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鳴做着戰後清掃,在廢墟中尋找餘黨,确定再無他人之後,便打算讓尖兵押着賀豪與小貝登車,直奔破曉基地的金色軸心。
他要好好研究一下賀豪身穿的墨圖長衣,究竟是用了什麽科技,居然有如此兇悍的防禦能力,另外一點,就是審訊出他的藏身處——将他的勢力一網打盡,斬草需除根!
“還得滕中校!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您這英勇的獵手呀!”連長看着賀豪與小貝被收押以後,伸出拇指的贊賞道,大有阿谀奉承之意。
滕鳴挂着冷笑的輕哼一聲,應道:“無奈末世腐敗,全是一些寄生蟲,像咱們這種一線的精英不多了……”
“是啊!是啊!”連長溜須拍馬的回應着,并狠狠地點着頭。
“承博瑞與黨羽收押完畢!”一名尖兵敬着軍禮的想着滕鳴彙報。
“好,立刻返回基地!”
随着滕鳴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與特警開始登車;登機,欲要離開……
“嗡嗡……嗚嗡!”
摩托車的引擎聲突然響起,并且聲音越來越大,所有的士兵在廠區之中尋找聲源,卻一無所獲——聲音是回蕩于天地間的,并無确切出處。就像是不散幽靈,讓人忐忑不安。
突然間,引擎聲清晰可辨,人們尋聲望去——一個發色黑白相間的男人,駕駛着摩托車,從廠區邊緣的矮崖上飛躍下來!
“敵襲!”
士兵呼喊着,擡起突擊步槍,試圖将突然闖入進來的家夥擊斃,但飛馳的摩托太快,根本無法精準命中。
斌清冒着槍林彈雨,飛馳向困于廠區中的賀豪,他抽出背後的引力長矛,狠狠刺入地面——澎湃的引力波席卷天地,黑白兩色的光暈沖擊着萬物!
“呃啊!”
“哇啊!”
所有官兵發出呼嚎,皆被強大的引力壓倒在地。就連藤鳴也是悶哼的單膝跪地。他用煙戟撐着身子,顫顫巍巍的端起連弩,瞄向斌清……
而斌清則噴着痛苦的喉液,翻滾着站起。
扳機扣響了,玻璃網僅撲出了數米便空罩在地面上——10倍的引力讓連弩的性能不足以推出增重的玻璃網!
“真他媽的……”藤鳴緩緩的晃動煙戟,試圖創建黑煙,遁于其中。
預先注射了高純腎上腺針劑的斌清,擡起手中的射釘槍,換上浸了病毒原液的釘子,将多名士兵射傷——他在制造感染!
中槍的士兵在片刻之後發瘋似的抽搐着,吐着血水,發生屍變。
數量足有50多隻,被引力憾場壓制着,蓄勢待發!
“喪……喪屍!”周圍的士兵吓的肝膽俱裂,緻命威脅就在身邊,卻避無可避,這種絕望的心境難以想象……
斌清試圖換上新的一夾釘子時,滕鳴已經掙紮着進入了曲線空間,成功脫困。然後他整個人蜷縮在其中,由内而外的創建出更多的黑煙——天地之間的煙霧呈環形的翻滾湧起,而後這煙好似有了生命,滾出一團沖向天空,然後劃着彎弧的砸落下來!
斌清之前旁觀了戰局,對于藤鳴的戰鬥手法,有了預警,所以他飛起一腳,将引力長矛挑離地面!
他要解除引力憾場,讓自己有更快的速度去閃避!同時讓混亂爆發升級!
随着引力憾場的震蕩波逆旋收回,束縛着所有人與喪屍的力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呱哇!”喪屍發出震耳的咆哮,瘋狂的襲擊着身邊的士兵。而士兵們也驚慌的擡槍射擊鎮壓。
場面瞬間混亂不堪,槍聲夾雜着喪屍的怪叫,哀嚎與咒罵此起彼伏。
原本收押賀豪與小貝的尖兵不得不投入戰鬥,随着血星戰鬥步槍切換爲常規彈藥後,僅僅10個人,便組成了一張殺傷力極強的火力網!
金色的彈道流光,硬生生的将屍群逼退在10米之外,即使有幾隻漏網的撲咬過來,尖兵總是能騰挪開身子,然後用刺刀将喪屍斬首。
幾枚震蕩手雷投擲在屍群中,一團團電子脈沖的光影讓那群喪屍失去了行動力。黑鷹直升機趁此火速升高,然後懸停在半空中——特警在飛機上舉起沖鋒槍,至上而下的傾吐火力鎮壓……
就在士兵與喪屍殺成一片的時候,斌清與藤鳴的勝負已決!
滕鳴于黑煙中的數次突襲終于得手,煙戟刺傷了虛弱狀态的斌清大腿,然後将他挑起,拖入黑煙中——包裹着二人的煙團升入天空,再度砸在地面上,煙塵散去,滕鳴踩着倒地不起的斌清,煙戟架在他的喉間!
看到士兵已經死傷大半,水泥廠徹底淪陷。滕鳴便在盛怒之下,欲取斌清的性命——煙戟橫抹的瞬間,卻被一條機械手臂牢牢扣住!
“小子!我真該殺了你!”受阻的滕鳴見到賀豪脫困,再度戰來,便更加盛怒,直接以戟爲軸,旋動身子的飛踹過去。
随着一團血霧噴薄而出,開啓了血償防護的賀豪單臂将滕鳴連人帶戟的舉起,偏首避開鐵蹄後,重重得将他摔在地面!
“呃啊!”滕鳴被摔得肺腑翻了個,發出痛苦的呻吼。但他戟爲離手,直接滾動身子,遁入黑煙之中!
賀豪知道,絕不能給他脫身的機會,便用機械鐵掌攥住戟刃,一起躍入黑煙中。
二人的在曲線空間内的戰鬥無從知曉,但那黑煙就像一顆彈跳的飛火流星,在整個廠區内橫沖直撞。
廢墟殘骸随着黑煙一同翻滾,沖上雲霄,貫入烈焰。然後爆發着可怕的呼嘯聲,将屍群與士兵沖擊的東倒西歪。
黑煙最終在撞擊上工廠的牆壁後消散開——賀豪依舊攥着煙戟,而滕鳴的一條手臂因爲抗拒不過角力而扭曲骨折。那嚴重曲卷的角度,讓看着的人都覺得痛。
但滕鳴面無懼色,他用另一隻手抓着金屬編織的風衣下擺,橫掃向賀豪的前胸——衣擺下面挂着銳利的稀有金屬刀片,将被扒了墨圖長衣的賀豪掃得滿身鮮血。
皮肉都是成縷的掉落下來,露出橫紋錯綜的粉色肌肉與白色肌腱。
賀豪同樣沒有沒有懼色,二人看上去就像毫無痛覺似的——四目相對,好像都能激出火花!
“不許動!不然我宰了這個丫頭!”濺了滿身污血的連長,用手槍指着被手铐束縛的小貝,驚魂未定的威脅着賀豪。
效果超群,賀豪的目光都不再堅定!
“幹得漂亮,小子。”滕鳴笑了,而後不顧斷臂的轉身旋踢,鐵蹄落在賀豪那滿是創口的胸膛,濺出一灘的鮮血。
“殺了他!别管我!”小貝帶着哭腔的嘶吼着,她知道自己的無能害了賀豪。可這左右戰局的其實是實力超群的滕鳴,與他人并無關系!
“呵呵呵……”滕鳴笑了,一臉猙獰。小貝的話讓他覺得可笑,然後這個男人從軍靴中抽出一把稀有金屬材質的長匕,刃身上有兩道血槽。
“誰殺誰!”滕鳴咆哮着,将長匕向着賀豪的心窩刺去!
無奈的賀豪不敢松開機械手掌去格擋,隻能硬生生的用血肉手臂去承接!
一尺長的創口皮肉翻卷,露着隐隐的花白骨頭!
“誰殺誰!”滕鳴再度咆哮着,将長匕抽了一個來回。
又是一尺長的創口,沿着賀豪健碩的上臂剔開。刀尖奔向賀豪閃躲的腦袋,最終偏差了不足1寸的刺進了後面的牆體中!
泥土飛揚,糊了二人滿臉。
“不!”在小貝一聲驚恐的尖叫中,賀豪甩開手臂,将滕鳴的手腕夾在腋下。兩個人就像抱成一團的拳擊手,難解難分。
“我他媽讓你别動!”連長扣響了手槍的保險,死死頂住小貝的額頭。就在這驚心的一刻,一道身影,穿過人群,奔着連長與小貝而去——一隻發狂的喪屍!
連長吓的調轉槍口,對着喪屍連開數槍!那拙劣的槍法,沒能擊斃喪屍,他反而被喪屍撲倒在地,然後被咬碎喉嚨。熱血彪出;一命嗚呼。
脫困的小貝咆哮着向滕鳴沖去,用身子化作重拳,将他撞飛出去。
本就骨折,勉強能抓住煙戟的藤鳴這下脫了手,摔得人仰馬翻!
小貝狠狠的紮在牆上,撞在滿頭鮮血。就連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
咬死連長的喪屍,卻在這一刻再度撲向小貝!
賀豪在殺敵與救人之間,選擇了後者——他松了煙戟,用更适手的機械重拳,轟開了那喪屍的顱骨!
下一刻!黑煙四起!
重新拾回煙戟的藤鳴遁入無盡的黑暗!
他傷的不輕,士兵幾乎全滅,就連尖兵都死了4人。在越來越多的喪屍的圍攻之下,他果斷選擇暫時退卻。
黑煙乘着風,席卷了整座工廠。将還活着的士兵與尖兵以及特警吞入其中,然後筆直的奔着升空的直升機群而去。
隆隆作響的震顫機翼下,滕鳴鐵面如霜。他單臂架起機載機槍,冷冷的說道:“承博瑞,再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吧。”言罷,扳機被扣響。
洶湧的槍火橫掃于整座水泥廠,喪屍被射的支離破碎;牆體被射的煙塵滾滾,子彈讓大地濺起了泥沙的漣漪,奔着賀豪而去。
賀豪單臂抱着小貝,在彈雨中垂頭奔逃。恍惚之間聽到一聲尚算耳熟的咆哮——“接着!”
9T在空中打着轉,向着賀豪飛去……
在緻命的掃射中,賀豪抱着小貝,縱身飛躍。接住槍的同時,将小貝藏在懷中,并擡槍反擊——“悾!悾!悾!”
鋼制子彈,拖着銀色流光,奔着迅速隐于黑煙中的滕鳴而去!子彈最終落空了,射殺了一名尖兵。
然後沒有滕鳴壓陣的直升機機群,攀得很高,飛走了……
黑煙在空中徘徊了一陣後,竄到另一架直升機上。發出可怕的呼呼聲,就像發洩不出去怒火的魔鬼在呻鳴……
軍方剩餘的部隊已經乘坐直升機撤離,而賀豪與小貝則被困在屍群中,他抄着9T,射殺了幾隻喪屍後,便徹底陷入進退無路的困境中。
“嗡嗡!嗡嗡!”随着一聲摩托車的引擎聲從屍群中傳來,一條腿負傷的斌清用引力長矛刺殺了幾隻喪屍後,駕車沖了進來。他滿身的污血,脖子上挂着從軍方手中奪回的星座儲具與墨圖長衣。
“快上車!”
在斌清的咆哮聲中,賀豪抱着小貝,登乘上了摩托車,最終化作利箭,披荊斬棘的逃出生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