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法身襲生物全铠,收攏機械翼,如同開天辟地的奔雷一般,襲向身心俱疲的賀豪。
賀豪未曾與他交過手,但按照軍銜來說,他要勝于滕鳴,于是賀豪沒敢托大,在重力憾場的加持下,極速閃避。
未料費法沒有向預計的那樣沖撞在平台上,而是在臨近地面的一刻,展開機械翼,像戰鷹一般的橫向襲掠——一層層音爆雲猛的炸開,他幾乎一個瞬間就追擊到了高速移動的賀豪。
“好快!更快!”衆人歎爲觀止。
費法雙臂橫揮,一對軍魂長刀就像剪子一般的裁向賀豪的腰間。
随着兩聲崩裂的脆響,軍魂長刀落在墨圖長衣後碎成了渣。
看似無效的攻擊,實際讓賀豪失去了平衡的摔倒在地——他攥着千殺大刃,用機械手臂撐着身子的在地面上滑行,毫無反擊之力。
費法狠狠地回縮右拳,綠色的生物胞膜迅速蔓生覆蓋,形成類似毀滅者一般的巨大拳頭,然後咆哮着重揮!
賀豪身姿不适,但目光沒有離開那襲向自己的拳頭。在不清楚着拳頭有多兇殘的情況下,賀豪一退再退——反手将大刃刺入平台後,順勢兜轉身軀。直接旋轉了180度。堪堪閃避開了那重拳。
費法的拳頭落在了平台上,轟砸出了近1平米的凹坑,坑内遍布龜裂的紋路,并且鐵屑飛濺。
沒有想到的是,費法的生物肩铠,居然猛的刺出兩條機械臂骨,然後迅速蔓生出生物胞膜——就像憑空生長出兩條手臂一般!最後像攪動的齒輪,追着賀豪的身子打去!
好似三頭六臂!
始料不及的賀豪着了道,胸口;腹部穩穩的吃了兩拳,銀色的水紋光波綻開,賀豪低吼的翻滾出去,撞在平台上,彈出1米多高,劃着流光殘影。重摔在廢墟中。
湛藍色的水紋光波代表完全防禦住了沖擊。
銀白色的水紋光波代表着防禦被徹底擊破。
賀豪晃着腦袋,讓渾噩的頭腦清醒一些。忽然耳邊響起一陣猛烈的風顫聲。他擡首仰望,看着費法振翼騰空,然後旋轉着身子的席卷而來——他的機械翅膀完全展開,化作圓刃,發着破空聲!
賀豪施展出平推的4000倍重力憾場,筆直的碾向費法。二者相撞再一起的瞬間,空間都被擠出了細小的裂紋——那是重力憾場的裂紋,足以見這飛旋的沖撞有多麽兇猛。
費法得意的殺招,反而讓自己吃了虧,他被重力憾場從半空中掀落,然後撲扇着機械翼,竭力的尋找平衡。
賀豪不可能放過這個彌足珍貴的機會。他不顧能量的流瀉,直接發動4000倍牢籠握殺,将費法牢牢纏,。讓他被無形的力量束着身子,隕落到平台上,動彈不得。
生物全铠在澎湃的壓力下就像筋肉一般的崩裂開,黃色的血液從牢籠握殺的縫隙間流瀉出來。
他看似危在旦夕,但真正的肉體并無大礙。因爲生物全铠具有極其可怕的自愈修複能力。在4000重力下,能強撐0多秒。
時間雖短,但對于費法來說,足以脫困——他看出操控這種威能的方式來自賀豪的機械手臂。所以忍受着牢籠握殺的卷碾,撲扇這機械翼,向賀豪沖撞過去。同時右腿彈踢,蔓生上一層生物胞膜!
賀豪無奈取消了牢籠握殺的攻勢,将大刃喚回鐵掌中,力劈禦敵。
牢籠握殺散去的一刻,費法狡黠的變換攻勢。化踢爲踹,用腳底硬生生的接下賀豪的力斬——也不知道的是賀豪的體力已經透支,還是生物全铠的防禦力接近完美。
一腔黃色血液彪出,銳刃僅僅嵌入足铠寸。
刃身被卡,賀豪大開大合的攻勢弊端立現!
費法撐着身子,振翼遮擋住自己的身軀。然後趁着賀豪視野受限,滾至他身後,同時雙臂環抱住賀豪的腰間,猛的後仰倒摔!
看似平淡的攻勢,但在非比尋常的力量下爆發出毀滅的殺傷性!
賀豪毫無招架的後仰身子,然後頭部朝下的貫在金屬平台上,巨大的凹陷中綻着銀色光輝。賀豪在迸濺的鐵屑中癱軟如泥!
費法一擊得手後并未停止,他要一鼓作氣,至賀豪于死地——他直接翻身滾起,然後繼續抱摔!
一次!
兩次!
三次!
四次!
平台之上發出滾雷一般的抨擊聲,鐵屑與銀色電火交織出一串光影,從平台一側滾到平台另一側。所過之處竭盡凹坑,當細密的裂紋連成一片時,平台坍塌出一道巨大的深淵。
最終,費法抱着賀豪,振翼騰飛至半空,然後狠狠地貫沖而下!
觀戰的衆人已經忘記了呼吸,威能操控者之間的強強對戰竟是如此的驚天動地。
不過勝負已決,沒有人會質疑最後一次沖撞的殺傷性。因爲即使是穿着墨圖長衣的賀豪,也已經成了一個血人。甚至前幾次的翻滾抱摔中,千殺大刃已經從其鐵掌中脫落了——俨然,他似乎失去了意識……
海浪翻滾的潮音,猶如悲歌……
突然!半空之中!從費法的懷裏,炸開一道擴散的銀色電圈!
“轟!”
0力距電磁凝環!
震天的炸響将衆人吓的跌坐在地上,一瞬之間,黑暗的星空亮如白晝,奪目的光輝讓人們的眼睛刺痛!
賀豪并沒有暈厥,而是任由費法對自己展開連番攻勢,他一直隐忍着,并積蓄着電磁凝環的威能。
直到時機成熟,瘋狂攻擊的費法,毫無防備的挨下了這緻命一擊!
擴散開的電磁凝環灼穿了生物全铠,甚至把費法的胸口擊成焦炭,然後透體而出,最終将一旁的原油儲罐與油氣分離器引爆。
“隆隆隆……”沉悶的排爆聲從二層平台炸到了頂層;炸到了海底。
滔天的烈焰從燃塔狂洩出來,發出呼呼的悶響。沖擊波撕毀了可以撕毀的一切,并将百噸的原油推上高空,然後燃燒着傾潑而下。
方圓一公裏的流星火雨,洋洋灑灑的飄落着,不休不止。并且在這毀滅的盛宴中,一個個原油儲罐接連爆炸,澎濺出來的燃燒油脂浮在海面中,躲在漁船上的尖兵們看到不是一片**,而是一片火海——沖擊**動起驚濤駭浪。而那浪,燃着火。慘絕人寰的哀嚎在這片海域上久久不絕……
不是地獄,勝似地獄。
跳動的烈焰中,飛旋着星火。
被熱浪推進海中的吳迪有些昏沉,險些溺斃的時候,被狗三拖出海面。他語無倫次的嘟囔着:“戰局怎麽樣了……别管我!别讓承博瑞死了……他攥着我妹妹的命……”
狗三是土生土長的陽春人,水性極佳。他挽着直嗆水的吳迪,哭喪着臉說道:“咱們能不能活都是一回事!”
“嗚嗚……嘟嘟嘟……”
之前躲避漩渦的漁船開了回來,尖兵們即使被油田持續的爆炸吓得不輕,但依然冒死前來——費法沒有飛出來,想必是有了危險,他們必須救出自己的大将。
“噗通!”
随着一團身影鑽出海面,居然是紅發女與分頭男,她拖着男人,惶恐的看着吳迪與狗三問道:“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狗三被炸的一腦子漿糊,束手無策。
吳迪強振精神的說道:“搶船!”
“槍浸了水,怎麽從尖兵手裏搶!”紅發女一臉無助。
“等他們登陸油田後智取!”吳迪從褲子裏掏出包着塑料袋;鋸了柄的沖鋒槍——他很機智,在來海上油田的路上留了一手。
又是兩聲猛烈的爆炸響起,飛旋的偌大鐵塊在天空上拉出一道道細密的流光,映着嗆得人們睜不開眼的黑色濃煙……
平台之上,隻剩下賀豪與費法二人,在爆炸與烈焰中死鬥。
身體機能完全喪失,隻能依靠生物全铠續命的費法,已經是窮途末路,被強弩之末的賀豪逼到角落,他幾次試圖騰空飛走,卻總被賀豪用重力憾場碾壓下來。
“你不怕死……”已經無法呼吸的費法旋動機械翼,用金屬骨骼将賀豪擊倒在地後,呻吟低語。
“我本就死了,拉一個是一個。”身爲死刑犯的賀豪說的沒錯,末世若未降臨,他已被槍決,既然未死,那就要活得響當當!
言罷,賀豪揮舞着千殺大刃殺到,将費法的胸铠砍出一塊缺口——每一刀都是奔着那一個位置而去。接連的受創,已經讓生物全铠無暇恢複。
爆炸聲越來越猛,烈焰翻湧而起,甚至二人一度被沖擊波席卷倒地。
生死之間的對決,就怕心生懼念。費法已經無心戰鬥,隻想着逃出這片火海。
“哒哒哒!哒哒哒!”
血星戰鬥步槍的聲音徒然響起,細密的子彈,落在了賀豪的身上,臉上。随着白色的水紋光波綻開,墨圖長衣的耐受能力幾乎消失殆盡——它即将全面瓦解的損毀。
“死保極限大校!”尖兵隊長的怒吼,擾亂了賀豪的精神,這便讓費法有了遁逃的機會,他拔地而起的飛翔起來,眼見就要逃出升天。
賀豪撐起重力憾場,抵禦住子彈的同時,揮斬出無垠一破。
重力刃将一排尖兵攔腰斬斃,卻無法阻止他們前仆後繼,填命式的援救費法。
在巨大的死亡威脅面前,賀豪再度席卷出無垠一破,這一次,他鎖定的是費法。
他要一命換一命。
但命運的天平似乎更眷顧費法一些——肩傷讓賀豪在劇痛中無法擺正身姿。刀鋒偏了,重力刃斬在了費法的腰間,随着一團電火爆出,他藏匿的粒子壓縮儲具被砍得粉碎。
食物;水;軍需品以及他奪取的科技設備一同洋洋灑灑的漫天飛舞開。
最終,緊随其後的一團火光與濃煙遮蔽住了費法的身影,然後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全體撤退!”
随着尖兵隊長的嘶吼,射向賀豪的彈雨休止了,那群人随着費法一同消失不見。
賀豪欲要追擊的時候,隻覺得腳下一空,眼睜睜的跌落下了平台,然後一貫到底,摔進浮着燃燒着原油的海面。
冰冷的海水,灌進墨圖長衣中。賀豪咕隆着嗓子,吐出了幾口大大的氣泡——他不會遊泳!
就在他要催動重力憾場,将自己托舉出去的時候,失血過多的他,在寒冷刺激了頭腦之後突然眼前一黑。
動作僵硬,意識模糊……
他本能的空抓着機械手掌,直到攥住了一個金屬體後,便徹底的昏死過去——在最後一刻,他感覺到有兩個人架起了自己的胳膊,一直奮力得向上托舉……
海上油田發生了最終的爆炸——集結任務以失敗告終。
極限大校重傷,尖兵僅存活6人。00餘名幸存者無一生還。
不過對于軍方有個好消息——潛伏其中的承博瑞死了,至少從今以後,這個名字再也沒有被提及,直到永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