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道姑表情有些不對,原來用的是假币。隻是她怎麽會用障眼法,莫非她認識修真者不成?看來地球上除了自己還真有修真者。
“喂,買票了。”李培誠正想着,賣票的婦女有些不耐煩地道。
李培誠這才醒悟過來,急忙買了票,隻是買票的時候,卻看了俞婉馨一眼。
李培誠不經意的一眼卻讓俞婉馨有種被發現秘密的異樣感覺。
不可能,他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怎麽可能發現得了自己的秘密呢?俞婉馨暗暗覺得自己的疑神疑鬼有些好笑。
雖然俞婉馨長得飄逸清純,一開始李培誠卻也沒興趣知道這道姑是哪個道觀的。隻是見她用了障眼法,李培誠才對她的來曆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今的武林人士就算再落伍,卻也有些錢财在身,這道姑卻得費真力制作假鈔,必然是不經常在世俗走動的方外之士,李培誠買了票後,繼續開始琢磨。
越深入地去想,李培誠越發覺得這道姑的師父應該是修真人士。隻是爲何她一個人在世俗中走動卻就無法猜得了。
李培誠想跟道姑搭讪幾句,卻又覺得有登徒浪子之嫌。他臉皮雖然不薄,但卻也不想被人看成是披着羊皮的狼,再細一想,就算自己開口問,也問不出實質性的東西,還不如靜觀其變,就止了這想法,欣賞起窗外的風景了。
俞婉馨這一路過來,沒少受男人的騷擾,當然騷擾過她的男人都暗中受到了點懲罰。她見李培誠從她上車開始,就一直保持君子風度,既不主動跟她搭讪,也沒有故意做些小動作,反倒是刻意跟她拉開了點距離。
這樣一來,俞婉馨對李培誠便産生了一絲好感,認爲這人還算老實可靠,便放松了對李培誠的警惕。
汽車一路疾馳,一個小時之後就到了臨安。
臨安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對于俞婉馨而言,因爲陌生就顯得稍微大了些。
一下車,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李培誠尾随着俞婉馨下了車,見這年輕道姑似乎有些茫然的樣子,就便猜想,她一定是第一次來臨安。
俞婉馨見車站裏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心裏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很想早點離開車站,不過在離開前,她得問清天目山的方向位置。
她見李培誠下了車,因爲覺得李培誠這人比較可靠,又近距離相處了一小時,說起來有那麽點熟悉感,所以便朝李培誠叫了聲喂。
李培誠還是第一次聽到道姑用喂來稱呼人的,不過好在俞婉馨的聲音同她的人一樣,聽起來有種靈動飄逸的感覺,很是好聽,李培誠自然不會介意她不是很禮貌的稱呼。相反俞婉馨主動打招呼,讓李培誠心裏一陣竊喜,剛好可以借機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情況。
在中國一般稱女道士爲道姑,客氣點就尊稱仙姑,但李培誠發現這兩個稱呼用在眼前這位靈秀的年輕道姑身上卻有些俗氣。心裏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眼前的道姑,猶豫的時候,目光便直視着俞婉馨,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子确實是人間難得的尤物。尤其是那雙眼眸,明淨、清澈,似春水般靈動,又宛如幽深的潭水,深邃、靜谧。
俞婉馨見李培誠看着她,卻不言語,心裏就有些不喜,但話既已問出口,卻也不好扭頭就走。
李培誠見俞婉馨黛眉微皺,心裏一驚,方知自己一時走神了,情急中脫口而出道:“仙子有什麽事情請講。”
這話一出口,李培誠發現自己無意中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稱呼。
俞婉馨很滿意李培誠對她的稱呼,一路上不少男人都是色迷迷地叫她小妹妹,氣得她幾乎要當衆揍人。所以聞言,柳眉立刻就舒展開了,對着李培誠微微一笑,道:“我想問下往天目山怎麽走?”
李培誠聞俞婉馨也是往天目山行,心裏微微一動,便笑道:“我剛好也是要去天目山,正準備包輛小車前去。仙子如果不介意跟我這個俗人一起走,就搭我的順車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那障眼法雖然是個小法術,但俞婉馨畢竟還隻是後天之軀,施展起來卻也是有些耗費精力,況且那種騙人的把戲用起來總是心虛。聞李培誠剛好要去天目山,而且他的話也說得很明白,讓她搭順風車,不收錢。所以俞婉馨聞言,心中暗自一喜,便答應了下來。
俞婉馨車上用假鈔之時,心跳臉紅,李培誠便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本來他是準備繼續坐中巴車,俞婉馨這麽一問,他便臨時改變了主意。果然俞婉馨無法拒絕李培誠抛出的橄榄枝,應了下來。
李培誠也沒表現出過多的高興,隻是很适當地表示了榮幸。俞婉馨從小就在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華蓋山洞修煉,人雖聰穎過人,但對世俗間的彎彎道道卻并不了解。李培誠的好客,以及目無邪光讓俞婉馨對李培誠越發的産生好感,壓根沒去懷疑。
李培誠包了輛出租車,自己坐在副駕駛位上,讓俞婉馨坐在後排座,這種安排讓俞婉馨很是滿意。
一路上李培誠偶爾側身,有意無意地介紹上一些杭州、臨安的情況。俞婉馨深居山中,孤陋寡聞,聽得津津有味,漸漸地連一點警惕心也沒了,到後來便主動發問。
“對了,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認識,我叫李培誠,還不知道仙子怎麽稱呼,在哪座山修身呢?”李培誠笑着問道。
“我叫俞婉馨,在溫州永嘉。”俞婉馨覺得這事也沒什麽好掩瞞,便告訴了李培誠,隻是具體的修煉之處卻沒說出。
“哦,那樣說起來我們算是老鄉了,我也是溫州的。”李培誠笑道。
李培誠這麽一說,涉世未深的俞婉馨感覺李培誠更親切了。
天目山隔臨安縣城并不遠,兩人不時聊上幾句,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天目山南大門。
下了車,李培誠很紳士地爲俞婉馨開了車門。容成大玉洞天(既華蓋山洞)内,修煉之士很少,連她算在内也不過五個人。一位師祖,一位師父、一位師叔,還有就是她和長了她六十歲的師兄。洞府内的人都是老古董,雖然個個仙風道骨,淡泊雲天,但卻哪裏會講什麽女士優先,尊重女士,不要讓她端茶倒水算是寵着她了。
李培誠下車爲女士開門,在如今的社會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但看在俞婉馨眼裏,卻是說不出的體貼、細心,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心裏暗暗将洞府裏的那些老男人跟眼前的男人一比,發現在這方面那些人給眼前的男人提鞋的資格都不夠。
可惜他不是修真人士,要不然跟他在一起修煉,生活肯定有趣很多,俞婉馨心裏暗歎道。
李培誠自然不知道俞婉馨腦子裏正把自己跟那些老古董進行比較,見她下了車,就道:“我要到大樹王景區,不知仙子要到哪裏,看看是不是順路的?”
西天目山以“大樹華蓋”聞名于世,擁有世界罕見的大柳杉群落,有一株柳杉早在宋代即稱爲“千秋樹”,明代已是四五圍大樹,樹齡長達徑2米以上2千餘年;清代高宗純皇帝乾隆南巡遊覽西天目山時,封此樹爲“大樹王”,但是,由于人爲的破壞和環境的影響已于二十世紀30年代死亡,不過大樹王之名卻留了下來。大樹王景區除了柳杉群落外,還有許多其他古老的樹木,不少高齡銀杏樹也在那裏。
俞婉馨不疑有它,道:“我要去四面峰。”
李培誠在來之前看過天目山的地圖,聞言心裏一喜,道:“四面峰就在大樹王景區附近,看來我們還可以同行一段路程。”
李培誠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已經暗自決定得抽空去趟四面峰,看看那裏究竟有什麽玄虛。
俞婉馨聞言,心裏也頗爲高興,道:“剛才讓你破費了,車上本想講些養生修性的道家之法與你聽,隻是車上有外人不方便,如今剛好,就一路走一路講吧。”
李培誠聞言,心裏暗暗好笑,這小道姑心腸倒不錯,雖然我用不着,但卻也算是承她的情了。
這話李培誠自然不說出口,而是微笑着感激道:“仙子看起來仙風飄逸,渾身散發着靈氣,我早就想請教了,就怕唐突。”
俞婉馨心裏想,你一個凡人懂得什麽靈氣不靈氣的。心裏雖然這麽想,但這話聽起來卻很享受,潔白的俏臉,竟然因此飛上一抹紅霞,卻是說不出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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