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王朝徑直向趙顔這邊跑來,來到面前後行了一禮道:“卑職王朝拜見郡王,不知郡王可有時間,卑職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郡王談?”
看到王朝說話時面帶着焦急之色,這讓趙顔也十分好奇,當下向寶安公主她們說了一下,讓她們先回去,然後這才對王朝問道:“什麽事情這麽着急?”
王朝看到周圍沒有其它人了,這才低聲禀報道:“啓禀郡王,了空大師忽然失蹤了,卑職聽說了空大師曾經與郡王交往過密,所以才想向郡王打聽一些情況!”
“什麽?了空怎麽會失蹤了?”趙顔聽到這個消息也震驚的大叫一聲道,不過緊接着他也想到,自從上次了空去聽了自已的講課後,的确好長時間沒有再見過他了。
“郡王稍安勿躁,這件案子卑職也是剛剛接手,其中有許多複雜難明之處,實在是苦無頭緒,所以才想向郡王打聽一下消息!”王朝看到趙顔着急的樣子,當下也急忙開口道。
“王朝,你快把整個案子的經過講給我聽,前些天了空還去聽過我講課,而且我們也相戀甚歡,他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趙顔這時着急的道,雖然他不贊成了空和寶安公主之間的感情,但若是讓寶安公主知道了空失蹤的話,還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子?
“是!郡王,這個案子說來還是蘇轼蘇判丞最先發現的……”
王朝說着把這件案子的經過講了一遍,原來據他所說,蘇轼本來與了空約好了前天外出遊玩,但是前天蘇轼乘着馬車去找了空,但卻沒想到香積寺中的僧人卻說了空不在,這讓蘇轼十分的奇怪,因爲了空是個十分守約的人,就算是有事情要離開,也會事先通知一聲,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另外更讓蘇轼感到奇怪的是,他也是香積寺中的常客,寺中的僧人沙彌他都認得,可是剛才開門的僧人卻很面生,而且香積寺也是大門緊閉,甚至連香客都不讓進,這就顯得太過奇怪了。
剛開始的時候,蘇轼還沒有想過報官,而是等到第二天再去拜訪,結果這次倒好,他讓人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門,寺中卻連個應門的人都沒有,而且寺中也是靜悄悄的,好像寺中的僧人都消失了一般。
這下蘇轼總算覺得不對勁了,于是立刻就向開封府報了官,因爲了空是聞名京城的高僧,香積寺在京城的名聲也很大,所以開封府尹馮京也十分的重視,于是就讓恢複了開封府捕頭職位的王朝接手這件案子。
王朝身爲京城的第一破案高手,一向都是負責那些十分重大的兇殺案,可以說哪裏有死人哪裏就有他,現在馮知府讓他負責一件失蹤案,他還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不過等到他趕到香積寺後,卻發現這件案子遠超他的想像。
香積寺中的僧人加上了空,一共有七十三人,可是當王朝帶着人手趕到香積寺中卻發現,偌大的一個香積寺竟然空空如野,七十三個僧人也消失的幹幹淨淨,但是這些僧人居住的房間卻沒有少任何東西,甚至有些禅房的桌子上還放着喝了一半的茶水,桌子上也有抄寫一半的經書,可是這些東西的主人卻全都不見了。
“郡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香積寺中所有的僧人全都詭異的消失了,而且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甚至整個寺廟中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就好像是有妖怪把這些僧人全都用妖風給卷走了似的,不過我卻不相信這是什麽妖怪作祟,肯定是某個勢力所有,但是能夠讓七十多人在無聲無息中消失,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勢力可以辦到的!”王朝最後總結道。
“這可就太奇怪了,一下子有七十多人失蹤,其中還有了空?”趙顔聽完之後也是皺緊了眉頭,最後再次追問道,“王朝,如此重大的案子,除了上面的發現外,你們就沒有其它的發現嗎?”
“啓禀郡王,現在卑職主要是分兩個方向查探案子,其中第一個就是把注意力放到香積寺中,認真的搜查寺中的各個房間,不過香積寺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現在也才搜查了一小半,另外還有就是查看失蹤僧人在失蹤前與何人有過接觸,所以卑職就來見郡王了。”王朝再次開口回答道。
聽到王朝的這個解釋,趙顔也不禁點了點頭,對于這個詭異的案子,王朝的确選擇了兩條最可能破案的方向,隻是了空隻是一個與世無争的僧人,平時也沒有與人結怨,又爲什麽會忽然失蹤了呢?
也就在這時,忽然遠處的道路上一騎絕塵而來,馬上竟然是個差役打扮的人,看到王朝時立刻打馬而來,不過他很快就被趙顔的護衛攔住,然後這個差役跳下馬飛奔而來高聲叫道:“捕頭,我們在寺中有了大發現!”
“什麽發現?”趙顔和王朝幾乎是同時問道。
“拜見郡王!”這個差役倒是十分機靈,竟然先向趙顔行了一禮,這才開口回答道,“弟兄們在檢查了空大師的禅房時發現,房間的地磚下竟然有一個秘道,現在秘道口已經被我們打開了,就等着捕頭下命令,我們也好下去查看一番。”
“那還等什麽,我現在就回去!”王朝說着就要動身,不過趙顔這時卻是一把拉住他道,“了空是我的好友,他失蹤之事我不能不管不問,所以這個案子我也想參加!”
“這個……”王朝聽到這裏也有些爲難,按說這種案子是絕對不能讓外人插手的,不過想到趙顔的博學多才,上次還幫官府證明了滴血驗親的不準确,讓不少蒙冤之人得到了伸張,說不定這次也能幫到自已。
想到這裏,王朝當下也點了點頭道:“即如此,那就請郡王和卑職一起前去,不過若是馮知府怪罪下來,您可别忘了幫卑職說幾句好話。”
“哈哈,放心吧,你們馮知府是個老好人,他可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怪罪你!”趙顔聽到這裏也是大笑道,王朝雖然位卑職微,但是在熟悉之後,也算是自已的朋友,平時說話也有些随意,不過這也是趙顔欣賞他的原因之一。
當下趙顔與王朝一起坐上自已的馬車,然後飛奔趕到香積寺,結果剛走到寺門前,就看到蘇轼也急匆匆的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這讓趙顔也驚訝的叫道:“子瞻兄你怎麽也來了?”
“郡王?”蘇轼看到馬車上的趙顔也同樣驚訝的睜大眼睛,緊走幾步來到趙顔的馬車前道,“郡王你也知道了空失蹤的事情了嗎?”
“不錯,剛才王朝找到我,了解了一下了空的事,剛好寺中有了大發現,我也就一起來看看。”趙顔歎了口氣道,“對了,你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
“郡王有所不知,蘇判丞身爲報案的人,而且又是了空大師的好友,主動要求協助我們查案,一旦案件有了什麽新進展,我們就會通知蘇判丞,也好讓他幫我們提供一些線索。”這時王朝開口解釋道。
“是啊,我也是剛接到消息就趕來了,不過寺中到底有了什麽發現我還不知道,咱們還是快進去看看,了空這一失蹤可是太過奇怪了!”蘇轼也是滿臉焦急的道,這兩天他因爲了空失蹤的事也是寝食難安,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發現,自然是急着想知道。
趙顔和王朝也沒有再廢話,當下三人一起進到寺中,之前那個報信的差役早已經趕了回來,立刻帶着他們來到了空的禅房,結果剛一進到裏面,趙顔三人就聞到一股惡臭,猝不及防之下,趙顔差點被熏出去。
“怎麽會這麽臭?”蘇轼捂着鼻子率先叫道,他以前也不止一次來過了空的禅房,但房間裏一向都是檀香撲鼻,絕對不會有一絲的異味,更别提臭味了。
趙顔這時也是捂着鼻子打量着整個房間,隻見房間的地磚已經被掀了起來,露出地面上一個直徑絕在兩米的大洞,整個洞口呈正方形,周圍砌着青磚,洞口還有兩扇石闆做成的門,現在已經被打開,垂在洞的兩側,房間裏的那股惡臭正是從洞口裏散發出來的。
相比捂着鼻子的趙顔和蘇轼,王朝卻顯得專業多了,隻見他面不改色的來到洞口,甚至還俯下身子認真的聞了聞洞口的味道,然後這才轉身對趙顔和蘇轼道:“郡王、蘇判丞,這股臭味是京城地下水道的味道,看來這個秘道應該通往地下水道,不過地下水道錯綜複雜,别說藏七十多人,就算是藏上千人也綽綽有餘,這下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