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既然家裏都把你派來了,我呆在這裏也沒什麽事情了,至于銀行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就等我回到京城把銀行開辦起來,爲此三哥兒已經催了我好幾次了,所以我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年輕的男子開口道,他自然就是一直留在西夏的曹嵩,而與他說話的男子則是他的五堂兄,名叫曹嵌,這次來西夏則是爲了開辦罐頭作坊的事。
聽到曹嵩的話,曹嵌卻是苦笑一聲道:“九弟,你的銀行都已經安排好了,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爲兄才剛來到西夏,對于這邊的情況幾乎是兩眼一摸黑,本來還想讓你幫忙介紹一下,順便引見幾個當地的官員和将官,可是你現在這麽一走,我上哪找人去啊?”
“五哥你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到哪裏你都能吃得開,再加上咱們曹家的名頭,另外你們這次又是與三哥兒合作開辦罐頭作坊,我可告訴你,這本軍裏頭的中層将官有不少都是軍校出來的人,他們就算是不賣我們曹家的面子,也得賣一下三哥兒的面子,所以五哥你根本就不必擔心,遇到事情直接去軍營裏找人就是了!”曹嵩聽到這裏卻是大笑道,他在西夏呆了這麽長時間,雖然這裏很亂,但他卻是如魚得水,除了他自己的能力外,最主要的就是家裏以及趙顔留下的關系。
聽到曹嵩如此說,曹嵌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他知道曹嵩說的也是實話,而且他對自己的能力也十分自信,再加上深厚的背景,若是再不能把罐頭作坊開起來的話,那可就太失敗了。不過最後曹嵌還是有些不舍得的道:“可是你這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了。”
“哈哈,五哥怎麽忘了,家裏那麽多兄弟都進到軍校,比如六哥他們,現在都在西軍中效力,而且就駐紮在距離興慶府不遠的靜州城,若是五哥想找人說話,直接去找六哥他們就是了!”曹嵩再次笑着開口道,當初他們曹家送到趙顔那裏減肥的年輕人也不少,現在都已經成長爲軍中的将校了,現在曹嵩想一想那些堂兄弟們胖乎乎的模樣,再想想他們現在一身傷疤全身铠甲的威武模樣,依然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聽到曹嵩的話,曹嵌卻是歎了口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九弟,說起來當初六弟他身子癡肥,我可沒少因爲這件事而嘲笑他,卻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他卻都已經憑借着戰功升任都頭,手下管着上百号虎狼之士,這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去見他了。”
聽到曹嵌如此說,曹嵩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五哥在家族中雖然頗有才能,但是爲人卻有些自傲,以前可沒少嘲笑同族之中那些無能的兄弟,特别是像六哥那些身材肥胖的人,更是沒少被他奚落,難怪他現在不敢去見六哥那些人。
“五哥,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而且自家兄弟哪個還沒有打打鬧鬧的?六哥他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再說你這次又是爲家族辦事,六哥他們肯定也會出全力,否則家裏的叔伯非打死他們不可!”曹嵩這時再次開口笑道,以前他也受過曹嵌的嘲笑,不過現在能夠在西夏遇到一個親人,也是讓他十分的高興,至于以前的芥蒂,卻是早就抛到九宵雲外了。
“這個……”曹嵌聽到曹嵩的話先是沉思了片刻,然後也是灑脫的一笑道,“還是九弟你看事情透徹,爲兄倒是一時糊塗了,再說當初也是我做的不對,大不了我向六弟他們賠個禮就是了,再怎麽說我也是他們的五哥,難不成他們還敢吃了我不成?”
看到曹嵌解開心結,曹嵩也十分的高興,兩人邊走邊說,這時卻是來到了興慶府原來的皇宮附近,現在這座皇宮已經變成大宋皇帝的行宮,假如有一天趙曙出巡到這裏,就會在這座行宮中休息,隻不過以大宋的政治體系,皇帝連出皇宮都十分困難,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出京城,更别說跑到西夏來了,所以這座行宮也隻是有名無實,至少趙曙恐怕很難用上。
不過行宮雖然有名無實,但也是皇家的禁地,行宮前面就是一個寬闊的廣場,本來按照漢唐時的律法,皇宮周圍是不可能出現店鋪的,不過宋朝重視商業,甚至打亂了傳統的市坊結構,使得商業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對于商業店鋪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束縛,比如行宮前面的這個廣場周圍,除了幾個衙門之外,其它的全都是各種酒樓店鋪,行人也是往來如織,有不少都是從大宋趕來的商人,看起來熱鬧非凡。
而在廣場東南角的方向,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建築聳立在那裏,這裏本來是西夏的戶部官衙,隻不過西夏滅亡之後,興慶府自然失去了一國之者的身份,許多的官府衙門也都要取消,這個戶部衙門就是其中之一,剛好曹嵩要在興慶府建一座西北地區的銀行總部,再加上戶部衙門又是管理天下财計,與銀行有很大的關聯,于是他就通過關系把這裏買了下來,改建成了一座規模宏大的銀行。
曹嵌擡頭打量着這座氣勢宏大的銀行,隻見正門上面寫着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大宋銀行”,看到這裏,曹嵌也不禁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曹嵩道:“九哥兒,你們的這個銀行可真是氣派,而且還都是别人主動把錢送給你們,這種生意可真是保賺不賠啊!”
聽到曹嵌的調笑,曹嵩也不禁哈哈一笑,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銀行已經徹底在西夏打開局面,特别是大宋軍中的那些将士,以前隻是把戰利品存到銀行,現在卻都願意把自己的俸祿也存到銀行,因爲他們在這邊存到銀行,家裏的人在過段時間就可以支取,可以說十分的方便。
有大宋的那些将士做榜樣,慢慢的一些當地的居民,甚至一些大宋來的商人也開始對銀行信任起來,特别是那些商人,他們往往帶着大筆的金錢,以前放在身邊還需要小心的提防,甚至還要找一些信得過的保镖,不過現在隻需要把錢存入銀行就行了,隻不過卻是需要交一筆數量不多的保管費,算起來還是很劃算的。
當下曹嵩帶着曹嵌進到大宋銀行的内部,裏面的管事看到他進來,立刻迎了上來,不過這次曹嵩卻隻是順道而來,主要還是曹嵌來銀行有事,因此他吩咐那個管事帶着他們進到銀行内部的一個小房間,很快又有一個專門的管事前來處理曹嵌的事。
曹嵌這次代表曹家來西夏,主要就是爲了開辦罐頭作坊,其實不但是他,将門中的其它家族也都派人來了,他們已經與趙顔達成協議,合作開辦罐頭作坊,趙顔在其中占有三成的股份,雖然看似不多,但他卻隻需要出技術,其它的人力物力都需要各個将門家族自己出。
西夏這裏距離東京城十分遙遠,而且路上也不太平,曹嵌想要開辦作坊,自然需要大笑的錢财,但若是從京城帶來的話,一來不安全,二來那麽多錢光是運輸就是個大問題,爲了早一點趕到西夏,從而搶到一些好地盤,所以曹嵌這次是輕裝上陣,除了一些得力的人手外,他幾乎什麽都沒帶,至于需要的錢也很簡單,有曹嵩這個開銀行的堂弟在,怎麽可能會缺錢?
當下曹嵌向銀行辦理了一筆不小的貸款業務,這筆錢足夠讓他把看中的地盤搶下來,壟斷那裏的貨源,到時即便其它将門家族的人趕來,也隻能望洋興歎。不過他與曹嵩雖然是堂兄弟,但在銀行貸款也是公事公辦,畢竟銀行可不僅僅是他們曹家的,真正占了大股份的是趙顔和趙顼兩兄弟,他在銀行貸款也隻不過能取得一些便利罷了。
曹嵌很快就拿到了貸款,曹嵩這時也終于完成了在西夏的最後一件任務,明天就是他離開這裏的日子了,因此在晚上的時候,曹嵌在興慶府找了一間大酒樓爲他送行,借着這個機會,曹嵩把自己在這裏的一些熟人都請過來,一方面是最後聚一聚,另一方面也是把曹嵌這個堂兄介紹給這些人,畢竟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都是大宋在這裏的官員和将官,曹嵌能夠認識這些人,日後建立罐頭作坊也就省力多了。
第二天一早,曹嵩就向曹嵌告辭,然後帶着一些得力的人手,押送着一批銀行要送回大宋的财物與賬冊動身,另外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支上千人的軍隊,西夏的軍隊每過一段時間都要輪換一批軍隊回大宋,這些人就是如此,曹嵩通過軍隊的關系與這支軍隊一起回大宋,自然也就不用擔心路上的安全問題了,畢竟西夏現在也漸漸安定,再兇悍的強盜也不敢向大宋的軍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