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基地中的幸存者都吓的不輕,因爲那可怕的奔流就從基地一側流過,擦着種植田,險些将災情的譚譚卷走。
不詳的一天開始了,惡劣的天氣都觸黴頭。
賀豪在權限指揮所裏睡了整整的一天一夜,睜開眼睛時渾身都覺得酸痛。
渡鴉按照賀豪的指示。将所有的哨子殘骸分解重制,毒藥也修複完成。然後還将線狗收繳的中式101突擊步槍翻新,整整60把。加上林楓給予的物資,将槍械訂單全部完成。多餘出來的物資,則生産了一些工具。将基地前的一批伐木斧、十字鎬、手鋸等家什全部替換掉——畢竟高強度的使用,已經讓它們崩了口,卷了刃。
除此之外,賀豪帶回來的40噸金屬殘骸,也全部分離,并融成錠狀。
鋼錠:115噸。
鐵錠:40噸。
銅錠:0噸。
鋁錠:15噸。
鎂錠:15噸。
錫錠:5噸。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資源。
橡膠闆:90噸。
玻璃闆:66噸。
PCD電路闆:5噸。
基碳塊:10噸。
石英塊:噸。
矽石塊:噸。
共計415噸資源,分離率達到了98.8%。這些常用的資源幾乎可以制造出海量的任何物品,喜人的收獲,令人雀躍。
賀豪利用星座儲具,将這大量的物資運到了中央倉庫。沒有明确的計劃之前,這些物資全部封存起來。畢竟這些資源在末世中彌足珍貴,就算再富裕,也不能肆意揮霍——做人要艱苦樸素,做事要未雨綢缪。
忙到饑餓的賀豪,前往了地表。抱着一份速食飯,披着夏雪縫好的篷布衣,在暴雨中巡視基地。每個人都各執其責——男生跟着T成員訓練,女生跟着T成員生産。
假眼在基地周邊巡視,線狗則收集野果。
一片的紅火,一片的盎然。再大的暴雨也澆不滅人們對生存的熱情……
整個輝煌基地内,隻有一個人的臉龐滿是愁容,且欲哭無淚。緊縮的眉頭下,那雙明目盯着豐盛的菜肴,卻不不爲所動,帶着手铐的芊芊細手抓着筷子,敲着木碟,發出與她心情一樣沉悶的聲響——這個大姑娘正是坐在食堂内嬌娃。
坐在一旁的老九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龇牙咧嘴的搓着腳指頭。
“小娘們!妳再不吃就要餓死了!”老九登上鞋,照着她後腦勺,給了一刮子的說道。
淩亂的頭短發蒙了她一臉,而這個大姑娘隻是捋了捋頭發。沒有謾罵,沒有哀傷,隻是木然的盯着老九,神色淡漠的可怕,絕望的極緻不過如此。
賀豪戴上滞影面具,後走了過來,盯着越發消瘦的嬌娃問道:“怎麽不吃?”
嬌娃擡眼看了看賀豪,回了兩個字:“不想。”
“妳想什麽?回家麽?”賀豪一句話,戳中了嬌娃的内心深處,直接震到了她的靈魂。
“我可以回家了麽!”嬌娃聽聞賀豪的話語後神色變了,目露渴望,嘴唇微抖。
“當然。不過有一個條件。”賀豪的話讓嬌娃心燃希望。但很快,她又感到沮喪,她不知道憑着自己現在這樣子,還能完成什麽條件。
看出嬌娃面露難色,賀豪直言道:“對于妳來說并不難,回去重振熊孩子幫,跟我去掠奪軍方的水泥廠。”
嬌娃捂着臉,沉默了半晌。才擡起頭回應道:“可以,但是……”她很害怕賀豪不會信守承諾,又是把自己和她的部下當成炮灰。
“妳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隻有選擇。”賀豪說完,将菜肴向嬌娃的面前推了推。這次他并不需要嬌娃出多少力,隻需要給自己背一個黑鍋——掠奪水泥廠的罪魁禍首是嬌娃的熊孩子幫。
“什麽時候行動?”嬌娃無奈的接受了條件。
“即刻。”
……
黑色的暴雨将山路沖刷成了泥潭,飛馳的剃刀在前方披荊斬棘,上面乘坐的是賀豪,小貝,尹孝,老九與嬌娃。負責駕車的老九縮着屁股,抱怨賀豪應該弄一輛大點的載具。小貝看着老九那蠢樣,發出咯咯的笑,引的尹孝都忍不住開腔:“别晃屁股了,小心碰了手檔!這是暴雨山路,你載着的是一車人,不是一車豬!”
小貝捂着嘴,笑聲越發的大。似乎她在基地中悶了好久,出來走一遭讓她格外興奮。
剃刀後方,尾随着一輛改裝警車,上面乘坐的是牙簽等一衆。駕車的小雷子轉着方向盤說道:“這車開起來真沒剃刀趕勁,瞧這動力,腳踹油箱裏都提不起速度。”
“應該讓泡芙下車!這事全賴他!”牙簽開着玩笑的說道。
小雷子大爲贊同的起哄,引的泡芙不滿,他憤恨的調侃說道:“還取笑我?在本大爺眼裏,你們屁都不算。牙簽大哥除外,因爲他算個屁。”
“草……”
他們一行人也是歡歌笑語,唯有夏雪充耳不聞,她用手掌擦拭這玻璃上的霧氣,雙眸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前方行駛的剃刀,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賀豪的背影——如崇山峻嶺般巍峨;如蒼茫大地般厚重……
兩輛車載着全副武裝的衆人,一路前行,在暴雨中沒有絲毫遲疑,盡管前方的道路是無盡黑暗。而他們看到的則是璀璨光明。
賀豪帶着翻新的突擊步槍,打算用來武裝惡童,然後搞幾台車,集結到軍方的水泥廠。
沒有想到的是,一行人抵達了廢棄工廠後,發現外圍的鐵網栅牆居然被拆了大半,臨走時惡童們收拾的廠區變的頹敗不堪——所有的建築布滿了焚燒的黑漬,大量的玻璃被打碎後灑滿了通道上。幾具惡童的屍體橫七豎八的仰在地面上,僵硬的就像鐵塑,甚至有些屍體已經開始膨脹腐爛,大量的屍水污液混着雨水,流滿了廠區。
嬌娃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用雙手捂着嘴,渾身激動得打着顫。滿臉的錯愕,眸子之中都寫着驚悚……
衆人收了笑,神色緊張的進去廠區。
沒有發現敵人,隻有屍體和揮之不去的惡臭。
嬌娃跌跌撞撞的下了車,聲嘶力竭的呼喊着,并沿着廠區狂奔,試圖尋找到昔日的部将,可除了簌簌的暴雨聲,和樓宇之間的回音,便什麽都沒有了。
嬌娃的心好似被一隻魔鬼的大手掏出體外。然後狠狠地貫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許久之後,她捂着臉頰,跪在地面上。聳動着雙肩,無聲的哭泣起來——她回來了,但是同伴卻沒有了。這種失落在末世之中,是無法言喻的。
“發生了什麽事?喪屍侵襲了這裏?”老九狐疑的轉着身子,打量廠區,猜測着。
“不。是人。”賀豪用腳尖踢着地面上的彈殼——紅銅的狙擊彈。一種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子彈。他有些後悔,看來将惡童的武器全部收繳。是個錯誤的決定。
“首領?是首領!”一個童聲未褪的音色從廠區的下水道内飄了出來。
衆人尋聲望去,看到一個斷臂的惡童,吃力的掀着井蓋,打算爬出來。嬌娃連忙撲上前去,助他脫身。
“所有人都去哪裏了!”嬌娃抓着惡童的肩膀問道。
那個孩子害怕極了,有些語無倫次。賀豪看出那孩子是餓懵了,便取出兩份速食飯給他。那個孩子餓的就像是食腐野狗,用布滿泥巴的手掌抓着飯,抓着肉,硬生生的塞入口中,然後直接吞咽下去。
小貝見那孩子吃完之後,依舊向着賀豪投來悲憐的目光。她便又取出一份,打算讓他吃個夠,卻被賀豪探掌攔下。并非賀豪吝啬,而是怕那個孩子被饑餓過後的暴食撐死。
“首領,你被帶走之後的第二天。白寶山就帶着十三号監獄的走狗來了,他發現沒有物資,就把所有人抓走,充當苦力……”孩子吃飽後,終于能夠道清原委。
嬌娃狠的咬牙切齒,她沒有想到那個毒辣的男人,動作居然這麽快。
賀豪則陷入沉思,對于白寶山的名字他好像略有耳聞,至于是幹什麽的,卻沒有印象。
“白寶山不是華夏80年代有名的殺人重犯麽?”尹孝對于這個名字并不陌生,那時他還是個還孩子,父母曾用這個名号吓唬過不懂事的他。
“這個白寶山,隻是綽号,他是十三号監獄獨立基地的首領,也是死刑犯,不過命不該絕,末世救了他。”牙簽的提點,讓賀豪想起了這麽個家夥。
“看來,掠奪軍方水泥廠的事,要往後靠靠了。”賀豪低沉的說道,顯然這個白寶山打亂了賀豪的計劃,這對于格外珍惜時間的賀豪來說,算是犯了他的大忌……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老九問着賀豪,同時将手指捏的咯噔作響。
賀豪則拍了拍嬌娃的肩膀問道:“妳知道十三号監獄在哪麽?”
“你願意去救我的人?”嬌娃詫異極了,沒有想到賀豪打算出手。
“沒辦法,沒有你們熊孩子幫做掩護,軍方遲早挖出我的基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