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匆匆坐下,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賀豪,待他發話。後者明白眼前這些‘大人物’都是百忙之中抽身來此,沒多少耐心。所以話要說的幹淨利落。
“我從林楓那裏獲悉,軍方知道魚木縣裏藏着能夠威脅他們的秘密,即将帶兵清剿。”賀豪言簡意赅,讓所有人神色微變,就連不住抖腿的金老大都停了下來……
陸瘸子倒也不慌張,挑着眉毛問道:“消息可靠?”
賀豪應道:“千真萬确。”盡管是子虛烏有的事,他也說的言辭鑿鑿。
陸瘸子微微點頭,心中已然有譜——肢解港是他駐地之一,大唐盛風才是家,縱使天崩地裂,他随時可以拍屁股走人。唯一令他可惜的是肢解港爲全東北樞紐要地,失去它卻有諸多不便,但這些東西和生命比起來,那就一文不值了……
家興、家旺兩個兄弟看了一眼老父,便不再言語,一切心照不宣。
金家兩兄弟則有些不安。金椁已沉,今非昔比,他們已經不是說走就走的飛鳥。最怕的就是陸瘸子這個吸血鬼玩一手借屍還魂——自己出港,把他們留下。真有什麽事,讓他們賣命,保住了船港也就保住了,沒保住也就當以小博大了,反正他自己又沒真正意義上的損失!
老閻不動聲色,靜觀其變。最開始的複雜神态早已收斂,根本讀不出他有什麽念想……
而賀豪的目地已經達到了,他前一番話就是爲了引起衆人重視,後一句才是重點。他說道:“林楓跟大家都是合作關系。你們有什麽閃失他就沒得錢賺。所以,爲了避免唇寒齒亡,他願意倒戈叛變,反推軍方!隻是不知道大家意願如何……”
賀豪的話,被所有人認認真真的聽着,當他言畢,無人不變色,那種種複雜的神态,再也難掩。
就連陸瘸子都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自問:“林楓居然願意倒戈?是真的麽?”
老閻欲要發聲,但見陸瘸子沒動靜,自己便止住話語,打算再看看局勢。
倒是金家兄弟坐不住了,這裏單指金老大。他一拍大腿的起身說道:“好!好!好啊!”然後離席,走到賀豪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金家人定會傾盡全力!”
金老二臉色煞白,他不是沒考慮過陸瘸子之前的路術,但那都是自己的猜測,尚未确定。可他哥哥這一番表态,直接就将後路斷了!
金家明顯是更靠向林楓,陸瘸子鐵定會玩借屍還魂了!“大哥!這事尚未清晰,怎麽可以輕易決斷?”金老二的話是對金老大說的,而目光卻撇向陸瘸子,偷看到他皺眉凝視自己的哥哥時,其心中一涼,暗歎:“哎……”
“你無需多言!我心意已決!”金老大鮮有的喝住金老二,他明白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他光腳的還怕穿鞋的麽——比起落魄遠航,還不如搏上一搏!他信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陸瘸子有意的清清嗓子,将衆人的目光拉向自己,說道:“老閻,目前聯盟就咱們三家了,你發表一下意見吧,别不說話。”
老閻一笑,歎對方真是老滑頭,這難做的決定直接抛給自己。于是他像向賀豪問道:“林楓有多少人手?”
“600人。”賀豪扯謊時面不改色,今人信以爲真。
“軍方呢?”老閻再問。
“不清楚,但這600人絕非泛泛,而且還有汶司令身邊的人。”賀豪潤色着謊言的同時,做出割喉動作:“隻要我們能調動出大量兵力,他斬首汶司令并非難事。”
“裏應外合麽?”老閻三問。
賀豪微微點頭,算是正面回應了。
老閻本想通過兵力的懸殊差距,讓賀豪自己打退堂鼓,一切按部就班,可這分量不輕的信息,讓他自己反到動搖了——末世富商;末世皇帝,如何取舍?
陸瘸子見老閻沒有按自己的意圖表态,反到動搖,便直接打斷談話。說道:“我不同意!”然後竟起身離席,欲要離開。
陸瘸子要是走了,一切還有談下去的必要了麽?
賀豪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陸瘸子會這麽決絕。就在他想着如何挽回局勢時,他的大兒子竟然表态了。家興說道:“爸!這機會難得!我們應該再考慮……”
不過話未說完,便被陸瘸子喝住:“别他媽的胡鬧!”
陸家旺則眨巴着眼,他是年輕人,有野心。不懂得他父親的那份“小心駛得萬年船。”隻覺得“富貴險中求。”
會議被陸瘸子一票否決了,他有這個手腕和權力。
賀豪屏氣凝神,知道對陸瘸子出手無濟于事。至于老閻,他是個瞻前顧後的人,分量遠不及陸瘸子,就算他同意聯手反軍,陸瘸子還是會一意孤行,所以能出手的唯有——陸家興!
會議草草結束,賀豪用目光示意惠彩緊跟自己,未等他說什麽,那個漂亮的女人便心領神會,她全場旁觀,早已明白賀豪的想法,便輕聲應道:“首領放心,我絕不辱使命。”
賀豪一笑,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也就沒再囑咐,任由她自行離去……
惠彩整理一下衣衫,系緊領口,讓自己看起來不像風塵女子,而是末世中那偷偷綻放的蓮花。她一直遠遠尾随陸家離開,直至從走廊的拐角消失……
賀豪将賭注全押在惠彩身上,期間能做的隻有将消息傳遞出去。
一,命郝梅息工,靜候指令。
二,讓瓊川潛入破曉基地,通知林楓向肢解港稍微施壓。
目地隻有一個——在陸瘸子同意聯手反軍之前,不能讓他離港!
……
惠彩一路尾随陸家人,直到陸家興單獨離開以後,才湊上前去。裝出嬌羞唯諾的模樣喚住那大漢:“哥……”
滿臉怨氣的家興回首,見到是賀豪身邊的女人,便黑臉吼道:“話講屁放。”——末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根本就不把她們當人看,所以一副生硬的态度,盡管她确實讓家興眼前一亮……
換做一般女人,早就吓破了膽,可惠彩早已抱着爲賀豪付出一切的決心,便用手腕捂着領口,一副委屈的模樣又道:“哥哥……你别吓我……我害怕……”然後小聲的嘤嘤而泣,還真落下一串淚花。
縱是鐵漢,也會被女人的淚水燙化,更何況是傾城美女。
“妳……妳哭個屁啊。”家興居然被這嬌美人搞得慌了神,那僅存的一點憐愛之心居然被喚醒了。
惠彩一路小跑,梨花帶雨的撲向家興,一頭紮進他的懷裏,然後抱着他的大身子,哭的聲嘶力竭。趁着對方還一頭霧水時,連忙怨聲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我!離開萬财那個畜生的身邊!”
陸家興更是疑惑了,将惠彩從身前拉開,問道:“怎麽了?”
惠彩用手背堵住朱唇,裝出強壓聲調的說道:“我怕萬财尋來,我們能不能先藏起來。”
滿頭霧水的家興便被惠彩就近拉入一間客房。她跪倒他腳下,捏造的哭訴着賀豪的劣迹——說他不舉,還有種種虐待癖好,那花邊事迹,聽得家興渾身火熱,尤其是****險些撐破褲裆。
直白點說,惠彩并非是爲了讓家興對自己動情,她目前還沒那個能力。而能做的就是點燃對方的欲望!這欲望隻要燒起來,他便不攻自破!
女人一但将男人拉到床上,那無異于嬴政持着玉玺;呂布攥着畫戟!她側面撩撥到家興失控以後,便半推半就的從了他,讓他無孔不入,讓他肆意妄爲。這番一絲不挂的情欲交鋒,惠彩直接挫敗了家興,讓他一次次從天堂墜落,又被一次次扶回天堂……
家興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自信感、征服感。尤其是那種給别人帶“綠帽子”的占有感,令他欲罷不能。而懲罰壞女人的那種微妙正義感,又是前所未有……
家興感覺自己已經成神,覺得隻要掐住了惠彩的腳踝,就是掐住了世界的咽喉;覺得隻要刺入惠彩的身子裏,那就是刺死了萬物。
家興在惠彩身上的最終感覺,就是他能主宰一切;毀滅一切……
而惠彩則用身子給予了陸家興使命——救救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