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摟着肉女,在肮髒的床墊上滾成一團。在末世中沒有比這還放松的事兒了。
一些幸存者在要塞前門交付任務,用喪屍的頭顱換上一筆豐厚的報酬。他們沒有了昨天那種運氣,不但沒能獵殺高級毀滅者,還死了0多人。對于生死,他們也看淡了,不悲傷,不恐懼,就像日起日落般再平常不過……
“轟!”
劇烈的爆炸聲毫無征兆的響起,沖擊波卷起沉悶的震顫聲,于要塞中激蕩。
大量的狂徒被震得東倒西歪,神情錯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原本端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賀豪被直接驚起。他猛地撐起身子,清醒頭腦,而後望向從内側高牆下升騰起來的濃煙與烈火……
接着,要塞的北側、東側與西側再度發生爆炸。原本就被座炮轟得搖搖欲墜的監舍大樓徹底塌了,那沖天的煙塵在火光中化作血色幕布,書寫死亡的濃重筆墨。
“該死的兵王戰團!”賀豪拉響了手中,鐵手一揮,對着身旁的狂徒們吼道:“跟上我!這一次要斬草除根!”
當賀豪領着狂徒沖到内側圍牆下時,他發現鎮守的狂徒都死了——皆是被利刃割喉暗殺。
“哒哒哒——哒!哒哒!”
點射的基司墨德重型突擊步槍徒然響起,兵王們就像憑空出現似得從哨塔中冒出來,将複仇的子彈送進了奔逃的幸存者、肉女與狂徒體内。
驚恐的人們亂做一團,在飛濺的泥塵中翻滾閃避,但兵王槍法卓絕,即使是躲在牆後也能将人透射爆頭。
同樣,賀豪也勘測出了兵王的位置,然後用将對方擊斃,特質鋼彈的威力兇猛可怕,能夠擊穿水泥,撕裂鋼闆,然後将躲在後面的兵王打成碎肉——血就像春雨一般稀稀落落的從半空飄落,将大地染得一片斑駁。
狂徒們見賀豪在彈雨中行走搏殺,将兵王逐一擊斃,頓時士氣大盛,端着戰鬥步槍也沖入戰局。他們雖然不如兵王那般骁勇,但是遠勝于尋常人。趁着守在哨塔上的兵王更換彈夾,狂徒便瞬間突破火力網。然後将修車的千斤頂橫置,強行突破防爆門!
“訓練有素!”團長沒有想到狂徒這般勇猛,便沒等更多的人進入三角火力網,直接從點方向的外側哨塔殺出——他一扣響扳機,就是總攻的暗号。6點方向的外側哨塔也殺出兵王,有正副名狙擊手。一個狙擊,一個掃射。
三個方向的火力突然集中一處。殺的狂徒們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沖進哨塔攻奪制高點,就死亡;重傷十餘人。
“呃!啊!”狂徒發着痛嚎的抽搐倒地,後背、側身全是巨大的彈孔,并且都是緻命傷。
賀豪此刻明白中了計,居然領着狂徒們稀裏糊塗的進了包圍圈!便怒罵着旋轉身子,用将6點哨塔内的兵王擊斃。待到他重新換上彈夾,殺向點哨塔時,那個團長居然順着旋梯沖了下來。然後踩着狂徒的屍體,與賀豪開槍搏殺——彈鏈成串的打在了賀豪臉上,霎時間滞影面具上火花四濺。賀豪忍不住偏首閃避,回轉一圈身子的調整狀态,可團長已經趁此跑到了街道轉角,縱身飛撲的躲過了賀豪的一串子彈。
賀豪震驚對方身手不凡的同時,快步追了上去。不想身後又爆發一陣激烈的槍聲——幸存者殺了過來,他們欲要幫助賀豪擊斃兵王,用他們的項上人頭來換取銅币!
末世是大浪淘沙的生存遊戲,能活到現在的都是佼佼者——00多名高手與18強者的搏殺激烈萬分。那飛射的流光左右縱橫,時不時的一聲爆炸震得人們耳蝸蜂鳴。
兵王戰團窮途末路,無法進攻,不能撤退,隻得困守。他們殺紅了眼,守着哨塔不出,依靠交叉火力與幸存者和狂徒血戰——他們不怕死,所以很難纏。
直到端着寒月狙擊槍的尹孝趕來,幾槍一個人頭的攻下一座哨塔以後,交叉火力才失去了攻勢。
狂徒們開來了一輛I級改裝車,上面架設了機槍。火力壓制另一座哨塔後,幸存者便攻入了第座哨塔。
兵王們大勢已去,紛紛被斃。隻有幾人從哨塔躍到圍牆上,然後滾落到地面,才得以脫身。他們背靠背的掩護轉移,單憑一把基司墨德副手重型突擊步槍與幾把旱漠之鷹,便從重重包圍下強殺進了要塞深處——與團長彙合,打出最後一波進攻。
沒錯,是‘進攻’。他們知道自己這次有來無回,所以能拖下幾個人上黃泉路,就拖下幾個!
他們一路殺到了辦公大樓,沖進了垂暮醫師的藥劑室。将一串子彈毫不保留的射進了房間内。
垂暮醫師早有防備,他跳窗而逃。隻苦了醫護人員,盡數被斃。
擁有驚人身體素質的團長,在甩掉賀豪以後,與最後幾名兵王在這棟辦公大樓裏彙合。他們從1樓殺到樓。躲在裏面的膽小幸存者都被擊斃,與他們一起逃至此地的肉女也受了牽連——白嫩的腹腔被貫入子彈,然後從光溜溜的脊背上噴出。她們與死亡跳着舞步,尖叫着摔在桌案上,就此長眠。
追擊而來的賀豪見到自己的部将慘被屠殺,頓時氣得不能自己。他站在1樓的旋梯縫隙中,一邊勘測着兵王們的動向,一邊扣下的扳機。特質鋼彈夾着呼号,摧毀了樓梯,撕碎了肉體——子彈從兵王的腳心貫入,然後擊爆了心髒,攪碎了喉頭。三點一線的無情絕殺。
最後一名兵王推開了團長,然後撲向縫隙,從樓瞄向1樓的賀豪,并将扳機一扣到底!賀豪與之搏殺,用彈鏈将他的整個左側身子噴碎——最後那兵王隻是發出一聲悶哼的死去,整個身子向前一撲,從樓梯的縫隙間摔落,砸向賀豪。而賀豪則鐵手一擺,将屍體迎下,順勢打落到一旁。末了,大步的跨着樓梯,向上追去……
走投無路的團長被逼到了天台上,他打光了子彈,隻剩下一把空槍和一把稀有金屬材質的手斧——斧柄帶有一排螺紋,能夠與加長杆旋扭成一把長柄斧。團長一邊從容的組裝武器,一邊盯着緩步走出天台大門的賀豪。問道:“你就是騰龍山的領袖?”
賀豪見對方有白刃戰的意圖,便也收了。他還是蠻欣賞這個團長的。有膽氣,有氣魄,有能力。隻可惜是敵對關系,不然真有拉攏他的意圖——現在缺的就是人手。
“算是吧。”賀豪拔出肢解勾刀,雙手合握。他決定給這個惹怒自己的漢子一個應有的尊重。
“你叫什麽名字?”團長沒想到賀豪會與自己白刃戰,很出乎意料的驚歎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賀豪吼着,快步沖上前去,沒有使用重力憾場,單憑自己的技藝打出一擊劈砍。
團長側身閃過,端着長柄斧挑了一個刃***退開賀豪的同時說道:“爲什麽不用槍?”而後繞着天台,與賀豪僵持的畫着圈。
“我覺得用刀割下你的頭,比用槍宰了你來的更解恨。”賀豪難得的回了一句,并再度強攻,二人打了個回合便分開了。
“你是一個好領袖,但不應該站在個人的立場上,或許你應該投入軍方。汶司令絕對不會虧待你。”團長隻守不攻,妄圖說服賀豪。
“個人立場?這是末世,你跟我談什麽立場?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賀豪咆哮着發出真正攻勢,暴增的力量與殺意讓那團長難以應付,幾個回合下來被逼了天台的邊緣。勾刀的刀刃頂着斧柄,架在團長喉間,他大半個身子被推到了天台外。
幾度要墜落下去。
樓下趕來的狂徒、肉女、女星與幸存者們見到這一幕,紛紛揚起手電與火把,呐喊助威。
“鬼王!鬼王!鬼王……”
鼎沸的呼喊響徹雲霄,天台成了萬衆矚目的舞台。即将上演最殘酷的處決。
“你這樣與窮兇極惡的罪人有什麽不同!”團長聲嘶力竭的咆哮着,但那蒼白之聲卻穿透不出樓下衆人咆哮的音浪。
“罪人?”賀豪自語之後,發出低沉的喉音:“曾經在中合鎮!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警官侮辱了女人!在晨光基地!士兵魚肉幸存者!在破曉基地!你們又一次次的抛下幸存者!我從黑色凜冬走到黑耀盛夏,見過凍死的,見過渴死的!最終向他們伸出援手的卻是我!而你居然說我是罪人?”賀豪用鐵手撐着勾刀,将團長挑到樓外懸住。血色的機械眸子,盯着那終于露出恐懼之色的男人,說道:“我要重新洗牌,推翻這地界,推翻華夏,推翻末世!”
将亡的團長不再反抗,松開長柄斧,從半空中背對地面摔落下去……
“噢!噢!鬼王!鬼王……”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團長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他的頭顱都扁了,口鼻滲着血,但嘴角卻勾着笑。
末世,沒有正義真理——隻有成王敗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