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忽悠之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尤其是族人未來幾代的興衰命運的引誘下,鄧艾這個老江湖還是動了心,有點猶豫着答應了讓王迪試着去運作,當然,有個前提,那就是爲了所謂的“道義”,他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隻能你自己去拼搏,他呢,一直保持中立,然後在關鍵時刻伸出一腳,決定勝負。這一點,王迪表示“理解”。
暫時擺平了有點心神不甯而被趁虛而入的鄧艾,王迪又開始忙活起來,爲接下來的計劃籌備各項準備工作。
事發突然,對于如何操作,坑死鍾會,王迪也是沒有什麽思緒,畢竟,依照鍾會的智商,隻有他坑别人,比如當時吳右大司馬全琮之子全怿、孫全端、全翩、全緝率三萬大軍救諸葛誕。全怿兄長兒子全輝、全儀留在建業,二人因惹上官司,不得不帶着母親和部曲渡江,投降司馬昭。鍾會設計,替全輝、全儀寫信,派全儀、全輝家人進城送信給全怿,說吳主因全怿等人不能拿下壽春而暴怒,要殺盡他家人,故而才逃往北方。全怿等人聞訊内心恐懼,于是開城投降。投降的人都受到禮遇,從此城中的諸葛誕開始人心背離;比如之前提過的嵇康,很小的事情,就被他借花獻佛,假司馬昭之手做掉;比如諸葛緒,假鄧艾之手收繳兵權等等,對于這樣一個坑人專業戶,王迪,是很沒有信心的。
之前雖然打過交道,但那可不算是直接交鋒,人家也沒把他正眼相待。
好吧,還是先看看自己手中有哪些牌可以打出來,看看鍾會有沒有什麽劣勢,四個二和兩個王這種王炸有自然是好事,如果都是小牌,順子也可以接受。
目前來看,鍾會最大的危機就在于,他所扶持硬挺的司馬炎,現在的境地不是很好,司馬攸雖然是有篡權的嫌疑,可畢竟人家拳頭最大,所以,曹魏所屬各郡基本上還都處于相對穩定的狀态,各地長官很安靜,隻要戰局不被司馬炎逆轉,這幫牆頭草就不存在倒戈一擊的可能,而司馬炎,在一開始能夠分庭抗禮的資本也就是雍州和涼州。
現在,在司馬攸的強大攻勢下,雍州的馮翊郡、北地郡、新平郡已經丢失,京兆郡也隻剩下長安以及附近的霸城、杜縣、藍田幾個地方,司馬攸軍剛剛從新附的北地郡攻入,拿下了池陽和高陸、陰般一帶之後,又在長安的側翼撕開了一個口子,幾乎是完成了三面合圍,司馬炎隻是靠着長安的城高牆厚苦苦支撐,要不是因爲堅守在這裏還有一層政治意義存在,早就想放棄治療了。安定郡、廣魏郡、天水郡、南安郡、隴西郡這幾個地方雖然還在手中,但是,受困于種種條件限制,壓根就無法爲長安方面提供有力支援,這就害得鍾會隻能重走當年諸葛亮的老路拜雍州在司馬炎手中所賜,等同于鍾會開局就擁有了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最好成果,站穩了隴右五郡。
可即便這樣,運兵運糧路途還是過于遙遠,而長安卻又距離洛陽太近,這就導緻司馬攸調動中央軍圍剿長安就要順遂的多,成本也大大降低,三個月,僅僅三個月,鍾會就有點力不能支了。
誰讓蜀漢的底子太差呢?征兵征多了,益州經濟就崩潰了,征得少了,杯水車薪,自己手中倒是有不少人馬,可是,和中原魏軍又是同根生,到了長安那裏又有多少戰鬥力呢?令人堪憂,再說了,一旦派多了,自己在益州的控制力也會大幅度下降。南中的劉谌就更加會蠢蠢欲動。
于是,當王迪得知鍾會将姜維這個王牌打了出來,派往隴右五郡支援司馬炎,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姜維,天水人,回隴右,等同于衣錦還鄉啊,而且,長期放在成都這一帶,要是對我鍾會陽奉陰違,暗中和劉谌勾結在一起又當如何是好?以前是沒有機會沒有實力,現在,劉谌羽翼已經逐漸豐滿,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鍾會故作大方與信任,表示希望姜維率領本部30000原蜀漢軍團開赴隴右。
而姜維,也沒什麽遲疑,答應了。
于是,這位六十三歲的老将,再上戰場,去爲原時空當中早就已經沒有辦法實現的夙願而奮鬥。
隴右戰場上的姜維,這段時間表現還是不錯,很快穩定了局勢,剪除了幾股暗中策應洛陽方面的勢力團夥,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援長安——不過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隻能保住長安,和整個雍州,暫時不會丢失而已。
這樣一來,鍾會的壓力也就少了點,可以把精力放在南中的劉谌身上。
這位精練策數,長于計謀,善于洞悉人心,更像個文人的統帥終于在戰場之上展現了自己的一些才華,在他的努力下,也就是在李特還在肆虐廬陵郡的時候,已經肅清了犍爲和漢嘉北部的劉谌軍勢力,已經得到了劉谌信任的杜預,居然連吃了三四個敗仗,表現出了還有些稚嫩的一面。成都的局勢穩定了下來。
初步掌握了這半年多來的益州局勢之後(之前隻是了解一個大概,個中細節并沒有掌握,精力還是都放在了荊州和揚州方面),王迪不僅有些頭疼,鍾會,似乎并沒有像自己預想的那樣岌岌可危,難怪鄧艾這個老家夥不願意這個階段就摻和進來,沒有什麽好處啊。
可是,再難也要做,看上去形勢大好,不代表内部就真的是鐵闆一塊,不然,你看看李特是怎麽突然垮掉的。既然劉谌或者司馬攸這樣的外力暫時都不能摧毀他,那就在内部試試。
所以,看我一記洛陽鏟,能不能在鍾會的身邊挖點什麽具有爆炸性的東西出來。
很快,王迪就在鍾會身邊的龐大人員數據庫當中鎖定了幾号人物。
首當其沖的就是姜維和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衛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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