咱們宋人,就在幾天之前,他忽然駕着一支木伐從港口的東北方向而來,當時他全身破破爛爛,頭發胡子也都是亂糟糟的,看起來簡直像個野人一般,而且他邊說話都十分的困難,隻能說幾句簡單的話,經過幾天的交流,我們才明白他是個宋人,幾年前遇到風暴被吹到牛島東北方向的一個群島上,那裏沒有人煙,因此他獨自一人在那裏生活了幾年時間,直到前段時間他看到我們這裏晚上燈火染紅天際,又有一些垃圾漂到他生活的島上,這才讓他知道這裏有宋人,于是就冒險駕着木筏來到這裏。”許将軍笑着開口介紹道。
“嘶,一個人在一片荒島上生活了幾年時間,那他這幾年到底是怎麽過的?”趙佳聽到這裏也不禁震驚的大叫道,身爲一個海軍将士,他自然明白海上除了自然的風險外,最大的威脅就是海上的那種孤獨感,一艘船若是在海上航行的時間過長,有些船員就會忍受不住這種孤獨而發瘋,那還是整整一船人,周圍還有人可以說話,若是一個人在荒島上生活幾年,那種孤獨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這些我們也想知道,不過他大概是幾年時間沒有說話,現在說話十分的困難,幸好他識字,可以通過文字交流,但這種交流十分緩慢,再加上末将這幾天也在準備迎接小王爺的事,所以也沒再去關注過。”許将軍這時開口道。
“這個人在哪,我倒是很想見一見這個人。”趙佳忽然心血來潮的開口道,隻是連他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收獲一個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