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之前我在山東時,曾經遇到過一次海上大風,結果一支從廣州出發去高麗的船隊爲了躲避大風,不得不靠岸,後來這支船隊的人還上岸采購了不少東西,那個船隊的船主很有見識,小僧與他交談了一番,知道了一些海外之事,隻是有些事情他也說不清楚,所以才想向郡王打探一番。”了空微笑着開口解釋道。
“我也對海外的事情很感興趣,德甯公主家的船隊可是日進鬥金,京城中的人是無不羨慕啊!”還沒等趙顔開口,曹嵩就搶着說道,随着他接管家族的生意,現在這小子滿腦子都是賺錢的想法,不過這也不錯,至少比他以前四處偷東西強。
“哈哈,說到海外的事情,恐怕沒有人比郡王更清楚了,當初在顯微觀講學時,郡王第一天就講了一下我們所處的這個地球的環境,其中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咱們居住的這個地球上竟然大部分都是海水,所以确切的說應該叫水球才是。”蘇轼聽到這裏也是大笑着道,在坐在四人中,也隻有他聽過趙顔講課。
“如此說來,我倒是問對人了,不知郡王可否給我們再講解一番?”了空聽到蘇轼的話也不禁眼睛一亮道,曹嵩和呼延平這時也是滿臉好奇的盯着趙顔。
看到了空和曹嵩等人的樣子,趙顔隻得笑了笑道:“說起海外之事,這可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甚至那天講課,我也隻是講了一個大概,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把海外的事情詳細的講一下,隻要你們不覺得枯燥就好!”
趙顔說着從大宋的近海講起,先是介紹了一下高麗、倭國和琉球等國的位置,然後又講解了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這才開始介紹到南洋一帶,進而向更遠的地方延伸。
随着趙顔對四大洋七大洲的講解,了空和蘇轼他們也是聽的如癡如醉,其中蘇轼還好,他之前畢竟聽過趙顔的課,不過了空和曹嵩他們卻都是即癡迷又震驚,因爲他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來自已居住的這個地球竟然是如此的巨大,大宋的領土雖大,但也僅僅占據了地球的一角,相比之下,外面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
趙顔從上午一直講到下午,期間還夾雜着了空和曹嵩他們的提問,也幸虧這是朋友之間的閑聊,不用像講課時那樣大聲,否則趙顔的嗓子也受不了,不過就算是這樣,趙顔最後還是覺得自已今天說的話實在太多了,腮幫子都有些發酸,茶水更是一杯接着一杯,好不容易才滿足了了空他們的好奇心。
“三哥兒,按你這麽說,那個名叫美洲的地方好像比南洋還要富庶,而且遍地都是金銀礦,若是我們能夠到達那裏,豈不是有花不完的錢了?”曹嵩最後兩眼冒光的道,他最關心的就是美洲那裏的金銀,甚至現在已經在盤算着是不是抽出一部分人力物力組建船隊了?
“美洲的金銀的确多的是,特别是中美洲那一帶,那裏的人都喜歡用黃金做成器皿來祭祀神靈,不過美洲距離咱們這裏實在太遠了,你想要去那裏,就必須先去倭國,然後從倭國東海岸找到一條向東的洋流,順着洋流飄上一兩個月,估計就可以到達北美洲了,到時你再沿着海岸線南下,花費月餘時間,就能到達中美洲了。”趙顔卻是笑呵呵的道。
雖然大宋的航海技術已經十分發達,但要在大洋上持續航行一兩個月,卻還有着不小的困難。趙顔說這些本來就是想給曹嵩潑一盆冷水,不過曹嵩聽完後卻是毫不氣餒的道:“困難是多了點,但也不是不可能,回去後我和家裏商量一下,總會想到解決的辦法的。”
“九哥兒有志氣,不過這麽好的事情可不能便宜你自已,到時咱們一起去美洲那裏搶金子!”呼延平這時卻是高聲叫道,他們家本來就是胡人出身,雖然經過這麽多年的漢化,但利益于呼延家優良的家風,使得他們家的人依然保持着不少胡人的作風,比如搶黃金這種事,趙顔和曹嵩雖然也在心中想過,但卻絕對不會說出來。
蘇轼這時卻沒有理會曹嵩和呼延平對美洲的向往,反而一臉沉思的開口道:“按照郡王所說,海外竟然比我大宋還要富庶,比如南洋一帶,不但盛産各種香料,而且天氣炎熱土地肥沃,十分适合稻米的生長,若是我大宋能夠占據南洋,豈不是可以增加一個巨大的糧倉?”
“子瞻兄想的太簡單了,我之前曾經聽那個船主提到過南洋的情況,那裏的确是氣候炎熱,土地肥沃,但同時也是瘴氣橫行,除了當地的土人外,外人很難适應當地的氣候,更何況我們大宋南方還有廣闊的土地沒有開墾,哪裏有時間去海外?”了空這時卻是開口反駁道。
“大師說的不錯,南洋雖然富庶,但氣候卻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更何況我們大宋還有相當多的土地沒有開墾,另外北方還有西夏和北遼這兩個強敵,所以在短時間内,我們大宋根本無力開發南洋。”曹嵩這時忽然接口道,同時語氣中也帶着幾分遺憾,畢竟南洋那裏的香料和礦産實在讓人垂涎。
“哈哈,無力占據的确是真的,但也并不意味我們放棄南洋,那裏的特産豐富,我們完全可以用商業去控制那裏,比如我大姐德甯公主就擁有一支船隊,常年來往于南洋和大宋之間,每年獲利十分豐厚。”趙顔這時笑呵呵的開口道,對于南洋那裏,他也一直十分的上心,隻要能夠解決掉西夏和北遼任何一個,從而減輕大宋身上的壓力,到時大宋也就有精力向南發展了。
說到以商業控制南洋的事,曹嵩他們也都是紛紛發言,讨論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甚至連了空這個和尚也放下四大皆空的架子,積極的參加到這場讨論中,而且他好像對海外的事情異乎尋常的感興趣,又追問了趙顔許多細節方面的問題,直到夕陽西下之時,五個人這才結束了今天的聚會。
蘇轼他們四人離開的時候,趙顔親自給他們送行,這時了空忽然笑着開口道:“郡王,明日小僧剛好有空,正打算來聽郡王的講課,不知可要做什麽準備?”
“哈哈,歡迎之至,至于準備就不用了,另外上午我可以帶你去學校聽一聽課,下午再去顯微觀聽完課。”趙顔當下笑着開口道,上次他就已經邀請過了空來聽課了,隻是這段時間他要忙着推廣蝦皮和海腸子,暫時抽不出空來,現在這兩種食材已經慢慢的被京城的各大酒樓接受,了空也總算清閑下來了。
“多謝郡王!”了空聽到這裏也是點頭緻謝道,然後再次向趙顔告辭,這才與蘇轼一起登上馬車離去。
送走了幾位客人,趙顔哼着小曲剛準備要回去,但還沒等他轉身呢,就看到遠處又是一輛馬車飛速而來,周圍還有十幾個騎馬的護衛,趙顔一眼就認出這輛馬車是自已大姐德甯公主的,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當下也就站在門前等候。
隻見德甯公主的馬車徑直來到趙顔的面前,随着馬夫的呼喝,前面拉車的馬也停了下來,然後隻見德甯公主從車窗中探出頭來笑着問道:“三弟你怎麽在門前,總不會是專程等候我的吧?”
“呵呵,今天幾個朋友來訪,剛才我送他們離開,剛巧看到大姐你的馬車,不過現在天都快黑了,大姐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裏?”趙顔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趙顔的話音剛落,就見德甯公主的身下鑽出一個小腦袋瓜高聲叫道:“舅舅,爹爹不在家,我和娘打算來你這裏住一段時間,這樣我每天上學時,就不用起的太早了。”
說話的正是德甯公主的兒子殊兒,他已經順利的進入小學,成爲趙顔的學生之一,不過他的腦袋瓜太過聰明,趙顔之前又給他補過課,所以他現在直接被安排到三年紀,和趙頵、雅兒他們一起學習。
“姐夫昨天不是還在家吧,怎麽走的這麽急?”趙顔聽到殊兒的話也不禁驚訝的問道,德甯公主的丈夫名叫王師約,現在擔任着幾個閑職,平時都呆在家裏陪德甯公主,夫妻二人的感情很好,輕易不會離開家,更别說走的如此着急了。
“别提了,南方的生意出了點問題,你姐夫急匆匆的趕去處理了,家裏隻剩下我和殊兒,也怪冷清的,所以我就帶殊兒來你這裏住幾天。”德甯公主雖然面帶微笑,但是說到生意出問題時,卻不禁皺了下眉,說起來家裏的生意雖然主要歸她管,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外地的生意出了問題,自然隻能由驸馬出面去處理,而且這次的問題還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