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身體不适,所以,鄧忠已經很小心了,早上拉幹淨了(三次),感覺不到什麽太異樣的時候,于上午才出來巡視的,沒想到,一陣颠簸之後,因爲“口渴”,無法拒絕四個鮮美的柑橘的誘惑,片刻功夫,又來了反應。
“你們去那邊仔細查探,你們去那邊……”鄧忠強忍着腹中的不适,故作鎮靜的向手下安排道。
“将軍,如此一來,您的周邊可就無人保護了啊。”見鄧忠轉眼間便把所有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隻留下自己一個人,親兵感到擔心。
“擔心什麽!憑本将軍的本事,真要遇到能威脅得了的敵人,就你們這些人,能救得了?你,在這裏守着,本将軍就去那片密林中查探一番,讓爾等見識見識!”釋放出一個悄無聲息的蔫屁之後,鄧忠滿不在乎的說道,同時心裏暗罵,這個親兵怎麽如此不會來事。
“萬一附近,真如太尉大人所料,有吳軍的奸細出沒可如何是好?”親兵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深不可測,仿佛張開了大口等待鄧忠的密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哪來的什麽吳軍!走了這麽多日,盤查了這麽多過往的商客,可曾發現一個可疑之人?!休要胡說,你!也随他們去别處偵查吧,這裏不需要你了!”爲了掩蓋後面幾個無法消音的“化學武器”,鄧忠大聲喝道。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旁邊一個嗅覺靈敏的士兵反應過來“将軍說什麽就是什麽!”
嗯,看來這個人還算是機敏之輩,以後就提拔他做親兵吧。待衆人散去後,鄧忠飛一般的竄進了樹林,秒解下衣帶之後,迫不及待的下蹲後,釋放出一系列不可描述的聲音和物體後,心中想道。
不知爲何,這一次來的可謂是波濤洶湧,過了半天還沒有徹底解決完畢(其實時間差不多,鄧忠的錯覺),雖是酸爽不已,可這雙腿,卻是有些吃力了。
還是家裏好啊,拉野屎的鄧忠,雙腿顫抖着回憶起坐便的美好來,雖然也是練武之人,但是,架不住一天好幾回,這雙腿,早就無法承擔其重了(坐便這個東西中國古代早就有了,秦漢時有錢人已經開始坐着排憂解難了。河南商丘芒砀山梁孝王劉武墓中發現了我國最早的石質坐便器,不僅有靠背和石質扶手,正後方牆上還鑿出一條沖廁水管,被認爲是我國迄今發現的最早的水沖式廁所),嗯,以後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窸窸窣窣。”
正當鄧忠肝腸寸斷,欲仙欲死的時候,身爲武将,還是察覺到了斜後方不足五十步左右,一些輕微的聲音。
這腳步聲……不是野獸,是人類,哪個不知死的士兵,趕來偷偷看本将軍的笑話!
不對!随着腳步還在以極小的聲音向自己逼近,鄧忠終于發現不對了,是敵人!哪個士兵敢這麽不知死活的從後面繞上來啊,父親大人說對了,附近真的有吳軍的奸細!征戰多年,這點戰場上的敏銳性和本能還是有的(呃,好像不太像是自我吹噓的場合)。
果然,一陣熟悉的微風從後面襲來。
兵器!
這斜劈過來的感覺,是長刀!
說時遲那時快,鄧忠根本就來不及多想,身子向前一傾,蹲着的雙腿微微彈起便向前一躍,試圖躲過一劫。
“噗!”
血光一射,鄧忠盡了最大的努力和反應,但是腰部還是吃痛一下,感覺到盔甲已經劃破,鮮血濺了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反應的快,這一下子,腦袋可就掉了。
無暇顧及還沒有提起來,褪至膝蓋的褲子,鄧忠毫不顧忌羞愧的轉過身來,怒目而視。
三個大漢,準确的說,是三個壯漢,均手持長刀,爲首的那一個,刀尖處,血珠正垂垂欲下。
三人都沒有蒙面,看來是要對自己下死手啊(不怕被人出來),看着有些面熟,不是自己的手下,但是還有印象,應該是最近幾天接觸過,所以面熟……是了!那些個柑橘商人!哼!果然是吳狗滲透進來了,真是狡猾,手持的長刀應該是自己粗制濫造的,并不是之前見過的吳軍常用的制式,還想着殺了本将軍不成,一旦事敗就掩蓋身份?看來是死士!可惜,兵器什麽的都在外面,隻能赤手空拳啊(當時實在是太着急,憋不住了,沒想着拿武器進來),看來隻能先擇機拿下其中一人,奪其兵刃再說。
在短短數秒之内,鄧忠打了個照面,就迅速得到了上述結論和大緻的對策——可惜,時間太短,連提上褲子的時間都沒有,三人也沒說什麽廢話,分成三個方向再度揮刀撲了上來。
三人中,之前砍了自己一刀的,正對着的那人看來是主力選手,動作最迅猛,兩邊的差上了許多。鄧忠稍微觀察一下,很淡定的側身躲過了正面一刀,提着褲子便沖着左側,那個速度最慢的家夥沖了過去。
左手提着褲子,側身讓過你的劈砍,再以右手肘擊頸部,順勢卸下兵刃,再一腳擊中你的肋部或者其他部位,趁着你倒向那兩人的時候,穿上褲子,剩下的,就是我的表演時刻了!
簡單設計了一個大概的方案後,鄧忠便沖了上去——察言觀色,兩側的選手不是什麽正經八本的行伍人士,對付他們,速度和經驗都有優勢,不在話下。
然後,鄧忠就倒下了腳下拌蒜,被自己褪至膝蓋的褲子給絆倒了。
混賬!托大了,早知如此的話,應該先把褲子提上的。
來不及惱怒,鄧忠便迅速站起身來,緊接着,胸口便遭到要對付之人重重一擊,一口鮮血噴出。
這的确不是什麽行伍之士,但是,速度并不太慢,更重要的是,力量要比鄧忠大出很多。
這一拳打得鄧忠連連倒退幾步,腰間又是一痛,低頭一看,一柄長刀從後面穿透,伸了出來。
剛才還在設想着奪下兵刃,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實現的。
來不及嘲諷自己,隻見白光一閃,武功最高的那位一刀劃破了自己的頸部,大量鮮血随着動脈的爆裂噴薄而出。
身形晃了幾晃,血人一般的鄧忠栽倒在地,隻覺得體内力量正在不斷的流失,一口鮮血嗆在了氣管,眼見得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匹夫!讓你再搶我等的柑橘!”爲首那人怒罵道。
什麽?!不是吳軍,隻是一些柑橘商人?意識模糊的鄧忠懷疑自己聽錯了。
“看樣子是個不小的官,咱們是不是闖下大禍了。”旁邊有一個膽小的。
“怕什麽?!狗屁大官!大官會和咱們這群柑橘商人過不去?”爲首之人怒道“再者說,行事隐秘,無人察覺,就死了又能如何?諒此等粗鄙卑劣的軍官,死了個把個,也是無人在意。”
混蛋!知不知道本将軍是誰啊!鄧忠想跳起來大罵,卻再也做不到了——眼前一黑,頸部又被人補了一刀。
戎馬多年,居然栽在了這群無名鼠輩手裏,形象還如此不堪。
這是鄧忠,在世間最後的一絲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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