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芸聞言臉色頓時蒼白,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
“那快去醫院,回山莊幹什麽?”柳芷芸見曹梓峰車子往城西開,立刻尖叫道。
曹梓峰臉色微微一變,道:“山莊安全,這是老爺的意思。”
“我不管,我要去醫院!”柳芷芸繼續叫道。
李培誠伸出手臂有力地抱着柳芷芸的香肩,安慰道:“不要擔心,會沒事的!”
接着李培誠對曹梓峰道:“去醫院!”
這一刻李培誠再也不像往常溫文儒雅的李培誠,而是渾身散發着一股漠視一切的氣勢。那是一位真正高手所應該具有的氣勢,似乎任何人都不在他的眼裏。
被李培誠摟在懷裏的柳芷芸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刻李培誠的不同,她很驚訝地看了李培誠一眼,慌亂的心也突然平靜了下來,似乎天塌下來也有身邊這個男人頂着。
曹梓峰猶豫了一下,還是調轉了車頭,向醫院的方向開去。
醫院裏,柳雲龍手臂上綁着繃帶,臉陰沉得恐怖,兩眼布滿了血絲,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
“立刻給我去查,到底是誰幹的!”柳雲龍在醫院急症室外厲聲對王标道。
今天柳雲龍陪李雨菱回紹興娘家探親,回來的路上竟然被伏擊了。如果不是李雨菱幫他擋了一槍,他早就挂了。
隻是柳雲龍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李雨菱卻腹部中槍,在急症室搶救。兒子也因爲汽車的急速打轉,小腦袋受到了些撞擊,竟然昏迷不醒。此時正在進行腦部檢查。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點綴房間的都是些古董裝飾品。
一位銀發老者背手站在木窗前眺望夜空,他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兩眼炯炯有神卻還帶着股狠毒陰冷。
他是柳氏家族大房支族的老大柳士祺,本來柳氏家族應該由他來掌控的,但解放前他站錯了陣營,所以本來該屬于他的權勢從他手中滑過,到了柳雲龍父親柳士佐的手中。
雖然柳士祺是柳雲威的父親,但在柳士祺積累的威嚴和渾身散發出來的龐大氣勢前,柳雲威仍然大氣也不敢喘。
柳士祺有神的雙眼光芒似乎突然蒙上一層灰黯,他的内心暗歎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爲柳雲龍搭上了任逆天這條大船,他也不會出此狠招,如果不是爲了眼前這個兒子,他同樣不會出此狠招,畢竟柳雲龍說起來跟他也有那麽點血緣關系。
柳士祺緩緩轉身,看着柳雲威。
柳雲威見父親轉身,恭敬地道:“爸,毒蠍失手了!”
毒蠍是殺手界一個頂尖殺手組織的代号,沒有人知道它的頭領是誰,也沒人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有多少人,總部又在哪裏。
柳士祺先是臉色微變,接着立刻就恢複了正常,冷笑道:“看不出來雲龍保安工作做得很好嘛!”
柳雲威道:“從醫院傳來的消息,李雨菱腹部中槍!估計是她幫柳雲龍擋了那一槍。”
“哼,那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立刻趕去醫院。家主受傷了,你這位大房負責人難道不應該在第一時間趕到嗎?”柳士祺臉色一沉道。
“是爸,隻是”
“放心,毒蠍既然接了這個任務,就會不死不休!”柳士祺擺擺手道。
柳雲威聞言,就退了出去,急忙往醫院趕。
車上,李培誠拿出一塊玉石,在柳芷芸不解的目光下,快速地在上面刻畫着稀奇古怪的符号。
現在李培誠的功力和奇門遁甲術的造詣都遠遠超越了以前,所以他隻用了數分鍾的時間就制作好了一塊護身符,然後把它帶在柳芷芸的脖子上。
雖然明明知道這就隻是一塊玉石,但柳芷芸還是問道:“這是什麽?”
“護身符!”李培誠微笑着回道,全身的神念卻全部動用了起來。他相信百米之内,隻要有人針對他們動了殺機,他肯定能覺察到異樣,哪怕汽車是在高速行駛。
原來,他剛才在上面刻畫的符号是在爲我祈禱平安,給我制做護身符。
柳芷芸聞言心裏感覺一甜,看李培誠的目光不禁充滿了柔情。雖然知道現在的李培誠有些不同,但柳芷芸很顯然還不會認爲這護身符會有神奇的效果。
曹梓峰聞到“護身符”三個字,身子明顯顫了一下,眼裏流露出驚駭的眼神。他是個真正的武林人士,從他出生那天起就是,他背負着鷹爪門金鷹侍衛的傳承,他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爲柳雲龍盡忠,他培養的下一代人同樣是這樣。
武林才是他的世界,所以對于武林中的一些傳說,他知之甚多。
護身符這三個字在曹梓峰這樣的人物耳裏的意義很顯然并不僅僅是江湖術士騙錢的迷信玩意這麽簡單,他确實地知道在武林中,有個神秘的五行門就會制作真正的護身符。但他從來沒見過。
像李培誠這樣的人物很顯然不會無聊到制作江湖術士騙錢用的迷信玩意。
莫非他是五行門的傳人?曹梓峰暗自驚訝道,如果是五行門的人,能輕易擊敗自己就不顯得那麽奇怪了。畢竟鷹爪門這樣的門派,跟那些古老的門派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夜晚,醫院内并沒有什麽人來人往,但三人卻明顯感覺到了周圍緊張的氛圍,或明處,或暗處都布置着警察。
柳氏集團的老總遇刺絕對是一件大事,處理不好,公安局局長下台也都有可能。
在去急診室的走道裏,他們被半途攔住了。
“我是柳雲龍的女兒!”柳芷芸有些焦急地道。
可惜柳芷芸的曝光率太低了,應該說沒曝光過,所以她這個身份并未被門口的警察所接受。作爲金鷹侍衛的曹梓峰一直扮演的也都是不見光的角色,所以三人還是被攔住了。直到裏面柳雲龍的人匆匆過來,才把他們三人帶了進去。
柳雲龍看到柳芷芸趕到,先是一喜,接着臉色馬上一沉道:“不是讓你回柳氏山莊嗎?”
“弟弟和李雨菱怎麽樣了?”柳芷芸沒有回答柳雲龍的話,而是焦急地問道。
柳雲龍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歎了口氣,道:“啓明還在檢查,雨菱在急診室。”
柳啓明是他兒子的名字。
柳芷芸臉色又白了些,眼裏都是擔憂。
這時李培誠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柳芷芸,隻能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柳雲龍看了李培誠一眼,有些尴尬地向他點了點頭。
李培誠雖然看柳雲龍不順眼,但這個時候,卻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再說還有柳芷芸在場,所以隻是很冷淡地點了點頭,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柳叔叔盡管開口。”
“這段時間,還請你照顧好芷芸!”柳雲龍點了點頭,道。
“這個你不說,我也會的。”李培誠颔首回道。
這是柳芷芸今天第二次聽到李培誠說出這句話,也是第二次見到家裏重要的人物對李培誠表現出極大信任。
柳芷芸現在知道李培誠身上一定隐藏了什麽不爲自己知道的秘密,不過她很乖巧地沒有開口詢問,這個時候不是詢問的時候。她也知道事後李培誠會給她一個解釋的。
很快柳氏家族核心人員都趕到了,有大房的柳雲威,三房的柳雲清,二房,柳雲龍血緣最近的堂弟柳雲泊……
這些人一到,就一臉關切向柳雲龍問候,柳雲龍表面上一一向他們表示感謝,但李培誠卻感覺得出來柳雲龍對這些人都懷有很深的戒心,除了少數人。他犀利的目光也看得出來,真正關心柳雲龍同樣也隻是少數。
李培誠心裏不禁對柳雲龍産生一絲憐憫之情,一家之主做到他這個份上,确實也夠可悲的。
柳雲威等人看李培誠的目光都很疑惑,因爲他們實在想不通像李培誠這樣一位看起來很普通的人怎麽會在這裏。不過當他們看到柳芷芸與李培誠親密的樣子時,就什麽都想通了。家族中,肯跟李培誠這樣的人物結交的恐怕也就柳芷芸幹的出來。
老爺子說得沒錯,刺殺柳芷芸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留着柳芷芸這個柳雲龍過世後柳氏集團最大股份繼承者,根本就起不了風浪,反倒剛好做傀儡,又能減少嫌疑。
柳雲威嘴角抹過一絲得意隐晦的笑意,暗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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