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随着河面上一道白花泛起,旁邊的了空,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徐元,隻見這時徐元手提着釣竿,釣線上則挂着一條活蹦亂條的鯉魚,這讓徐元高興的大笑一聲道:“三弟,這次我可是領先一步,說不定今天我就能赢你一次!”
“哈哈,才釣到一條而已,時間還早着呢,到時看誰能笑到最後!”趙顔這時卻是大笑着道。
自從給趙曙辦完喪事後,他就徹底的閑了下來,剛好徐元也閑在家裏,兩家又離的不遠,所以每天徐元都會帶着釣竿與寶安公主一起來趙顔家,其中寶安公主與曹穎她們去說話,徐元則和趙顔一起釣魚,隻是他在醫術或佛學上的确比趙顔強,但是釣魚技術卻是差得太遠了,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沒有趙顔的收獲多,爲此他和趙顔開始了釣魚比賽,誰輸了就要負責用魚給對方做一道菜。
趙顔的話音剛落,立刻看到自己的魚浮下沉,這讓他猛然站起身來開始收線,結果當時就感到釣竿十分壓手,看來這次的收獲不小,這讓他也開始小心的放線收線,最後終于把一條足有四五斤的黑魚釣上來,這種魚頭大兇猛,,幾乎是所有魚的天敵,在水裏的力氣很大,若是一般人力氣小一點的話,恐怕會被它拽到水裏。
“哈哈~,我這條黑魚可比你那條鯉魚大多了,而且味道也比鯉魚鮮美,這可是好兆頭,恐怕你又要輸了!”趙顔把黑魚小心的放到旁邊的木桶裏,然後對徐元大笑道。
“三弟,這黑魚又叫孝子魚,據說雌魚在生産之後會失明一段時間,這時小魚會主動遊到雌魚口中以身飼母,等到雌魚複明之時,小魚也所盛無幾,如此至孝之魚,難道你也忍心吃嗎?”徐元這時卻是一臉不忍的看着桶中的黑魚道。
“什麽孝子魚,這全都是别人杜撰的好不好,黑魚這東西性情兇猛之極,隻要是水裏遊的,幾乎都是它的食物,餓極了連自己剛産下的幼魚都吃,所以黑魚不但不是什麽孝子魚,反而是冷酷無情的殺手魚!”趙顔聽到徐元的話卻是十分不屑的道,他黑魚可謂十分的了解,後世這種魚曾經入侵其它大洲,結果把當地的淡水生态環境搞的一塌糊塗,據說最大的黑魚可以長的比人還大,估計這種魚已經可以被稱爲水怪了。
“這……這怎麽可能?人人都知道的孝子魚,怎麽到了三弟你口中就變成了殺手魚?”徐元這時還是有些無法相信的道,畢竟趙顔的這些話一下子颠覆了他對黑魚的印象,無論是誰恐怕都很難馬上接受。
“沒什麽不可能的,其實類似于把黑魚稱爲孝子魚的誤會還有很多,比如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但其實老虎爲了保證後代中最強壯的存活下來,往往會把瘦小的後代咬死,另外還有鴛鴦,它們對感情可并不專一,一般雄鳥與雌鳥交配後就會離開,由雌鳥單獨把後代養大,更不可能彼此生死與共,那隻不過都是人們美好的想像罷了!”趙顔這時再次賣弄起他那些超時代的知識道。
徐元聽到這裏卻是苦笑着一拍腦袋,過了一會這才對趙顔道:“三弟,我求你千萬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别人,特别是鴛鴦那段,實在太讓人掃興了,昨天我才給你二姐買了副鴛鴦玉佩,打算明天送給她,可是照你這麽一說,我都不敢拿出來了。”
“哈哈哈哈~,事實歸事實,但是美好的意象也不能丢,你該送的還是要送,反正二姐才不會在乎什麽鴛鴦是否專情這種無聊的問題呢!”趙顔聽到這裏卻是大笑着道,哪怕是後世大部分中國人都知道鴛鴦并不專情,但依然并不妨礙鴛鴦成爲愛情的美好象征。
“算了,聽完你的這些話總感覺有些怪怪我,我還是換個禮物好了。”徐元這時卻是搖了搖頭道,他與寶安公主成婚還不到一年,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容不得任何瑕疵。趙顔聽到這裏則是笑了笑,也并沒有堅持,反正這是徐元和自己二姐他們小兩口的事,自己也用不着太過摻和。
不過也就在這時,趙顔和徐元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他們扭頭看去時,卻看到曹嵩一臉憤怒的走過來,然後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他們旁邊的椅子上道:“這活是沒法幹了,幹脆直接把我的銀行行長給撤了就是了,幹嘛還要慢慢的給我添堵?”
聽到曹嵩的抱怨,趙顔和徐元卻是相視一笑,這已經不是曹嵩第一次跑來他們這裏抱怨了,因此隻見趙顔這時開口道:“怎麽了,是不是那位王相公又把什麽人給塞到了銀行裏?”
前段時間韓琦主動辭去相位,調任到大名府任職,接着王安石被任命爲參政知事,成爲政事堂的幾位宰相之一,緊接着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歐陽修也被人誣告,結果不得不辭去相位,一時間整個大宋竟然隻剩下三位宰相,分别是曾公亮、陳升之和王安石,而且現在誰都知道,趙顼任命王安石爲相,其實就是方便他推行變法。
手握大權之後,王安石也立刻開始了行動,很快就奏請趙顼成立了制置三司條例司,名義上由他和陳升之掌管,但是陳升之因爲與王安石在對制置三司條例司取名字時分生争執,結果一氣之下稱病,竟然不再過問政務,結果制置三司條例司其實也就成爲王安石的一言堂。
制置三司條例司其實就是王安石推行變法的機構,成立之後立刻對全國的财政進行統計,并且還派人到全國各地清察諸路農田、水利、賦役等事,這些也都是在爲即将到來的變法做準備。
本來這些事情與曹嵩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可是王安石竟然對銀行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估計他也是看到銀行在财政上的巨大作用,所以才想要将銀行納爲已用。于是在這種情況下,王安石不斷的以朝廷的名義往銀行中安插人手,本來這些人進入到銀行,都應該聽從曹嵩的安排,可是也不知道王安石怎麽挑的人,派到銀行中的官員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根本就不聽曹嵩的話,反而還借助朝廷的威勢胡亂指揮,已經給銀行的管理造成一些混亂,所以曹嵩才會如此的生氣。
隻見曹嵩聽到趙顔的話後,卻是氣的咬牙切齒的道:“何止是塞人,現在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奪權了,今天條例司來了一個什麽三司判官,非要查我們銀行的賬冊,另外還有客人存取款的記錄,可是我們銀行早就向客人保證過,他們的存取款記錄絕對會保密,任何人都無權查看,可是現在若是讓朝廷拿走了,那我們的銀行還有什麽信譽可言!”
“嘶~,這位王相公也太胡鬧了,銀行可是關系到天下間半數的财富,若是因爲他們搞出什麽亂子,恐怕連我們大宋的根基都會動搖啊。”這時徐元聽到曹嵩的話也是倒吸了口涼氣道,他雖然接觸銀行的時間不久,但因爲經常和趙顔在一起,所以對銀行的認識比一般人還要深刻。
“誰說不是啊,我們銀行内部對那些記錄也都進行着絕密保護,可是現在朝廷竟然無故要查看,這簡直就是在挖銀行的根基啊,萬一傳出去的話,恐怕我們的銀行也就不用做了!”曹嵩說到最後時,再次氣呼呼的坐下道,自從他開辦銀行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生氣。
“九哥兒你也不必生這麽大的氣,既然王相公看中了銀行,恐怕以後還會派更多的人接管銀行,所以你也要早點做好準備,大不了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直接辭去銀行行長的職務,把銀行整個的丢給朝廷就是了!”趙顔這時卻是笑呵呵的道,雖然銀行的建立他也花費了不少的心血,甚至在其中還有不小的股份,不過王安石變法的大勢已成,他也沒辦法阻止,所以還不如大方點,把銀行交出去算了。
“三哥兒,銀行可是咱們的心血啊,就這麽交出去難道你就不心疼?”曹嵩聽到趙顔的話卻是一臉焦急的道,他已經把銀行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現在讓他把一手養大的孩子送人,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不要舍不得,現在交出去剛好讓九哥兒你休息一下,也好有時間陪一陪我三姐,至于銀行反正也跑不了,而且以後也未必沒有機會拿回來!”趙顔這時卻是笑着安慰道,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應對變法的計劃,隻是他現在卻在猶豫是否要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