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位長發女子跪在地上,将一位倒地的男人扶在膝蓋上,并緊緊地抱着他的頭。
豆大的淚珠,順着她那粉白圓潤的臉頰淌過尖尖的小鼻子滴落着。
長長的睫毛都蒙上了淚霧。甚至絲毫不顧行象的任由鼻涕流過她那薄薄的烈焰紅唇。
她撫摸着懷中的男人,那個一生的摯愛。而他卻猛的起身,将女人推倒在地。渾身顫抖的看着自己的左腳——那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
“坤哥……坤哥……”女人哭喊着對他的愛稱,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絲毫沒有辦法。
坤哥顫抖的舉起砍刀,看着那個女人,而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寒光閃爍,一隻斷腳就随着女人那一聲“不”字而落地。如同泉湧的鮮血噴灑而出。
鐵門被屍群拍打的隆隆作響。院内的血腥味如同吸引白鲨一樣的吸引着它們。
“快!堵住大門!”羅叔自語的喊着,他沖上面包車,倒至大門口。金屬車體與牆壁刮蹭的撕磨聲與喪屍的嚎叫在衆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阿炳趕忙将院中的紙殼箱堆在門口,他知道那些輕飄飄的箱子意味着裏面是空蕩的,堆放在門口沒有任何意義。可是這樣的徒勞卻能給他帶來一絲不可多得的安全感……
那個女人猛的起身,将站不穩的坤哥摟在懷中,她隻有哭泣才能證明自己她确實活在這悲痛的現實中,而是不一場噩夢。
樓上的阿嬌與門口的芳嬸心頭猛顫。她們身爲女人,能夠隐隐體會到這痛苦。
庭院的牆壁在屍群的拍打下,開始散落下塵土。誰也不知道這牆能撐多久……
羅叔看着牆壁已經木然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精神不能垮,妻女還在等着他去拯救她們。
阿炳看着牆體顫抖的厲害,吓得連退數步,剛剛找到栖身之所,難道就這樣的被粉碎了麽?
院子陷入一片沉默,唯有那惡女人的哭聲。
坤哥解下褲腰帶,死死勒住小腿止血,然後跌撞的起身。看着眼前哭的不成模樣的惡女吼道“别他媽哭了!老子還沒死!”
惡女的哭聲戛然而止,強忍哽咽。
她緩緩拾起地上的砍刀。她明白,斷腳的坤哥,是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裏的。如果他死在這裏,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刀影倒映着阿炳、羅叔等人的臉。惡女擡刀而立。滿目的恨意。一襲冷風吹過,她的一縷長發在空中緩緩舞動着,當舞動到她面前時,衆人感覺到她的目光,仿佛是一隻母獅躲藏在草叢後面的目光。而且是一隻受傷的母獅。
羅叔從惡女持刀的姿勢看出她是一個會用刀的女人,而且駕輕就熟。所以不敢貿然上前。隻能安撫道:“我們已經盡力而爲了,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不!你們沒盡力!你們見死不救!”惡女發瘋般的吼着:“我要讓你們陪葬!”
“如果我當時開門,大家早就都死了!相反,你和他現在不還活着麽?隻是他……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炳指着坤哥無奈的辯解道。
“你閉嘴!我不聽!”惡女歇斯底裏的吼着。她接近瘋狂。
“你冷靜點!現在這裏隻是被喪屍包圍了三面!我們如果齊心合力,或許大家都可以活着出去!”羅叔意識到局勢還有扭轉的地步,就努力的算說着這個瘋女人。
“我不聽!我不聽!我隻要你們死!陪着我們一起死!”惡女根本就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一心求死。
聞聽此言,芳嬸将懷中的茉莉摟的更緊了……
而在二樓的阿嬌早已吓呆。不知所措。她隻穿着一件上衣,光溜溜的下身不住的打着顫。她害怕極了。不單單是這個女人,其實她更怕的是院子外面的喪屍群。
一旁的浩然悄悄走到她的身邊,低聲耳語“那瘋女人,還沒有注意到我們!我們快點收拾一下東西,帶些食物走吧!羅叔說的沒錯,後院沒有被喪屍圍住!我們還有生機!”
“好……好……我們走……我先穿裙子……”阿嬌連忙點頭。俨然,浩然此刻成了她的主心骨。
浩然從床底下拿出事先早就準備好的背包,走出房外低聲說道“你動作快點!”
“你等等我……”阿嬌此刻慌得連她的内衣都找不到,****着下身在房間中像個無頭蠅一樣的亂撞。
浩然着急的先行一步。拐過樓梯的一刻,回頭再次催促着阿嬌。
突然!一隻機械手整個的握住他的臉頰。劇烈的痛楚加上強勁的握力讓浩然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瞪着眼,從機械手掌的縫隙間看着前面的黑影。未知的恐懼将他吓渾身顫抖……
而此刻,在院子裏的瘋女人,她最終還是失控了,揮舞着手中的砍刀沖向了阿炳等人。
“住手!”坤哥炸雷般的喝聲讓惡女僵在原地。而後他繼續說道:“老頭兒說的沒錯,我們還沒有陷入絕境。隻不過斷了腳,但我還活着不是麽?小艾。”
那個名爲小艾的惡女緩緩放下刀,望着坤哥,哽咽道:“我聽你的,坤哥……”
“老頭兒,你打算怎麽帶我們出去!”坤哥對着羅叔厲聲道。
“我這有三輛車!足夠載着所有人,我們分散乘坐,從正門沖出去後都從院子後面的方向逃跑,我知道院子後面是一個荒原,我們可以從哪裏走……”羅叔又繼續說着自己的想法:“想走就快點!盡可能的多裝些水和食物!”
“開車沖出去?分散逃離?這樣或許有人能活着逃走。”坤哥轉眼就陰臉道:“可是……誰來開門呢?”
衆人聞聽此言,陷入沉默……
“我來!”羅叔拍着胸脯說道。
“爸爸!”茉莉哭着要撲上前,卻被芳嬸攔了下來。
“好!小艾!咱們就要那輛!”坤哥艱難的起身指了指水井旁剩下的面包車說道。
阿炳終于忍不住喊道:“你們太過份!分明是你們自己闖進來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你們而起!憑什麽我們最後要承受這樣的代價?!”
“小崽子!你要是不想現在就死,就把嘴閉上!在這地界上,可沒有人敢跟我說個‘不’字!”坤哥忍着斷腳的劇痛,将身子挺得溜直。忍常人所不能忍,絕對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隻可惜作惡多端。
“坤哥……這次我一定要帶你逃出去……”小艾抹了抹眼睛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二樓的窗戶上,他單機械手握着浩然的腦袋,任由他在掌心間拼命的掙紮。另一隻機械手倒拎着阿嬌的大腿根部,将她整個人倒懸起來。此時的阿嬌還****着下身,恐懼、羞辱與疼痛讓她發出絕望的喊叫。
“哈哈!逃?想都别想!”身影的主人發出滲人的大笑,絲毫不把這裏這裏發生的情況納入眼中。
下面的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二樓。而後羅叔一家齊聲驚呼“侄女!”“姐姐!”“阿嬌!”
坤哥也被樓上的那個男人驚呆了。一身怪異的機械裝甲。而且臂力驚人,單身就能輕松的控制住一個人。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機械手臂的不單單是遠在中合鎮裏的賀豪。還有一個就是比坤哥兇狠千倍,極惡萬倍的——杜虎!
杜虎用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笑嘻嘻的看着院子中的衆人數着:“一個……兩個……三個……哈哈!四個美人!看來蒼天待我是真不薄啊!”
杜虎意外裝備了機械裝甲,使得他的模樣有所變化,但是阿炳還是認出了他。他心中震驚的自語道:“怎麽是他!他……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
杜虎将哭喊的阿嬌拎過頭頂,眼睛細細的打量着她,恨不得一下就把她卷在口中細細品味。
“你這個畜牲!放開她!”羅叔發瘋的罵着杜虎。
而杜虎不爲所動,拎着浩然與阿嬌從二樓跳下,以不可想象的輕松姿勢落在地上。歪着腦袋說道:“老家夥……是不是看我動了你心儀已久的小寶貝而動怒了?嗯?”
“你放屁!無恥!”羅叔揮舞着老拳落在了杜虎的臉上,可是被打的杜虎,卻連晃都沒晃一下。
“找死!”杜虎飛起一腳,直接提在了羅叔的心窩上,那一腳是何等的力量!羅叔就破口袋一樣飛出五米多高,而後落到了院子外面!
是的,羅叔被杜虎踢到了院子外面!
外面的喪屍立刻停止拍打院牆,直接撲向了奄奄一息的羅叔身上。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葬身于屍口之中。
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
“爸!”茉莉發瘋一樣的沖到了門口。
“老羅!”芳嬸也哭着沖了過去,她不相信這是真的!當她與杜虎擦肩而過的時候,杜虎猛的将浩然摔在地上,順手一把扯過芳嬸的頭發,拉到面前,用他的舌頭舔着她的臉蛋,輕聲的說着:“不錯的女人啊,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不……”芳嬸雙手抓着杜虎的機械手掌,徒勞的掙紮着。
杜虎亢奮的說道:“你說……我是當着你的面,先對你女兒下手呢?還是當着你女兒的面對你下手呢?”
芳嬸用無比絕望的目光看着衆人,希望有一個人能向她與茉莉伸出援手。
可是在杜虎的面前,就連向來張狂的坤哥都像個小雞一樣的坐在地上,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杜虎猛的扯下芳嬸一縷頭發,頓時頭皮撕裂開一道血口。她發出痛苦的呻吟摔在地上。
“我在給你三秒中的時間來回答!否則……”杜虎陰險的笑着,她将躲在一旁瑟瑟發抖,止不住抽泣的茉莉拽到自己的面前。笑說道:“就由我自己決定。”
“不……我。沖我來吧!”芳嬸吓得大驚失色。
“那就在我面前把衣服一件件的脫掉……”杜虎舔着嘴唇,甚至目光中都流露出了歡愉之色!
無奈的芳嬸隻能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如同一朵嬌豔的牡丹花被慢慢的剝下葉瓣,露出裏面的含珠之蕊。
直到她整個人赤條條的站在原地,杜虎情不自禁的喘了口氣。擺在他面前的俨然是一頓盛宴。
“慢慢的躺下,張開雙腿!”杜虎的的話語成了壓垮芳嬸精神的最後一絲力量。
羞臊的芳嬸無奈的看着茉莉,她已經失去了作爲母親的尊嚴,做妻子的人格。或許隻有死亡才能将她解脫……
殷紅的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淌下,芳嬸咬舌自盡了。
“混蛋!”杜虎一個箭步上前,鐵指掐着芳嬸的下颚,将她的嘴硬生生的捏開。甚至被杜虎扼在懷中的茉莉都能聽見她母親下颚骨頭粉碎的聲音。
鮮血如同春洵的開冰河水一般的從口中流淌下來。她的整條舌頭都被自己咬斷了……
“想死!也不能這麽的輕松!”憤怒的杜虎看着芳嬸還有一口遊絲氣息,便一記重拳擊穿進了她的胸口中!随着他的五指猛的張開,機械手指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直接在她的胸腔内炸開。乳黃色的脂肪伴着肉塊飛濺開。
芳嬸的身子就這樣被開了一個大洞。阿嬌甚至可以從這個血**中,看到烏黑的機械手掌上沾染的鮮血淋漓。從指縫間看着,杜虎陰森的面容活脫就是個死亡代言人。
随着一陣“簌簌”聲,阿嬌的下身淌出黃色的騷臭液體——她吓的尿了一地。
杜虎仍不甘心的看着茉莉、阿嬌與小艾。邪笑道:“我要将本屬于她的苦難加倍施與你們!”
杜虎言辭擲地有聲,讓那些女人脊骨透寒。
忽然間,“轟隆…!”的一陣聲響,庭院的圍牆被外面那些喪屍推倒了一處缺口。那些惡鬼喪屍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的沖了進來。
事發突然,讓人始料不及!
“糟了!”阿炳看着那些喪屍從牆壁坍塌的缺口處怪叫着從外面擠了進來,心中大呼不妙。
他連忙沖向水井旁的面包車上,雙手不住的顫抖着,他妄想着藏匿在車上能過躲過一劫。
喪屍群怪叫着,沖向了芳嬸的屍體與在其一旁的杜虎。她身上的鮮血味是它們無法抗拒的誘惑。
“媽的!”杜虎也被這場面吓壞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該死的喪屍會在他的興頭上攻了進來。而且那黑壓壓的一片直沖自己,着實的讓他感到了一陣害怕。
不過,機械裝甲帶給他力量很快就讓他鎮靜下來。他腳下一踢,将芳嬸的屍首踢向了屍群,趁着喪屍啃食眼前這美味的誘餌之時。杜虎催動裝甲全軀體覆蓋裝備。
隻見黑色的金屬煙塵籠罩于他的頭部,待平複時,可以看見面容上仿佛帶着一張三開口式的星型面具。内部藍色的光輝湧動。然後頭頂覆蓋式的金屬編織兜帽。柔若流絲,但是韌性極高。如同布樣的金屬。
杜虎單拳就可以輕易的穿進喪屍的身體中,隻需要再猛的張開手掌,就能在它體内爆破開一個大洞。這種“掌爆”若是落在喪屍的頭上,它們就像氣球一樣的不堪一擊。
沒想到,喪屍攻進庭院中,反而成了衆人逃脫出杜虎魔掌的契機!
小艾反應挺快,看着阿炳閃身進了面包車中,他趕忙扶起坤哥。趁着喪屍集中攻擊杜虎的時候,沿着二層小樓的牆體小心翼翼的繞到面包車附近,并登了進去。
浩然也不是一個傻子,雖然眼前這種景象讓他腳下發軟,但是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拼一拼逃出去,那麽自己定要命喪于此。
他連忙也跟着沖上了面包車……
與此同時,茉莉趁着杜虎應付喪屍的的時候脫離魔爪也跟上了衆人的腳步,心衰苦楚的她甚至在逃命時都不忘扶起癱在了地上的姐姐,她的親人相續遇難!她不能再失去最後的姐姐!
沖進庭院中的喪屍越來越多,甚至牆上的缺口越坍越大,到了最後,整面的牆都轟然倒地,掀起了滾滾煙塵……
喪屍怪叫着,發出震耳的嚎叫。對着杜虎猛烈的攻擊着,雖然它們有着強大的力量與敏捷的速度,可是它們根本奈何不了杜虎。
喪屍們發狂的攻勢與恐怖的場面讓面包車裏的阿炳等人驚恐萬分。阿炳甚至都在盼着杜虎能夠堅持住,俨然對于喪屍的恐懼要更加的根深蒂固。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快!趁現在!我們快逃!”失血過多的坤哥虛弱的命令着坐在駕駛位的阿炳。
“我不會開車……”阿炳瑟瑟發抖的說道。
“草!鑰匙!車鑰匙在哪!”坤哥掃視衆人道。
“在我這!”茉莉從貼身的口袋中摸出了車鑰匙。還未完全的掏出就被小艾一把奪過,然後從到阿炳的身旁,并一把将他推開,口中喝道:“滾!”
小艾還未坐穩,就開始用發動汽車,可是她顫抖的手腳卻怎麽也配合不好。甚至啓動後又因爲離合器擡的太快而導緻熄火。
汽車的突突聲,很快就吸引了喪屍的注意力,有數隻喪屍甚至擋在了車前,拍打着車窗!
“快快快!”衆人催着小艾。可她以心亂如麻。根本就無法正常駕駛啓動!
衆人在不斷啓動又不斷熄火的車中看着院子中的喪屍越來越多,都感到了心灰意冷與麻木的絕望。
“如果有神!請救救我們這苦難的人吧!”茉莉緊閉雙眼,無助的祈禱着。
混亂中,坤哥的手掌落在了小艾的肩膀上,略有冰冷的手掌賦予了這個女人無窮的心靈力量“我就在你的身旁。”
一瞬之間,她忘卻了所有的恐懼。最後一次轉動車鑰匙,點火……(未完待續)