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了空十分幹脆把手中的棋子丢下道,他雖然棋藝不凡,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下,卻也隻能認輸。
“哈哈~,别洩氣,咱們再來一局!”趙顔興緻勃勃的道,臉上得意的表情卻怎麽也掩蓋不住,能夠殺敗棋藝非凡的了空,也讓他十分的有成就感。
“撲哧~”看到趙顔得意的樣子,在一旁烹茶的顔玉如卻禁不住笑出聲來,心想若非大哥讓了趙顔一車一馬一炮的話,以趙顔糟糕的棋藝,恐怕下到老也别想赢大哥。
趙顔他們已經被關在地宮裏快十天了,上次徐得祖與趙顔、了空在大殿中談過之後,就把他們三人安排到一間側殿中居住,與側殿相通的有幾個小房間,平時他們三人分别住在自已的房間裏,而且還可以在側殿中自由活動,也算是十分優厚的待遇了。
被關押的日子實在無聊,剛好趙顔在側殿中找到一副象棋,于是每日就和了空下棋打發時間,隻可惜他是個臭棋蒌子,了空卻棋藝不凡,結果每次都是了空完虐他,好不容易今天趙顔讓了空讓了自已一半的棋子,這才終于赢了一局。
“了空,上次徐得祖說會給我們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會讓朝廷找到,你覺得他會把我們安排到哪裏?”趙顔一邊擺棋一邊開口問道。
“這個很難說,陰冥司的勢力十分龐大,不但在北宋國内擁有不少據點,遼國和海外同樣也有不小的勢力,不過我覺得最大的可能還是在海外。”了空這時也是邊擺放棋子邊平靜的回答道。
所謂陰冥司,也就是徐得祖手中神秘組織的名字,趙顔也是從了空這裏才知道,原來陰冥司本來是南唐的未滅國時的皇城司,後來南唐被滅之後,皇城司保着李煜的三子逃到民間,因爲一直見不得光,所以就被改稱爲陰冥司,一直以複國爲最大目标。
“哦?爲什麽是在海外?”趙顔聽到這裏有些驚訝的道,手中的棋子也停了下來。
“這個說來話長。”了空這時也停下來歎了口氣道,“郡王也知道我們是南唐後人,得益于幾位先祖的仁慈,哪怕是國滅之後,還是有不少人心向我們,這也使得陰冥司以前的主要勢力就在南方,後來陰冥司爲了生存,就做起海貿的生意,結果在海外發現了大片的土地,于是陰冥司中有不少人提議可以在海外建國,不過很可惜的是,還是有大部分的人眷戀故土,同時也認爲中原才是天下的根本,所以這個提議并沒有得到通過。”
了空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接着又道:“不過盡管海外建國的提議沒有通過,但海外大片的土地和資源還是引起陰冥司的注意,于是在之前的幾十年裏,陰冥司在海外建立了不小的勢力,其中有海盜也有海商,掌握的海船數以萬計,可以說就算是陰冥司在陸地上的勢力被滅了,他們也可以逃到海外,尋求機會東山再起,所以在我看來,我們日後很可能被送到海外。”
“竟然在海外擁有如此大的力量,難怪徐得祖那麽有底氣了。”趙顔聽到這裏也是驚歎一聲道,他前段時間才剛讓趙曙重視海貿,德甯公主也剛剛趕去廣州,可沒想到徐得祖這些人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開始重視大海了,可惜這股力量不能被朝廷所用,否則德甯公主他們可就輕松多了。
“其實對于海外的勢力,我也有自已的打算,郡王可還記得上次我說過,我已經做出了一個選擇的事情嗎?”了空這時忽然開口道,隻是這時他的臉上卻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當然記得,你說你已經做出了選擇,而且不會讓我二姐傷心,可是沒想到幾天之後,你的香積寺就發生了被屠的慘案。”趙顔當下點了點頭道,這時他隐約也猜到了了空的想法。
“不錯,當時我的确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想辦法彌補自已與公主之間的身份差距,而唯一可以辦到這件事的,就是擁有一個足以讓大宋朝廷正視的實力和身份,而唯一可以幫我做到這一點的,就是陰冥司手中掌握的海外力量。”了空時再次開口道,這些話他本來不打算對任何人說的,隻是他的計劃已經失敗,再不說的話,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你就準備暗算徐得祖,然後接手他手中的力量,然後再改頭換面的發展海上力量,甚至在海外立國,然後再以番國的身份向大宋求婚。”趙顔這時接着開口道,他也已經猜到了空的所有計劃了。
“不錯,自從我的母親因那個人自殺後,我與他之間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父子之情,再加上他行事的手段太過殘忍,不知多少無辜之人死于他們之手,雖然我已是出家之人,但畢竟也是南唐的後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利用先祖留下的勢力爲惡,所以我早就有親手了解這件事的想法,香積寺禅房中的那個秘道,也是早就爲他準備的,隻是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直到那天和你見面之後,才終于做出決定,可惜卻因爲身邊出了叛徒而失敗了。”了空說到最後時,也不禁歎息一聲道。
“大哥,那個人就算是有百般的不是,可我們畢竟是做兒女的,你真的能狠心殺……殺死他嗎?”顔玉如聽到這裏卻是顫抖阗聲音道,無論她再怎麽恨徐得祖,但卻依然無法把他當做仇人來看待。
“呵呵,玉如你放心吧,我并沒有想要殺死他,而是想設計将他擒住,逼他把陰冥司的大權交出來,這樣我做爲徐家唯一的血脈,自然就可以繼承頭領的位置,到時再将他軟禁在海外,這樣雖然沒有了自由,但也絕對不會虧待他,甚至日後也會爲他養老送鍾!”了空這時微笑着解釋道。
“可惜你們兩個都太大意了,身邊都被徐得祖安排了奸細,否則我們也不必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趙顔這時也是搖頭歎息道,不過想想徐得祖這種人也有些可憐,竟然要把奸細安排到親生兒女身邊,時時刻刻的都算計着自已的兒女,這樣的人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聽到叛徒的事,了空和顔玉如也都是歎息一聲,被自已身邊親近的人出賣,這種感覺的确不好受。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隻見側殿的大門被打開,然後隐娘和另外一個女子端着托盤進來送飯,等到把飯放下來後,隐娘讓那個女子先離開,自已給趙顔他們盛飯。
“隐娘,今天怎麽沒有辣椒啊?”趙顔笑呵呵的接過隐娘遞過來的飯問道,他每頓是無辣不歡,徐得祖又吩咐不能虧待他,所以趙顔特意叮囑每頓飯都要有辣椒做的菜。
“郡王勿怪,這段時間京城裏吃辣椒的人越來越多,而辣椒隻有上水莊那裏有的賣,有時還沒送到菜市裏,就已經被人搶光了,今天我們的人實在沒能搶到辣椒,所以隻能委屈郡王了!”隐娘立刻小心愣愣的賠禮道,若是趙顔不滿意,很可能會讓頭領怪罪下來,到時他們可吃罪不起。
“哈哈,沒想到辣椒竟然這麽受歡迎,這倒是我的疏忽了,以後你們盡量準備了,若是沒有也沒關系,反正以後過個幾年,估計全天下都能找到賣辣椒的。”趙顔聽到這裏再次笑呵呵的道,看到他不怪罪,隐娘也終于松了口氣。
當下趙顔招呼了空和顔玉如也一起吃飯,不過就在了空剛剛接過飯碗,趙顔忽然指着他對隐娘笑着問道:“隐娘,上次你們頭領說要給了空送來一個女人生孩子,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聽到趙顔忽然提到這件事,就算是以了空的定力也不禁氣的冷哼一聲。隐娘聽到趙顔說的有趣,也差點笑出聲來,不過很快捂住嘴巴,看到了空沒有怪罪這才回答道:“啓禀郡王,我聽說好像是有人向頭領提議,了空大師畢竟是頭領的兒子,至少也要辦一場像樣的婚禮,所以現在地宮裏張燈結彩的,正在爲婚禮做準備呢!”
“婚禮?”趙顔聽到這裏也露出驚訝的表情,旁邊的顔玉如也同樣如此,隻有了空卻是有些不屑的冷哼一聲,好像對婚禮的事并不意外。
“那新娘子是誰,長的什麽樣子?”趙顔這時再次追問道,他很想知道在徐得祖的眼中,能夠與了空配成一對的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據說新娘子是頭領親自定下來的,但卻沒有人見過,估計也隻有頭領自已知道。”隐娘這時也是皺着眉頭回答道。
“這倒是奇了,婚禮都已經在準備了,新娘竟然還沒有公布,這個徐得祖到底在搞什麽?”趙顔聽到這裏也同樣皺起眉頭道,徐得祖做事好像總是這麽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