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荊州的這段時間裏,王迪将鑄錢的活包給了王聰,練兵整軍甩給了李庠,物流運輸由鄧郎負責,李流,則是:其他。
但是,他并沒有徹底成了甩手掌櫃,除了“偶爾”跑到永安那裏去向領導“彙報工作”,也是沉下心來踏實工作,比如,以宜都、南郡和巴東、武陵爲核心,多點連線,建立了八個錢櫃流通站,也就是錢莊的雛形。
雖然錢莊的出現很晚,但貨币兌換在春秋戰國時期已經出現。兌換業務也是自西漢開始出現,唐宋時期始由金銀店、櫃坊等兼營。元及明初,政府欲專行紙鈔,民間仍用銀錠和銅錢,銀、錢、鈔三品并行,多種公私機構商号兼營兌換業務。
明正統年間,大明寶鈔貶值,政府放松用銀禁令,銀錢公開流通。此後幾代因爲制錢、私錢、白錢三者之間的比價差異大,變動多,兌換業更爲發達。如嘉靖時大開鑄爐,錢币名類繁多,單是制錢就有金背、旋邊等幾十種名目。在此情況下,販賣銅錢和私鑄私熔更多,乃出現若幹專營銅錢兌換的金融組織,稱爲錢店,又叫錢鋪、錢莊、兌店、錢肆、錢桌或錢攤。
從錢鋪發展到錢莊,開始的時候,許多錢莊并非單純做銀錢兌換,往往兼營其他行業。如上海錢莊的鼻祖爲“浙江紹興人”,傳說“乾隆年間他在南市老城廂開設炭棧兼做銀錢兌換生意”;甯波錢業鼻祖稱“方七”者,原是個鞋匠。又如南京、九江錢莊有“兼做彩票”者;樂平地方有“布店兼營者”;在南昌、上海有些錢莊因兼營米業又稱“錢米店”。明末,錢莊已成爲一種獨立經營的金融組織,不僅經營兌換,還辦放款,供給簽發帖子取款的便利,原來在兩地聯号彙兌的會票,也成爲錢莊發行有鈔票性質的信用流通工具。此外,若幹小規模的兌錢鋪、錢米鋪等,不光是在城市裏,在農村那也是相當的活躍。
王迪并不知道這些前世的先輩們玩出了多少的花樣,知道了也沒有興趣,因爲他是一個“專一”的人,搞多種經營太累,在這幾個地方打造的錢櫃,一開始沒想的有多麽長遠,就是保存管理官方的五铢錢,然後憑借自家企業中的物流和安保公司轉運到各個地區,下發工資,大宗采購什麽的,反正荊州政府和季漢政府都是自己的後花園,自家人的買賣,這樣安全系數也高一些,而且王迪也很猥瑣,每個錢櫃的體量都不是很大,搞得很分散,也是爲了分散投資,分散風險,萬一玩大了外有歹人惦記,内有蛀蟲腐蝕,所以,沒有集中起來做大做強。
結果,沒有兩個月下來,随着成交量激增,錢櫃規模不可避免的擴大,又由于安全系數極好,所以,一些和官府方面關系極佳的商人權貴居然主動找上門來要求代存代運錢币。說白了,就是貪圖安保做得好,還敏銳的發現這種錢櫃鋪設郡縣越來越多,已經遠遠不止原來的八個,貨币量又是極爲驚人,那麽,是不是可以在某地存完之後,憑借相關憑證,直接在另一地區直接提出錢币進行商品交易呢?如此一來,不也是降低了運輸成本和風險了嗎?
因爲從未向民間開放這種業務,所以,工作人員也不敢怠慢,立刻将情況和大緻方案傳遞給了王迪,請領導定奪指示。
看了方案内容後,王迪直拍大腿。不僅是這件事憑借自己現在無意中的布局(其實一開始就是爲了方便自己而已),更因爲他還在計劃書裏面看到了這些民間的富豪們,主動提到,錢财存進錢櫃之後,還要額外付給他一筆保管費資金。
咦?難道把錢存進銀行裏面,不應該是銀行方面給利息的嗎?怎麽還反過來要給自己錢呢?還有這等好事?
之所以一開始沒想玩什麽錢莊銀行,還不是因爲怕這個東西沒有市場?就這幫摳搜的家夥,哪個不是把錢藏在自家,還敢拿出來存進自己的口袋?出事了怎麽辦?賴賬不承認怎麽辦?最關鍵的是,放貸業務開展不了的話,利息的錢從哪裏出?
所以,王迪隻是仗着政府是自己家開的,這才恬不知恥的将資金存了進來,然後吃掉這一筆“維護資金”,沒曾想,這個辦法在民間居然也很有市場。
所以,王迪二話不說,立刻拍闆同意,将原本隻是針對官方的業務也正式向民間開放,一開始隻是幾家膽子比較大的把大筆資金存了進來(王迪還很良心的給這些大額用戶打出了報關費八折的優惠),異地調取資金也是比預計的還要順利一些,随着知名度不斷刷出新高,一開始還是處于觀望的商人,也蠢蠢欲動,連帶着,連長沙和桂陽的很多商人也都把産業置辦到了這裏,拉動了宜都和南郡、武陵等地的經濟增長後,濮陽開和陶抗那裏更加雪上加霜,本來就是人口流失嚴重,富豪們也紛紛搬走,形成了惡性循環。
王迪之前賺錢都是要絞盡腦汁,要借着天時地利人和(狗屎運)的,這一回,終于嘗到了真正的躺在家裏數錢的滋味:新鑄出來的五铢錢有序的放水,各項實體企業穩步經營,就連滾雪球一般的保管費用,都可以輕松補上各地錢櫃維持運營的成本費用和人工費用,都不用他去催促什麽,半年之後,荊州,除了濮陽開和陶抗之外,其餘各郡,包括巴東和巴郡、涪陵郡,所有的縣都已經鋪設好了錢櫃,甚至最早一批發展起來的“大城市”錢櫃都不止一個。
當金錢來的太容易之後,人也就會變得懶惰和不思進取,當第七十二家錢櫃開業之後,王迪,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什麽都沒做,徹底的給自己放了個年假:數錢嘛,這項工作總做,天天做,也是沒什麽意思,回來一起數就是了。
不過好日子也就是舒服了這麽幾天,假期,還是提前結束了。
荊州的經濟發展成了冰火兩重天,王迪的嫡系部隊所在區域都愁錢怎麽花,太多的外來“打工”人口如何妥善安置,中央安置在這裏的鐵杆濮陽開和陶抗窮的都要上吊了,以至于二人不約而同的存了向鍾離牧一樣的心思:要不然狠下心來轉變立場和王迪厮混算了?
當然了,也就是想想而已,就這麽貿貿然表明心迹,人家也不信任你啊,到時候裏外不是人,反正也被人排擠出經濟圈了,所以,二人沒有辦法,隻好厚着臉皮轉過身來跟孫皓要财政補貼。
孫皓本來也是不在乎錢的主兒,但是,再不在乎錢,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你腆着臉和我要錢,沒有功勞也得有點苦勞不是?所以,給錢就給的不是那麽開心爽利。
再加上,這兩個郡的财政窟窿實在是越來越大(勞動力和納稅人口在不斷減少,吃财政飯的卻保持了穩步增加趨勢,因爲體制外不好混啊,尤其是在經濟低迷的時候,那些張嘴閉嘴就是體制内沒有自由的“成功人士”終究還是少數),江東地區因爲鴉片的“肆虐”,之前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财富已經開始向荊州以及遙遠的鴉片産地轉移了,即便自己拼命的鑄錢注水,都無法遏制住這個趨勢。
所以,孫皓,文的不行,就準備來武的了。爲了達到“勿謂言之不預也”的警示效果,先是在桂陽和長沙的邊境地帶頻繁制造緊張氣氛。
我不管你王迪是怎麽把荊州搞起來的,是怎麽把錢聚起來的,反正,作爲中央領導,很不開心,到時候,大不了把鴉片這件事推到你的頭上,以此爲借口敲打你小子一下(歪打正着,他不知道,這件事幕後還真是王迪的操作,路途過于遙遠,還沒把王迪和南安的五茂聯系起來,畢竟,江湖傳聞,和五茂合夥把五铢錢工程和鴉片項目做起來的是一個叫做姜子均的蜀地神秘富豪)。
孫皓爲了轉移内部矛盾和壓力,就要拿目前最肥的王迪開刀,這才引來了李流等人準備孤注一擲撕破臉,然後,被王迪叫停了。
古語有雲: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我王迪不怕戰争,沒有疏于備戰,但是,卻不好戰,至少,不能随意開啓這種計劃外戰争,不然被拖進去難以自拔的話弄不好會終結目前的大好局面,畢竟,靠打仗發家緻富的,比如以色列這樣的還是少數,更多的是,想發戰争财,但是把自己玩垮的。
而且,戰争,是政治的延續啊,政治上搞不定了,才不得以用戰争的手段去解決問題。
更何況,目前要面對的問題,根本就算不上政治問題,至少,還沒嚴峻到那個份上,這個階段,也就是錢的問題。
既然是錢的問題,那就用錢的方式解決好了。
“怎麽解決?子均莫不是要給錢不成?”衆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他們作爲既得利益者,可是不願意簡單的拿出大把的好處去喂飽孫皓,且不說舍不舍得,能喂飽那種貪婪的人?隻會讓人家覺得你軟弱好欺負,然後變本加厲的去欺負你!
“當然是給錢,不過嘛,”王迪氣定神閑的說道:“不是給他們錢,而是,用我們手中衆多的錢莊(錢櫃已經無法匹配,升級了)去吸金,将他們手中更多的錢迅速的吸進來,到時候,既可以進一步壯大我們,也可以令其不敢妄動,妄動的話,他的臣民也是不會答應!”
孫皓,這是你逼我的,隻能提前使用這一招了,到時候失控了可别怪我就好。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