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豪看着渡鴉所說的‘能量衰退器’帶來的驚人場面,不由得低聲喃問“它們怎麽會變成這副摸樣!”
貼身而站的壯漢以爲賀豪在問他,便笑答道:“這就是安哥的力量!”
渡鴉傳音回答道:“那東西就像催化器一樣,屬于戰艦上設備。它是防禦武器,通常都隐蔽于艦首、能量熔爐、主艦炮、護衛艦遨遊平台、動力組等重要部位的暗堡内。”
賀豪雖然還不明白它的作用,但是聽其配置的部位就知道,所謂的能量衰退器一定是很厲害的東西。
所有的物質都具有能量,簡單的動能、熱能。複雜的裂變能、熔質能。哪怕這些能量在消耗時也将産生負能。
但這所有的能量都擺脫不了一種共同性——那就是穩定性、凝聚性與複合性。
而能量衰退器所發出來的水紋光波,又稱反砣重導射線。它能夠破壞所有能量體中的穩定性與複合性,加大凝聚性。當均衡比例失調,所有的能量就會被滞緩移動速度。
簡單來說,就是破壞了所有能量的傳導性,讓其無窮盡的緩慢下去……
這也就是喪屍爲何會‘凍’住的原因——它們在揮舞肢體移動時,所産生的力被能量衰退器的光波凝固了,就連身邊的陽光也是如此,這也是它們身上會浮現出熒光的原因……
渡鴉言簡意赅的解釋完後,極度不解的說道:“他們是從那裏搞到這麽危險的東西!”
别人不清楚,但她甚至這裝置的可怕性!能量衰退器原本隻是用來防禦敵方的超武打擊。将那些攻擊戰艦軟肋的能量凍結住,然後完成閃避措施。可是它如果沒有運用好,将引發可怕的災難……
當船吊的釣臂将一行人送上岸時,渡鴉已經來不及再考慮這些事,隻能千叮咛萬囑咐的傳音道:“千萬不要被照射到!它對于任何生物将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賀豪點了點頭,渡鴉來不及細說,他也猜到了一些,因爲昨夜那些行爲緩慢的喪屍就已經印證了後果……
随着左側的喪屍被‘凍結’後,鋼纜上的水手們跳落到地面,然後取出腰間的熒光高頻發聲器,紛紛丢向另一側,将那些動作緩慢的喪屍吸引退開後,船吊上的4個水手合力推動能量衰退器。
水紋光波被導向後,将另一側的喪屍再次‘凍結’。
就這樣,岸邊被吸引過來的喪屍潮中,就被分開一條三米寬的道路。而安哥就領着衆人沿着這條路一直走進了遊樂場。
“噌——嘶嘶嘶嘶……”
刺耳的蜂鳴不斷持續着,當一個水手實在是忍受不住這擾人的聲音後,便離開原本直線前進的隊伍,獨自貼着另一側被凍結的屍群前行。
悲劇發生了,調轉回來的水紋光波不經意的照射到水手已經離地的小腿。
隻見那條小腿成了剪影一般的僵在空中,就連擺動的褲腳也動也不動一下。
那個水手在邁步子時,就像被扯住了腿,猛的摔倒在地。他驚恐的嚎叫着,并試圖掙紮的将那條腿拉出被凍結的區域。即使他撕裂了褲子,也掙不脫。那條腿就安靜的浮在空中,雖沒有痛苦,卻更讓人感到絕望。
“安……安哥!安哥!我被凍住了!”那個水手拖着鼻涕嚷道。
可那個安哥卻頭也不回的繼續前進,他裝做沒聽到。甚至随行的衆多水手也沒幾個人看他一下,即使回頭的人,目光中也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嘲笑。
“安哥!安哥!别……”水手的聲音在衆人拐過幾座遊樂設施與販賣小屋子以後就變的如同蚊嘤。
接着,一處鋪着地磚的廣場,呈現于衆人面前。周圍籠着首尾相接的雙層觀光巴士與高大汽車,唯一的開口出堆着沙袋,後面支撐着一個染着黑血的鋁質栅欄。
就像護着城的圍牆。
放眼望不到頭的汽車圍牆内,有一座1層的巍峨酒店。它依附着一座矮山,距離汽車圍牆很遠,中間應該還有一片隔離帶。
馬蹄形的汽車圍牆外堆着喪屍的殘軀,多到爛在了一起,形成一道肉堆垃圾。周邊高高隆起的雪包下隐約露着一些斷肢,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沒有打掃過的戰場一樣令人心中做惡……
賀豪看了看眼前的圍城,又看看了身後那停靠在海岸邊的船吊。他難以置信在這一座遊樂場中會聚這麽多的力量。
而就在賀豪陷入接連的思緒中時,前方的汽車圍牆上爬出了一些身影,足有70之多。
他們男女各異,穿着整潔。臉上的神色也是很有精神,似乎這群人在這裏生活的不錯。
但他們手持極爲簡單的武器——菜刀或棍棒。
爲首的一個男子穿着一件專門爲酒店保安配發的羽絨服,手中持着一把防暴手槍。他看上去很年輕,也就二十剛出頭。齊眉的劉海下是一張還算英氣的臉,但這張臉可不會給人帶來安全感……
“你們不能再往前了!”那個小夥子伸出手。指了指安哥面前的紅色地磚嚷道。
“怎麽?這次交易不做了?”安哥笑着,一副吃定對方的樣子。
“當然要做!可是你們的魚肉呢?”小夥子左顧右盼,看了看安哥等人手中除了威脅性十足的冷兵器以外就隻剩下危險氣息。他不由得端起了防暴手槍喝道:“被跟我耍花招,你這個惡棍!”
安哥用雙手拉開衣衫,示意着裏面沒有任何威脅的武器說道:“我可帶走十足的誠意而來。現在魚類稀少。我要擡高價格了,增加15%的蔬菜或者50%的淡水!”
小夥子臉色一僵,猶豫片刻後說道:“你們總是不守承諾,三番四次的擡高價格。我們已經到了極限,這個交換比例我們辦不到!”
安哥一笑,又道:“既然是你們不願意做生意。那麽我們就是白來一趟喽?”
“那怪不得我們!”
“但是我有一個兄弟死在了路上,這事你得負責,小東西。”安哥話語中總是帶着一種難以察覺的戲谑口吻。換句話說——那就是在嘲弄的找着借口,就像要揍一個弱者時,總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你們想怎麽樣……”小夥子慌了神,他身邊的幸存者們更甚。
“送來個女人作爲補償。我的兄弟們已經厭倦那些松垮垮的玩具,該換些新的了。”安哥的話,惹得後面那些水手吹起了口哨。刺耳的聲音夾着****之意,此起彼伏。
“辦不到!這是無理的要求!”
安哥得到了他意料之中的答案,而後他看着賀豪說道:“注意到左側的那輛雙層巴士了麽?”
賀豪順着他的目光找到了那輛車。密閉的車窗内晃動着數個影子。似乎再拉扯着什麽東西。
“打掉那裏,我就放人。”安哥挂着自信的笑容對目不轉睛的賀豪說道。
“如果我沒辦到呢?”賀豪将後腦勺對着安哥低沉說道。
“你們三就都得死。”
“爲什麽選擇我?”賀豪終于忍不住用飽含殺意的眼神盯着安哥問道。
“因爲我不會讓心腹死在這……”安哥似乎又覺得回答的欠妥,便補充道:“而且我的直覺告訴你,你有那擔當的能力。當然,我會讓水手幫助你突擊。”
賀豪終于明白過來,安哥隻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有些攻擊性的炮灰。所有的花言巧語隻不過是爲了控制;驅使自己。
“我一定會宰了你。”賀豪鐵青着臉,眸子一轉不轉的盯着安哥,就像是蒼狼在對峙惡虎。
“那你得有機會……”安哥勾起嘴角說道。無論什麽情況,他總是能笑得出來。接着他手臂一揮。不再給賀豪準備的時間。
周圍40多名水手突然之間就發狂的沖向了汽車圍牆。他們怒号着,抽出随身攜帶的武器。亮閃閃的刀子,或是焊接了尾管的斧子,或是卯上水泥釘的粗棍子。
聲勢之大,吓傻了對面的人。
那個穿保安服的小夥子,将槍口對準了那群窮兇極惡的水手,口中怒吼着:“不許過來!我……我要開槍了!”。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他端着槍柄的雙手抖個不停,遲遲沒有扣下闆機——因爲裏面根本就沒有子彈了!
絕望爬上了那小子的臉龐,他日夜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
“哐!哐!”
随着兩聲巨響,雙層巴士車中射出了兩根削尖了的細圓木。長度接近米,有瓦罐口那麽粗。在巨大的推動力下,圓木就像是穿糖葫蘆一樣的将個水手串在一起。另一根則轟碎了一顆頭顱與一具胸膛。
賀豪這才從破碎的車窗中看清内部狀況,是延展的反曲鋼材連着車椅折架,中間夾着拉伸過的大号汽車減震彈簧。簡單粗暴的彈射器,需要同等的力量才能發揮出彈射的能力。而那拉扯彈射器的人居然是一群女人與少年。
個發射器由0多人來控制,筆直的瞄着汽車圍牆的唯一入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