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班完畢後哨兵們,草草的整理好裝備就去洗漱。甚至有一些士兵直接回到宿舍後和衣而卧。
末世裏讓人勞頓的并非僅是肉體。
有兩個哨兵一前一後的走到木欄圍牆邊緣,其中一人背依在濕寒的木牆上,從褲兜裏摸出偷藏的半包廉價香煙。點然後,仰望着星空。滿臉的愁苦與哀傷。
“籲。”他狠狠的吐出一口煙霧後對着另一位士兵說道:“你說……我的老婆還活着麽?”
對方沉默片刻後說道:“能。”
“謝謝。末日已經降臨。我們能活到什麽時候?”那位士兵強顔微笑的看着對方問道。
“很快。我覺得些喪屍根本無法和人類的科技抗衡。如果人類能夠挺住這一次災難的沖擊!站穩腳跟,我相信一年……不,半年!甚至幾個月就能重新奪回城市,回到過去的繁華歲月。”
“你覺得……”
“好了。”對方直接打住了交談,轉身走回兵營。背對着他擺擺手說道:“你不要在胡思亂想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站崗。”言畢,消失在了夜幕中。
孤身一人的士兵抽煙最後一口煙後,貼着木欄滑坐在地面上,與妻子失聯的焦慮與對末日的恐懼讓這個還算是青年的男人哽咽起來。他根本就看不見對方所說的未來!
他甚至咬着手腕,強壓聲音的痛哭起來……
他絲毫沒有注意身旁的草叢在微微顫動着。一顆略帶腐爛的人頭在茂密草叢中,從葉縫間凝視着自己。
那是制控者!它的腦袋無聲的緩緩擡起,行蹤如同一條蛇。長長的脖頸在草叢中發出的窸窸窣窣聲終于驚動了那個士兵。
他猛的轉頭!卻發現一顆人頭拖着長脖子與自己隻有咫尺之距時吓的他渾身猛的一震!
士兵連忙将手探進腰間,可還沒來得及摸到槍時,制控者猛的一口咬住他的喉嚨,然後撕扯下一塊皮肉,接着就将頭縮進了草叢中,最後從木栅欄底部的一個黴腐洞口中退了出去——一個用它分泌出的強酸磁性液溶噬出來的洞口!
受重創的士兵雙手捂着喉嚨。奔淌的血液在氣管斷裂處發出咕噜的聲響,他顫抖着掏出手槍,可是渾身越來冰冷的他,使不出一絲力氣。随着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數次後,目光散開了,臉上如同被火焰灼烤紙張一樣的,迅速浮現出灰黑色的斑點……
僅僅4秒,士兵就屍變了。但是他并沒有像普通喪屍那樣的發狂吼叫,橫沖直撞的在營地内展開攻擊。而是像木偶一樣的杵立在原地,俨然,它已經被營地外面的制控者協調同步的控制住!
然後制控者将脊背上沾有催化液的石塊空投進了營地内。所落之處正處于營地中的隔離區。裏面的患者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吸入揮發後的催化氣體。
無法想象,催化氣體通過患者的肺部融進氧氣中,然後随着心髒的搏動,血液流淌進肺泡中,将催化氣體帶至全身……
他們體内沒有被免疫系統殺死的各色流感病毒,逐漸變異、分裂、膨脹、增生!形成Xr病毒群!它們在血液中大肆奔騰,随着動脈的高壓沖向大腦!
“呃……呃……”一個屍變的患者緩緩從床上坐起。将身旁一個還未被催化的人類驚醒,他抱怨的說道:“你别折騰了!明天中午就能進營地了,你趕緊睡吧。”
他那裏料到,身旁的幸存者居會在沒有被喪屍傷到的情況下屍變。他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咬死,然後接着屍變。
隔離區内其實有數間分段。每一個分段有1至人。随着爆發點的一刻來到。僅僅5分鍾内,0餘名幸存者全部屍變。漸漸的,隔離區的異響驚動了監視亭内的士兵。
這個監視亭本來是人一組,相互照應的。可是這個班次的士兵中有一個懶惰的老兵。他從睡夢中被吵醒,氣憤的讓一個剛入伍的新兵去瞅一眼,甚至還讓那新兵安撫一下幸存者們的情緒——他還認爲那躁亂來自幸存者們的不滿心态……
膽小的新兵,緊握着槍。當他到達隔離區,看到恐怖血腥的場景時,吓得癱坐在地上。他手腳如同船槳一樣的在地面上劃動着後退。
沒退多遠,就被一個人阻住了路。他擡頭仰視,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是一隻喪屍……
“啊!”慘烈的嚎叫在刺破夜空下的死寂。營地中近乎是所有人都被這呼喊驚醒了。
阿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恍惚之間他聽到了屋子外面傳來異樣的聲響,他蹑手蹑腳的來到窗邊,從封窗的闆材縫隙間向外窺視……
外面隔離區内所有的幸存者全部屍變。雖然這種狀況很可怕,也很危險。但慶幸的是,金屬欄杆仍把它們圍困其中。
遠處吊車頂上的探照燈已經把隔離區映射的通明。并且有不少的士兵從營中跑了過來。他們隐隐的呼喊着一些什麽。
接着,狙擊槍的震耳槍聲如同怒雷一樣的陣陣響起。
隔離區被困住的喪屍就一隻隻倒下了。
營地内的幸存者們紛紛跑到了帳篷外面一看究竟。
事态發展的似乎并不嚴重,之前的營地規劃布局與防範措施有效的将災難降到了最低損失點。
然而沒想到的是,起初最先屍變的士兵在制控者的控制下,居然跑到了隔離區的另一邊,讓它用雙臂扯拽牢籠的金屬杆。
喪屍的力量确實遠超人類,一指粗細的牢籠杆居然被它硬生生的扯彎。當縫隙超由原來的7厘米擴張到厘米時。被囚禁的喪屍直接擠了出來!
4隻中年男性喪屍四散開來,其中有隻沖向了前來鎮守的士兵群,結果可想而知,不到數秒就被打成篩子。
剩下的,一隻沖到了醫療區,另一隻沖到旁邊的幸存者們臨時搭建的帳篷區。
這兩隻喪屍讓那些手無寸鐵的幸存者們驚恐萬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狼入羊群,随着每一位傷員或者幸存者倒下,就意味着一隻喪屍站起來!
茉莉與小艾還有阿嬌以及女性幸存者都在内側的帳篷,所以當屍變****發生的時候,她們安全的轉移到了指揮中心附近。
當然成功逃出來的男性幸存者也有一部分。
僅僅是數分鍾,區營地就被接連感染出的新喪屍占據了40%的領地!
兵營附近雖然有着不錯的火力,但沒有彈藥的支援,片刻就被喪屍群反壓制出了營地。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出現了一隻新型變種喪屍——吞吐者!
它是由一個肥胖的男性屍變生成的。
吞吐者身軀龐大,尤其是肚子部分像孕婦一樣的凸垂着,甚至拖拉到了地面上,腹腔大到足以裝下一個成年的男人。
它的四肢修長。移動速度緩慢,但是他在攻擊時,四肢就起到了穩定身體的作用。頭部上的下額如同口袋一樣的外翻着,它沒有脖頸,肥碩的頭部直接連接着胸腹。
吞吐者的攻擊方式很特别,除了撕咬目标,使其感染屍變外。他還能吞吃人類,在腹部經過酵變後變成糊狀肉泥,然後經過腹部的氣壓猛烈收縮,将肉泥嘔吐到前方10米左右的範圍内。這種肉泥中含有Xr-1變種病毒,外表還伴有6mol/L的強酸。這種強酸足以媲美47%濃度的硫酸。雖然無法達到消融金屬或者木材的地步,但是足以瞬間灼穿衣服與皮膚,之後就可以将Xr-1變種病毒送入目标的體内。
Xr-1變種病毒——當人類感染這種病毒後首先會屍變,并在其體内的血液中産生硫化氫。如果這種喪屍的血液在空氣中大量接觸到吞吐者的強酸嘔吐物或者火焰就會産生爆炸,其爆炸威力取決于喪屍體内硫化氫的含量。如果含量過大,被子彈擊中後也将産生爆炸。
吞吐者最開始出現于醫療區。它拖動着肥碩的肚子,緩慢前進。之後敏銳的發現了一個躲藏在病床下的幸存者,而後猛的掀翻。那個幸存者試圖抓起吊瓶杆反擊,卻被吞吐者用雙爪鉗住手臂,而後它那口袋一樣的下颚如同蟒蛇一樣的兜住了他的腦袋,然後将這個舉過頭頂,倒插進自己的口中,甚至說直接插進了體内!
那個被活吞的幸存者僅僅在他體内掙紮了秒變被酵變……
屍變在營地的醫療區集中爆發後,自動分化成兩組數量接近0左右的喪屍隊伍。同時向營地兩側發起進攻。
向隔離區反推進的隊伍中夾着吞吐者。由于它的移動速度緩慢,所以這支喪屍隊伍的陣型将吞吐者落在了後面。這導緻了吊車塔上的探照燈沒有及時發現它!
兵營沖出來的鎮壓的士兵,對這一波喪屍群發動碾壓式打擊。即便是夜晚視線差,士兵在第一輪的射擊中,就殺死了7、8隻。然後将火力線後撤,第二輪就幾乎是擊殺了剩餘的喪屍。隻剩下零星的一兩隻,根本就無法對整裝的士兵造成威脅。
然而,衆人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