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則迅速調整噴射器的功率。調至最大化。原本數米長的液燃火焰。瞬間提升至十米左右。傾潑的直徑幾乎能堵住整條走廊。
賀豪見狀連忙催動重力憾場,強大的力量逼迫焰柱向周邊擴散開。
就在這交鋒的一瞬之間,彌散于空氣中的煤氣被高溫烈焰點燃了!
翻騰的烈焰,從賀豪身邊開始憑空燃燒起來。蔓延的速度極其劇烈,描述起來頗爲緩慢。但這一刻不過是一瞬之間。密閉空間内的劇烈燃燒,即爲爆炸!
整天走廊能有0餘米。燃燒爆炸的範圍足有10米左右,而賀豪恰恰置身于爆炸的中心地帶!
“呼——轟!”
劇烈的爆炸中。賀豪蜷縮着身子,飛躍出去,盡可能的保護住頭部與身體。
按道理血肉之軀,如何耐得住烈焰的沖擊。岌岌可危之時。渡鴉自主發動側方的重力憾場。拼盡全力的抵禦烈焰。
但是0實驗室内早已充滿了煤氣。先前在走廊上的一次爆炸好似導索。當整間實驗室發生爆炸後,可怕的沖擊力直接撕破牆壁噴發出來!
實驗室與走廊的牆體直接炸成碎石。當這股力量勢不可擋的翻滾起來後,實驗樓整棟外牆全部粉碎。
盡管賀豪有兩面重力憾場的保護。但仍然像個斷線的風筝一樣。搖曳着從塌方處飛旋出去,向樓下墜去!
半空中賀豪早已被接連的爆炸震的頭暈目眩。似乎都沒意識到這可怕的險情。
萬幸渡鴉的存在。她在極速墜落的賀豪身體下方,釋放上升的重力憾場,起初隻有1倍,然後迅速的增加至倍!4倍!16倍!倍!起到緩沖的作用。
直至400倍左右的時候,賀豪在1樓的窗前終于穩住身形。随後,渡鴉将倍數激增到1000,将他重新送回樓!
整個過程不過秒間。這使得他的身姿就像一個飄搖的蝴蝶,劃出一個‘U’形的弧度。不僅沒有摔得肝腦塗地,反而重新回來。着實的将陳教授震驚住了。
别說是他,就連趴在多媒體教室窗前的學生們,無一不抱頭驚呼。
賀豪單膝跪地的艱難起身。畢竟受到了次爆炸的沖擊。就算有重力憾場的防護,也難免一些輕微灼傷。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并無大礙。隻是左小腿刺進了一根細小的鋁合金窗框的碎片。不規則的創口導緻大量的鮮血流出。讓他怒不可遏。
冰冷的眸子,好像将殺意化作冰霜。凍結了空氣。令旁人感到窒息。
尤其是賀豪用那低沉的喉音說道:“老東西……”
陳教授更是嘴角抽動。他情急之下,再度扣動噴射器。大量的火焰頃潑而出,阻擊着賀豪。
與此同時,因爲先前劇烈的爆炸,保溫令棚頂的花灑滅火器保險融化,一瞬之間大量的污水如同暴雨般落下。期初這那水是發黑并伴着惡臭,但片刻轉爲血紅色,并且一種特殊的黴味也彌散開來。
賀豪釋放着重力撼場,抵禦着撲向自己的燃燒液。當他看到那奇特的水流從天花闆落下時,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在頭頂撐起一片重力撼場。
果不其然!花灑中噴出的水霧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後,居然發出滋滋的聲響,就像是熱油烹着生肉。很快,就出現了一密密麻麻的坑洞,并且迅速擴大,而後連成一片焦黃的腐液。冒騰的紅色氣泡伴着嗆鼻的黑煙在走廊上散播開。
氯化紅汞!一種不會溶解冶煉金屬卻會迅速溶解礦物與蛋白質的特殊強堿!
賀豪在這種腹背受襲的困境中蜷縮着身子,他知道那個陳教授背負的便攜噴射器并非科級武器,而是現代技術生産的設備。那噴射出來燃燒液看似無窮無盡,但儲備量一定不是很多。
短暫的防守過後,烈焰果然逐漸趨于弱化。并且射程也在縮短。即使那個陳教授拼命的搖晃,也無法再甩出更遠的距離。
即使如此,局勢并不樂觀。因爲這條0餘米的走廊,除了腳下的部分,其餘位置竟然被氯化紅汞溶蝕了數個坑洞。可怕的強堿甚至消融到了樓的走廊上。當大面積的磚石剝落之後,剩下了網狀的鋼筋建築框架。
而賀豪也不敢貿然前進,他不确定這一腳邁出去,會不會溶傷自己的雙腳……
時間越是流逝,越對賀豪有利。當火焰不再撲騰,花灑中噴出的水流逐漸變弱。賀豪就知道,對方已經是窮途末路。
果然,走廊上彌散的黑煙逐漸淡去後。盡頭已經沒有了陳教授的身影,而是那一扇緊閉的多媒體教室大門……
在重力撼場的加持下。賀豪幾乎的滑翔到了那扇大門前,随着他揮舞機械手臂,重拳如同鑿在豆腐上的一般,把那扇杉木大門砸得粉碎。
一腳跨進的瞬間,賀豪直接發動重力撼場,深怕這些大學青年再耍出什麽可怕的花招。但定睛一看,他們皆縮在教室的角落中。
噴射器被丢在地上,噴槍的噴口已經被高溫燒的通紅,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俨然沒有了燃料。
全體學員環圍着陳教授。将他保護在後方。夾在中間的是女生們,最外圍則是男生,他們手持僅剩下的長柄武器或者刀具撐在身前,甚至還有的人抄起了椅子。
女生打着顫,發出驚恐的哽咽。
男生則緊要牙關,極度憤怒的凝視着賀豪。
躲在人群後面的陳教授不停的呼喊着:“先殺我!你這個畜牲!”因爲最後的底牌都沒能攔住賀豪,他失去之前的鎮靜,便的就像是無助野狗,隻剩下了狂吠……
賀豪炯炯的雙目,将角落中的人群環視了一遍後,看出他們真的沒有退路,成了刀俎魚肉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這時他才覺得背後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原來還是有少許的氯化紅汞灑在了身上,厚實的衣服都被溶的破爛不堪。以至于皮肉也遭了秧。
爲了避免身體再受傷害,賀豪用機械手臂一把扯碎了上衣。露出傷痕累累的身軀。同時另一隻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漬。聳了聳肩,讓自己緊繃的神經與肉體舒緩一下……
“你到底要怎麽樣!别過來,過來就殺了你!”發瘋了一般的警備隊長,也就是那個小平頭青年。對着賀豪咆哮着,并發起蒼白且可笑的恐吓。
而賀豪呢,則清點着對方的人數。算上之前俘虜的和死掉的。面前正好19人。不多也不少!
雙方在沉寂片刻後,賀豪輕描淡寫的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跟我走,死在這。”
“跟你走?”衆人聽到賀豪這番說辭,不由得一愣,他們不明白眼前這個怪物一樣的男人難道不是爲了食物和女人而來麽?
“我們不會跟你走!這裏是我們的家園!我們選擇死在這!”之前對賀豪丢出硝化甘油的矮個子男青年厲聲拒絕道。
賀豪并沒有理會他,而是緊盯着那個陳教授。他知道那個老人才是這群青年的主心骨。然後冰冷的數道:“你來決定去留。機會隻有一次,别讓我失望……”
陳教授雙唇發着顫抖,他肩負着自己學生的性命。自己死不足惜,但他不願意讓這群随自己一起挺過末世的孩子陪葬。可是妥協,他們又将面臨未知的命運。
陳教授根本無法決斷!
賀豪見對方依然不做選擇,便微擡機械手掌,在人群中發動震顫的50倍重力撼場。盡管倍數不高,但對于那些普通人來說,猶如一陣飓風突起,将他們攪得七暈八素。跌跌撞撞中,一個女青年脫離了群體。賀豪直接用重力撼場頂着她,回推向自己。
“啊!”女青年發着尖叫,落入賀豪手中。而他則用鐵掌無情的鉗住她的後頸。拇指扣着軟嫩的後腦,看起來隻要輕輕一捏,就會壓碎那小腦瓜。
并不是賀豪情願欺負女性。而是因爲女性更能有效的威脅對方!
渡鴉感知到後,不由得發聲叫道:“賀豪!”換做這個團隊的其他成員,渡鴉絕不相信有人會去傷害這個女生,但殘酷無情的賀豪——真的難說!
對方所有人穩住身子後,見到那個女生被賀豪抓住,皆發出聲嘶力竭的呼喊:“譚譚!譚譚!”
賀豪瞥了一眼手中這個面容清秀,身材矮小的女生。而後戲谑的威脅道:“真是不錯的名字……”
“你放開她!”陳教授見到自己最得意學生被賀豪抓走後,頓時慌了神。終于出聲妥協道:“我們跟你走,求你别殺我的學生了!”然後撲通一聲的跪下。老淚縱橫……
“教授!”
“陳教授!”
衆學生被這悲怆的氣氛感染,居然都跪在了地上,與他們最敬愛的老師擁成一團……
賀豪也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面對眼前如此龐大的人力财富,賀豪怎麽忍心痛下殺手?見到局勢被自己掌握住後,心中頗爲滿意。盡管受了點傷,但收獲還是異常可觀。
就在賀豪在心中暗想,如何讓他們心甘情願爲自己效力時。校園之中隐隐傳來大量摩托車的轟鳴,并且一陣陣鼎沸的吵嚷也此起彼伏。
“啊!老天這是要逼我們到絕路啊!”陳教授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極其不安得哀嚎道。
賀豪微微一愣。對鐵掌中的女學生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而那個叫做譚譚的女生居然渾身打顫,臉色慘白,不再言語。喉間無力的擠出幾聲嬌呼:“鼠人……鼠人真的來了……”
賀豪挾持着譚譚靠進窗前,眺望着校園。看到遠處有幾個模糊的男人身影騎着越野摩托車從四面聚來,而更多的一群隊伍,竟然從學校的一處地下停車場沖了出來。
來者氣勢洶洶,扮相頗爲可怕。
或是穿着破損的皮夾克;或是穿着露着窟窿的軍大衣;或是用一些膠皮在身上随便一裹,還有幾人竟然穿着女式的羽絨服。他們皆持着鋼筋、球棒、短斧一類的簡陋武器。
清一色的中長發。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一次澡。滿臉的污垢都結了痂。灰色的臉龐上耷拉着成卷的劉海。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髒鬼。
車隊集結在實驗樓前。呈包圍狀後,便不在前進,喧嚣也漸漸平息。隻剩下發動機的突突聲響……
而就在這異類的人群中,有一輛改裝過的沙灘摩托格外醒目。前方的駕駛員是一個身軀龐大的壯漢,滿臉刀疤。盡管凜冬過去,但氣溫依舊很低。可那家夥居然隻是穿了一件短袖T恤,外面套着一件棉馬甲。後面的座椅上,緊緊捆着一個沒有下肢的殘疾男人。那個男人更加奇特,整個腦袋居然呈掀開狀。從眉骨以上,都已沒有,一束金屬包管連着三個透明的球體。若是細細觀察居然能夠看到那球體之中竟是破碎的大腦!
如果不是那凸出的眼珠亂轉,還以爲那半身的男人是一具屍體……
賀豪将對方掃視一圈,估計也有0餘人。便隐匿在窗後。默不作聲,打算先看看對方來此出于什麽目的……
頃刻,那個露着大腦,被捆綁的半身男人發出難聽的嗓音嚷道:“老雜毛!今天我親自前來,和你決戰!若想留住狗命,乖乖奉上食物和你手底下那群小娘們!”
藏于暗處的賀豪在心中猜測“他是這群人的首領麽?”而後微微甩頭,示意陳教授出面和對方交涉。
雙眼中充滿絕望的陳教授,艱難的起身,木納的走到窗前,看着下方鼠人的全部人馬,愣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對方看到滿目瘡痍的樓體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那個半身人繼續嚷道:“似乎我來的挺巧啊?難道有人已經攻陷你這個破窩?”見陳教授仍然沉默不語,那個半身人扯着嗓子吼道:“究竟是那路的孫子們敢動我的菜?若是交出戰利品,并乖乖投靠我,給你們小妞玩玩。要是敢跟老子耍花招。别說我扒了你們的皮做尿壺!”
陳教授顫抖着雙唇,看了看賀豪,然後閉上雙眼。擺出聽天由命的架勢。
而賀豪則松了手中挾持的譚譚。對着陳教授說道:“退到一邊去,千萬别耍花招。否則你們會比落在他們手中慘百倍。”
脫困的譚譚,驚恐的撲入教授懷中,然後二人瑟瑟發抖的跑進同伴的隊伍中。
“真他媽晦氣!”賀豪低頭看了看腿上越發嚴重的傷勢,懊惱不已。沒想到剛剛破敵,竟又殺出個黃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