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緩步的走到丫頭面前,并用雙手将其拎起,仔細打量着她身上的墨圖長衣說道:“這服裝的材質可真奇怪,居然能擋得下二哥的黑匕首。”
這時,大鷹也捂着肩膀緩緩的起身,他的眼睛落向在遠處的反饋裂尺上,忍着痛的笑道:“真沒想到,這群人居然也有這般武器。看來沒白挨這下……”
“這個丫頭留不得,先宰了再說……”大佛言罷,直接将他的大手探進了小貝的兜帽下,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嚨。
“嗚……”小貝漲紅了臉,用雙手十指死死扣進了大佛手腕中,甚至她那不曾修剪的指甲全部沒入。
“死丫頭……”大佛在吃痛之下,不由的将手掌握的更緊。他幾乎在和這個丫頭比拼着耐力,看看是自己先松了手,還是這個丫頭先斃命!
在劇痛之下伴着的窒息,讓淩空的小貝踢蹬着雙腿。她那漲紅的臉都已經開始透着出紫色,鼻中與嘴角向外冒着粘稠的腔液。而這丫頭的雙手居然沒有絲毫的洩力,反而将雙手發狂的一扯!
“啊!”大佛在劇痛之下,竟被活生生的撕開了手腕上的皮膚,噴流的鮮血呈****狀的散開。而後順着他的小臂流淌滴落,好似斷線的珠子。
“劋!”大佛怒罵一聲,率先承受不住了痛楚。便掐住小貝的脖頸,狠狠地将那瘦小的身子慣在地上。所幸飛濺出來的鮮血沒有迸落入小貝的口鼻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看你……死不死!”大佛用另一隻手橫掃小貝的雙腕,将她控制住,并咬牙切齒的緊扼着握住她喉嚨的鐵掌,甚至整條手臂都發出了顫抖,暴起的青筋鼓得很高,甚至将更多的血液從手腕上的創口中擠瀉了出來。
老王頭發瘋一般的抱住了大佛,用他軟綿無力的雙手捶打着對方的腦袋。口中嘶聲嚷道:“快撒手!王八蛋!”
三人亂作的一團的身影,讓潛伏于黑暗中,凝視着這一切的眼睛微微一瞠……
“老不死的!”遭到小貝創傷的大鷹走到了老王頭的身後,一把扯過他的領子,将其摁在地上的同時,用膝蓋頂住了他的胸膛。甚至那巨大的力量讓半百的老者透不過氣來。接着大鷹将收攏的磁震尺刀擡了起來,戲谑的看着老王頭說道:“看看這回還有誰能救你……”
“豪……豪子……豪子!”老王頭絕望的發出了一聲呐喊狂呼,他多麽希望那個男人能在這岌岌可危的關頭出現!
尺刀落下,老王頭看着那一點寒芒落向自己的眉間,心中已是萬念俱灰……
“呃啊!”
忽然之間!一聲暴喝從遠處傳來,聲音之大,猶如從天際飄來!衆人聞聽此音,皆心頭一驚。不由得念想到——是誰!
而在這一聲暴喝過後,又傳來汽車接連碰撞的金屬巨響。冷然一聽,好似有什麽龐然大物在停車場中橫沖直撞,就在衆人這一想法剛剛萌出時,他們身旁停放的車輛瞬間被排推開兩側,好似成了一道被劈開的金屬洪浪!
接着,一個身影從‘洪浪’之中俯身沖出,他斜端一把墨色長刀,鏟地飛奔,将所有的障礙全部掀起,而在他前方又好似有着一股無形的力量,将那些被掀起的障礙排推開。
他就像一輛瘋狂的戰車,而他不别人,正是聽到老王頭絕望呐喊的——賀豪!
鄭子恒被這吞濤般的氣勢吓得身形一矮,癱坐在地上。而溜子則眼疾手快的拉着他的胳膊向一旁拖拽。
而比他還要驚魂失魄的人,那就是大齊與晨彩娥了。那對情侶的面色瞬間蒙上一層白蠟般的慘色,尤其是大齊,他在心中駭然驚呼“賀豪他……他沒死!”
這意味這什麽?龍九爺的貼身高手之首——囚牛。敗在了他的手中!而大齊卻不知道,不僅是囚牛,就連其餘8大高手皆死于他的大刃之下!
“快跑!”晨彩娥知道此地已成危牆之下,容不得多留,便挽住大齊的手臂要趁亂逃走。
可是大齊明白,逃能逃到哪裏?隻要是在晨光基地中就逃不出賀豪的複仇之影!就連逃到新人類地堡中的廖隊不也是被他刺殺了麽?
想到這些,大齊直接心一橫的甩開晨彩娥的雙手,不顧他女友的低聲呼喚,徑直奔向一旁,打算伺機而動……
那蹲在地上,扼掐小貝的大佛見到賀豪以駭人的架勢沖向自己時,吓得蹬腿而逃,一個狼狽的側撲避開了賀豪的一次揮刃斬殺。
而在後面跪壓老王頭的大鷹就沒那機會了!見到賀豪之後,他連忙止住刺殺老王頭,而是直接甩開磁震尺刀,拟化出懸浮長刃的形态——全力迎擊!
那米長的刀身掠地急揮!就像一陣狂風般的卷向賀豪!
賀豪則反握大刃,将其貼在了身側,用那厚重且寬長的刀身将自己防護起來。
懸浮長刃形态下的磁震尺刀,狠狠的側斬在千殺大刃的刀身上。一陣刺耳的金屬炸響在人群中爆開!兩個同是利器的對決卻出現了驚人的反差,在引力牽扯下的懸浮長刃居然硬生生的曲折了,雖然不是實質性的斷裂,但它那的巨大引力被對撞得錯位了!
“啊!”大鷹見狀駭然驚呼,他知道這次搏擊,完全是自己單方面的進攻,若是那墨色的大刃揮舞起來,就不單單是懸浮長刃曲折這麽簡單了!
這個男人不傻,他見自己的攻勢無效以後,立即将刀身回攏,拟化成長匕形态。意圖以完整刀體來格擋賀豪的揮斬!
賀豪确實像大鷹想象中的那樣揮舞出大刃,而大鷹也确實是擡臂格擋了。
但當沉重的大刃斬開空氣;那銳刃落在尺刀上時——大鷹卻根本成承受不住那可怕的沖擊力量。他的胳膊居然瞬間反曲折斷,而手中的磁震尺刀被大刃頂着,一并的落向他的腦袋!
大鷹連忙偏頭閃躲,在堪堪避開的同時,覺得肩頭一涼……
在還沒來得及感受到折臂的痛苦時,他的整條胳膊便被齊刷刷的斬落。滾燙的鮮血噴薄而出,澆灌在雪面上,甚至在這低寒的溫度中,冒着一絲絲的熱氣……
大鷹閃躲開緻命的劈斬後,強蹬地面的站起,而後跌跌撞撞的退了數步,正要‘揮臂’甩出尺刀攻擊賀豪時,才發現自己的一側身子已經便的空蕩蕩。且向外不住的噴流着鮮血。當他用眼睛先看到了斷臂的重傷之後,一股難忍的劇痛菜從那沒了手臂的肩頭直沖頭頂!
“哇啊!哇……哇啊!”大鷹抱住斷臂,發出普通人根本就喊不出的慘嚎,原地轉了數圈後,脫力的跪在地上,他的臉龐扭曲的看不出了五官,隻顧着哀嚎,而後将腦袋死死的紮進了雪面中,并用額頭蹭着石疙瘩。于是他整個人弓成了一個蝦米狀的跪在地上。
而這痛,賀豪何曾沒有體會過?
他知道,這斷臂之痛,猶如撕心!
賀豪先是看了看身下的老王頭,又回頭看了看小貝。察覺他們二人還活着的時候,他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而後轉身,走到已經神志有些模糊的小貝身邊,單膝跪地的将她扶起。看着她腫脹的臉龐與脖頸上的淤青之後,心都快碎了……
“我要讓你們體會比死還痛苦的湮滅……”賀豪的一句低語,直接吓破了溜子的膽,他坐在地上,抽動着嘴角,腦海中回蕩着一句話“他也會拽下我的腦袋……”
鄭子恒看了看跪在地上,那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的大鷹。又看了看呼吸急促的大佛。便躲在了他碩大的身闆後面低語道:“你托住賀豪……我去救大鷹……”
“好!”大佛癡傻的點了點頭,可他那裏料到鄭子恒是打算獨自脫逃的!
“來吧!戰吧!”他用雙手直接撕開了身上的所有衣衫,露出了一身肥碩的肉體,還有他雙臂上的梵語紋身。
賀豪屏住呼吸,他直接催動1000倍重力憾場——牢籠握殺,欲要将那肥碩男人的脂肪從他體内榨出!
忽然之間,一聲帶着顫音的厲吼響起——“住……都給我住手!”
賀豪覺得着聲音頗有熟悉,且還是從身後傳來,便直接回頭觀望。發現居然是大齊!一手扣着老王頭的喉嚨,另一手端槍抵進他嘴裏的大齊!
“你?大齊!你?”賀豪至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夥子,而且也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會出現在這。待回過神後,一切的線索在賀豪腦中穿梭而過——
時隔一個月後在基地門口相遇時,他那附和的笑容,與目光中閃過的一絲惡意……
小串與自己交談擊殺廖隊時,不在場的他……
還有尹孝的那句“提防一下你身邊的人……”
領着自己在樓中繞行,并引進17房間的他……
當這隐約的怪異感覺,被他挾持老王頭的舉止串聯在一起時。賀豪終于明白自己爲什麽會中了那奪妻殺人的莫名栽贓。
“大齊!我劋你碼!”賀豪忍不住噴出了最低鄙的謾罵,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洩出體内的無盡怒火!而後他發瘋一般的吼道:“爲什麽!爲什麽要背叛我!”。甚至手中的千殺大刃被猛的一甩後,劈開了腳下的土地!
大齊咽了一下喉嚨,舔着嘴唇。平複了一陣恐懼的心情後吼道:“去你碼的吧!你對我們什麽樣,你心裏比誰都要清楚!”
“我?我對你怎麽了!”賀豪自問心中無愧!
“你告訴我!韓雪是怎麽死的!嗯?”大齊瞠着血目咆哮道。
賀豪這才回憶起,那個被裂變人慘虐殺死在孕嬰店中,還算不錯的女孩。而後賀豪戳點着重泰郊區的大緻方向說道:“這他碼能怪我?”
“難到要怪那麽該死的任務?”大齊将手槍從老王頭的嘴裏拔出來以後,比劃着賀豪吼道:“是不是!嗯?”接着又咆哮道:“我愛晨彩娥,我也愛韓雪。你知不知道你奪走了我的半個世界!”
賀豪冷着臉的平複一下呼吸,對于大齊,賀豪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隻能在心中祈禱這個家夥别傷到老王頭……
“哈哈哈,幹的漂亮!”鄭子恒見到局勢再度翻轉,看到了勝利的天平傾斜于自己時,居然不再逃跑,而是返身折回并站到了大佛的身前,獰笑的拍掌贊道。
賀豪緊閉雙目的搖了搖頭,他沒想到自己始終保持警覺的混迹于末世,還是被人擺了一道,而且還是身邊的人!
他恨自己的有眼無珠,但仍然不甘心的問着:“難道你就爲了這件事而害我,還有我身邊的人?”
大齊不敢大意,再度将手槍捅入老王頭的嘴裏,應道:“當然不是……”接着又苦笑道:“你知道麽?晨彩娥染了輻射性尿毒症,可能還有非典型毒血瘟疫。她必須吃藥才能維持住生命。”接着,大齊的眼神突然一凜,咆哮道:“是鄭子恒給我的藥!是鄭子恒!你呢?你他碼的又在哪?”
賀豪無言。
大齊最後嘶聲吼道:“你被追殺了!就他碼夾着尾巴,領着你自己的人逃出了晨光基地!你棄我們于不管不顧!”
“放屁!我是怕牽連你們!所以才沒有帶你們出基地!”賀豪所言非虛。
大齊被噎住了言語以後,直接調轉話鋒,哭喪的說道:“我知道我逃不了……”
鄭子恒在一旁突然舉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便比劃着吼道:“我們是勝利者!快點宰了賀豪!”
“你把嘴給我閉上!”大齊咆哮着,并對着鄭子恒扣下扳機,那呼嘯的子彈直接射進了雪面中,将對方吓得抱頭一跳。
最終,大齊又把手槍塞進了老王頭的口中說道:“我恨你,賀豪……”言罷,手指微動。被壓力逼瘋的大齊,終于扣下了扳機。
而此刻的老王頭因爲口中塞着槍,隻能拼命的搖着腦袋,帶着哽咽的含糊哀求……
“不!”鞭長莫及的賀豪發出了絕望的咆哮!自己都救不了老王頭,那還有誰能救下他?
突然之間!停車場中,傳來一聲飛矢的尖銳異響!
寒光料峭的鋼矢劃破長空,從側後方射來過來。居然精準無誤的射在了大齊的食指上,而後頂着半截手指,從手槍扳機中的空檔穿過,又飛出了二十餘米後,慣射進了軍營大樓的水泥牆中!
“嗡……”鋼矢震顫的異響,清晰可辨。足以見到那力道有多麽的可怕……
“呱哇!”食指被射斷的大齊沒能扣下扳機,他發出痛嚎的抱住了斷指手掌。而老王頭見狀,便抽身落逃。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賀豪卻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催動重力憾場,将自己推動到大齊的面前時,并垂砍下千殺大刃!直接将大齊的從頭頂劈到裆下!
“啪嚓!”
随着一聲血肉分崩離裂的聲響,髒器混着鮮血從洞開的胸腔中噴薄而出。甚至暗紅的脊髓都在蒼白的椎骨中清晰可變。兩條失衡的大腿自主的一蜷,向着兩半分倒開。
大齊死了,可憐卻可悲的死了。而賀豪沒有絲毫憐憫,因爲他不會容納一個背叛者活在世上,那怕對方隻是一個小角色,甚至還是曾經的友人。
末世,容不下憐憫之心!這便是它的殘酷之處……
鄭子恒的面容霎時間便僵住了,他沒有想到最終的結局竟然會是如此。而後他就落荒而逃。
大鷹則忍痛的抱頭奔逃。
大佛亦是如此。
溜子更是如此。
就在賀豪見他們四人分頭鼠竄,不知該先從誰下手的時候。又是一聲鋼矢破音而響!它乘着厲風率先追上大鷹,而後當場貫入他的後腦。
末世中也算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竟落得如此的下場——連誰殺死自己的都不知道……
第隻鋼矢的破音聲再度響起。那銳刃寒光筆直的追向鄭子恒,而後直接射中的他的心髒!并透體而出!
鄭子恒發出一聲烈嚎以後,飛撲進地面上。雙腿抖動一下後,便追着大鷹的亡魂而去!
大佛見出生入死的兄弟皆斃命當場以後,發出狂怒的咆哮:“二哥!大哥!”然後徑直奔向鄭子恒的屍體旁邊,不甘心的将其攙扶起來,不知是爲其收屍,還是認爲他還有拯救的餘地。
恰在這時,第隻鋼矢****而出,從大佛的眼中射入,而後絞碎了他的大腦。那個剛剛起身的魁梧漢子便一頭栽在了鄭子恒的屍體上,他那充滿Xr-的變種病毒的鮮血便淋灌了鄭子恒的屍體一身……
三個兄弟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所謂的‘日不落’戰隊就此湮滅隕落!
溜子見到身後衆人紛紛被斃,吓得忘記了逃跑,他緊緊捏着身前的背包,愣在原地。聲淚俱下的痛哭着,一點點挪動着僵硬腳步的同時。口中呼喊着:“别殺我!求求你們!”
而第4支鋼矢也已經****出來,筆直的飛向溜子的眉間。
突然!
“叮!”
随着一聲金屬碰撞的炸響過後,飛馳的鋼矢居然憑空變形的落在地上。接着天空之中傳出一聲滾雷般的轟鳴——咚!
賀豪愣住了,一切發生的不過是瞬息之間。他什麽都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就在這時,一個怪異的身影投在了雪面上。賀豪循着影子向上觀望,發現夜幕之中;難得的皓月之下,居然有一個人站立在軍營的矮樓上。
那個人,正是追馬!
他身後背着支烽火突擊槍;1挺紅日輕機槍;1挺佛陀重機槍。子彈鏈不但纏于全身。甚至腰都間挂滿了手雷。不僅如此,他左手居然扛着一支雷霆蝮蛇地對地火箭筒。右手還托舉着一架1。55mm‘夜幕’大口徑重型狙擊槍。
“嘿!适可而止點夥計,他可不能死……”追馬口中含着餐叉,悠然自得的說道。
“我的天……”賀豪都被追馬一身繁多的武器吓了一跳。
而那雙躲藏在夜幕下的眼睛也同樣失了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