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對着大師兄說道:“我的士兵傷亡嚴重,必須盡快返回破曉基地。”
“言外之意,你就是想逃?”大師兄的腔調木然。讓所有的士兵臉色難看至極,“逃兵”一詞,是對軍人的最大侮辱。
“放屁!這叫撤退!與逃跑無關。我不可能把兄弟們的命賠上。”排長臉色通紅的辯解道。
“那就快滾!門徒不和無膽鼠輩合作!”大師兄說完揮手示意門徒們繼續前進,對于随行的軍方,不在過問。
士兵們扶着受傷的戰友,茫然無措的看着排長。而排長也揮了揮手下令道:“全軍休整片刻,準備撤退!回基地!”
士兵們松了一口氣。一邊救治傷者,一邊檢查陣亡的死者,生怕遺漏了幸存者。
突然!售票大廳周圍傳來了行車聲。音色很奇怪,并非機車的沉悶,而是清脆的柴油馬達。這種特殊的機械音與之前空襲的遙控飛機極爲相似。
“什麽聲音!”衆人大驚失色,臉上充滿了恐懼。
這時!天空之中,再度聚來機群!
是假眼,雖然沒有任何殺傷性,但大面積的俯沖而來,讓不知情的士兵與門徒頓時四散開來,反擊禦敵。
然而他們判斷錯了。毫無威脅性的假眼不過是佯攻!隻爲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真正的主力是地面部隊——毒藥!
毒藥就像是發瘋的野狗,從四面八方高速駛來。然後又像沖去羊群的餓狼,展開無情屠殺!
兩款毒藥使用的是9.00mm穿甲彈與1.66mm鋼制子彈,配置與大口徑夜烏手槍和突擊步槍無異!數量更是淩駕于士兵之上,單單是一次沖鋒就組成了以多對單的局面。
噴發的槍火,從四面八方湧起,然後像收攏的網口,聚向士兵隊伍的中央。
毒藥的運動速度極快,無論是起步,還是急停,就連轉向都是風馳電掣。它們濺着泥漿,在凹凸不平的路面飛躍。随着密集的槍火從黑暗中殺出,然後又随着消失的槍火,匿迹于黑暗。
來去無蹤!
士兵就像待宰的羔羊,沒有做出反擊,便被屠殺殆盡,未留一個活口。勝負決定在了這個一瞬之間。
門徒部隊見狀,随着大師兄逃進了層樓的售票大廳。期間他們也用霰彈槍進行反擊——但毒藥的車身異常堅固,即便正面被轟上一槍,仍能再戰。
飛馳的毒藥沿着渦流狀的軌迹運行。盡管寬闊的前院被數量極其龐大的車隊擁堵的滿滿當當,但它們一個個就像是有思維與意識的戰鬥精靈,沒有發生絲毫的碰撞,壓根就不像是**控的,而是自發的!
戰場被肅清之後。毒藥開始向着售票大廳透射。
門徒們俯窗射擊,但根本打不中毒藥。因爲它們的動作太快!
售票大廳的唯一入口被守住,毒藥車隊在渡鴉的控制下,沒有貿然強突,而是像圍堵住獵物的狼群,徘徊打轉。時不時打上幾槍,讓裏面的門徒感受着比死亡還可怕的恐懼。
“這他媽是什麽東西!還是玩具麽!”大師兄等人被殺懵了,一臉的震驚與錯愕。見着突圍無望,隻能嚴防死守。
下一刻。完成了安裝微型信号塔任務的線狗,發出“嗚嗚”聲響,也從四面八方駛來,它們沒有武器,隻擁有鉗手。于是這些小東西便在戰場上抓取被擊落的哨子殘骸!
渡鴉要将它們分解重制,所以這群電子兵團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損失而言!
“它們在幹什麽!”一個門徒,冒死的觀察戰場,發現一輛輛遙控車開始搬運被擊落下來的遙控飛機後,徹底傻了眼。
“奇襲,佯攻,掩護,壓勢,或許還有救治……”大師兄看出了這些遙控玩具完成了驚人的戰略配合。也意識到背後的黑手有多麽的可怕。
“它們數量太多!我們該怎麽辦!”一個門徒慌神了,再進退不能的情況下向着大師兄問道。
“别慌,它們還進不來。先看看局勢。”大師兄很沉穩,知道目前的情況并不算糟糕透頂。
然而事情并沒有往有利于他們的方向發展——線狗回收了所有的哨子殘骸後,居然開始翻找士兵的屍體。并從中取出了高爆手雷!
隻線狗,就能配合拉拽卡環的動作。然後在毒藥的火力掩護下,抓着手雷向着售票大廳裏面沖擊!
“不好!”銳目的大師兄看出狀況不對,便揮手示意所有人上二樓!
但爲時已晚,大量拉燃的高爆手雷被線狗運進大廳中,然後丢下撤離。
“轟!轟!轟……”
激烈的爆炸迸發出猛烈的沖擊波!大量的火焰卷着熱浪将“嗚嗚”叫的線狗吹翻出了大廳。有幾輛小家夥躲避不及,被撕得粉碎。但裏面的門徒卻倒了血黴!
沖擊波夾帶烈焰将一切的一切焚成灰燼。
一個門徒因爲沒有及時撤離,被炸得打着轉的飛上頂棚,然後随着被震落的琉璃吊燈摔回地面,血肉是一團模糊。
濺出的大量彈片就像是飛刀雨,密密麻麻的彪向人群。運氣好的門徒被射斷了腿,運氣不好的被射中後腦。然後彈片夾着鮮血破顱而出,在蒙塵的壁紙上潑滿血漿。
僥幸的是,所有門徒都配穿了合金纖維防彈衣。激射出去的彈片沒有将他們全部炸死。
耳中嗡鳴的大師兄艱難爬起身後,看着樓體搖搖欲墜,便用槍托擊碎了走廊上的窗戶,對着大家咆哮着:“跳!守不住了!”
幾個傷勢不重的門徒扶着瀕死的同伴,陸續從窗戶中跳躍出去。
可下一刻,毒藥勢如破竹的沖了進來,将兩個剛爬起身子,還未轉移的門徒射成了蜂窩。
大師兄見狀連忙扣下扳機,開槍阻擊毒藥,爲同伴做着掩護,但他一己之力根本就攔不住!沒有跑至窗邊的門徒,直接被射殺,而他自己迫于生死壓力,無法挽救同伴後隻能選擇跳窗。
10名門徒最終隻剩下4名。大師兄明白對手的強硬,此刻已經不是能不能戰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
4名門徒,沿着售票大廳後身的山路一直遁逃。天空之上,滑翔着假眼。将他們的行蹤牢牢抓住。毒藥也迂回過來,乘勝追擊。
天空,地面。組成的立體攻勢,堪稱完美,讓進犯的門徒,無力招架。
負傷的兩名門徒知道自己鐵定逃不了,還會拖累同伴,便推開了兄弟,自己殿後。
大師兄雖然心中不忍,但他也明白孰輕孰重。爲了不辜負同伴的深情用意,隻能領着剩下的一名門徒躍下山坡,繼續逃遁!
沒跑出幾步,身後槍聲此起彼伏。随後那可怕的機械音緊追而來。
自古有雲禍不單行,此言非虛——大師兄與最後一名門徒逃到了山坡的盡頭後,發現這裏居然是一處斷崖。
黑色的暴雨中,能見度很低,加上山中霧氣凝重,所以大師兄看不到天空,看不到崖底,更看不對面。滿目的深邃黑暗,滿目的無盡絕望。
“師兄!”門徒站在崖邊,腳下踩着松垮的山岩絕望嚷道。大量的岩石混着沙石,簌簌的落入懸崖,卻沒有發出落音……
“跳!”大師兄端着槍,向尾随的哨子開了一槍後,對着同伴吼道。
那人知道跳下去可能活不了,但留在這必死,便毅然決然的縱身躍下。
大師兄看到逼近的毒藥,含恨的吼道:“老師保佑我!”然後也縱身躍下……
大量的毒藥聚集到了崖邊,轉了幾圈後便折回輝煌基地……
通過大熒幕看到這一切的賀豪終于了解這群電子兵團的可怕之處。他笑了,并滿意的攥了攥鐵拳。對渡鴉稱贊道:“幹的不錯!”
渡鴉見到賀豪開心後,回應道:“自然!你快點去把線狗運回來的殘骸整理一下,我需要重造哨子。”
賀豪點了點頭,飛速的轉身返回地面,他要确定每一輛毒藥是否安然……
……
黑色的暴雨潑灑于林間。在一個山崖底下。交叉的趴卧着兩個人。一個被樹枝穿透了咽喉與胯下,死的死不能再死。另一個則趴在屍體上,陷入深度昏迷。其滿臉的血迹,後腦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創口,大量鮮血從中湧出,不過他的身軀起起伏伏,顯然還有一絲遊息。
兩雙沾滿淤泥的靴子步到了一人一屍面前……
“溜子哥……你看,這有一個活的。”其中一人說道。
“帶回去,頭兒現在急需人手,看看能不能救活,充當勞動力。”溜子回應道。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本打算出來狩獵野鹿的溜子和同伴便拖着那個深度昏迷的家夥,折回了盤龍峽的黑兵基地……
這個昏迷的家夥便是古武門徒的大師兄,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家夥居然摔得失去了記憶,而後更是成爲了黑兵基地的練兵教官,将追馬基地中的一群蝦兵蟹将,訓練成了精銳之師……
這都是後話,不詳提也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