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戰士用車載滅火器噴着燃燒起來的油桶,并保持着對前方平闆卡車的火速追擊。
“咚!”
震耳的狙擊槍響起,一個姑娘被射碎腰椎,斷成兩截。熱血潑了同伴一身,尚未身死的姑娘痛苦的扯着嬌娃的衣襟,欲要開腔時,一大口的鮮血湧出喉嚨,下一刻才斃了命。
“咚!咚!咚!咚!咚!”
槍響連連,索命的狙擊彈射穿了幾個姑娘們的腦袋,屍體從平闆上落到車下,卷進輪中。
“不!”嬌娃抱着半截的屍體,拉扯着另一具屍體,發出無助的哀嚎。
火炮兔牙,一個奪魂人,用子彈清點着車上的人數!
尹孝從車頂躍到平闆上,蹲跪着擡起狙擊步槍,透過視線模糊的狙擊鏡,尋找九頭魔上的射手。
随着槍火閃過,跨立于車頭之間鐵鏈上的兔牙被尹孝找到了。
槍栓拉響,尹孝瞄準了兔牙的腦袋,扣下扳機。
可雙方都在晃動的車輛上,尹孝手中的步槍難以發揮出穩定性,子彈偏移出了0寸,從車頭的縫隙間穿過,射到了那裏都不知道。
失手的一擊讓兔牙有所警覺,通過熱感瞄準鏡,他發現了端着狙擊槍的尹孝。于是便迅速的爬進了駕駛室内,隐蔽起來。
狙擊手之間的較量就是比拼耐心,隐蔽技巧和射擊技術。而目前這種戰鬥情況,前兩種要素可以忽略不計,剩下的隻有硬碰硬的射擊技術。
尹孝的壓陣,讓兔牙不敢肆意屠殺。必須謹慎對待。他躲在車廂中,瞄着對方。
身襲墨圖長衣的尹孝也不閃不避,故意将火力吸引在自己的身上。
槍火閃過,尹孝再度捕捉到兔牙的蹤迹,并又發一槍。
兩顆子彈交錯而過,尹孝胸口中槍,并綻開水紋光波。而兔牙則擡頭看了看車窗上單孔——距離自己4寸。
雙方都沒有受傷,可這不意味着誰的技術拙劣。
兔牙晃了晃腦袋,從頭套的耳蝸中取出一顆銀光綻綻的狙擊子彈——稀有金屬材質的穿甲彈,一顆售價高達100新民币的硬貨。他知道對方已經找到了射擊感覺,下一次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必須使用殺手锏。
兔牙熟練的換下槍管,尋常的鋼制品可耐受不住這種特質子彈的高旋沖擊。
期間,尹孝打了一槍,射殺了司機——子彈是從鋼制車窗上的瞭望孔射入,那孔洞隻有尺見方,子彈劃進去後,命中了司機的眼睛。
正如兔牙預料的一樣,尹孝找到了感覺。
在固定環境下,一個頂尖的射手,會在幾次射擊之内,迅速調整偏差。深知這一點的兔牙踹開了車門,并迅速翻到車頂,然後從行駛的卡車頭上,躍到另一輛上。他沒有停下,又連跳數輛。
尹孝知道對方在破壞自己的射擊感覺,便厲聲的吼道:“停車!”
駕駛室中的衆人傻了眼,認爲自己聽錯了。直到尹孝又吼出一遍後,夏雪才慢慢的踩下刹車。
平闆卡車逐漸停穩,尹孝屏氣凝神的端着狙擊步槍,鎖定着兔牙的行動軌迹。
而兔牙見到前方的卡車停下來後,他便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射手被人凝視的天生直覺。于是他火速的跪在車頭,擡起重型狙擊槍,也開始瞄着尹孝。
雙方瞄準了短短數秒鍾。
牙簽看着九頭魔火速逼近,吓的直拍車窗,吼道:“什麽節骨眼上停車!快走!快走!”
夏雪緊咬着嘴唇,看着尹孝,她知道他不能受到一絲幹擾。便緊緊攥着方向盤與手擋,就連雙腳都含着離合與油門……
全神貫注的尹孝聽不見暴雨聲與牙簽的吵嚷,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回蕩于腦中。黑暗的世界漸漸消失于茫白中,隻剩下了保持跪姿的兔牙。于是尹孝通過碎裂且蒙着雨水的狙擊鏡準星,瞄着他的腳尖……
“咚!”
“嘭!”
時間好似靜止了——
兩把槍幾乎同時響起,但兔牙快了一步。稀有金屬狙擊彈,撕裂開空氣,高速旋轉的激射而出——雨幕被沖出一道真空漩渦,子彈在其中飛馳,精準的命中了尹孝的心窩,然後将綻出白色水紋光波的墨圖長衣撕扯的粉碎。
尹孝緩緩的後仰着,空中則劃出一串星火……
再尋常不過的步槍子彈,在雨幕中搖曳不定,然後不斷的上飄,劃着弧度的鑽進了兔子頭套中——裏面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呈得溜圓。
兔牙緩緩的側仰着,然後栽進了卡車的縫隙間,挂着幹屍的鋼矛紮進了他的胸口,吊着兔牙的屍體,依舊是耀武揚威……
一切發生在1秒鍾,卻漫長的像一個世紀……
“天!”夏雪見到尹孝倒下後,迅速的踩下油門與離合,并連推兩檔。将平闆卡車重新發動起來……
牙簽顫顫巍巍的爬上平闆,抱着尹孝的身子,不住搖晃道:“你可别死啊!你倒下了,我們全玩完!”
尹孝則喘着粗氣的摸了摸粉碎的墨圖長衣,從領口内抽出一把彎折的肢解鈎刀。上面鑲着一顆彈頭,寒光爍爍。
“點子真正。”肋骨斷了三根的尹孝,晃了晃鈎刀,一副邪笑。
與此同時,追逐進去了白熱化——九頭魔高速的逼近平闆卡車,欲要從它身上碾壓過去,就連上面的戰士也開始傾潑火力。
大量的子彈将速度越來越快的平闆卡車打的叮當作響。
無力的尹孝抱着頭的給予還擊,但他已是強弩之末,一顆流彈貫進了粉碎的墨圖長衣内,直接撕開了尹孝的腹腔。
“呃啊!”随着一聲痛嚎,這個男人便直挺挺的趴在平闆上。
牙簽冒死拖着他,和那群姑娘一樣,縮在車頭處,盡可能的護住腦袋……
十三号監獄的狂徒們勝利在望。一邊嚷着要爲死去的金剛複仇,一邊更賣力的扣響扳機。
甚至有幾個戰士搬出了榴彈炮,射向那輛平闆卡車……
烈焰在黑色的暴雨中翻騰,血色的火光映亮天際,殘暴的攻勢拎着耳朵的告訴着每一個人——十三号監獄的狂徒,才是這片天空下的主宰者……
“九分鍾。”一個滄桑的聲音,從戰鬥平台上的座椅上響起,将所有人吓了一跳。他們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們的首領——白寶山。
“抓這一群老鼠居然用了九分鍾。你們不羞愧麽?看來四大金剛要換人了。”那聲音碎碎念着。
閃電劃破長空,炸雷平地而起。
一個帶着半張氧氣面罩的男人,緩緩的放下了他翹起的腿,并撐着身子的悠悠站起。
白寶山,40多歲的精壯男子。寬額寬臉。正八經的男人樣。一身橘色的囚服,洗的發白。與他般配的如同天造地設。他抖了抖帶着機械護手的雙臂,極其低沉的說道:“最後一分鍾殺了他們,否則,我将重制所有人員。”
戰士們的臉色鐵青,他們清楚的明白重制人員的含義——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