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異常驚慌的溜子在接下來的對局中連連敗給了貔貅。
在10場賭局下來,貔貅赢走了溜子所有的勝利品。此刻的他,冷汗一下就蒙了他一臉。他不斷的幹咽着喉嚨看着自己的賭注一無所剩。而後絕望的看了看身後的衆人。
此刻鄭子恒與大鷹明白過來,九龍爺這個老東西絕對是口是心非的人。之前一副鎮靜的模樣原來是有貔貅這樣高手中的高高手角色。而且還非要在玩一會,原來他們是想弄死溜子。
向來奸詐的鄭子恒也一時間沒了主意。
就在溜子渾身瑟瑟發抖,等着囚牛派撲克的時候,追馬居然将溜子從椅子上提起,而後自己坐了上去。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種顯而易見的要命局,還會有人強出頭?
鄭子恒也是同樣的想法,但轉念一想,追馬這小子平時沒有什麽用處,若是用他一命抵了溜子一命那也是非常值的。
便趁此說道:“九龍爺,時間不早了。這一局結束就作罷了。”
龍九爺之前對鄭子恒頗有好感,但他部下手腳不幹淨,影響了自己的場子。留下他們的人一條命,也算是懲罰夠了,就點頭允了。
于是,賭局繼續開始。囚牛從剩下最後的4張撲克中派發。
每人分了張牌。
追馬手中明牌是紅桃10。
貔貅明牌是黑桃A。局面一下就明顯了。
第二次加牌的時候,追馬看也不看底牌,就要求再加牌。
在囚牛的錯愕中,貔貅同意加牌。
而後一人再分一張,共計4張。到了牌限。
追馬開牌後居然是同花順的“9、10、J、6”
而貔貅手中居然是“張黑桃A、方片A、4”——絕殺無頂同花順。
貔貅微笑的從褲兜裏掏出半自動手槍,指着追馬的腦袋說道:“我想你不應該出這個風頭。”
大鷹與大佛雖然在剛才被追馬的行爲震撼到。但此刻的賭局中他們也是實在的無能爲力,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殺。
而追馬卻無動于衷的推了推一旁的廢牌堆,看也不看的從裏面精準無誤的取出張黑桃A!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貔貅的臉色也刷的紅了起來。就連龍九爺也坐不住了。
大佛大喝一聲:“你抽老千!”副撲克居然會出現4張黑桃A。而且均在貔貅的手中,可謂的人贓俱獲!
“超你媽的!”壯碩的囚牛一把就将賭桌掀翻在地,而後從腰間抽出大彎刀,其他的兄弟們亦是如此。
大鷹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從懷中掏出黑匕首,如果他們不使用槍械,那麽自己還是能夠應付的了他們。
戰鬥爆發前的一刻,龍九爺怒吼一聲:“我還活着呢!誰敢妄動!”
鄭子恒起身對着所有人說道:“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是幹什麽呀,一場遊戲而已,何必這麽認真,算了吧。”而後他轉身對龍九爺抱拳說道:“龍九爺别生氣。您身體要緊,既然諸位兄弟們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擾了。”而後三步并做一步的快速走到大鷹與大佛身旁,将他們拉走。溜子趕緊跟了上去,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回頭也把追馬拉扯出去……
龍九爺見鄭子恒借着這個機會給雙方都找了一個台階,就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看着貔貅淡淡說道:“那小子是怎麽發現的?”
貔貅搖了搖頭。
“真他媽邪了!”龍九爺自語之後對着周圍其它看熱鬧的幸存者們擺了擺手,說道:“諸位繼續,諸位繼續。”
囚牛也很是不解的湊到了貔貅的身旁問道:“你的手法被看到了?”
“不可能!我就在最後一局裏使得詐。那小子不可能看出來!”貔貅很自信的說道。
而後他回想着追馬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自己的牌,而且還能毫不猶豫的從廢牌中找到重複的黑桃A,貔貅的瞳孔猛的一縮,而後說道:“除非……”
“除非什麽!”囚牛心急的問道。
“除非他記住了副所撲克牌的順序!而且還記住了出過的牌序。”
“你……沒病吧。”囚牛堅信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貔貅細細一想,也覺得不可能。而後從手腕上的取出藏在假皮膚内的撲克,當他冷然見看到手中的紙牌居然是黑桃K、黑桃Q之後,震怒不已。将其撕碎後揚撒在空中。懊惱自己的幹了件畫蛇添足的蠢事。
……
走在街區外面的溜子湊在追馬身旁,可謂是說盡了好話,表達他救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大鷹實在是想不明白剛才的事情原委,便湊到追馬身旁問道:“夥計,你是怎麽知道他抽老千的,而且還能找到那些被頂替的牌?”
追馬簡單的說了一句“因爲有一半的撲克是背面,那些他沒看到。”
衆人回憶起貔貅在切牌、洗牌的時候,确實将一半撲克交錯的正反洗開。但是這和他抽老千有什麽關系?
追馬陰森的盯着衆人說道:“他不知道另一半牌的牌花是什麽,但随着撲克越來越少,我已經算到後面的牌是什麽了。最後的4張撲克所組合出來的牌花,他隻有7。%的幾率能赢過我。當我看到他手裏有張黑桃A就明白這裏有鬼。因爲黑桃A已經枯牌了,而且方片A也枯了……”
追馬的話讓大佛聽得稀裏糊塗,但是剩下的人都變了臉色。而後大鷹質疑的問道:“若你能一眼記住牌花順序,那麽他可是洗了次牌。那麽牌花一定會變的,這怎麽解釋?”
“最開始派撲克給他們5人的牌花中,所有單數牌沒變,這意味之那小子第次洗牌隻是把牌的正反面洗的一緻而已。”追馬一句簡單的話揭便露了貔貅的賭技。
衆人無不對追馬另眼相看,平時瘋瘋癫癫的他,居然長着一個可怕的腦子!
就在鄭子恒這群人依舊議論賭局一事的時候。一個穿着兜帽馬甲的男子從他們身邊擦過,而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個男人正是他們要尋仇的——賀豪!
賀豪穿過泥濘的街區,手裏拿着老王頭給他煙盒紙,上面歪斜的寫着一串地址。當他看到一間大帳,旁邊的第上杵着一個牌子,上面使用刀痕刻的《九龍兌換店》時,明白了這裏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掀開門簾之後,一群人圍着數張方桌,桌面上是一對****的男女。空氣中都彌撒出一股發酸的香水味,當這味道與空氣中的煙味混在一起時,另賀豪感到了一陣惡心。
一群男子清掃着地面,掀翻的桌子下面散落着一地的撲克牌,賀豪在心中暗自猜想,這裏之前發生過打鬥,想必不是什麽太平的地方。
賀豪環視四周,當他看到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一位扮相入流的老者時,就猜到他一定是這裏的主人,便向他走去,但還沒等靠近6米以内的時候,囚牛将賀豪攔在了原地。他因爲之前賭局一事很是生氣,便帶着情緒的說道:“沒事别往裏面走,滾!”
賀豪眉頭一觸,想着這裏的人們怎麽那麽不客氣。還哪裏有開場做生意的意思。但出于今夜刺殺的行動,便對囚牛笑道:“你誤會了。我聽說這裏的有些不錯的武器,所以打算來瞧一瞧。”
囚牛将眼前的賀豪打量了一遍,看他穿的也算是個人樣。便親自将他領到了龍九爺的身旁。
“年輕人,你想要什麽?”龍九爺彬彬有禮的說道。
賀豪單刀直入的說道:“弓,弩。還有箭。”
龍九爺聽完先是一愣。因爲尋常人都是找他用食物或嗜好品換些砍刀、斧頭、樣稿一類的武器傍身。但要弓的還是頭一遭。因爲這一類武器對付人類很有效果。但是對付那些不知道疼痛的喪屍就毫無用處了。
“怎麽?這裏沒有麽?”賀豪略有失望的問道。因爲他從老王頭那裏得知,整座晨光基地中就這裏東西最全。若是這裏沒有,那麽他的計劃恐怕就得變一變了。
龍九爺笑了笑說道:“有。怎麽會沒有呢?隻不過,是一把反曲複合弓。是我兄弟的武器。價格恐怕……”
賀豪輕描淡寫的“噢”了一聲之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半自動手槍,然後拍在了龍九爺的面前。說道:“價格是一把嶄新的半自動手槍。我覺得全基地沒有人能再超過這個價了。”
龍九爺也算是個大人物,但是見到賀豪這麽輕松就提出用手槍換反曲弓簡直就像夢一樣。有誰願意去用好武器換差武器?先不說他是怎麽帶進基地内的,就說這一把半自動手槍的價值就已經讓他賺的滿盆滿缽!
“夠,夠,夠了!”龍九爺略有失态的應下。生怕賀豪反悔,便連忙喚來一位名爲‘鸱吻’的貼身高手,隻見他身材矮小,肩上背着一把近1米有餘的反曲弓。命他取下之後遞入賀豪的手中。
賀豪看了看這張反曲弓。渾身透體漆黑,重量十足的冷鋼材質,14根旋絲扭成的弓弦。并且弓身的上下兩端居然是折疊的彈鋼架結構,着意味着這把看似短小的反曲弓,威力要超乎想象。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鸱吻說道:“有箭麽?”
那個矮小的男子用餘光看到九龍爺對他微微颔首以後,應道:“有。”而後回去取來0多根箭矢。
賀豪接過之後一看,黑色的箭矢尖頭處,露出了白鋼的本色,想必是仔細的打磨過了。賀豪用左手手指剮蹭着散開的矢刃,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不由得贊歎這把反曲弓的主人,是多麽悉心。
交易完成後,九龍爺不禁覺得今夜太奇怪了。有本事的幸存者陸續出現在面前。或許末世并沒有真的擊垮人類,而是淘汰掉了殘渣廢物。
“很感謝你能照顧我的生意,不知你能不能褪下帽子,讓我好好認識一下你。”龍九爺難得的示好道。
完全不知剛才鄭子恒來過此地的賀豪,褪下了兜帽。他的面容在燭光中映入龍九爺的眼中,不光是他,就連周圍的貼身高手們也是吃了一驚——天底下居然有這麽巧的事?真是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龍九爺刹那間閃過的一絲殺意,被賀豪察覺到了,同時心中暗暗一驚。他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龍九爺算是個大人物,但在賀豪眼中也不能完全遮掩掉他的本性。
“來,來,來。爲了祝賀咱們相識,品一品我這裏的茶。”而後龍九爺對囚牛擺了擺手。
賀豪心中大驚,因爲他聽出了其中的暗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