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趙顔根本不擔心,反正一切都有趙曙和曹太後頂着呢。至于外界對他的議論,他也從來不放在心上,說他好的人,趙顔不會去感謝,因爲對于他這個敏感的身份而言,太過正面的評價并沒有任何的好處;說他不好的,趙顔也不會去怨恨,因爲以前趙顔犯下了太多的錯,造成的後果也都需要由他來背。
“三姐你别亂動,否則我就沒辦法畫了!”别院後花園的草地上,趙顔一手拿着炭筆,一邊作畫一邊對坐在不遠處的壽康公主喊道。
“我和二姐長的一樣,你直接看着二姐畫我就行了。”壽康公主提着小肉丁的兩條後腿,無視對方不滿的“嗚嗚”聲,頭也不擡的開口道,曹穎和寶安公主就坐在她的身邊,趙顔正在給她們三人畫像,可是壽康公主生性好動,讓她安靜的坐在那裏簡直比登天還難。
對于壽康公主的回答,趙顔卻隻能苦笑,雖然壽康公主和寶安公主是雙胞胎,長相也幾乎沒什麽分别,但兩人的氣質卻截然相反,一個活潑好動,一個文靜賢淑,這些都要從人物的神态、動作上表現出來,哪是那麽容易就畫出來的?
“三哥兒,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畫畫,隻是不知道你會把我們畫成什麽樣子?”寶安公主這時也開口笑道,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趙顔毆打王诜的事,更不知道趙顔的畫技已經被外界評爲大宋畫壇的一絕,所以當今天趙顔提出爲她們畫像時,寶安公主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隻當是陪着弟弟妹妹們玩了。
這已經是寶安公主來到别院的第三天,這三天來寶安公主把家中的煩心事都抛在腦後,再加上又有趙顔、曹穎和壽康公主相陪,使得她的心情十分愉悅,身體也恢複的極快,現在臉上雖然還帶着幾分病容,但禦醫說用不了幾天就可以恢複了。
“二姐,夫君的畫可不一般,一會你看到時可别被吓到。”曹穎這時也打趣道,而且故意把話說的模棱兩可,使得寶安公主以爲她在說反話,心中對趙顔的畫更當做是一個玩笑了。
曹穎與寶安公主、壽康公主以前都是要好的閨蜜,現在雖然關系有所變化,但卻讓她們的感情更加親密,三人這幾天吃睡都在一起,感情好的像是一個人似的。
趙顔運筆如飛,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才把這幅畫完成,這時他才一臉得意的對寶安公主三人道:“二姐,你們快來看看我畫的如何?”
聽到趙顔的話,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壽康公主立刻丢下可憐的小肉丁快步走了過來,雖然她早就知道趙顔的畫技超群,但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趙顔作畫,這次也是第一次見到趙顔的畫作,結果當她看到畫上的自己時,也一下子愣在那裏。
寶安公主隻當是陪着弟弟妹妹們玩了,并不怎麽在意趙顔的話,當她被曹穎扶着來到畫作面前時,結果也是和壽康公主一樣愣在那裏。
隻見畫上三個少女坐在草地上,其中曹穎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正在與寶安公主愉快的交談,寶安公主同樣也是一臉微笑,隻是微笑中帶着幾分柔弱,而壽康公主則是半低着頭,正在逗弄着可愛的小肉丁,臉上帶着調皮的笑容。三個少女神情各異,表現出各自不同的性格,再加上趙顔的素描将三個少女的容貌都還原在畫紙上,使得畫上的人物像是活過來一般,難怪壽康公主和寶安公主看到後會發呆。
“三哥兒,這……這幅畫真的是你畫的?”寶安公主最後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做爲從小和趙顔一起長大的姐姐,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趙顔了,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她才更加難以接受趙顔竟然一下子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二姐,我剛才就已經告訴你了,看到夫君的畫後你肯定會吓一跳的!”這時曹穎開口笑道,關于趙顔遇到神仙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并不想讓寶安公主再追問。
“前段時間外界流傳着三哥兒治好大哥兒的事,很多人都當成笑話來聽,但是現在看來,三哥兒好像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本事!”這時壽康公主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當下意味深長的看了趙顔一眼道。
“嘿嘿,有些事情爹爹不讓我說,所以二姐和三姐你們就别問了,甚至以後你們看到我在天上飛,也絕對不要奇怪,因爲我絕對有這個本事!”趙顔也不想讓寶安公主和壽康公主知道的太多,因此直接把趙曙搬出來道。
果然,寶安公主和壽康公主聽到後立刻不再多問,轉而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畫上,後世的女孩子大都喜歡拍照,大宋沒有照相機,所以畫像就取代的相片,現在三個少女看到趙顔能夠把自己的容貌、動作與神态都畫的如此逼真,自然讓她們都十分喜歡,不過很快她們又爲這幅畫的歸屬吵了起來,畢竟畫隻有一幅,但她們卻有三個人,誰都想要把畫帶回去,而且又不能把畫給裁開,自然也就引發了争執。
當然這種争執屬于閨蜜之間的鬥嘴,畫的歸屬其實并不重要,更何況趙顔這個畫的作者還在這裏,所以最後的争吵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首先曹穎是趙顔的妻子,所以她很快被踢了出來,因爲趙顔随時都可以給她再畫一幅,最後壽康公主和寶安公主達成一緻,這幅畫歸寶安公主所有,至于壽康公主,則拿到了趙顔再給她單獨畫一幅的承諾。
趙顔他們的午飯是直接在草地上吃的,隻是在午飯過後,草地上再次變得炎熱起來,所以這時趙顔他們找了個涼亭坐下來,然後拿出紙牌來玩。上次趙顔随手制出的紙牌立刻讓曹穎等人十分着迷,現在已經風靡整個郡王府,并且有向外擴散的趨勢。
就在趙顔他們玩的高興之時,每天下午必到的曹嵩和呼延平也再次殺到,當下趙顔讓覓雪替自己玩牌,他則親自去招待兩人,不過曹嵩剛一見到他,立刻一伸手道:“三哥兒,把你家生産的香皂送給我幾塊!”
“去!”趙顔一把打掉曹嵩的手道,“上次我不是已經送給你幾塊了嗎,怎麽這麽快就用完了?”
自從上次曹穎和壽康公主在宴會上爲香皂打廣告後,香皂這個新穎的名字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宋的貴族富豪圈,特别是有些貴婦看到别人有而自己沒有,更是心中不平,紛紛打聽購買香皂的方法,而曹穎也趁着這股東風,将郡王府在東京城中的幾家店鋪重新裝飾了一下,然後專門做爲銷售香皂的店鋪,結果剛開業的幾天裏,每天都是賣到斷貨,可以說火爆的一塌糊塗。
“哈哈,九哥兒要香皂可不是自己用的,而是用來送人的,比如薛甯兒就被他送了兩塊,這次要來也不知道要送給誰?”呼延平這時大笑着道。
“我送人怎麽了,你們兩個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現在咱們三個就剩下我是個光棍,我若是再不努力一點,日後怎麽讨老婆?”曹嵩理直氣壯的爲自己争辯道。
“呵呵,你要是真用香皂去讨老婆也就算了,可是把香皂送給薛行首那樣的女子,你該不會想娶一個**女子回家吧?若是這樣的話,那你就等着被你爹給打死吧!”趙顔一下子就戳穿曹嵩的謊言道,曹嵩的名聲再怎麽差,那也是貴族子弟,妻子的出身肯定也不會太差,平時他和那些**女子厮混也就罷了,但若是敢娶回家做正妻的話,肯定會被人笑死。
“薛行首怎麽了,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清倌人,可惜她看不上我,否則我還真敢把她娶回家。”曹嵩是屬鴨子的,這時候還在嘴硬,不過緊接着他又一臉哀求的道,“三哥兒,求求你再送我幾塊,你們家的香皂賣的那麽貴,而且每天還要提前去搶,否則就隻能用高價從黑市上買,現在一塊香皂都被炒到二十貫了,足足比你們家賣的貴了一倍,這段時間我爹把我的零花錢管的很嚴,兄弟現在是真的買不起了。”
看到曹嵩一臉哀求的樣子,趙顔也是心中一軟,隻好同意再送他幾塊,結果旁邊的呼延平也立刻開口道:“三哥兒,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一會也給我準備幾塊。”
“你要香皂做什麽?”趙顔和曹嵩都有些不解的問道,呼延平娶的是曹穎的三姐,這位曹家三娘子可是出名的厲害,把呼延平管的很嚴,特别是女人方面,呼延平可以去賭博鬥毆,但就是不能去**。
“嘿嘿,我家娘子上次聚會後帶回一塊香皂,結果家裏的嬸娘、嫂子和姐妹們都很眼紅,想買又買不到,現在有白拿的香皂,我自然不能錯過!”呼延平也是笑道,他的腦子雖然有問題,但他并不傻,有便宜爲什麽不占?
趙顔聽後也隻好無奈的同意,眨眼間就送出去幾十貫,若是天天如此的話,他非得破産不可。這時曹嵩好像終于想起了今天來的目的,當下收起玩笑的心思,一臉嚴肅的警告道:“三哥兒,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進城,免得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